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作者: 贰两半
本书简介: 晏景,第一仙宗小师祖,受天道点化,掌“善恶律”,封罚恶使,代天赏善罚恶。斩杀过无数恶徒,是一度令修界罪人闻风丧胆的冷面判官。
而最终他也恪尽职守,在与邪祟的大战中同归于——
等等,好像还能活。
殒落一百三十年后,晏景死而复生。
重回人世,他北斗之尊的人神师尊“没了”,给他留下个俊俏出众的师弟。
可这师弟怎么瞧都不像个师弟。
表面芝兰玉树、正道典范,实际来历不明、浑身疑点。初次见面就被善恶律判为“大恶”。
唯一确信的就是他对自己这个罚恶使……身上的善恶律,很有兴趣。
巧了,奚启图谋他的善恶律,他图谋奚启的命。
自此,两人开始了人前装模作样,人后激情开打的演绎生涯。我说话来你抢白,你杀人来我抢头,明暗交锋一场又一场,最后终于……
亲到了一起?!
以为他们水火不容的修界众人瞳孔地震。
晏景飞速推开面前的人:失误!
奚启:嗯,我的。
“别有用心,结果真的用了心”的死装(攻)x“被吃干抹净也依旧嘴硬”的死犟(受)
阅前须知:
1、绿茶影帝攻x嚣张桀骜受;
2、非既定宿敌,慢慢发展起来的;
3、我流世界观,大量私设,谢绝指点。
内容标签: 强强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重生 轻松 HE
主角视角晏景互动奚启
一句话简介:宿敌是不能当老婆的啊!
立意:人心芜杂,情意为金
天外电闪雷鸣,黑云裹挟着风雨滚滚压向夜色下的暮云山脉。
山谷内,锐利的山峰如天钉拔地而起,丈余高的石碑耸然立于其巅,满刻晦涩铭文。足有腰粗的锁链从石碑底座探出,伸向山谷中央,与另外八根共同缠绕住一把半截没入地下的巨大石剑。
石剑历经不知多少岁月,剑身坑洼,漆色斑驳。一道雷电劈下,照亮剑身的铭文:伏恶镇邪。
“咳咳……咳咳——”
断断续续的咳嗽穿透喧嚣雨幕,穿着简陋道袍的清瘦身影从嶙峋怪岩中手脚并用地爬出。雨水在清秀的脸上流淌,乌眉下一双眼偏执地盯着被锁链缠绕的巨大石剑。
那本书上说,只要将准备好的东西埋入伏魔剑下,然后……
年轻道人完成布置,又找到一片空地,将事先准备好的祭品放置在四角八方,拿出一罐暗红色的颜料开始绘制阵法。
准备完成,他跪倒阵前,唱念起咒文——
【日吉辰良,供以牲飨……弟子诚叩恩脉,恭请神祟降世,解我困厄,慰我凄惶。】
他的腔调颇为怪异,音量不高,却在风雨雷声中传出了很远。
咒文不长,很快就念完了,一遍结束,又从头再起。
咔嚓,一道粗壮的雷劈在山壁,正中一座石碑。
雷劈过的地方冒着青烟,发出滋滋声,似终于压制不住某种力量,哔剥,石碑出现一道裂缝,并迅速扩大。裂缝下漆黑一片,隐约透出不祥的气息。
石碑底座的锁链脱落,擦着年轻道人的身侧,重重击在巨剑的剑身上,震得碎石簌簌落下。
而他不为所动,依旧沉浸诵念。
第七七四十九遍结束,他猛地睁开眼睛,抽出袖子里的匕首,划过脖子。血喷溅而出,落在阵法中央。年轻人在短暂的挣扎后,倒伏在地,抽搐了两下,再无声息。
万里之外,东胜神洲,大陆第一宗门,蕴华宗。
是夜,天清月朗,宁静祥和。
巡逻弟子走过西北侧山腰处的殿宇,粗略看了一眼,见没有异样,便前往了下一处。
这座殿宇没有名称,也未挂牌匾,蕴华宗弟子便借山名称其为翠峦殿。虽为禁地,却既不秘也不险,毫无特别之处。以至于弟子们连探索的兴趣也缺乏。
殿内。缺乏装潢的殿宇空荡简洁,只在中央有一座高台,高台上供奉了一盏没有点燃的,斑驳灰暗的油灯。
第一仙门专门辟出一殿就为供奉这么一盏寒酸油灯?
