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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沉沦(何小懒)


他一手向上按住俞辛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强硬地向俞辛腹部摸去,感受到那里一片平荡,淡淡开口:“饿成什么样了,还那么倔。”
这样问着,谢时昀并不期待得到回应。他端起床头柜上的海鲜粥,舀起一勺送到俞辛唇边,俞辛扭过了头,连半分眼神都没分过来。
谢时昀神色不变,空出一只手来捏住他的下颌,是不会太重,但又无法让俞辛轻易挣脱的力度。他强迫俞辛转回脑袋来,低沉的嗓音带着浅淡的威胁:“你还有个生病的哥哥在医院里,确定要和我犟下去吗?”
这回俞辛终于看向他,原先清透的眼底此刻饱含怒意与愤恨,谢时昀眸色一深,钳制着人的下巴将人控向自己:“自己吃,还是我来喂。”
俞辛仍是不开口,谢时昀将粥放下,解了领带将人松开,自己在床头坐了下来。
俞辛安静了半分钟,才端起粥缓缓喝了一口,谢时昀视线注视过去,先是扫过漂亮却憔悴许多的面容,然后缓缓向下,落在微微敞开的领口上。
那里本是一片白皙洁净,此刻却沾染了许多暧昧旖丽的粉红色,都是他的作品。
回想起昨晚,谢时昀不由得暗暗捻了捻指腹。
但下一刻,玻璃碗猛地碎裂在地,谢时昀回神过来,抬眼看去,俞辛正低首紧捂着胸口,脸孔皱着,一副正在遭受巨大痛苦的模样。
他眸光一凝,伸手要去扶,却连人的半片衣角都没能碰到。俞辛避开他的触碰,从头到尾不曾看他,只轻轻启唇,冰凉地说出一句:“滚……不用你管。”

第22章 要我管你吗?
窗外的风呼啸地吹刮着,大多树已经近乎凋零,落叶铺满一地黄,萧瑟的深秋恍惚就要到了。
胸口产生巨痛的心悸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时间,随后是猛烈将他吞噬的无来由的不安与恐慌。
俞辛静下来,脸色发白地捂着心脏的位置缓了几秒,骤然掀开被子下床出门。
走出了房间,才发现这又是一处他完全陌生的新别墅,他沉沉呼吸两下,向走廊上的一名保镖询问:“书房在哪?”
对方迟疑地往他身后看了眼,然后才指了一个方向:“那边第三间就是。”
俞辛转身过去,走进里面直奔书桌而去,拉开一扇抽屉,预料之内地找到了他的手机。
门口的方向出现一道挺拔人影,并未进来,只是站在门口看他。俞辛没有抬头,握着手机背过身。
他给余回拨去一个电话,一声又一声布满机械感的“嘟嘟”声像斧锤敲在心口,不轻不重,不痛不痒,却让他的心脏越来越紧绷。
直到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刻,电话接通,俞辛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句陌生又急切的声音先一步传来:“你是这个手机号的什么人?他出事了,我现在送他去医院……”
“啪嗒”一声,斧锤彻底坠下来,在心上重重地砸出一个大坑。
睫毛颤了一下,俞辛紧握住手机,五指用力到几近发紫,他竭力保持理智,嗓音却瞬间哑了些许:“好,我马上过去。”
他走出书房,期间自谢时昀身边越过,被男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俞辛将男人的手狠狠甩开,他脸色发凉,没有看谢时昀一眼,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头也不回地就要跑开。
“坐车过去。”谢时昀看着他说,嗓音淡却沉,“我和你一起。”
俞辛脚步顿住,半垂目光没有回头,只说:“段铭陪我去。”
赶到医院,俞辛没有见到余回,先见到了那位与他通话的陌生中年男人。
对方身上不见明显伤口,半身衣服却几乎被鲜红色的血染透,俞辛盯着那刺目的红,呼吸一窒险些站不稳脚跟。
段铭扶了他一下,俞辛滚了滚喉结,艰涩开口:“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他刚进手术室,你先别慌。”男人安抚他两句,接着开始陈述,“我是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动静,就跑过去看,当时是有一个男的按着他,一直扒他衣服……”
“那个男的醉得不轻,也不经打,见打不过我就跑了,我想着先救人,但扶起他一看才发现脑袋上有一个大伤口……”
手抖了一下,俞辛掩不住心慌地问:“进手术室前医生说什么了吗?伤的严重吗?我哥会有事吗?”
