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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沉沦(何小懒)


话音刚落,大门的方向恰好传来动静。段铭领着一个低头丧脑的男人走进来,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俞辛已经认出男人。
原先高高在上的男人到了此刻似是胆怯的很,一直没有抬头,只在从俞辛身边走过时,暗暗地抬了下眼。
见到俞辛,马泽震惊地放大了双眼,手指指过去,连脚下的路都忘了继续走:“你……你怎么在这?”
回答他的是段铭表面恭敬内里高傲的声音,乍一听去,仿佛德高望重的家中为自己受了委屈的孩子撑腰:“马少爷,俞先生是我们先生一直护着的人。”
“什么!”马泽满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他、他……”
“不用说其他了。”段铭打断他,“你惹俞先生不高兴了,马少爷自己说怎么办吧。”
马泽身体打了个颤,看了看沙发上一脸淡然地坐着的谢时昀,又看了看神情寡淡如水,仿佛置身事外的俞辛。
他明白过来,立即换成诚心悔过的模样,凑到俞辛面前不断道歉,半点不见几个小时前的骄纵傲慢。
谢时昀只提到为俞辛撑腰,而没有提到余回的名字,马泽聪明地避重就轻,只请求俞辛宽容他的态度问题。
俞辛静静听着,心内不起任何波澜,却逐渐走了神。他安静地将视线往谢时昀投去一瞬,虽然很短暂,但还是被谢时昀捕捉到了。
“好了。”谢时昀弯腰端起一杯茶抿了口,深邃的眸光落在杯中粼粼的水面上,“段铭,带他出去,在雨里站几个小时。”
段铭便将人带走,谢时昀凝向俞辛,道:“你想让他也为余回的事情付出代价,可以,但我有什么好处?”
俞辛眼眸动了动,静了一阵,才再次朝他望了过来。
谢时昀与他相望的视线不移半寸,道:“不是抱着这个想法,你刚才会看我吗?”
“几天了,一句话也不肯说。”他重新倒下一杯热水,语气淡然听不出语气,“够讨厌我的。”
将倒好的热水往俞辛的方向推了推,谢时昀站起身,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道:“让段铭送你回去,如果想,他可以带你见一见找好的专家。什么时候想好了,你再来找我。”
谢时昀离开了,俞辛垂落目光,看了看被留在茶几上的那杯水,没有动,转身出了别墅。
马泽就站在空旷的路边,绵绵的雨水不绝地落下来,早已经将他全身打湿。
段铭原本站在屋檐下,见他出来一边拿伞,一边往俞辛身后瞧,问道:“先生不走吗?”
俞辛没有开口,段铭只好咽下困惑,打开伞,撑在俞辛身上,缓缓走入雨中,浑不在意地道:
“俞先生想让他站几个小时?如果淋点雨消不了气,您也可以做点别的,比如给他几巴掌,或者让他脑袋开朵花,都随你心意,就像之前你对我和先生做过的那样……”
正说着,俞辛忽的将目光投了过来,段铭一顿,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立即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捂住了嘴,但俞辛说的却是:“随我心意?”
段铭愣了愣,肯定地点一下头:“当然,你就算是想卸了他一只手,他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他啊,得罪不起我们先生……”
俞辛脚步缓缓慢了下来。
他远远地望向马泽,想起他曾与警察先生有过的谈话。
对方告诉他,马泽家中有权有势,随便雇一名金牌律师便可以轻易地帮助他毫无损失地结束官司,即使斗到最后,他必然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可谢时昀可以。
谢时昀不仅可以将余回受过的委屈讨回来,还可以保护余回,再不受对方的缠扰。
归根结底,不过是权势二字而已。
俞辛随段铭去见了那位据说是从国外请回来的专家。
他对医学懂得不多,对对方的专业性无从考究,但仅是针对余回的情况,这名医生的确从始至终侃侃而谈,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结束了谈话,俞辛被送回到医院里。
余回正在睡着,俞辛过去,安静地坐下来,轻握起他的左手放进被褥里,只是这样一个小动作,余回就醒了过来。
“小辛。”余回睁开眼瞧他,嗓音温温柔柔的,“怎么去了那么久?”
