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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少主竟是我竹马(陆庭野)


戚暮山一进门就使唤道:“去把安神香点起来。”
穆暄玑乖乖照做,点香盖炉,随后回头瞥见戚暮山在后边收拾锦被,便问:“你这是?”
“看不出来么?”戚暮山闻声从床柱旁探出个脑袋,“再不阖眼我就要猝死了。”
昨晚离宫去会见了瑞王,前天晚上为乌芙雅与墨如谭之事想了整宿,大前天晚上和穆暄玑闹到后半夜,再前天晚上外边守岁的鞭炮声扰人,这年过得就没一晚让他省心的。
穆暄玑将香炉端到床榻边,见戚暮山解下发冠,看着那乌黑长发滑落颈侧,顺着苍白脖颈披在瘦薄的背后,犹如枝头覆雪的红梅。
戚暮山嘴唇翕动,似乎说了什么,但安神香很快便起作用,穆暄玑闻得有点晕乎,下意识“嗯”了一声。
“还不过来?”
“啊?”
戚暮山浅笑:“我叫你把东西放桌上然后坐过来,听清楚了吗?”
穆暄玑立刻俯首帖耳地放好香炉与发冠,回到床榻边犹犹豫豫地坐了下来。
戚暮山捉住穆暄玑的手腕,轻轻抚摸着那夜紧攥的地方,问:“昨天早上走那么急干什么?”
穆暄玑喉咙微动,反问:“你不生我气了?”
戚暮山一下子反应过来,把手放下,脸上看不出喜怒道:“生气归生气,难道生气就能挽回这一切么?”
屋里安静下来,过了良久,才响起穆暄玑喑哑的声音:“对不起,我不该瞒你这么久。”
戚暮山闻言抬眸,形容有些疲惫,看着那双蓝眼,忽然道:“我困了。”
穆暄玑会意,于是往里挪了挪,好让戚暮山平躺在自己腿上:“睡吧,我在这里。”
安神香与檀木香交织缱绻,戚暮山枕着穆暄玑的大腿,平日绷紧的腿部肌肉此刻放松下来,枕起来相当柔软。
他就这么仰头望着穆暄玑,说了句:“都怪你。”
“嗯,都怪我。”穆暄玑垂眼,将手指插入戚暮山发间,一下一下抚着。
戚暮山抽出他腰侧垂挂的锦布条,捻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现在全万平城的人都要知道我和你关系匪浅了。”
穆暄玑动作一顿,扬起眉毛道:“你原来是担心这个。”
戚暮山手指绕着锦带,说:“不,因为在万平,每多一个亲近之人,就是多个软肋。”
穆暄玑微愣。
“有了软肋,就会变得脆弱。”戚暮山松开拇指,锦带便从手中滑落至胸前,“我不想你们因我而受牵连。”
戚暮山正要收回手,却忽然被穆暄玑拉了去,随后一道轻吻,点在他的手背上。
穆暄玑:“暮山,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到最后,直至死亡将我们……”
话未说完,戚暮山倏而伸出食指按住穆暄玑的唇瓣,止住他剩下的话语:“我不想和你分开。”
穆暄玑握住戚暮山的手,从指腹亲到手心,最后歪头靠在他手心上,轻轻蹭了蹭:“那你也不许和我分开。”
戚暮山打趣道:“要拉勾吗?”
谁知下一刻穆暄玑竟真的勾住他的小指,说:“也不能再生我气了。”
戚暮山故作思索:“这个还有待考虑一下。”
穆暄玑:“那、那就,不能因为生气就不理我了。”
戚暮山疑惑:“我又几时不理你了?”
穆暄玑理直气壮道:“昨晚。”
“昨晚?……哦,你穿成那样原来是因为……”戚暮山看着穆暄玑被戳穿后略显羞窘的模样,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好,我答应你。”
穆暄玑看他笑了,也要笑,忽听戚暮山又说:“不过你那么穿很好看啦,我的阿古拉穿什么都好看。”
戚暮山搂过穆暄玑的肩膀,被穆暄玑顺势抱了起来,而后攀到他身上,又翻身将人压入被褥里,低声耳语了一句。
床榻情话随着温热的气息吹过耳梢,让穆暄玑迅速烧了耳根。
然而戚暮山撩拨完就开始装睡,任凭穆暄玑怎么“暮山”“暮山哥”的叫唤都不应声。
无奈之下,他只好就这样紧紧相拥着,听两颗心疯狂鼓动,极力奔向彼此。
房外的花念倚着廊柱,站着晒太阳。
忽然江宴池从她身后冒出来,递过去一朵像是路边随手采的野白花:“公子还在睡啊?”
