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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情狂(蜜糖年代)


陆衡一愣,眼睛又抬了起来。
“我开的这种抗生素效果比普通抗生素好,但是门诊输不了,”陈自原把一切都铺垫得很顺,“我刚问了住院部,正好还有一张床位,如果你同意的话,马上就能住进去。”
田螺姑娘送来的及时雨,陆衡没多想,同意了。
球球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忍着没哭出来,但小孩子嘛,再怎么懂事,情绪总是放在脸上的。
陆衡哄他,说没事。
陈自原看看球球,又看陆衡,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他拉开抽屉,里面全是玩具和糖果。陈自原挑了个玩具汽车出来,还有一颗糖,摆在球球面前,笑着问他:“喜欢哪个?”
陆衡没想到陈自原还有这种心思。
球球选了玩具。
当陆衡以为哄小屁孩儿的游戏结束了,可陈自原手一拐,糖果摆在了自己面前。
“吃糖吗?”陈自原看着陆衡说。
陆衡的心脏在狂乱地跳舞。
他收下了糖,橙子味的,“谢谢陈医生。”
“不客气。”
陆衡抱着球球,手里捏着陈自原开出来的住院单,离开门诊大楼往住院部走。户外有一段长廊,穿堂风大,很冷,但陆衡的身体和精神在温暖的室内待久了,这会儿居然有点沸腾。
他深呼吸,认为这种状态不好,想冷静下来,突然感觉脸颊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上往下飘。
陆衡抬起头,愣住了。
球球蹭着陆衡的脖子,“舅舅,怎么啦?”
陆衡抬起手,雪花落在包扎妥帖的纱布上,慢慢融化,似乎渗透进去,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下雪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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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家好,有人吗QAQ

第4章 4、“陈医生很体贴。”
本市顶尖儿童医院一床难求,陆衡进去后才知道,普通的感冒发烧基本在门诊就解决了,患者及其家属根本没机会踏进住院部的门。
陆衡把球球的住院信息单交到护士台,这个点儿里面只有一个护士,都忙去了。这位护士也忙,键盘快敲出火星子了,没正眼看陆衡,接过了住院单,过了十多分钟才要往系统里录,她瞄见单子上主治医生的名字,愣了一下,终于把眼皮抬起来了。
“是陈医生收的病人?”
陆衡点头,说是。
这位是护士长,她打量陆衡:“你是今天早上勇斗医闹然后救了我们陈医生的那位帅哥吗?”
陆衡:“……”
这事儿怎么越传越离谱了?
陆衡又尴尬了,他十分想把这段掀过去,“那个……”
“你等会儿,”护士长没让陆衡说话,摁了呼叫铃,“小刘,护士台,你先过来一下。”
小刘护士手里还捏着温度计,从隔壁的病房探出脑袋,“怎么啦?”
护士长指指陆衡,眉开眼笑,嗓门特大,“陈医生收的病人,就早上传闻的那位,你先带他去病房,流程走一套。”
小刘护士眼睛特大,滴溜溜地转一圈,装作十分不刻意地落在陆衡脸上,“哦哦!”
球球对这儿的一切都好奇,包括漂亮姐姐们,他比陆衡会社交,顶着四十度高烧,不哭不闹冲小刘护士笑了一下。
“哎哟,真可爱,”小刘护士被击中了,说话都夹了起来,“跟我来吧,小朋友的病房在最里面那间。”
从护士台到病房,中间有一段路,这段路很压抑。在医疗资源越高端的医院,住在这儿的患者生的都不是小病,他们瘦弱、苍白,没有孩童该有的活力,有些甚至没有头发。他们的眼神空洞,却向往世界的一切。
医院是他们的地狱,也是他们生命的希望。
陆衡强大的共情能力让他难过不已,走到病房门前,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小可爱住这儿。”小刘护士说。
陆衡往里面一看,没敢走进去,“单人病房?”
这待遇有点儿离谱了。
“上一个昨天刚出院,你赶巧啦!”
