陆衡在儿童医院遇见陈自原,一见钟情。
陈医生温柔儒雅,从头到尾凑不出一个缺点,把陆衡迷得心猿意马。
近在咫尺的人实际遥不可及。
陆衡因为心理缺陷,无法与人保持亲密关系,所以他对陈自原的喜欢也只是偷偷藏在心里,偶尔回味。
“冰箱里的过期食物清理好了,忙不过来给我打电话。”
陈自原不着痕迹地走进陆衡的生活,让陆衡产生一种他很关心我的错觉。
陈自原带陆衡飙车,他体验了从未有过的刺激,血液在彼此紧密相拥的身体里沸腾。
陆衡发现陈自原温润外表下的强势和反骨,他更喜欢了。
陈自原直白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陆衡跑了,又舍不得跑太远,酒醉后敲开陈自原家的门。
“对,我特别喜欢你。”说罢吻了上去。
陈自原欣然接受。
然而酒醒后陆衡矢口否认表白:“原哥,我口无遮拦,你别当真。”
陈自原不大高兴了。
“你都吻我了,你要对我负责。”
温柔儿科医生攻×敏感漂亮设计师受
酸甜口,34和30
长发受,有身高差和体型差,攻有八百个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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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预收
帅逼攻x甜心受[CP802128]
温柔攻x听障小可爱受[CP1590885]
神官攻x祭品受[CP1347706]
西京区的十二月,寒潮来势汹汹。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初雪,挺浪漫一词,但对平均通勤俩小时的社畜来说,这玩意儿既不美观也不实用,除了增加出行难度以外,毫无意义。
雪暂时还没落下来,不过乌云压顶,估计也快了。
陆衡就在这种天气里,往小区门口一站就是半个多点,他手里还抱了一孩子。
三四岁的小孩儿裹得像个球。没办法,上班的时间点人多,挤地铁更麻烦。
在打车软件提示排队的拥挤氛围烘托下,第三十五分钟,终于来了辆出租车,停在陆衡面前。
司机大哥怕车里刚烘热的温度跑了,没开窗,扯着比平常大三四倍的嗓门喊,“兄弟!打车吗?!上来!”
陆衡穿着羽绒服,帽子扣在脑袋上,捂住了耳朵,没听清大哥喊了什么,但大概看懂了嘴型,他也不犹豫,赶紧上了车。
“快快快!”司机不停叨叨,“上车赶紧关门!我这儿好不容易捂热了!”
陆衡抱着孩子,行动不大利索,说了声不好意思。
他声音很小,七零八落地淹没在大哥呐喊的余音中。
司机啪一声摁下空客牌,紧接着放下手刹,头也不回,“去哪儿?”
“西京儿童医院。”
司机从后视镜看陆衡一眼,戴了口罩,没太看清五官,眉毛被帽子盖住了一半,眼睛倒挺圆,但是很焦灼。他怀里躺了一孩子,口罩滑到鼻子下,戴不住。小孩儿面色苍白,俩脸蛋却烧得通红,焉哒哒地偶尔咳嗽两声,可怜极了。
“哎哟,去看病啊?”
这话其实多余问,谁没事去儿童医院参观么。不过司机大概都有这种职业病,嘴巴闲不住。
陆衡也没敷衍他,认认真真地点了头,说嗯。
“那我开快点儿啊,看着挺严重了。”司机大哥还时不时从后视镜看陆衡,纯好奇。
陆衡的头发从帽子里露出来,有点儿长,被小孩揪着玩儿。他瘦,裹得再厚看上去也弱不禁风,司机一开始以为他是女的,妈妈带孩子看病太常见了,然而刚才陆衡嗯出来的那一声,音色又挺低的,还有些哑。
男的啊?
陆衡不习惯让人这么盯着瞧,提醒他,语调挺淡的,“师傅,绿灯了。”
行,确认了,男性,在大多数人的刻板印象里,这更稀有了。
“小孩儿生病全家都得围着,尤其去医院,没个人搭把手捯得过来吗?您是孩子的爸爸吧?说实话,挺难得。”
陆衡说不是。
司机:“……”
啊?什么不是,不是什么?他接了哪句话?
