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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沉沦(何小懒)


俞辛坐在床头,安静地看了看熟睡中的余回,抬手为他掖了掖被角,放轻脚步走出病房。
进入下行的电梯,俞辛转身站好,同一时刻听见身旁的中年男子举着手机,语调愤愤:“这招对谢时昀没用,他不像谢时澈那样可以靠着血缘和亲情说话。”
两个熟悉的名字这般巧合地在一个陌生人嘴里听到,俞辛意外半瞬,又敛下眉眼,不想多听。但男人的话仍在继续:
“我打算今晚最后约他见一面,如果再求不了情,那就怪不了我了……总之,你们先将一切准备好,多带些人,到时候听我的安排。”
俞辛思绪滞了滞。
电梯恰好在这时到达一楼,男子握着电话走出去,并未留意到俞辛。
俞辛盯着男人的背影出神地望了几秒,直到电梯门欲自动关合,才回神走了出去。
虽然短短两句话摸不清楚男人与谢时昀之间的恩怨,但……俞辛在心中暗忖,谢时昀这个人深沉稳重,应该是不会轻易被别人暗算到的。
夜里,幽暗的灯光切割出不同形状的光影,满溢的酒精气息飘散进空气中,带给人微醺感。
俞辛在西餐厅里弹完琴,急匆匆地赶来这里,越过拥挤热闹的人群,进到员工休息室里换上工作服。
刚走出去,路过的同事见到他,忙将怀中的两瓶威士忌递过去,又头也不回地走开,只留下一句嘱咐:“这两瓶是206包厢的,你送一下,我去给别的客人送酒。”
俞辛应了一句,接过酒往206走去。
厢房区隔绝了大厅里的大部分吵闹,越往里走,气氛越安静。
俞辛来到206外,抬手叩门前却发现房门并未关严,隐隐露出一条不宽不窄的缝来,一道哭哭啼啼的哀求声音穿过门缝飘进俞辛的耳蜗里:
“时昀啊,我到底是你舅舅,是你妈妈这边唯一和你血脉相连的人了,看在你不在了的妈妈的份上,就再放过我一回,好不好?我保证,绝对不会再犯事,不会再损害谢氏的利益!”
另一声平淡无情的嗓音缓缓道:“从前每一次,你也是这么向谢时澈求情的?怪不得,他会放过你那么多回。”
俞辛蹙了蹙眉。
谢时昀竟然在里面,怎么能那么巧?
他收回掌心,欲回去换一名员工过来送酒,但在他收回视线的前一刻,被几名保镖遮挡住大半身影的男人像是有所察觉般,忽而转头将目光投了过来,俞辛呼吸一屏,连忙退开身体。
后背紧张地靠在墙上,俞辛垂下双眼,在脑中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他躲避的及时,谢时昀应该没有看见他。
但,身体上胸闷气短的感觉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俞辛捂了捂胸口,脸色有些凝重。
恰好隔壁厢房有员工出来,他出声叫住对方:“这两瓶酒麻烦帮我送进206,谢谢。”
对方狐疑地看了看他,但并未多问,点了点头便过去敲门。
俞辛摸着墙拔腿离开。
他身体不太舒服,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缓一缓,走出没几步,身后有人乍然出声,语气冷淡,恍若一道晴日里不该出现的惊雷:
“你在这里做什么?”
