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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少主竟是我竹马(陆庭野)


“学姑娘家的怎么了?”穆暄玑一下子支起身子,轻抚过戚暮山温凉的面颊,“下次谁敢这么说,我就帮你把他的舌头拔了。”
戚暮山看他眼神认真,失笑道:“好意心领了,但你还是先帮我查清昨晚那伙人吧。”
良宵苦短,穆暄玑纵然万般不舍,仍在戚暮山的催促下尽早返回驿馆。
昨晚的刺客听命于孙延,至于孙延其人,戚暮山没听说过,侯府上下也没一个认识,还得等黑骑先查清楚。
“哎呀,这孩子……”董向笛目送马车远去,“好歹吃完午膳再走。”
戚暮山望着马车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稍稍敛起笑容,转头对花念耳语:“你跟着点,昨晚那帮人估计还在。”
花念略一点头:“要清理干净吗?”
戚暮山:“随你。”
花念闻言微愣,随后开心地跑开了。
昨夜归途时,戚暮山便察觉仍有人跟踪,但先前的那伙刺客被黑骑带走,想来是又派了新人来,消息倒是灵通,动作也快。
他于是暗中指示花念探查,不过花念最后没在附近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大概是看他们准备回府遂罢休了。
戚暮山转身进内院,忽见江宴池拿着封信走来,问:“公子,这信儿,还要不要送了?”
董向笛一拍大腿,说:“对啊,驿铺这会儿已经开门了,可以去寄信了。”
江宴池听罢,冲戚暮山露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作势要走,立刻被戚暮山一把拽住:“不,不送了。”
董向笛疑惑:“怎么又不送了?”
把自己关书房关了三天才写好的信,怎么又不送了?
戚暮山轻咳:“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总之……宴池你先去把信放好,顺便帮我把书柜的玉扇拿上,一会儿备马出门。”
江宴池:“去哪?”
“花鼓巷。”
花鼓巷乃万平最热闹的风月场,才子佳人广聚,其中也不乏官员出没。
只是那些已成家的官员为了掩人耳目,大多像戚暮山此刻这般乔装打扮一番,若是撞见同僚,也好装作陌路。
花念被外派保护穆暄玑,戚暮山便带了江宴池与玄青,三个人甫踏入花鼓巷,姑娘们就簇拥包围过来。
玄青虽有听闻花鼓巷的名声,但终归是初次到访,在一声声娇俏的“公子”下,手足无措地躲在戚暮山身后,脸涨得通红。
“哟,这位小公子这么害羞啊?”
“害羞还来这里作甚?到姐姐怀里来。”
姑娘们被玄青这副如避蛇蝎的模样逗乐,纷纷笑作一团,像花枝抖落。
戚暮山怕再放任下去玄青的脸都要熟透了,于是对她们笑道:“姐姐们别逗他了,我们今儿是来找三爷的,不喝花酒。”
“三爷啊。”一个姑娘声音慵懒道,“三爷眼下忙着呢,不如公子先喝一杯,再等人?”
戚暮山方欲开口,另一个姑娘抢着说:“啊,公子要找三爷是吧?三爷正在青青姑娘的画舫上呢。”
“多谢姑娘告知。”
戚暮山和江宴池带着玄青轻车熟路地离去,留下先前的那姑娘有些不满道:“干嘛告诉他啦?”
“你懂什么?”另一个姑娘乜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也就我们会喊‘三爷’了,能认识三爷的,那都是自己人。”
冬天的万平落雪,但平河水上从不结冰。
青云舫内的陈设雅致而不奢华,四壁垂挂名家字画,又摆彩釉瓷瓶,瓶中插了枝梅花,散发淡淡幽香。
船舱中央,一女子抚着琴,一公子举起杯。
一曲弹罢,那公子笑问:“这是新学的曲儿?”
女子缓缓抬眼,莞尔浅笑:“既是你作的,我就学了。”
公子注视着她,勾唇一笑,随即浅酌一口杯中酒。
忽听舱外传来脚步声,女子循声望去,见是戚暮山三人进来,身后的少年在看到公子时脸上分外惊讶。
那公子对戚暮山微笑致意,目光扫到少年脸上时,不禁微讶:“玄青?”