于是以司机多年经验判断,他大概遇上了一位内向性格的顾客,俗称社恐。
但司机外向就行,他不停地叨,“我刚其实要往左拐的,那儿也有人等着,离得比你近,我看你抱了个孩子直接就过来了。”
陆衡楞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但心里挺感激的,这会儿他手脚都暖了,笑了笑,说:“谢谢您。”
“哎哟,甭客气!”司机继续问:“孩子怎么了,需要搭把手不?”
陆衡摇头,说不用。
这大哥开车挺快,转眼就到儿童医院附近了,再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他说:“师傅,您能把车停到西门吗?”
“估计难,”司机看了眼时间,车载广播正好说着附近路况,再看导航,堵成鸡血红了都,“往前再开五十米,不管心态多好的人进去都能变成超雄司机——没一个小时过不去。”
孩子又咳了两声,听着有些喘不上气,呜呜咽咽地说嗓子疼。
陆衡轻轻蹙眉,摇着孩子,摸摸他的头发,内敛又柔声地哄,“球球乖。”
司机这辈子大概没见过说话这么温的男人,顿时不好意思了,收起自己的大嗓门,“内什么,咱不去路上添堵了成不?你在这儿下车,往右拐就是医院南门,虽然去门诊有点远,但总比堵在路上强。”
马路边立了块高峰时段禁止上下车的牌子,陆衡看了一眼,不太确定,“这儿能下车吗?”
“这是医院,谁都有着急的时候,他不让下你就真不下啊?”司机挺乐呵的,“没事儿,扣个一两分或者扣几百块钱,我助人为乐,心里舒坦!”
“谢谢。”
这段路的车费也就四十出头,陆衡拿出手机付款,扫了一百过去。
这个社会的成年人都有分寸感和边界感,别人好心,但你不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大家各退一步或者各进一步,皆大欢喜,彼此心里有数,都舒坦。
感谢是真的,疏离也是真的。
所以司机没有拒绝,“哎哟,还有额外收入,今天运气不错,老板客气啊!”
陆衡笑了笑,没说什么。
球球很不舒服,咳嗽的时候小胳膊挥动一下,把陆衡的口罩扯了下来。
司机还看他呢。
司机多数时候接触的都是糙老爷们儿,但眼前这人,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长得特精致,人又瘦,正经挺好看的。司机突然赏心悦目了一下,话就多了,脱口而出,“你挂号了吗?现在这个点儿医院都是人。”
陆衡也在为这事儿发愁,他倒是想挂号,根本没号让他挂,他甚至不知道该找哪位医生,没做攻略。
“没有,”他说:“先去看看。”
“我认识一医生,内科的,技术特牛逼。”
陆衡就着开车门的姿势一顿,偏头问:“哪位?”
司机就是纯扯淡,他聊嗨了连美国总统都认识。就是没料到今天能碰上这么实诚的人,话被噎住了,只能哈哈尬笑,“对啊,姓什么来着?”