球球耷拉着脑袋,这会儿估计体温又上来,人没精神了,“舅舅,我想吐。”
“哎哟,”小刘护士心急了,对陆衡说:“把小朋友放下吧,去床上坐着,别吐你身上啦”
单人病房有一张儿童病床和一张成人陪护床,洗浴间,甚至还有个小厨房,从里到外都透着价格不菲的气质。
陆衡没好意思问这房间住一晚上要多少钱。
接下来是入院检查套餐,得抽好几管血。小刘护士给球球扎留置针,她身经百战,一针到位了。球球象征性哭两声,后来发现没必要,又不哭了,倒是外面的动静突然有点儿大,是大人悲痛欲绝的哭喊。
小刘护士无奈叹气。
“怎么了?”陆衡问。
“有个孩子得了很严重的病,大概率过不了今晚了。”小刘护士说:“正在办出院手续,孩子说想回家。”
陆衡蹙眉,他默了默,说:“这里的人很多。”
“一直都这样,先天疾病、肿瘤、癌症,孩子一轮轮换着来。”小刘护士收了笑意,语气听上去有点儿沮丧了,“这几年大环境不好,得重症肺炎的孩子挤都挤不下了,我们还得把他们挨个分开,避免交叉感染。工作量太大了,我感觉我的魂马上要散。”
所以如果没有发生早上那事儿,球球恐怕住不进来,陆衡心想,他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小刘护士没看陆衡,她继续说:“陈医生总把生病的孩子没有轻重缓急这话挂在嘴上,所以他收什么病人进来有他的道理。小朋友在生病期间状态好,对我们的心理健康也是有调节作用的。”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让陆衡听出了点儿崇拜的味道,于是说:“那陈医生很体贴啊。”
“那是!陈主任没有架子,我科男神啊!”小刘护士掰着手指跟陆衡列举陈自原的优点,“长得帅,单身,年龄也不算特别大,最主要他有头发!本来我们上班就烦,不过每天能在单位看到这么一个人,心情特别舒畅,这是动力。”
陆衡跟着笑了笑,他其实跟陈自原不熟,不能过于冒昧地对此评价加点儿自己的想法,比如陈医生很温柔,还有蕴在完美五官下的儒雅。
“现在医患关系紧张,尤其儿科,医闹重灾区,院领导又要我们把握分寸,不能给医院造成负面影响,”小刘护士给球球抽了好几管血,她嘴皮子快,但不影响手里的操作,“我们能理解家长的心情,可谁来理解我们啊。陈主任是镇科之宝,我们都得把他供起来,所以你救了他,我们也得把你供起来!”
陆衡:“……”
这事儿翻不了篇了。
小刘护士笑眯眯地捏捏球球的脸,放下一瓶药,“我听小朋友叫你舅舅,家长贵姓呀?”
“我姓陆。”
“嗯嗯,陆先生,”小刘护士没多问,多复杂的家庭关系她都见过,“这是美林,你先给他喂五毫升,等会儿我过来输液,陈主任已经把医嘱开好了。”
陆衡刚没好意思直接问,这会儿聊到了,他问:“陈医生不在吗?”
“他这两天来不了,忙呢,”小刘护士说:“下午和晚上坐急诊,明天连着两场大手术,从早干到晚。不过你放心,小朋友问题不大,其他医生也会过来的。”
陆衡其实挺放心的,他说好。
小刘护士还有其他事情要忙,这就走了。
球球吃完退烧药后睡着了,陆衡看着他,挺心疼的。小孩儿生一次病太受罪了,也折腾大人,小病都这样,何况外面那些。
陆衡心静不下来,他腰酸腿疼,前几天熬夜的劲儿这会儿全反噬了。住院部楼层高,冬天外面的树木光秃秃一片,春天倒是能看到美丽的景色,不过估计就算外面开花了,住在这里的人也没心思欣赏。
陆衡推了推窗户,没推开,全封死了,他微微垂眸,身体往前倾,额头抵在玻璃上叹了声气,抬指捏捏鼻梁,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那边响了两声就接了,是个女人,说话听上去很陆衡很熟。
“微微。”
乔微微那边声儿很大,不知道在干什么,陆衡没问,他安安静静地等那儿消停了。
“小说写得头快炸了,出来放松会儿,”乔微微估计喝酒了,说话飘,“你怎么样了?”
“球球住院了。”
“这么严重?”