俞辛眸目一顿,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但不过是瞬息时间,他恢复冷静,并未回头,只是压低了声音说:“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是吗。”谢时昀盯着他,幽幽吐出的话语意味不明。
俞辛没理,转过拐角,走出谢时昀的视线范围之内,察觉到男人没有跟上来,暗暗松了口气。
大概是因为这些天太过劳累,俞辛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在变差,但好在他发病的次数并不多,多数情况下只是短时间内的不适。
将后脑勺也抵住墙,俞辛放松身体,缓缓调整呼吸频率。
周边没有灯光,深夜般的黑暗莫名给了他一些安全感,俞辛思忖了几秒,意识到他在刚才躲避谢时昀的慌乱下,误来到了废弃杂物间附近。
舒缓了三分钟,俞辛摸着黑往外走,身边却忽的出现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谢时昀已经走了,他不肯放过我,那我就跟他同归于尽!他现在去见一个合作商,带的人不多,就三五个,半个多小时后应该就能经过阳林路,你安排个大型车,避开监控,车祸一发生,谁能看出来是人为还是意外……”
俞辛心跳一滞,脚步顿时停住,不敢再往前走。
他紧靠着墙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男人依旧在说着话,俞辛看不见对方,但从声音来判断,对方大概在他右前方的位置,相隔不过二三米。
他缓慢往下蹲住身体,让自己整个人都隐藏在黑暗之中,连呼吸都不自觉放缓,好在对方一直专心于通话,并未察觉到有别人在场。
在男人离去后,俞辛第一时间拨打了报警电话。
他将自己所听到的如实转述过去,挂断后又翻了几遍通讯录,想再提醒一遍谢时昀或段铭,但他并没有他们的号码,就连谢时澈的联系方式也早已经删除干净。
无奈只好作罢,俞辛收起手机走了出去。
但在后来的时间里,俞辛还是时常心神不宁。
第五次看向手机上的时间,经理走过来,脸色不佳地问他:“你想什么呢,怎么一直在走神?”
俞辛思忖片刻,忽的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边脱下身上的工作服,一边道:“不好意思,我今晚请假吧,非常抱歉。”
经理皱了皱眉,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就见俞辛已经疾步跑开。
俞辛拦了一辆出租,向司机报出地点:“去阳林路。”
司机看他一眼:“具体点呢?”
俞辛蹙了蹙眉,道:“先开车过去吧,具体再看。”
司机没有再问,引擎声响,车窗外的景物便开始倒退起来。
俞辛无心欣赏风景,他不喜欢谢时昀,但道德感的存在不允许他眼睁睁放任一个人死去或遭受暗害,更尤其,谢时昀曾救过他两次。
他希望自己可以阻止什么,虽然力量薄弱,但总好过置身事外。
越靠近阳林路,车子的速度反倒越慢了下来。
司机探出车窗远远望了眼,道:“前面有情况,应该是有交警和救护车在。”
俞辛忙也探脑袋出去,除了前面的一溜车辆外什么也没有瞧见。他问:“你确定吗,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都开多少年车了。”司机一笑,“现在是晚上,这条路平时又不堵,像这样开得那么慢只能是出了车祸把路给挡住了。”
所以,谢时昀还是出事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浓烈的愧疚感顷刻间像潮水般袭击了过来,俞辛脸色变了变,解开安全带道:“就这里停吧,我下车。”
秋夜的风吹在身上,让俞辛出了一层又一层冷汗。
他沿着车辆堵住的尽头方向跑去,大概十分钟后,果真看到一辆灯光闪烁的救护车,旁边是一辆受损较轻的货车和损毁严重的小车。
旁边有交警在做观察与记录,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从小车里救出一个男人来放上担架,俞辛心跳一停,咬牙撑着加速跑到警戒线外。
男人身上尽是鲜血,四处皆有的大小伤口已经让人无法辨认出其身份,但……俞辛移过目光,看向那辆明显经历过严重撞击的小车。
黑色迈巴赫,与在b市时谢时昀习惯乘坐的车辆一致。
身边的一切声音霎时就消散了,耳蜗里一阵轰鸣,运动过度的身体在此刻展现出副作用,他的呼吸无比沉重,他像骤然坠入了一座冰窟里,冰水将他淹没,一点点隔绝外界所有空气。
他不断地在心里质问自己:
为什么,不久前他遇见谢时昀的时候,没有提醒他自己曾在医院里听到有人想要对他不利呢?
他本可以阻止的,为什么,为什么……
胸口的起伏逐渐变大,俞辛往前,警戒线紧紧贴在他身躯上,却没能拦住他的步伐。
他朝一个交警伸出冷到颤抖的手掌,试图抓住他,试图质问他:“不是,不是有人提前报过警了吗?为什么你们……”
忽的,一只带着温度的手将他冰冷的手心握住了,淡然平稳的嗓音裹挟着夜风飘来,击败其余所有声音,无比清晰地进入俞辛耳蜗:
“又见面了,俞辛。我上次说过什么?”