陆衡眨眨眼,反应过来,也笑了笑。
外面的西北风很大,气温又降了一点儿,羽绒服挡不住刺骨的寒意。球球完全没劲儿了,耷拉在陆衡肩膀上,呼吸很轻。
陆衡有点儿着急了,直接横穿过绿化带中间的缺口往医院南门跑去。过了保安亭,他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转身。
出租车起步走了,慢慢汇入拥挤的潮浪继续为生活奔波。陆衡记下了车牌号,联系交警部门报备,情况特殊,他力所能及的做点事情,出于感谢的本心。
“舅舅,我难受……”
陆衡摸摸球球的头,尽量不让他被风吹着,全自己挡下了,“乖,快到了。”
球球高烧一个星期,陆衡起先带着他在家附近的综合医院看,结果越看越严重,最后是连退烧药也压不下去的体温,症状又多了起来。
那边的医生轻描淡写地说:“生病都有一个阶段,没大问题体温就会降下来,按时吃药就行。”
然后就没有其他治疗手段了。
道理陆衡都懂,但他不太能接受这种治疗方案。医生口中“生病的阶段”是从坏到好的呈现过程,可现在并没有出现。来儿童医院是陆衡昨天晚上临时决定的,不能总耗着。
医院大厅全是人,儿童医院和其他医院的氛围没有区别,焦灼、无力,还有煎熬。
陆衡站在其中迷茫片刻,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好在球球不闹人,他很乖。
火上浇油的电话铃声在这时候响起,陆衡看了眼来电人,一开始没想搭理,但对方锲而不舍,抱着一种雄赳赳气昂昂的精神一定要让陆衡接。
陆衡接了,没喂出口,被对方先声夺人。
“哎呀陆工,你今天没上班啊。”
陆衡在大厅转,往挂号窗口走,嗯了声,语气很淡,“家里有事,请假了。”
“是这样,我家进门内柜子的款式不太搭整体风格,我在小红薯上找了几个样式,觉得还不错,等会儿把图片发你,你给看看啊。”对方的嘴一刻不停,“还有地板,我怎么觉得你给我选的这款质量不好啊,颜色也不好,太土。你还是给我换成最开始那种得了。”
这人是陆衡的客户,特细碎一男的,家里装修,从接触到最后出设计图纸,中间的细节改动不计其数。陆衡这人性格和缓,情绪也十分稳定,轻易不跟人掰扯,客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这会儿确实不是时候。
“您给的价格,每平方一百五,只有这种质量。最开始那种实木地板,每平方四百。”陆衡的语速快了一点,“一分价钱一分货,您想换也可以,价格接受吗?”
“你给我想点儿办法啊!我钱都交了!”
陆衡:“……”
这人完全不给陆衡机会,“那行,就先这样啊,我给你发图了,你看看。”
那边电话刚挂,陆衡的手机叮呤咣啷同时收到几十条信息,全是图片和链接分享。
陆衡这会儿不想理他,但这人好像麻雀成精,太烦人了。
-陆工你看看。
-你看了吗?
-我觉得第三张那款式不错,就是细节还得再改改。
-欸你下午回公司吗,咱们约个时间具体聊聊。
陆衡的头发散下来,烫染过的,暗金色,齐肩微卷,他皮肤白,五官很深。这会儿鼻尖有点红,医院空调开得足,太热,他出了不少汗。
这些信息陆衡压根没看,他的眼睫轻飘飘一晃,翻了个含蓄的白眼。
-好的收到。
发疯甲方和卑微乙方的标准模式。
即便陆衡脾气再好有时候也累。
穿红马甲的志愿者关注到了陆衡的状态,上前询问:“先生您好,需要帮助吗?”
陆衡点了点头,又恢复了以往的温煦,他笑起来很好看,“我想挂号。”
志愿者没问他想挂哪位医生的号,只遗憾的表示现在这个时间段,如果没有预约,那所有热门科室、热门医生的号全都没有了。
陆衡轻轻皱眉,有些进退两难。
志愿者是个年轻热情的小姑娘,他看陆衡长得帅,怀里的孩子可爱又可怜,于是眼球一转,给他出了个主意,“小孩儿发烧了?还有其他症状没?”
“有点咳嗽。”
志愿者给陆衡指路,正门口左拐方向,“你往那儿走,内科门诊,挑一个你看顺眼的医生,进去让他加个号。一般都会加,除了那些排队患者特别多的。”
很明显的暗示了。
陆衡感激不尽,对她说了声谢谢。
“哎哟,”志愿者捧脸,眉开眼笑地说:“一大早就能帮助到帅哥,我今天的运气肯定不错!”