俞辛随意找了个借口,又感受到余回很轻也很慢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带着病气的嗓音问他:“你这几天怎么不开心,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安静了两秒,俞辛唇角动了动,抿出一个浅淡的弧度来,半开玩笑地说:“没什么,只是被吓到了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余回又睡了过去。
他这几天总是昏昏沉沉、体力不足,清醒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候在睡着。
俞辛目光落在他脑袋上的伤口上,猜想这可能与余回头上的伤有关。
病房里安静下来,走廊上不时有脚步走过的声音,窗户偶尔被风刮过发出细微的咚咚声,越是沉寂的气氛,俞辛脑海里不断回响的那句话便越加清晰。
逃不掉的。
这不仅是马泽在对余回说,更是谢时昀在对他说。
他逃不掉的——这么多天过去,现实早已将此验证。
夜风阵阵。
融于夜色的黑车缓缓减速,最终在别墅外稳当当停下,段铭下车开伞,来到后座车门外。
西装裤管包裹下的笔直长腿迈出来,迅速沾上了些许被风吹得倾斜的雨丝,谢时昀不紧不慢地往里走,进去以后从一位佣人嘴里得知俞辛来了的消息。
这是意料之外的,或者说,他并没有想到俞辛会那么快做出决定。谢时昀眸色深了些许,往客厅看去,那里一片空荡,并无人影。
“人在哪里?”
佣人道:“俞先生是八点左右过来的,知道先生您不在就去了楼上,现在应该是在他的卧室。”
谢时昀看向手中的腕表,现在已经是九点。
他解了解领带,声音辨不出喜怒:“下一次他来了及时告诉我。”
然后迈步上楼,来到俞辛的房间外,敲了一下门,并无回应,他默然片刻,直接推开了门。
往里望去,灯光未开,一片漆黑,根本不会有人在。
眼底悄然一沉,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谢时昀面色不变地退了出去,抬手解下身上的外套,吩咐段铭将刚才那位佣人叫过来。
对方恰也在二楼,出现的很快,谢时昀一边回房间,一边淡淡地睨过去一眼,开口道:“人来了不及时汇报,人走了没有发现,你是怎么做事的?”
佣人愣了愣,困惑地张口解释:“可是,我的确一直在楼下,没有见到俞先生离开啊……”
掌心按上门把手将卧室门打开,这一处不该有人在的房间里却是光线明亮,涔白的灯光落满每一处角落。
谢时昀脚步顿住,转眼间意识到了什么。
眼底有一抹情绪快速掠过,他凝了凝眸,关了门,走进去,不出所料在沙发上见到想见的人。
他走过去,脚步不急不缓,不轻不重,来到俞辛面前。
漂亮洁白的人恰坐在顶灯的照耀之下,光洁的亮光倾落在他身上每一寸肌肤,衬得他更加雪亮和清泠,恍若皑皑雪山上一枝盛放孤傲的梅花。
他停了脚步,与俞辛相隔半米,能够清晰地看见,男人纤长的睫毛在幅度很小的颤栗。
“谢时昀。”
俞辛仍是没有看他,清透却平静的视线自然地落在地面,开口的嗓音轻飘飘的,不带一丝情绪,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我答应你。”
谢时昀轻微地眯了眯眼,半俯下身抬手捏住他的下颌,眸色沉黑,嗓音却依旧淡淡,故意问:“答应我什么,看着我说。”
俞辛没有回答他,睫毛却颤抖得更厉害了,细看就连眼尾也染上了浅浅的红。
他看见俞辛抬手,缓慢地、轻轻地解开身上一颗又一颗衣扣,逐渐露出里面的春色来,而后垂着目光,绷着唇线,恍若不耐,又恍若清傲地说:
“做不做?”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入V,时间在明天(周五)上午十点,感谢支持(o_o)