“这我不清楚。”男人摇了摇头,“我来之前报过警了,可能之后会有警察来了解情况吧。”
俞辛顷刻间静了下来。
男人又补充了一些漏掉的细节,之后便离开了医院。
俞辛扭头望向手术室外亮着的红灯,没有焦距的双眼失去了所有温度与情绪,原先漂亮清透的瞳孔转眼间变成了一弯临近枯竭的湖泊。
段铭看在眼里,道:“俞先生,我们先生可以帮忙联系更好的医院和专家,肯定能让俞回先生脱离危险,你不用太担心……”
“你走吧。”俞辛轻声打断他。
段铭愣了一下,还想继续再劝:“我留在这里可以帮一些忙,先生让我……”
俞辛仍是不变的姿势,不变的神情,语速轻而缓慢,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被风给吹散:“我不想看见谢时昀,也不想看见和谢时昀有关系的任何人。”
段铭住了嘴,原地安静几秒后只离开。
夜色下,偌大的别墅里也是一片沉寂。
段铭进了书房,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一说出,最后问道:“先生,要去查一下那两个人是谁吗,还有,需不需要为俞先生安排更好的医护资源吗?”
谢时昀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凝向窗外,淡淡地“嗯”了一声。
段铭点头转身,走出两步却又被叫住。
谢时昀道:“是他让你回来的?”
段铭点头。
谢时昀看向他:“他说了什么?”
段铭犹豫着说出俞辛的原话。
“还是那么犟。”
冰凉的顶灯光线下,两道眉峰似乎弧度微小地蹙了蹙,谢时昀沉吟片刻,道:“先把事情安排好,再联系一个国外心脏方面的专家,让他尽快过来,但先不用出面。”
段铭想了想:“您的意思是?”
“他既然说不用我管,”谢时昀回到桌前坐下,淡然启唇,“那就等他自己来向我开口。”
空气安静下来。
窗外的风呼啸着将树枝吹刮得凌乱,谢时昀陷入沉思般用指尖缓缓敲击着桌面,平淡如水的神色里多了几分不易觉察的涟漪,低声问道:“段铭,我不该这样做吗?”
段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谢时昀指尖停顿下来,眼底恢复一贯的漆黑幽深,口吻带上些不温不热的冷淡与漠然:“算了。”
“就算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他对我也没有过好脸色。”
夜已经深了,凌晨的风刮得更大了。
段铭将一系列事情处理好,又与国外一名心脏科专家联系上,发了条短信向谢时昀汇报过,随意洗漱一番便要上床躺下,关灯前却又听见房门被叩响。
第一反应是紧紧皱起眉,他一掀被子走下床,已经打算好了不管来人是谁先开口骂两句,拉开门却见到站在外面的人是谢时昀。
谢时昀一身外出的着装,不见深夜疲色的视线扫过他身上的睡衣,不紧不慢地道:“给你五分钟,换好衣服和我出去。”
“……”段铭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拿起衣服进了卫生间。
余回的手术在一个小时前结束,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还没有苏醒过来。
俞辛守了他许久,最终趴在余回的床头,握着余回的一只手腕缓缓睡了过去,睡眠质量却不怎么好。
大概是经历了太多事,身边的一点动静都能让他从睡梦当中醒过来,当感受到身上有什么薄薄的东西盖了上来的时候,俞辛更是立即恢复了清醒。
他以为碰他的人会是余回,抬头便立即往病床上看去,但余回依旧沉睡着,而余光里,他的肩上多了一件盖上来的沉黑色外套。
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俞辛垂眸,手指无情地掀落外套,任其掉落在地,一句话不说,一个眼神没有分过去,只专注地察看余回的情况。
然后下巴便被紧紧捏住了。
他被控制着转身仰起头,对上谢时昀冷冷的双眼,听见谢时昀缓缓道:“段铭已经联系好医生,伤害余回的两个人我也可以帮你教训,你自己说,要还是不要?”