忽然!静置了一百多年的油灯,无火自燃。火光跃动,映照出灯身上的独特文字,其意为——
暮云山脉脚下,镇子里唯一的酒肆中,劳作完毕的人们正聚在一起消遣,听老学究讲古。
“这一百三十年前啊,魑王在暮云山脉诞世,眼看一场灭世之祸就要降临,各大仙宗束手无策。危难之际,不想挺身而出的竟然是那素来唯我独尊、不近人情的罚恶使——”
老学究才说了一半便被人打断:“这都听了好多遍了。您老今天行行好,就讲点带劲儿的呗!比如罚恶使和他那些红颜知己的故事?”
众人听了也一起起哄,老学究听了几句好话,也顺着他们,另起了个头。
“这罚恶使受天道点化,掌善恶律,代天赏善罚恶,庇佑黎民,但也是个冷面修罗。
“据传其人乖张孤戾,不近人情,无论亲疏远近,沾罪必杀,谁的账也不买,因此惹了不少怨恨。连同门都对其敬而远之。纵观整个修界,也唯有白莲仙子能贴近他那冷硬的内心。
“这白莲仙子啊,出身剑鼎阁,是最受宠爱的小师妹……”
一道身着简陋道袍身影在酒肆外听了片刻,掉头走开,忍不住嘀咕:剑鼎阁全男修,哪来的白莲仙子?
晏景依稀记得自己是死了的。
他和魑祟在暮云山脉大战,打得天昏地暗,虽取得了胜利,却也伤重难支,被魑祟临死反扑,同归于尽。可两日前,他突然在伏魑谷醒来,并托生在了当前这位弟子身上。
回忆到此,他刚好走到杂货摊:“老板,有朱砂吗?”
“有!”摊贩回过身,见到晏景,他双眼一亮,招呼:“您有些日子没来了。”
晏景意外:“你认识我?”
“您常来买材料,怎么认不得?您身体好了?”
“好了?”晏景不解其意。
“您以前常咳的。”摊贩有些疑惑,不过几日不见,道人怎么和换了个人一样。
晏景语塞,含糊应道:“大概是好了。”
摊贩找出朱砂:“这是我刚进的,不太纯,您知道的,纯的货贵,没什么人买,要提前说。”
“不够,还有吗?”
摊贩拿出全部存货,晏景利落地付钱就走。
瞧他是朝镇子外走,摊贩提醒:“您又要上山啊!最近不大太平。自前日那场雨后,周围冒出了不少祟怪,镇里都在传是那魑王又要作怪了。”
一百多年前的旧事始终像阴霾笼罩着暮云山脉周围的居民。他们不愿离开故土,又畏惧于那般恐怖的灾厄再次降临。
“我知道。”似觉得这回应对比摊贩方才的关心太冷硬,晏景加了一句,“放心,魑祟不会再出来的。”
摊贩只当他在说吉祥话,笑回道:“那就祝咱都平平安安的。”
送走客人,摊贩心里还是不安宁,他望着阴沉沉的天,嘟哝:“还是抽空去律使祠拜拜吧。”
身体残余的记忆不多,晏景只从其中得知身体的原主人名唤陆不承,是蕴华宗一名底层的仆役弟子,半生安分守己,却因祟祸家破人亡,后又遭到旁人迫害,被废了金丹,发配到这个无人问津的偏远地界,穷困潦倒,疾病缠身。
走投无路下他开始尝试邪门外道,并以命作为献祭,换回了晏景。
能重活一遭终归是好事,只怕——
静谧的林地里传来求救声,打断了晏景的回忆。
“救……救命啊!”
中年汉子瞧着围过来的祟化野兽,心胆俱颤,只觉此命休矣。
他是山下樵夫,也知道这两日山上不太平,死了好几个过路的人,但耐不住家中米缸空空,只能壮着胆子上山砍些柴去镇上卖。纵使已百分小心,却还是遇到了怪物。
眼瞧就要丧命,忽见金光一闪,扑来的怪物纷纷化为碎块,落回地上,四散滚落。
樵夫回过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着简陋道袍的青年。
对方面容清秀,不甚起眼,但眼底却敛着一抹罕见的锋锐寒光,只沉沉歇着,都教人敬畏得口舌发干。劫后余生的他纳头便拜:“谢谢仙人!谢谢仙人!”