清泠泠的一句话说完,俞辛葱白修长的手指已经到达衣衫最底下。
白嫩的肤色在薄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谢时昀视线凝落过去,在两抹红色上停留片刻,眸色不自控地深了一些。
喉结滑动两下,他微微倾身,在俞辛的唇瓣上吻了吻。
那一瞬间,蝉翼般的睫毛再次颤了颤,在灯光的照射下脱落一片弧形阴影。谢时昀觉得有趣,食指刻意探过去,轻轻拨弄几下纤细的睫尾。
“先去洗干净。”
他开口道,嗓音依旧是淡淡的,尾音却有些许上扬,显出主人此刻不错的好心情。
俞辛未开口,身体却是动了,自沙发上起身,缓缓地往卫生间走去。
浴缸里水温正合适,热水温暖地浸泡在身上,俞辛头自然地往后仰着,神情放空,一副闲适的模样,按在浴缸壁上的双手却已经指节发白。
全部的注意力被集中在一门之隔的卧室内部,他不愿谢时昀主动过来,也不愿就此出去将自己送上谢时昀的床。说到底,虽然两人间早有过一次,但他还是没有准备好。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俞辛的心脏一点一点绷紧。
不知道过去多久,连水温都已经渐渐冷去,手心也因为泡在水里太久而变成褶皱的白,俞辛眼皮半垂,两手动了动,要起身的那一刻,先听见脚步声自外靠近。
然后是门锁被拧动,俞辛手一抖,又立即坐了回去:“等等!再给我几分钟。”
但静了片刻,门还是被打开了,沉稳的步伐迈进来,落在亮洁的瓷砖上,像踩在了俞辛的心口。
俞辛背对着卫生间门口的方向,感觉到谢时昀一步步走进来,高大的身影被灯光照下颀长的黑影,从身后离他越来越近。
几秒后,谢时昀似是蹲了下来,一只手掌探进水里,随意拨弄两下,低声的询问近在咫尺:“水都凉透了,还等什么?”
俞辛不自觉屏了屏呼吸,身体往水下沉了沉,说:“我穿衣服……你先出去。”
一件纯白色浴巾被递过来,俞辛要伸手去拿,却又感受到谢时昀忽的贴近他,毫无征兆地将他抱了起来。
“我等了很久了。”低磁的嗓音响起,谢时昀缓缓地道,“不想再继续等。”
浴巾包裹了上来,没有多大作用地遮掩在身体上,俞辛双手的指节更白了,别过头低垂着视线。
躲不掉的。
他告诉自己。
不管有没有马泽这件事,谢时昀不会对他罢手,那不如早些妥协,早些让余回治愈病情,也可以少受些苦。
雨声绵细,淅淅沥沥,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但还是有风不知从哪处吹了进来,带来一阵秋夜的凉意。
俞辛松开攥着的双手,缓缓闭上了沉静如水的一双眼。
谢时昀身体太好,一连几天,除去吃饭睡觉等时间,大部分时候里俞辛都在被迫满足他的需求。
公务被挪到了书房里,别墅里的佣人被吩咐离开,段铭也只在收到命令时过来,空荡荡的别墅里只余下两个人,每一处地方都可能被发挥出床的功能与作用。
余回的事情没有解决,俞辛一直默默忍受着,但精力还是渐渐跟不上,终于还是将自己关到了房间里,再不愿意见谢时昀。
谢时昀是可以自行用钥匙打开房门的,他却没有这样做,任俞辛休息了两天,期间还带他去见了见已经转到新医院,在准备手术的余回。
突然被转到豪华的私立医院,又被安排了一位优秀的主刀医生,余回早早一肚子怀疑和困惑,终于见到俞辛,一股脑全问了出来。
回答他的人是与俞辛一同前来的段铭。
他将提前准备好的一份合同递到余回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俞先生与三位同学组的大创项目,被我们集团买下,我们先生看中俞先生的能力,想与他长期合作,作为回报,我们负责为你医治好身体。”
余回愣了愣,十足意外地看向俞辛:“是这样吗,小辛?”