花念低头端详起白花,轻轻“嗯”了一声。
“看来只能我们先吃了。”江宴池拎起两只外观精美的食盒,举到花念面前,“城郊那家,文国公推荐的。一盒给你,一盒给他俩。”
“……谢谢。”
许是混血的缘故,花念的个头不似月挝人那般高挑,又低着脑袋,江宴池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褐色刘海半遮半掩下,微微扬起的嘴角。

第98章
戚暮山再睁眼时, 屋里一片昏暗,外边点起了灯笼。他从穆暄玑身上爬起来,发现他醒着, 或者压根就没睡。
“什么时候了?”
穆暄玑直直地注视着戚暮山朦胧的脸庞。将一缕垂落的鬓发别到耳后:“快酉时了。”
“怎么不叫醒我?”戚暮山瞬间清醒过来, 嗔怪着戳了戳穆暄玑腰腹, “这下直接吃晚饭了。”
穆暄玑撑着起了身,靠住床头板, 说:“我看你很累了。”
戚暮山哭笑不得:“现在睡多了, 晚上还怎么睡得着?”
穆暄玑环住戚暮山的肩膀,将人拉近自己,随后一本正经道:“我可以帮你。”
戚暮山此刻半跪在穆暄玑腿间,因为上半身被往前带,只能扶住穆暄玑腰后靠着的枕头来保持平衡。他在这狭小昏暗的空间里,呼出温热的鼻息, 过了须臾,才说道:“滚。”
穆暄玑:“……”
侯府上下相当体贴,卧房内何时亮起灯才何时起灶烧菜, 在此之前谁也没去打扰。
戚暮山刚睡醒没什么胃口,蓉婶便只煮了碗鸡蛋面外加清炒两碟小菜。至于穆暄玑, 董向笛本来想好起码要准备个三四盘, 但考虑到这俩娃在房里待到这个点才出来, 不仅时间上来不及,而且怕他这会儿也饿久了,最后在戚暮山的好说歹说下, 叫蓉婶煮了碗玉尖面给他。
穆暄玑吃得很开心,却让董叔和蓉婶愁眉苦脸的。
戚暮山觉着奇怪,就派江宴池去偷听叔婶在嘀咕什么。
江宴池没一会儿便跑回来汇报说:“董叔觉得清汤寡水的招待少主实在有失侯府颜面, 决定明天摆个大桌,正好馔玉楼明天也开门,可以让人送两盘他们的招牌菜过来,再自己烧一桌。”
戚暮山说:“不劳烦他老人家,直接去问馔玉楼老板订间包房得了,而且不是都吃得惯么?”
之前穆暄玑留宿侯府时,蓉婶照顾戚暮山体弱需吃得清淡,问了穆暄玑知道他们南溟人也好清淡一口,于是就让堂厨的伙夫照常备膳。
江宴池看了眼穆暄玑,支吾道:“这……董叔做长辈的也想表示一下心意嘛,不过年前年后的,馔玉楼的预定单都要排到下个月了吧。”
戚暮山妥协道:“好吧,那馔玉楼先排着,但少主明日还不知什么安排,若是能留下,再照董叔说的准备。”
穆暄玑在一旁握了握他的手腕,说:“董叔的心意我心领了。”
江宴池正欲继续劝说,但见这两人吃个饭还要贴那么腻歪,直觉自己在这太碍事,转而说服自己反正最后上桌了少主还能不吃不成,便立马应是溜走了。
用过晚膳,戚暮山听着穆暄玑讲昨夜古丽袒露的情报。
“果然如此。”戚暮山眉头微蹙,说,“福王意在加害你或阿芸,正合了你舅母不想让阿芸继承王位的意图。”
穆暄玑说:“可是他的动作未免有些明显了,而且破绽百出。”
无论是宫宴上寻衅,还是当街与黑骑对峙,其故意挑动南溟使团的图谋几乎人尽皆知,如此鲁莽行事,必然会引起使团的戒备。
“亡命徒只管达成目的,不计后果。”戚暮山站起身,去书架上一通翻找,“阿古拉,如果不是阿芸和你的话,还有谁能继位?”