斩断怪物的金光飞回年轻人袖中,消失不见。袖下的手隐约有些发颤,细看却又没有了。
“没听说山上有祟吗?为何还要——”未尽的斥责在瞧见樵夫紧搂住的木柴时收住了,晏景改换口气,“走吧,直接下山。不想成为那些东西的一员,接下来一个月就不要再上来了。”
他的嘱咐平淡,未带得严厉色彩,却透出一股钟磬斧钺的冰冷厚重。
樵夫不敢有违,背上柴火,千恩万谢着跑远。
待人离去,晏景骤然跌倒在地,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收紧的手指深深插入泥土之中。
方才的金光源自善恶律,是他受天道点化后被赐予的一段法则。
——【善恶律第一律:持善恶律者,代天道行赏罚。诸邪不侵,万类敬服。】
这也是他罚恶使之称的由来。
可以凡人之躯承受天道律法不是没有代价的。善恶律通过吸纳世间恶念辩正邪,断善恶,宿主也会因此直面来自整个世界的磅礴恶意。
聒噪怨毒的呢喃填满晏景的识海,汹涌的负面情绪像海浪一般扑来,教他头痛欲裂。
晏景艰难地打开纸包,挑出一抹朱砂,在小臂上绘下一个晦涩字符。
字符成形,怨毒的声音变得模糊,他缓了过来。
万物阴阳相生,有结必有解。多年相处,晏景也从善恶律中找到一字律文抑制其副作用。
刻在符箓材料上效果更好,以前便是这样做的。但现在没条件,只能这样应应急。
再次尝试在手中凝聚灵力,可以感受到律文的效果在可见地消减,差不多能支撑他一刻钟的战斗。
虽然当前的躯体只能发挥出他前世实力的百分之一,但也勉强够用了。
话接上回,能重活一遭终归是好事,只怕有人不愿意让他自在。
想到此处,他抬眼看向远处的大阵。
伏魔剑、锁神链、定脉碑……它们组合起来的阵法名为“诸天伏魔阵”。此乃上古阵法,早已失传,后被微明尊者复刻改进,赐予各仙门,以镇邪祟。其释文为——
【上应天道,下呼地脉,合人神之威,镇邪伏恶,永不超生。】
永不超生。
晏景觉得也不尽然,他不就活过来了吗?微明不行啊。
他嘲笑着那位尊者,像赢得了一场胜利。
时至正午,阵法上空浮现出隐约的暗红色道纹,这是布阵宗派添加的本源符文,用以表明立阵宗派。
而眼前这道血色道纹,代表的正是大陆第一宗门蕴华宗。
除了大阵,此时此地还有一个地方有这种纹路。
——晏景的心窍上。
为防他反叛,“慈爱”的蕴华宗先掌门在他年幼时哄他套上了这条“狗链子”。这一套就是近两百年,重生一遭也未能摆脱。
真是,阴魂不散。
阳光穿透枝叶,在林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一行人沿着鲜有人迹的湿滑山路往上。充当向导的弟子不时提醒:“小心脚下。才下过雨,这一段土层比较松散,路不太好走,诸位见谅。”
“这次真是多亏几位仙君来的及时,才没有出人命。”
向导说的是他们上山前帮忙铲除袭击山下小镇的邪物一事。
因着几日前一场大雨,原本封印暮云山脉祟气的诸天伏魔阵出现损坏,滋生了不少邪物,不过短短数日,已有不少村民遭殃。凭借他们据点的三五弟子,实在难以应付,主宗来人可算解了燃眉之急。
虽是对三人道谢,向导的注意力主要还是在为首的青年身上。
青年相貌俊美,气质出众,只是打扮得颇为……严实。丝质的手套一直没入袖内,双眼也被绣了精致银色花纹的缎带遮住,只漏出精心雕琢、不偏不倚的下半张脸。
也不知其下有何殊异,需要如此遮掩。
从另外两人的态度来看,青年的身份显然尊贵非常。只可惜无论向导提什么话题,青年都不曾参与交流,态度疏远冷淡,像一抔不刺骨,却也捂不化的画中雪。
这次也是女弟子接了话:“客气了,分内之事。”
继续前行。三人中的男弟子悄悄挪到了女弟子身边,传音入密:【叶师姐,宗门送到刑律堂的文书上只说了检查诸天伏魔阵,可没提大阵损坏和祟物出没的事。而且,这向导说是三日前出的事,隔日送的信,我们出发时信不可能送到。宗门怎么知道大阵出了事?你不觉得古怪吗?