陆衡也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很好。
内科的门诊没有一间是稍微空闲着的,每一扇门前后都是病弱的孩子和疲惫的父母。陆衡形单影只,在人群中显得特立独行。
一圈快走到头了,他分辨不出医生的医术高低,在能选择的条件太多时,纠结的心态就出来了。
举棋不定,这是陆衡的性格缺点。
球球的哼唧声没有了,陆衡叫他两声,没应,偏头看了看,睡着了。他又着急起来,想了想,往回走,准备随便找个医生,能加上号就行。
在陆衡抬头的一瞬间,前边诊室的门正好打开。透过门缝,他看见挂在诊室墙上的一面锦旗。
别的内容没有,就四个字母——YYDS。
哪怕挂满一屋子神医圣手华佗再世都没这四个字母的含金量足,来自当代人类最高且朴素的认可。
陆衡眨眨眼,目光一偏,看向诊室旁的显示屏,是这位医生的简介——
一张蓝底免冠照,医生干净的五官有一种被丰富学识笼括出来的儒雅和温润,无框眼镜下的双眸带着从容的笑意,是能让人平静的安全感。
陆衡盯着照片愣了好几秒,轰杂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来自肉体深处的澎湃。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反应,是个体在自己灵魂的审美点上,对美好人物和事物的欣赏,不含其它杂念。
陆衡抿了抿唇,看照片下的文字——主任医师,救治经历丰富,头衔很多。
“陈自原——”陆衡低喃自语。
就他吧,挺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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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
暂时隔日更新,有事会请假,这篇大概25万字左右
小小tips
1.非双处,轻微狗血
2.攻很茶,受是逃避依恋型人格,有情感障碍,敏感自卑
3.攻受一起养孩子啦
4.想到再补充
食用愉快么么哒!
陆衡抬手着想敲敲门,掌心出了汗了,心里还是紧张。
他不善言辞,尤其是在人多的公共场合。陈医生很忙,诊室里堵着七八个人,倒是挺安静的。
陆衡看不见陈医生的正脸,隐约能看见他的眼镜片反射过来的光。
透着点儿冷。
陆衡就更惶恐了,我会不会打扰他?
陆衡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在太多人的视线下,他不喜欢被人审视打量,也害怕被人不留情面的拒绝,这太尴尬。
要不算了。
陆衡做不了自己的心理建设,于是决定往后退一退,听从志愿者的建议,找个患者相对较少的医生。
他悄无声息的来过,抱着球球轻声哄两句话,安安静静地替医生关上诊室门,准备要走了,不远处突然起了骚动。
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疾跑过来,神态空洞,目光却偏执又疯狂,寒冬腊月的天,他只穿了件很薄的线衫。
“陈医生呢,我找陈医生!”
男人站在了陆衡面前,恶狠狠地盯着他,“让开!”
陆衡这才发现自己挡了他的道,堵在诊室前面了。他护住球球,下意识往侧边走开,眼睛往走廊外一瞟,没有看见任何人跟上来。
男人抬脚踢开诊室的门,就这么闯了进去。
陈自原正在听诊患儿的肺部情况,被骤然打断,也不生气,态度良好,“刘先生。”
刘先生的眼睛里全是血丝,脖子青筋暴起,说话几乎是吼叫的,“你为什么不给我儿子做手术?!他躺在ICU,他快死了!”
他的右手揣在裤兜里,抖得非常明显。
陈自原很冷静,起身站在男人面前,隔绝了他可能会对诊室其他人造成的危险行为。
“你儿子的血氧和血压一直上不去,血项指标非常差,他体内的肿瘤已经破裂了,其实没有任何手术指征了。”
“放屁!”男人歇斯底里地大吼,“你们觉得我穷,你们就是看我穷才不愿意给他动手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这儿动静闹得挺大,不明真相的群众即便精神倦怠也挡不住看热闹的心,都围了过来。
但这热闹不好看。
陆衡离得最近,他知道怎么回事儿,眉头慢慢皱起。
门诊护士过来维持秩序,“散开啊,都散开,没什么好看的,小心再给孩子交叉感染了!”
真散开的人不多,护士好不容易挤进去了,看见里面的场景也愣了一下。
陈自原食指微屈,托了托眼镜的中梁,“关于孩子的手术方案,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
“我听不懂你们说的那些话!”
男人的情绪太癫狂了,这儿人多,真闹起来会出事。陈自原在等待外援期间内得先稳住他。
“你想怎么样?”陈自原说:“我会满足你。”
“你在敷衍我!”
“不会,”陈自原和缓又坦然,“我是医生。”
“我想让他活,我只想让他活下去!”
陈自原没有说话了。
医生不是神仙,如果陈自原手上有生死簿,他倒是希望天下所有人身体健康,然后自己快快乐乐的下岗。
男人在医院待久了,医生眉眼情绪表示的含义他一清二楚,哪怕只是一闪而过。
活不了,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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