俞辛垂下目光,与他对抗似的不管不顾地用力低下头,被男人手掌钳制住的下颌霎时红了一片。
谢时昀目光在那抹红上停留了一会儿,眼眸暗凝,却还是松开了手,再度开口语气缓和些许:“你的事情我都能帮你处理好,只要你——”
停顿半秒,他眸色悄无声息一敛,转了话尾:“自己说,用我管你吗?”
俞辛低着头,神色平澜无波,仍是未给出任何回应。
“好。”
谢时昀不见喜怒地颔了颔首,没有再留,大步流星走出了病房。
这一晚太过漫长。
俞辛已经两晚没有睡好一场觉,原有的睡意被谢时昀的突然出现搅走了大半,待到天空隐隐泛起鱼肚白,才重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睡眠稳了许多,再醒过来时余回仍是昏睡的模样,俞辛有些失望,在床前坐了十多分钟,起身去寻找余回的主治医师。
和对方聊过,俞辛才知道余回的身体处在十分糟糕的状态。有心脏病的人本就不能受到惊吓刺激,昨天那一遭,不仅让余回受到了严重的物理伤害,原有的病情更是加重。
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俞辛已经胸口沉闷,轻微喘不上气,铺天盖地而来的无措与茫然几乎将他淹没。有一瞬间,他甚至真的动了向谢时昀妥协的想法。
但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不等他牢牢抓住,便被其他事情所打断。
两名警察找了过来,向他了解详细情况。俞辛一一回答完,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那个人是谁,你们找出来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道:“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耀辉企业的独子,马泽。”
之后的几天里,俞辛一直处在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中。
伤害余回的那名富二代家世雄厚,丝毫不将这件事情放在眼里,从始至终没有在俞辛的面前出现过,没有道过歉,没有悔过之心,最多只是派一位律师过来,试图靠钱财摆平整件事。
俞辛不愿意,想尽办法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但都无济于事。
余回则是在两天后苏醒过来的,虽然十分病弱,脸色唇舌几乎雪白一片,但好歹是恢复了几分生机,按照医生的话,只要余回的身体能够稳定好转,不久就能安排心脏手术。
但他没想到,马泽还会不死心地出现在余回的面前。
那是在他下楼为余回买午餐的时候,他带着买好的粥食往回走,刚到病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轻蔑嬉笑声:
“你那个弟弟这几天一直缠着我,不就是多要点钱吗,你把这份合同签了,以后跟我,再多钱我不都能给你?”
“那天我是喝醉了才对你粗暴些,但你的脸我是真喜欢啊,我对小情人一向很好很大方的,不信你问刘秘书,只要你签了字,我马上把你接过去住……”
一声茶杯摔地的声音骤然响起,伴随着气息不稳的带着怒意的嗓音:“滚……滚出去!”
“那么生气干什么,你先看看我开的条件呢,不满意也可以提啊……”
眼睫颤了好几下,俞辛攥紧双手,快步进去挡在病床前,无情而冰冷地道:“出去。”
马泽看了看他,一双眉毛皱起来:“不识好歹。算了,不跟你讲,刘秘书,我们走。”
刘秘书应是,马泽弯腰探头又对着余回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放心,小美人,我还会来找你的,你逃不掉的。”
你逃不掉的——
俞辛呼吸一窒,心跳也停了一拍。
他陷入了某些不美好的回忆当中,攥着的双手在无意识中愈来愈用力,指甲盖在皮肉上嵌下一道道月牙状的弧形印记。
直到一道柔和的触感握住他。
温和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来:“小辛,你怎么了?我没事,你不要那么生气。”
双手顿时松了力度,俞辛敛去眸底神情,尽可能让自己恢复平常的模样:“没什么,哥,那个人……”
漂亮的眼底浮起一抹黯淡,却又很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和的笑容,余回安抚他:“别担心,我才不怕他。”
俞辛无声地盯着他,任沉默吞噬病房里的每一寸空气。
过去很久,他将粥放下,道:“我有东西落下了,出去找一下。”
a市的雨是一天前下起来的,秋雨绵绵,不见有停的趋势。
气温更加萧瑟寒凉了,冰冷的雨水砸在身上留下一阵驱不散的冷意。
俞辛没有拿伞,却也没有丝毫犹豫,在出了医院大楼追上男人后,径直冲入雨中,拦在马泽身前。
泛着凉意的眼眸寡淡地注视过去,俞辛道:“你将我哥伤成那样,没有道歉,没有付出应有的代价,还想继续强迫我哥。”
“是啊。”马泽毫不在意地笑笑,“那又怎么样?”