陆衡说:“还好,我估计两三天就能出院。”
“哦,”乔微微正经一点儿了,“那你这几天回家吗?”
“不回了,要陪护,球球太小找护工我不放心,”陆衡话音一顿,牙尖磨着下唇,“所以我得麻烦你一下。”
“小早吧?”乔微微嘁一声,“你跟我说话还这么别扭呢,真见外。”
陆衡笑了笑。
乔微微早习惯陆衡的性格了,“我下午接小早放学,晚上直接住我家了,你放心吧。用我给你送饭吗?”
“不用,医院有饭,伙食不错,”陆衡说话缓,跟他性格一样,“我……”
“打住,”乔微微翻起来的白眼能冲破手机屏障,“把你的谢谢咽下去,小心我跟你翻脸啊。”
陆衡表情松弛了一点儿,笑着说哦。
他家里有两个孩子,除了球球,还有一个女孩儿,十三岁了,上初二。俩孩子都叫陆衡舅舅,他们的家庭关系表面上看一目了然,实际上是一本难啃的书,清官难断。
陆衡养了孩子之后经常顾不上自己,老忘吃饭,他胃不好,总疼。不过自己疼自己的,从不跟别人说。陆衡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一开始是觉得没必要,后来就是觉得按自己的节奏生活挺好,习惯了也没必要跟别人分享什么。
所以陆衡没有伴侣,近期不打算找一个,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他社交的圈子很简单,可生活的摊子很乱,所以不确定会有谁愿意跟他承担责任。并且他心思重,从不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责任就该落在不相干的外人身上。
球球输上了液,第二天烧就退了,体温没再起来,陈自原的治疗方案非常有效果。不过直到第三天,陆衡都没再见过陈医生。
小刘护士和护士长相当热情,每天都会来病房逗一逗球球,球球也配合她们乐,病区难得的欢声笑语,小刘护士说这是在给她们排忧呢。
陆衡跟她们熟了,偶尔也会开玩笑,“那真是太荣幸了。”
“对了陆先生,”小刘护士给球球送玩具,“你们今天可以出院了,等医生查完房给开个出院小结就能走啦。”
陆衡眨眨眼,这住院意外,出院也意外,他手揣在衣兜里,摸到了一颗糖,三天前陈自原给的,他忘了吃。现在正好,他拆开了,含在嘴里。
橙子的果香混着点儿浓郁的牛奶味儿在陆衡口腔里弥散开来,好像细胞钻进血液直奔向心脏,身心获得了快乐,于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陈自原。陆衡最后没忍住,问:“陈医生查房吗?”
“不知道啊,”小刘护士眉头紧皱,“今天本来是他查房的,刚都到这儿了,一个电话被院领导叫走了。我看他表情挺严肃的,好像还是因为前几天医闹的事儿。”

第5章 5、“你特别好。”
陈自原坐在院长办公室,休闲西裤,手工皮鞋,白大褂里面是白衬衫,一丝不苟,连领扣都没有松开来一颗,领带倒是摘了,扔住院部办公室里。
陈自原的穿衣风格似乎跟他的气质如出一辙,精雕细刻,才望高雅。
“我这儿昨天新到一饼普洱,味道很不错,”院长问他:“喝吗?”
陈自原不喜欢喝茶,他也挺客气,“白开水就行。”
院长挺遗憾无人分享的快乐,硬是把话憋了回去,他把普洱摆回柜子里,说:“行吧。”
陈自原忙,事儿一堆,时不时抬起手腕看眼时间,但语调非常平和,“院长,您找我有事儿?”
院长五十出头,老油条一根,说话向来喜欢拐弯抹角,“你手上儿童基因突变研究课题进展得怎么样了?”
“很顺利。”
“研究资金还够吗?”
陈自原把这套拐弯抹角学出了精髓,“如果院里有计划给我拨点儿资金,我当然不会拒绝,心意到了,多少都无所谓。”
院长的嘴角明显抽搐一下。
“院长,您有话直说吧,”陈自原又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我得回去查房,今天有几个病人要出院。”
院长倒了一杯白开水给陈自原,然后一屁股坐他面对,没必要的寒暄后就要开门见山了,“关于三天前那个医闹,人目前还在派出所,没出来,他老婆跑我这儿哭好几天了。”
陈自原端起水杯,看着里面的水,不喝,眼皮子也没动一下。
院长说:“不过我没松口。”
陈自原点头,“然后呢?”