俞辛微微别过视线,不敢与他对视,点了一下头,简单地说:“嗯,是。”
安静了几秒,余回握住他的手掌,温声温气开口:“可是,小辛,能不能……”
俞辛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摇了摇头,打断他的话:“先给你做手术,我的病不急,以后还有机会的。”
余回看起来仍是有些犹豫,但大概是还有外人在场,他没有再坚持,柔声与俞辛聊起了其他。
段铭见状,默默退出病房,见到了独自站在门口的谢时昀。
男人神色淡然,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定定地投落进病床的方向,随意地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不用开口。
段铭便安静地站到了他身后。
过去好一会儿,里面的两人不知道聊到什么,余回笑了笑,俞辛的脸色也跟着微微舒展开来,眉眼弯出了很细小的弧度,是一个不易察觉的,也极少出现的笑容。
谢时昀顿时眯了眯眼眸。
他将视线定格在俞辛缀着星点笑意与柔意的脸上,喉结滚动,低声开口:“段铭,他对你笑过吗?”
可不等段铭出声回答,男人将目光短暂地撩过来,落在他身上,语气不咸不淡,细听似乎还带着几分肯定的不以为然:“他当然不会对你笑。”
“就算是面对我,也不见他脸色有多好。”
“……”段铭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识趣地没有回应。
病床边的人笑容已经缓缓淡了下去,谢时昀收回视线,一边落下句“随他在这待会儿”,一边往外走。
“马泽处理得怎么样了?”
段铭跟在他身后,道:“那天淋完雨回去以后就发烧了,找人跟他说过,两天内自己亲自过来和余回先生道歉。”
“另外按照俞辛先生的意思,他只需要马泽按照法律条文付出应有的代价,我已经在安排。”
谢时昀淡淡地“嗯”了一声,又道:“这边的手术做完,也给俞辛安排个体检。”
段铭应是,谢时昀一时也没有再开口,他以为所有吩咐已经下完,精神稍稍松弛下来,但走出不远,谢时昀脚步毫无征兆地停住,高大的身形挺拔地站立着,段铭一时不察,险些撞上去。
好在及时刹住了步伐,他抹了下并不存在的冷汗,问:“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谢时昀幽深的眼眸正凝视着地面,脸上神色莫辨,沉默几秒,不温不热地吐出一句听不出喜怒的话来:
“他对谢时澈笑过。”
在病房陪了余回一个下午,俞辛在傍晚六点走出医院。
天空阴沉沉的,路边树上的叶子已经完全掉光,风卷着落叶与尘土,有些凉,俞辛在路边站了会儿,远远望向马路对面一家钢琴行。
两分钟后,一辆车在面前停下,是谢时昀派来接他的人。
俞辛没有多言,安静地坐上车。
晚餐时俞辛有些心不在焉,谢时昀似乎也与平常有些许不同。
但一直没有等到男人开口,俞辛只好先发制人,他放下筷子,道:“我想继续我的工作。”
谢时昀抬眸看向他,眼底淡淡的,视线却一分不错,恍若在进行一场审视:“为什么?每天在家里待着不好吗?”
俞辛抿了下唇,说:“每天只要两三个小时就好,我想有一些时间是自己的。”
谢时昀眼色浓了些:“要自己的时间做什么,我不是也将所有工作挪回了书房吗?”
俞辛静默片刻,半垂下眼睛,声音平平的,无丝毫波动:“我和你不是交易吗,我给你睡,你治好我哥哥的病,也让马泽付出代价。晚上给你睡还不够吗?”
谢时昀没有回应他,只一双眼睛仍在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看。
过去半晌,骨节修长的右手伸过来,摸上他的侧脸,缓缓道:“没有人告诉你,和人谈条件的时候,脸色要好一些吗?”
话音落了一会儿,俞辛却并未如他所愿地露出一个笑来,甚至神情没有半分缓和,反倒流露出些许的不悦与不耐,身体后退开,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自暴自弃:
“那就结束我们之间的交易好了。”
谢时昀眸光一凛,右手立即钳住俞辛的下颌,低声道:“你说什么?”
俞辛不服输地与他对视:“我哥的手术并没有开始,马泽的事情也还没有处理完,你随时可以喊停,我也可以。”
“我只需要每天三个小时的自由时间,怎么选随你。”
谢时昀眯了眯眼,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大,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点点红。
“谁教你这么轻易出尔反尔的?”他嗓音沉了许多,深色的眸子恍若深渊透出稠密与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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