穆暄玑思忖片刻道:“我们顺位下去是我姨母天璇公主和二哥,以及天枢舅父,再不济就是其他旁系的姨母姐妹。”
戚暮山取出木匣:“天枢王妃掌控着鉴议院,又有摇光军和亲王亲兵辅佐,若是再控制住国王,三权统一,你和阿芸恐怕都有危险。”
穆暄玑看着戚暮山从木匣里拿出裹好的玉扇:“她是想,杀了现国王,另立新王么?”
戚暮山不置可否,将玉扇递去:“你王舅估计也是这么想的……眼下一旦发生宫变,至少能暂时保住你俩。”
穆暄玑拿住玉扇扇柄,却没立刻接过,心神不宁道:“王舅统率禁军,驻留南溟的黑骑现由狄丽达暂代长官,摇光军驻扎南海,从喀里夫行军至瓦隆会被斥候截获,至于亲兵……他们分散各地,平日无召不入王都。”
戚暮山松手,微叹道:“若是要出兵收复失地呢?”
穆暄玑低眼端详起玉扇,说:“若是先集结兵力攻打琉川,战后就足以与禁军抗衡。”
“……所以这一战,要么阻止两国发动,要么……”戚暮山顿了顿,攥紧袖下的手心,“让我们打赢。”
语罢,屋内便静得落针可闻。
穆暄玑一言不发地拿过油灯,将玉扇展开举到火苗上,缓慢转动着观察。
过了须臾,戚暮山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话题:“发现什么名堂了?”
穆暄玑指着扇柄与扇面接合处的金丝花纹,拿近给戚暮山瞧:“这里有条裂纹。”
裂纹掩藏在金纹镶嵌下,白日的光线照不分明,经穆暄玑这么一提醒,戚暮山才注意到接口两边的和田玉色泽深浅有细微差别。
穆暄玑接着指了指一面扇骨:“用火烤过后,这一块明显比其他地方更光亮、更透光,所以问题就出在这一节。”
戚暮山对珠玉宝石的玩意只略知一二,看不出这一骨与其他骨有什么区别,于是随口问道:“难不成里面是空心的?”
不料穆暄玑果真颔首道:“我猜,福王所谓的答案就在其中,其实就是字面意思,他们处心积虑找的并非玉扇,而是玉扇里面的东西。”
说话间他已卸下扇柄轴钉,单挑出有问题的那只扇骨,与戚暮山对视了一眼,便扬手扔到地上。
玉骨坠地,顷刻碎裂。
在那碎片与齑粉的狼藉之中,还躺着一卷纸。
戚暮山正要俯身去捡,忽地被穆暄玑捉去手腕,而后穆暄玑拿起那白纸,抖了抖粘附的碎屑,这才交给戚暮山。
他打开密函,纸张因反复折叠而发皱,然而光是看了一眼,顿时惊道:“这……!”
纸张只有戚暮山手那般大,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穆暄玑依照几个零碎的词猜出了密函的大致内容,也吃了一惊。
“这是江南织造坊的缫丝方技。”戚暮山蹙着眉,“织造坊就是按这上面的工艺将黑硝编入衣料里……但这还仅是残页。”
林州陈氏当年凭这项空前绝后的纺织技艺名满全国,戚暮山原以为此等密术织造坊断不会外泄,否则那时在林州纪迁也不会阻拦他进织场。
不过既然残页出现,就意味着这项技艺有手抄本记载。
穆暄玑和他想到了一块:“只要找齐所有方技,福王就没法狡辩了。”
“可是很难寻,更何况……”戚暮山忽然记起孟道成在知府书房放的那把火,“几乎所有知情者都被处理了,方技应当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不,应该是只剩下这部分了。”
穆暄玑问:“单凭这张残页能指认福王么?”
“未必。但梁方非特地将这一页藏在这种地方,一定有他的用意。”戚暮山深思道,“如果不是他良心发现想最后帮我们一把,就是他料到自己必遭灭口而留的后手,只可惜他的伎俩还是被福王识破了。”
穆暄玑将轴钉装回扇柄:“他修复和田玉的技术还不错,差点连我都骗过去。”
是啊,刚拿到手时根本没看出来……
戚暮山倏地恍然,如果穆暄玑都要通过古丽的线索才能察觉其中不对,那墨如谭又是如何得知梁方非在玉扇中还藏纳了一纸方技?
是孙延,还是吴鸿永,亦或是陈术?都不大可能,若是这些人透露给墨如谭,他早就提前解决干净了,还轮不到他们得手。
想来还有一个人。
“明天去趟梁宅吧。”戚暮山忽然道。
“梁方非家?”
“嗯,他夫人或许知道些什么。”
“可你不是说过梁家人在守孝,把所有访客都拒之门外么?”