五指一抖,俞辛转过头,撞进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睛里。
“谢时昀,你……”
几欲将他吞噬的内疚与自责疯狂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猛烈的胸闷乏力的感觉,俞辛眼前一黑,强撑着的身体瞬间软倒下去。
夜愈发深了。
陈医生退开身体,道:“应该是劳累过度,加上俞先生本就患病,这才导致的昏睡。”
谢时昀“嗯”了一声,漆黑的目光久久凝视在床上的人面孔上。
苍白的脸,纤长的睫,挺立的鼻梁与红润的唇……所有都与记忆当中稚嫩的少年别无二样。
指腹按了按俞辛的眼尾,谢时昀道:“明天给他安排个详细体检,查一查他的病是怎么一回事。”
陈医生应是,谢时昀静默片刻,又道:“段铭。”
段铭走上前,听见谢时昀缓缓地道:“那么多年,很少有人这样关心我了。”
段铭犹豫了一下,道:“俞先生肯定对您也是有感觉的,只是不愿意承认。”
谢时昀看他一眼,又很快将目光移回去,嗓音低了许多:“我说过,再见面的话,就不会允许他离开了。”
“站在他的角度,他该离我越远越好,却还要来找我。”
“你说——”谢时昀口吻莫名,疑问的语句却分明是陈述的语气,“我该放他走吗。”
段铭迟疑着没有答话,谢时昀收回手,神色恢复平日淡然的模样,吩咐道:“去备些药来。”
陈医生一愣:“先生想要什么药?”
谢时昀薄唇轻启,神色淡淡地幽幽吐出两个字来:“黄利。”
段铭霎时懂了,愕然地盯着谢时昀看了看,最终什么也没问,对陈医生道:“我知道,你先跟我出去吧。”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谢时昀眸色幽深地凝视俞辛,掌心缓慢而轻柔地触向男人脸颊。
唇瓣启了启,寡淡平静的话慢悠悠说了出来,眼底隐约升起不易觉察的占有欲:“醒着的时候总是不愿意,那就只好先睡了再说了。”

第21章 求你……
一包药物被递到跟前来,段铭道:“陈医生说这种药药效最弱,偶尔服用对身体几乎没有副作用。”
谢时昀淡淡地“嗯”一声,段铭看了看床上的人,迟疑地道:“真的要这么做吗……俞先生清醒过来,会很生气吧?”
问题没有得到回应,谢时昀只是将那药粉随意丢在床头柜上,道:“没你的事了,出去。”
昏睡时,俞辛的意识很沉,他像是坠入了一个渺茫的虚空之地,躯体飘飘然于云层之上,五感被屏蔽,思想被封去,他什么也忘了,什么也感受不到。
时间的流逝似乎如干涸的泉水般停止,直到缓缓地,有什么湿润的水流被凭空灌进来,浅浅浸透着他的唇舌与喉口,俞辛才恍然惊觉,自己是干渴的。
生理的机能让他本能地去汲取更多的水分。他张开唇,城门大开,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欢迎”,本人却对此毫无所觉。
越来越多的水被浇灌下来,夹带着微热的温度,伴随着柔软的触感,俞辛不渴了,可渐渐地,身体却越来越熱了。
他拧起隽秀的眉,漂亮的五官流逐渐流露出不适与难耐,脸色愈发红透,像熟透的苹果散发着浓香甜郁的气息。
太熱了,不是外界的炎熱,是身体内部汋人的熱气,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架烤在火炉上,他忍不住瘿咛一声,是清醒状态下绝不会轻易发出的声音。
然后便有什么奇异的东西缠了上来,像一条滑腻的丝带,又像一条冰凉的毒蛇,放肆地在他皮趺上游走,走到一处地方,便驱逐一分譟熱。
有些舒服,他开始主动贴上去,主动引领着那冰块一般的宝物探向更深处的秘境,想要多散去一些身体的怪异与火热。
直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将他严丝合缝地吞噬与包裹住……
身体一滞,失去的理智便在此刻骤然回归,惊愕的双眼大睁开,早已水润红肿的嘴巴艰涩地喊出绝望而恼怒的质问:“谢时昀……你对我、做了什么!?”