“这事儿舆论影响比较大,网络上关于当天的视频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同情医闹的人把他为什么会有如此极端行为追溯到了源头。说得可怜点是一个慈父心,带节奏的呢,就是对医生水平的质疑和医疗系统的抨击。”院长很无奈,“上面领导的意思,希望这件事情尽快平息下来。你有空写份报告,尤其事件起因,你的治疗过程尽量写得详细。过段时间调查组也会下来。”
陈自原终于把眼皮子抬起来,默不作声地看院长。
院长叹出一口气,“自原,这是必要的工作程序,你不要有抵触心理。”
陈自原看上去十分无所谓,他把水杯放回桌面,那水都没晃一下。
陈自原的坐姿,腰杆笔直,“嗯,没抵触。”
“那人闹归闹,万幸没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估计马上就能从派出所出来。”院长瞥了眼陈自原的表情,想开个玩笑吧又不合适,于是挺婉转地说:“你下手也忒重了,那一拳下去,他鼻子断了,门牙也掉两颗,以后嗑瓜子都不利索。怎么着啊,你还偷偷练拳击呢?”
陈自原依旧盯着院长看,嘴角往上一勾,高深莫测,“需要我道歉?”
院长不说话,快心梗了。
陈自原说:“院长,您认为什么是无法挽回的后果?我在医院门诊室,首先要保护我的患者及其家属,他们信任我。其次,不管是我还是院领导,在暴力事件发生时,我们必须站在最前面,不能让其他医护人员寒心。”
院长:“……”
说不过他。
陈自原继续:“我打他一拳他就成弱势群体了?非得让他在我身上扎两个洞出来才能免了这份报告吗?院长,我那儿人都见血了,也没见谁拎个水果去给他道歉。”
“你不是给人安排VIP病房了嘛!”
“这是我个人行为,”陈自原的眼睛凉飕飕一刮,“那院里的表示呢?”
院长无言以对,“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您放心,等忙完这段吧,报告我会写。”陈自原收回目光,站起来微微欠身,他在涵养上依旧得体,“先走了。”
虽说地球离了谁都会转,但转得能不能让自己舒心,还是看觉悟。所以院长对陈自原的态度相当好,亲自开门给他恭送出去。
然而门一关,院长捂住胸口,原本就没几根的头发更加飘零,他看透了陈自原的本质,说:“反骨!”
陈自原在回住院部的路上接到了实习生的电话,那边跟大佬通话紧张,差点结巴,“陈、陈主任,这儿快查房了,您来吗?袁医生让我问一下,要是您赶不及过来的话他先顶上。”
袁培是陈自原带着的住院医生,技术不错但经验不够,并且浮躁。昨晚下班前陈自原特意看了眼他写的病历,有些地方需要改,发信息说了,这会儿估计没改好,还想去查房。
“今天几人出院?”
“三个人,”实习医生说:“五床,十八床,还有二号单人病房的患者。”
陈自原突然想起了握住美工刀的那只手,白净修长,和脸一样好看。
电梯门打开,陈自原闻到了甜橙的香味。
这种类似心理作用的发展很诡异,陈自原作为唯物主义者坚决不承认自己的思想见了鬼,他轻轻干咳一声,想遮掩点儿什么,于是低头抬指蹭蹭鼻尖,余光瞟到隔壁大姐手里拎着的一袋橙子。
陈自原:“……”
“主任?”
“嗯,我快到了,”陈自原走进电梯,“今天患者的出院小结我来写。”
陆衡整理好了生活物品,就几件衣服,其他零碎的东西都扔了,轻装来再轻装走。这一遭下来算渡劫成功,球球活蹦乱跳地,这会儿正趴在飘窗上看楼底下的汽车。
陆衡估摸着没这么快来查房,就想着溜出去买早饭,“球球,饿吗?想吃什么?”
球球说话奶声奶气,但口胡,“不要喝粥啦!我想吃肉包,大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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