戚暮山抬手,用指尖滑过穆暄玑的指背,最后停在扇面上,说:“无妨,她若是有心,不会拒我于门外的。”
次日,梁宅。
后院的小门缓缓开出一条缝,缝里探出侍女阴沉的半张脸:“今日主母不见客,还请公子回去吧。”
“别啊。”戚暮山迅速扒住门缝,阻止侍女关门,“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侍女的手劲很大,与戚暮山僵持不下,门板都颤颤巍巍起来。
“主母有令,一概谢客!”她拔高声音喊,“快松手!手夹断了别怪我!”
“姑娘冷静!”
眼见门缝逐渐缩小,突然又伸过来一只手将其拦住,这回门板一动不动,□□地默默承受着三方角力。
穆暄玑扶在戚暮山背后,说道:“好姐姐,麻烦通融通融,我们找主母夫人就为一件事。”
侍女闻言,手劲稍有缓和,但仍是语气坚决道:“不行,主母刚经丧夫之痛,岂可引外男入室?”
穆暄玑同样放松手中力道,接着拿开了戚暮山的手:“梁兄的死我们也很悲痛,可今日我们前来正是为了梁兄的事,还请姐姐听我们说完。”
“你们认识老爷?”侍女透过门缝打量着戚暮山,怎么看都像是儿孙辈,竟有脸跟老爷称兄道弟的,不过这个病秧子怎么感觉越看越眼熟,躲在他身后那个看不见脸的人倒是嘴甜,“说吧,有什么事我替你们转达便是。”
穆暄玑收手,拍了拍戚暮山的肩膀:“是这样的,前几日这位公子偶得一把玉扇,发现原是梁兄的遗物,今日特来物归原主。”
侍女听后短暂沉默了一会儿,下一刻,直接“砰”的一声摔上门,徒留戚暮山与穆暄玑在风中面面相觑。
“……你平时那些花言巧语呢?”戚暮山冲穆暄玑挑眉道,“刚刚怎么没使出来?”
“谁让你上来就谈崩了?”穆暄玑看着戚暮山,凑近他耳畔,低声道,“而且我那些话是专说给你一个人听的。”
戚暮山顿觉耳梢发痒,当即别过脸躲开:“什么谈崩,人家根本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那现在怎么办?”
“事已至此,没办法了,先回府吃饭吧。”
两人方吃过闭门羹,还来得及再吃个午膳。
穆暄玑也觉得戚暮山说的在理,既然梁氏不肯开门,许是他们搞错了方向,再耗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随他走下台阶。
然而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的门忽然吱呀呀地作响。
先前的侍女探出个脑袋,叫住他俩:“喂!你们两个!进来吧。”

侍女领着他们来到一位年长的妇人面前。
妇人形容憔悴, 穿着朴素,怀中抱着一个孩子,裙边拽着一个孩子, 身旁还坐着一个孩子, 三个女儿年纪约莫差了四五岁的样子。
长女正和妇人哄着啼哭的幼女, 直至侍女出言提醒,才注意到来了两位客人。
妇人如获大赦般起身, 将怀中女婴抱给侍女:“秋娘, 小宝哭闹了许久,你快看看怎么回事?”
“交给我吧夫人。”秋娘抱住女婴,轻轻晃着、哄着,“囡囡乖,囡囡不哭不哭……”
然而啼哭声不止,妇人就着这喧闹哭声向戚暮山福身道:“民女梁氏见过侯爷。”
戚暮山微微颔首, 发觉梁宅内并未在置办所谓孝礼,一切都还是寻常模样,但没有问什么, 便听梁氏接着道:“民女家中杂乱,若有怠慢, 还望侯爷见谅。”
戚暮山微笑着摇头道:“不碍事, 是我不请自来打扰夫人了。”
梁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迎上戚暮山平和的目光,说:“侯爷有话请直说吧,关于那把玉扇民女定知无不言。”
戚暮山见梁氏这般开门见山, 心下大致了然,正欲从袖中取出和田玉扇,忽听哭声乍止, 随后顺着梁氏惊讶的视线回头,发现秋娘怀里的女婴正盯着穆暄玑看。
大概是对南溟人感到好奇,不仅小女儿在看穆暄玑,二女儿也在打量着他,大女儿知道他是外来的客人,但仍忍不住暗自偷瞟。
秋娘原还在寻思小宝哭闹的缘故,余光瞥见穆暄玑靠近,立马警觉地抱紧小宝退后一步:“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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