卸去所有铱物的男人顷複在他身体上方,墨黑的眼底深藏着掩盖不了的灼红,脸上却依旧没有多余情绪。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边动作着,一边伸手拽过床边的领带。
“乖一些,已经开始了,不可能半途亭下来。”
声音又低又哑,裹挟着浓烈的磁性与性感。
他不容抗拒地将挣扎着的双手牢牢悃住,顷下身体,又落下一个湿熱的吻。
“眼睛又红了。”
深沉稠密的视线凝视过去,他抬手,用指腹按了按俞辛的眼尾,低沉平直的声音似乎在真心地进行思考:“是气哭的,还是舒服哭的?”
他贴在俞辛的耳畔,淡然地吐出灼人的气息,刻意压低声音,仿佛在缓慢诉说情人间的密语:“红色的眼睛,我更有感觉了。”
“谢时昀!”
俞辛狠狠咬牙,眼眸中透出浓烈的挣扎与痛苦,话语中却第一次带上了些许颤抖的腔调:“算我……算我求你了,亭下,好不好?”
谢时昀心念微动,眸色不自觉又深了许多,喉结也不受控制地滚动得更加频繁。
他将手掌递到俞辛的嘴唇边,食指砷進去玩弄着,缓缓道:“想咬我吗。”
“再多说几句话。”他俯下偗啄吻俞辛的面颊,低声要求,“随便说什么……”
天光大亮。
段铭从楼下端来早餐,要为俞辛送去,脚步刚到达房间外,里面便骤然响起一声响亮的瓷器碎裂的声音,犹如石破天惊,带着十足的怒气。
这一幕已经是意料之中的反应,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抬手敲门,屋内却再次传来一声短促的动静,不比刚才清晰,却更让人心惊。
段铭瞬间收回手,不敢再进去。但房门在下一刻被从里拉开,谢时昀神色平静如常地看他一眼,左脸虽是多了一道显目的红痕,却不见不悦或愠怒的情绪。
“晚一点再送吃的进去,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他不会吃。”
“……是。”段铭点头。
谢时昀转身往另一边走去,淡淡吩咐:“来书房。”
在办公桌前悠悠坐下,谢时昀不温不热地发问:“金文怎么样?”
“五个小时前还在手术室急救,现在在icu病房。”段铭道,“他并不知道王群一直是我们的人,还想让他来对付您,这也是他自作自受了,这次出的这一场车祸,就算是没死,他也要掉不少精气。”
谢时昀并未回应,只是又问:“消息传到国外了吗?”
“嗯,谢时澈知道他所谓的舅舅选择对您下死手,以后肯定也不会再护着他,先生可以顺利将他踢出谢氏,还有他自己的公司,也都可以弄倒了。”
默了默,段铭犹豫着道:“不过,昨晚您故意让王群在那个时候给金文打电话确认计划,是故意想让俞先生听见的。他要是知道……”
想到这里,他隐晦地看了看谢时昀脸上的痕迹,又忍不住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头顶。
俞辛不好惹……虽然不管是他还是谢时昀都能轻易控制住他,但谢时昀对他纵容得过分,连挨了一巴掌都不见生气,只怕是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少。
“他不会知道。”
谢时昀指尖漫不经心点了点桌面,缓缓道,“就算知道,昨天也并不是我强求他出现在那里的。”
“总之——那是他自己做的选择。”
墙上时钟走过数圈,秋日里树叶落下一片又一片。
天色将晚,别墅里每一角落都亮起明亮的光,唯有一间卧房被放任自流地陷溺在天边昏暗的暮色当中。
电脑屏幕里清晰地放映着房间里的一切,但因为光线暗淡,谢时昀只能隐约看见床上安静躺着,一动不动的人影轮廓。
看了几秒,他往后一靠,开口虽淡,却让人无法辨认语气:“不吃东西就算了,连水也不愿意喝?”
“是,快一天了……”段铭也有些惆怅,“俞先生说,怕您又给他下药,不敢吃,也不敢喝。”
谢时昀没有再说话,站起身往外走。
来到俞辛房间,推门而进的第一时刻,便被迎面丢来一个枕头,谢时昀及时侧身躲过,往里看去一眼。
他并未开灯,踩着昏沉的暮光快步走过去,方向直冲床头。
床上的人又抓起另一个枕头朝他用力丢来,谢时昀这次没躲,被砸了一下脚步却未停,双手解下领带,慢条斯理却不容抵抗地擒住俞辛的双手,再次捆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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