玄青惊呼:“王,王妃?!您……您……”
戚暮山按住玄青的肩膀,朝两人作揖道:“见过殿下和青青姑娘。”
“侯爷免礼了,快请坐。”那“公子”绕过酒烫子取来茶壶,为戚暮山斟上一盏热茶。
江宴池习以为常地拉着玄青退避一旁,但玄青忍不住又多打量了眼那“公子”,终于确定以及肯定这就是瑞王过门的正妻,瑞王妃苏浅语。
苏浅语换上男装,又束冠描眉,乍一看倒与墨卿九分相似。
戚暮山接过热茶,轻声道谢。
苏浅语看着他轻抿茶水,不禁稍眯起眼,说:“侯爷今天来迟了啊。”
“抱歉,今早府中有事耽搁了片刻。”
“哦,是谁耽搁了侯爷呢?”
苏浅语眸光意味深长,仿佛看破但不说破,笑意更深。
戚暮山假装无视王妃暧昧的眼神,从袖中取出玉扇,搁在桌上:“是它。”
苏浅语迅速正色,拿起玉扇展开端详:“一把扇子?”
“昨夜御街灯会,有家投壶摊把这样华贵的名器用作头奖,未免暴殄天物了,而且摊主还在箭上动了手脚,摆明了是不想让人赢走。后来我侥幸得到扇子,果不其然遭人埋伏,全是一个叫孙延的人派的刺客。”
戚暮山看苏浅语留意到扇柄的刻字,继续道:“此外,这把扇子恐是盗窃之物,经转手才流通到市面,玉扇的原主许是姓梁的人家,不知殿下有无头绪?”
万平有许多梁家,但能持有和田玉扇的人应不是寻常人家。
苏浅语眉头轻蹙,抬眼看向一旁的罗青青:“青儿,你可认得这字迹?”
罗青青双手接过玉扇,细看片刻,终是摇了摇头,将玉扇还给戚暮山:“不认得,不过奴家可以仿下字迹,再交给楼里的姑娘们辨认。”
戚暮山微微颔首:“那就有劳青青姑娘了。”
罗青青垂下眼,稍一福身。
“你刚才说那伙人都听命于孙延?”苏浅语向戚暮山再次确认一遍,“孙延……这名字有些耳熟。”
戚暮山问:“殿下认识?”
“不认识。”苏浅语摇头道,“不过阿卿前阵子帮程少卿查他姊妹的案子时,好像有这号人。”
孟道成案了结后,他们又去翻了林州过往卷宗,可那时奉命审理程净秋之死的衙役只潦草结案,加之多年过去,人证物证早已销毁。
戚暮山知道程子尧不指望能翻案,只希望有个公道,于是把人引荐给了墨卿,让瑞王的人手暗地里调查。
然而眼下的情况似乎有了转机。
“他是什么人?”戚暮山问。
苏浅语道:“原是萧武家的一个伙夫,也是当年目击到有贼人闯入程姑娘房中的人证之一。此案了结后两年,他就来万平投奔舅家,现在在西市的铁匠铺里打杂。你若是想盘问孙延,我现在就去遣人。”
昭帝对使团的出行没有太大限制,戚暮山算着这会儿黑骑应当都完事了,于是婉拒道:“不必,我的人应该回来了。”
苏浅语没见着素来贴身护卫的花念,还以为戚暮山是派了她前去探查,不禁道:“哦,还是小花的动作快啊。”
戚暮山没解释,又抿了口热茶:“对了,我近来告假居家,还不曾过问朝政,朝中最近可有什么动向?”
苏浅语冷笑道:“林州陈氏一倒台,陈术那堂兄也遭受牵连,背靠陈门镖局的那些人近来被刹了锐气,正是我们的人表现的时候……但皇后毕竟向着娘家人,有她跟陛下出面,陈门镖局此次顶多受点皮肉伤。”
戚暮山略作思忖:“此次即使没有皇后出面,陛下也不会轻易动陈门镖局。”
“怎么说?”
“陈门镖局不同于易门镖局,易家人只管走镖护送不管置办兴产,而陈家人主营商,虽然在林州的商行受到重创,但在其他州县还有不少资产。两家人侧重不同,陛下没法独倚重其一。”
“福王正是看中这点,才拉拢与之相关的大臣,而他先前又因打理国库深受陛下青睐,如此一来,陈门镖局既有陈皇后庇护,又得福王相助,陛下不会因为陈家底下的人闹了事就断了这条商路。”
苏浅语不置可否道:“话虽如此,可若想废除福党,必然要动摇陈门镖局根基,林州陈氏闹成那样都没能打击到陈岱,难不成还要将陈家的其他资产也统统端了?”