【莫非,邢长老突然顿悟,也学会了辰极宫‘眼见天机’的本事?】
他口中的邢长老是蕴华宗招募的分神期修士,擅长观星、卜算。会在弟子们出任务前替他们卜算吉凶。但苏相宜觉得他算得一点都不准,很是嫌弃。
叶婵玥没有接他的话茬:【不知道就别瞎猜。既然跟了堂主出来,就好好学,长进长进。多听、多看、多想,思而后问。】
聊天不成反吃了个教训,苏相宜悻悻闭上了嘴,安分赶路。
其实他的疑问并非全无价值,这件事确实从头到尾透着蹊跷。
暮云山脉的诸天伏魔阵虽关系紧要,但也不至于让他们堂主的尊贵之躯亲临。难免让人猜测,这次的阵法损坏背后是否还有其他隐情。
要知道,这暮云山脉除了是魑祟葬身之处,同样也是那位执掌“善恶律”的罚恶使的陨落之地。
所谓“善恶律”,是从天道中剥离出的一段法则。
来自一切本源的力量,于一生都在追寻大道的修仙人而言,其意义不言而喻。但罚恶使陨落后,善恶律也消失不见。
多年来无数眼睛注视着这个地方,搜寻着关于善恶律的蛛丝马迹,渴望成为下一个被天意眷顾之人。
叶婵玥也不免心生猜测:这次堂主亲临,难道目的与善恶律有关?
想到此处,她不由将投向了前方青年的背影。
行至晌午,几人见到了一座庙宇。到了此处,便算路途过半了。
向导介绍起庙宇来历:“南地人敬仰律使,犹以暮云山脉周边为盛,几乎每县都有律使祠。这一座是一百多年前的一位行商感念罚恶使恩德出资建立的。但位置太偏,现在没什么人来了。”
这次,青年终于有了反应,侧首询问下属的意见,声音从容沉静,如同从冰水中捞出来的素玉:“想进去看吗?”
“来都来了,进去呗。”苏相宜不待师姐表态,率先迈开了脚步。
叶婵玥叹了口气,只能跟随他踏进了祠堂。
庙宇靠着山壁而立,规模不大,年代久远,只剩主殿还算完整。一进门便能看见一尊石像傲然而立,腰间别着一刀一剑,衣带当风,脚踏一只兽物的角。
人像便是罚恶使晏景,而兽角代表的是被他诛杀的“祟王魑”,一般称其为“魑祟”,或“魑王”。
整座雕像展现的正是罚恶使“斩魑护世”的功绩。
祟。诞于阴阳之外,不属五行六道,天地不容之物。
其何时出现,从何而来无从得知,与其说是邪怪,更接近一种“污染”。一旦诞生就会侵蚀地脉,吞噬生气,直至生灵灭绝。
古人编撰的《妖异录》里,将“祟”分为了普通祟物、恶祟、厉祟、大祟、祟王,五个层级。
其中大祟便已有毁灭一州之力,难以对付。至于祟王,更是不可抗衡。历史上仅有的两次出现皆是生灵涂炭,赤野千里。
魑王是有史所载的第三只祟王,而暮云山脉之所以没有步西牛贺洲的后尘则全仰赖一人:罚恶使,晏景。
当时周边十四州的宗门都选择了放弃抵抗,迁移道场。
绝望笼罩下的南赡部洲,所有民众被迫逃难,漫长的迁徙队伍绵延了数百里。
晏景就是这时候来的,一个人,没有通知任何势力,只是有人注意到逃难队伍里有一道背影逆流而上,第二个清晨,负责监视魑王状态的仙宗修士就发现封锁区上空多了一道凌空而立的身影。
那是个年轻的剑修,穿着熨帖修身的墨灰色窄袖长衫,手腕搭在腰间的剑柄上,足尖微垂,神情平寂,高空的罡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他却一动不动,稳若在平地之上。
天空从非人类的领地,不借助法器与符箓的御空是高阶修士才有的能力。
若是过去,修士会为强援的到来激动,但这几天的观察已然让他清楚了祟王的强大。
没用的。那种怪物,谁来都无济于事。
他的目光投向西南方那座巨大而漆黑的山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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