俞辛握紧手中心,垂眼不看过去:“怎么样,你可以放过他?”
马泽目光扫了扫他,依旧是戏谑的语气:“那你代替他咯。不过……比起你,我还是更喜欢他那张脸。”
“我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他朝俞辛随意地摆了摆手,似是耐心耗尽般,重新迈开步伐,“不跟你说了,这天气啊,冷的很。”
马泽被身边的手下打着伞,坐上了不远处的一辆豪车。俞辛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过去。
雨水打湿了他的每一根头发每一处衣角,有路过的人好奇地看他,也有好心人劝他别逗留在雨下,俞辛却一直没动,只一双眼睛失去越来越多的色彩。
直到有一阵凉风刮过,他安静地收回视线,紧抿唇线转身往回走。
身后恰好响起一阵引擎声,像是有车停了下来,俞辛没有在意,脚步不停,但几秒钟后,一直落在他身上的雨水停了,他冰凉的手心也被轻柔地握住了。
他回头,对上一双漆黑如常的眼睛。
谢时昀幽深的目光打量过他,低沉的嗓音辨不出喜怒:“怎么把自己弄的那么可怜。”
俞辛别过双眼,闭着唇仍是一言不发。
谢时昀又盯着他看了看,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道:“受什么委屈了,不告诉我吗?”
“国外心脏科的专家已经联系好,随时可以为你哥哥研究病情。欺负你,还有伤害余回的人,我也可以让他们跪着向你道歉,或是付出其他任何代价——只要你想。”
这一次俞辛的眸光动了动,蝉翼般的睫毛跟着几不可察地颤了两下。
谢时昀没有错过这一幕。
这显然是俞辛有所动容的信号。
他眉目舒展几分,墨深的视线紧紧凝落在俞辛身上,抬手捏住俞辛下颌,这一次没有用力,仿佛只是一个手痒的动作,缓声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要不要我管你?”
俞辛态度虽是有所软化,却依旧不动,一句话也不肯说,唇线被绷成一条僵硬的直线,脊背也挺得笔直,乍然看去恍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谢时昀凝视着他,无人开口时,周边只剩下雨珠掉落伞上的嘀嗒声。
“说话。”他指节微动,故意捏了捏俞辛的下巴。
但俞辛仍在与他僵持。
两分钟过去,最终还是谢时昀将目光移至俞辛被雨淋湿的领口,眸色一浓,低声道:“算了,让让你。”
他收回手,淡淡出声:“先去换身衣服。”

俞辛被谢时昀带回了家中,热水洗去一身湿意。
下楼时,段铭正在向谢时昀汇报些什么,俞辛隐约听见一些内容:
“他在医院闹了一通,好像还讽刺了俞先生,后来俞先生追上去,所以淋了些雨。”
察觉到楼梯上的动静,谢时昀抬眸看过来,与他对上目光,而后颔首,淡然道:“再给五分钟,我马上要见到人。”
段铭应是,转身走出了客厅。
谢时昀将目光凝落在俞辛身上。男人仍旧是清泠冷淡的模样,平澜无波的视线自然地半垂落,步伐均匀地越过他身边,没有半点停留。
他眸光一凝,不温不热地道:“走什么,留在这里,让你见一个人。”
俞辛脚步便停住了,却是站在原地不过来,不曾回过头,也不曾开过口。
谢时昀暗深的目光一直凝视着他,眸中不易察觉地浮过一丝不悦。指腹缓缓捻了捻,他本不想逼人太过,但过去几秒,还是低声用半命令的口吻道:“过来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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