“只怕我们查处的速度还追不上他置业的速度。”戚暮山顿了顿,眸光微动,“除非,我们能直接来个釜底抽薪。”
苏浅语压低声音:“你是说……”
戚暮山垂眸凝视杯中倒影,一字一顿道:“让他们群龙无首。”

孩童们不知疲倦地在庭院内嬉笑。
墨如谭收回视线, 望向身后的女子,女子绾着云髻,鬓边垂落一缕卷曲的青丝, 蓝眸瑰丽, 珠钗较之都显逊色。
“殿下, 徐大人方才来报,已经处理干净了。”古丽福身道。
墨如谭盯着她一步步靠近, 说:“只可惜, 还是晚了一步,叫你们少主抢先了。”
古丽停步跟前:“少主手下的黑骑多是从禁军之中选拔调遣,相较锦衣卫确实更棘手些。”
“再棘手也定有薄弱之处。”墨如谭说着,将手搁在腿旁。
古丽会意,在他身侧坐下,随后被他揽住腰肢, 便趴伏肩头道:“少主最在意他的妹妹,殿下不妨从公主那边找寻突破。”
“正有此意。”墨如谭冷笑一声,“你家大人在南溟的计谋失策, 被靖安侯搅了局,不过本王倒挺想借此再拖靖安侯下一次水的。”
“靖安侯……”古丽呢喃道, “他被弹劾收回兵权, 又在陛下的寿宴上中了玄霜蛊, 已是油尽灯枯,殿下何需担忧一具病躯?”
墨如谭道:“他是瑞王的谋士,瑞王离不开他, 至于陛下……呵,我是越来越搞不懂我这位皇兄了,最是无情帝王家, 不知陛下对他还有几分情谊。”
古丽思忖片刻,问:“殿下既然确定了靖安侯在辅佐瑞王,何不再借御史台彻底瓦解陛下对他俩的信任?”
墨如谭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话,笑道:“信任?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早就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只有你还能为他带去好处,他才会留你用你,待到榨干净最后一滴血,再一脚踢开。”
他忽然捏住古丽的下颚,迫使她弓着背仰起头,眼底泛着森然笑意:“你也是,古丽。你是福王府的侧妃,做好你分内之事,下回若再有多余的动作,我可就不留情面了。明白了么?”
古丽从墨如谭眼中看见自己微颤的脸庞,尽管已过去十数载,常年养在福王府的深闺里,竟没让她的脸沾染丝毫风霜。
她轻叹,终是缓缓闭上眼,颊侧滑落一滴泪珠。
“妾身……明白。”
青云舫在平河上漂荡了许久才靠岸。
罗青青向二人道完别,便捏着仿好的字迹离去。
苏浅语此刻顶着瑞王的行头,大摇大摆地穿过乱花丛,不忘回头跟想和她装不熟的戚暮山喊道:“怎么样,侯爷?见过青青姑娘此等绝色,做鬼也风流吧?”
花鼓巷内无论姑娘还是客人都闻声望过来,戚暮山徒劳地挡住半边脸,虽然知道苏浅语此举有意撇清他与瑞王的关系,但这样未免会适得其反了。
苏浅语见他不理会,识相地被几个姑娘们勾去。
玄青紧跟着戚暮山,小声道:“公子,殿下知道这事吗?”
他说的“殿下”,是瑞王。
戚暮山又望了眼苏浅语,看她游刃有余地跟着姑娘们进了房,说:“大人的事,别管。”
玄青乖乖“哦”了一声。
江宴池忍俊不禁,随后开口:“公子,现在回府吗?”
时候也差不多了,戚暮山道:“回去吧。”
江宴池点头应是,忽地耳朵一动,顿时蹙眉。
戚暮山注意到他脸色有异:“怎么了?”
江宴池张望道:“感觉……有人在跟着。”
戚暮山四下打量一圈,没看到可疑的人,便语气淡然道:“估计又是福王的人吧,他要跟就让他跟着。”
话是这么说,可江宴池还是不放心,一路警觉地离开花鼓巷,无事发生。
马车抵达靖安侯府时,已是黄昏。
落日镕金,将长长人影拖得望不着边。
侯府门前除了府邸侍卫,还有几个南溟禁军把守。
他们见到戚暮山,立刻用昭语行礼道:“见过戚侯爷!”
戚暮山朝他们微笑颔首,甫跨过门槛,便有家仆来报:“侯爷!穆公子与穆姑娘到访,已等候您多时了。”
“好,我这就过去。”
戚暮山吩咐完玄青去厨房帮蓉婶打下手,才赶到书房,书房前也有人守卫,不过是黑骑。
“戚公子!”
牧仁招着手,咧嘴笑道,身旁的黑骑也一同问好。
看到都是熟面孔,戚暮山莫名有些感慨,昨天夜里来去匆忙,还来不及好好和黑骑重聚。
“见公子。”
“公子好像瘦了好多。”
“公子快进去吧,公主和少主等着呢。”
家仆叩了叩书房门,房门从里面被打开,来人是董向笛,脸上掩不住的欣喜:“哎哟,你可算回来了,阿九和阿芸都等好久了。”
在他身后,穆暄玑和阿妮苏正对坐窗前,闻声不约而同转过头来。
阿妮苏望见戚暮山的刹那,不禁愣住,下一刻,她站起身,带着身上珠玉银器琳琅脆响,扑在他身上。
“暮山哥。”她喊道。
一别数月,阿妮苏身体抽条长开了许多,将尽快冒过戚暮山肩膀一个脑袋了,稍微仰头便能抵住戚暮山的肩膀。
戚暮山被她抱得有些局促,瞥了眼一旁微笑的穆暄玑,缓缓抬手回抱住阿妮苏:“好久不见,阿芸。”
阿妮苏顾及昭国民风比较保守,很快松开手,盯着戚暮山的脸看:“暮山哥你身体好些了吗?”
戚暮山温和笑着:“好多了。”
“暮山。”穆暄玑忽然出声,打断张口欲言的阿妮苏,“新的药草叫人搬去府库了,以后就用新的,原来的那些随你处理了。”
阿妮苏疑惑:“原来的?暮山哥你之前的没有用完吗?”
戚暮山欲言又止道:“这个嘛……”
昨晚刚糊弄完穆暄玑,不想他又带着阿妮苏来讨说法了。
穆天璇当初是按疗程给的药,也算好了药草何时会用尽,只是没算到戚暮山会不按时使用。
不过穆暄玑也理解其中缘故,看戚暮山一脸心虚,笑了笑,继而转移话题道:“对了,那把和田玉扇有眉目了。”
说着,便拉过戚暮山到身旁坐下,正色道:“黑骑找到了孙延,得知那把玉扇原是他东家府中的宝物,前不久遭贼人盗窃流落民间。他东家寻扇心切,这才与我们起了冲突。”
“他东家是谁?”
“姓吴,单名邈。”
戚暮山意外道:“吴邈?”
“他有契书为证,确实叫吴邈。”穆暄玑略蹙眉,“我本想再问他那扇柄上为何是‘梁’字,然而今天过去却发现他死了,经仵作查验大概死于子时,那会儿黑骑已经离开了。”
戚暮山深思道:“在这个节骨眼遇害,倒像是为了灭口……这把玉扇,或许是关键。”
阿妮苏道:“暮山哥,那把玉扇可以给我看看吗?”
戚暮山从袖中取出和田玉扇,递给阿妮苏。
穆暄玑看着阿妮苏来回翻看检查玉扇,接着道:“如果这是关键,他们势必会再来抢扇。”
戚暮山不置可否,转而问,“孙延死在何处?”
“自家居宅。”
“可有人报官?谁人?何时?”
“我过去时,尸体尚未被发现。”穆暄玑回忆说,“白日不便私闯民宅,所以我让周信装作吴家的伙计找邻里敲门,邻里见里头半天没回应,这才从窗外闯入,发现他的尸体并报了官。”
黑骑到底是使团,不能大张旗鼓地行动。
戚暮山沉吟一声:“倘若要灭口,就应连同孙延的尸首都处理掉,但那人没有这么做,更像是正等着我们上门调查。”
“等我们上钩,就方便他们抢回去,所以……”穆暄玑看向阿妮苏手中玉扇,随后上移视线道,“这扇子现在不能留在我们这。”
阿妮苏抬眼,瞬间明白兄长的意思,便说道:“我来保管。”
让阿妮苏保管玉扇两全其美,一来那伙人虽知道戚暮山和穆暄玑在调查此事,但不确定究竟是谁在看管,况且无论试探哪一个都会被另一个知晓。
二来阿妮苏贵为南溟王储,外出有禁军和黑骑护卫,驿馆又有皇宫御林军严加看护,密不透风。
然而戚暮山却说:“不可,不能把公主卷进来。”
万平之内总有禁军不得随意踏入之地,除去城门关隘以及明令查封的府邸,还有诸如后宫禁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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