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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沉沦(何小懒)


“你可能要像一只兔子一样,被我养一辈子了,后悔吗?”
俞辛自然不会回答他,夜色静谧,很久之后,一句低沉的嗓音融进夜色当中:“后悔也没用了。”

翌日醒来,又是一个湿冷的阴雨天。
谢时昀并不在老宅,按照一位佣人所说,谢时昀同谢奉韦一同出了远门,似乎是处理什么要紧事,要第二天才回来。
俞辛有些无趣,这里毕竟是谢奉韦的宅子,他不好随意活动,只能找菊姨聊了聊天。
这是一个十分友善诚恳的老太太,早已经是退休的年纪,但因为大半生都在谢家度过,没有组建自己的家庭,所以老了也只能继续留下来。
在她曾经的工作中,一定对谢时澈付诸了许多关爱与心血,才会真正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时时挂念,在房间里摆放着许多与对方有关的相片。
俞辛问过她的同意,将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拿起来看了看。
照片里的谢时澈不过四五岁大,面孔虽是稚气秀嫩,但也已经能够看出帅气,一双明亮晶莹的眼睛弯眯着,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
“澈少爷小的时候很讨人喜欢,对吧?”菊姨也笑了,视线一直落在上面,“他刚出生的时候啊,哭完就一直在笑了,后来也总是一副笑脸,眼睛就跟会说话一样,看的人啊,心里直发软。”
“可惜……”话顿了一顿,变成惋惜的语气,“越长大,少爷就越不开心了,这些年也不怎么回来这里了。”
对于谢家的事情,俞辛知道的并不多,面对对方伤感的模样,他猜了猜,问:“是因为他的母亲吗?”
安静了几秒,菊姨叹了一口气:“澈少爷两个月大的时候夫人就离开了,先生不管事,老爷又太严厉……他一直对自己的妈妈很好奇,每一次受了责罚,总要来问我,妈妈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不回来保护他。”
“但是,夫人她……”菊姨摇了摇头,却是什么也没有再说了。
俞辛低头,再度看向手里的照片。
男孩灿烂可爱的笑容印入眼底,他手指放上去,在那抹弯起的嘴角上轻轻摸了摸。
所以,这也不过是个渴望母爱的孩子而已。
俞辛回了房间,没想到里面会有人。
男人一身黑色正装坐在沙发上,手上的香烟烟雾缭绕,缓缓弥漫出青灰色烟雾,看起来正在等他。
俞辛看他一眼,奇怪地问他:“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谢时昀随手掸了掸烟灰,站起身来淡淡道:“回来拿份文件。”
俞辛没有再回应,转身走进卫生间。
但男人也跟了过来,自身后冷不防将他按在墙上,二话不说倾身压过来,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俞辛没有丝毫防备,颈上受痛,条件反射地推开他,皱了皱眉:“谢时昀,你干什么?”
谢时昀并未言语,视线落在自己咬出来的鲜红印记上,不易觉察地挑了下眉,一副十分愉悦的模样。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抹了下自己的嘴唇,一边说:“留个痕迹而已。”
俞辛没理他,将他拦在卫生间外动手关上门,又按上锁,在镜面里观察自己的锁骨。
上面的伤口又红又紫,方形的牙印深深地嵌进皮肤里,如果推人的动作再迟半秒,俞辛毫不怀疑谢时昀会将他咬出血来。
搞什么……
俞辛抬手轻轻碰了过去,眉毛皱得越发深。
突然回来,突然咬他一口……是为了报之前他咬他那几次的仇吗?
从卫生间出去后,谢时昀已经不在房间里。
俞辛问了一位佣人,听到谢时昀已经离开的消息。
肚子里的一腔奇怪没来得及问出口,俞辛只得将其暂时压回去,要来药膏简单地抹了抹伤口。
中午时雨下得更大了些。
雨声淅淅沥沥,裹着冷意的空气袭击着身体,俞辛站在屋檐下,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要转身回里屋时,恰好看见一辆车停在眼前。
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俞辛偶尔在宅子里见过他,似乎是谢奉韦的人,地位仅次于那位老管家。
对方打着一把黑伞来到他身前,面无表情地同他道:“老爷让我请你过去。”
俞辛有些狐疑:“谢奉韦要见我?”
男人点头,神色里带上些许不耐:“是。”
俞辛想了想,问他:“谢时昀知道吗?”
“当然知道。”男人说,“他跟老爷就在一起。”
俞辛不说话了,思忖间,男人像是想要伸手来抓他,但不等碰到他手腕便被紧紧控制住。
一名高大的黑衣保镖站过来,严严实实地挡在俞辛面前,态度强硬地看着男人:“等俞先生做决定。”
俞辛若有所思地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伤,点头,说:“那就走吧。”
保镖立即提醒他:“得有几个人跟着一起,安全些。”
俞辛没有意见,但上次的事情谢时昀袒护过他,谢奉韦再不喜欢他,应该也不会再对他下手。
他道:“他不是谢奉韦的人吗,你一个人跟着我就好了,不需要太多人。”
坐上车,密闭的空间里飘散着浓重的香薰气味,俞辛不太适应地捂了下鼻腔,默默地按了按车门上的按键,想要摇下车窗,但并没有成功。
车窗被锁住,俞辛抬起眼眸,恰好与后视镜里的目光对视上。
“下着雨呢。”男人冷淡地说,“俞先生就别开窗了。”
俞辛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副驾驶位的保镖先生在这时皱了皱眉,出口询问:“你这香薰里加了什么?”
“能有什么?”男人平静地望着路面,“不就精油溶剂那些。”
保镖眼底升起狐疑,伸手去拿那盒香薰,正要细看,一阵铃声突兀地响起来,往屏幕一看,是谢时昀的电话。
俞辛猜测保镖先生接的是谢时昀的电话,但他并不知道两人的谈话内容,他只是看到对方的脸色很突然的发生了变化,变得凝重而严肃。
电话一挂断,保镖便以极其快速且凌厉的拳头向男人攻击而去,同时出声提醒:“他不是谢奉韦派来的!”
俞辛愕然地睁大双眼。
保镖与男人已经激烈扭打开来,车身不稳地撞击着路面,在车内产生剧烈的摇晃感。
俞辛反应迅速,起身伸长右手去够挡风玻璃下的玻璃香薰,攥到手里后立即狠狠对着男人的脑袋砸了下去。
男人头上顷刻见血,保镖抓住时机操控住方向,左脚挤进驾驶位里,猛地踩下刹车。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车身急剧停住,巨大的惯性让俞辛大半个身体往前栽去,“咚”地一声撞在座椅后背上。
顾不得疼痛,他即刻拉开车门下去,绵绵的雨霎时打湿黑发,身体不过才站稳,便有一辆小车骤然停在他身边,四扇车门一起打开,涌出四五个拿着棍棒的人来。
保镖马上过来护在他身前,说:“跟其他人报过信了,他们马上就来!”
话才落下,男人主动出击,三两下将一个人击倒,对方手里的棍棒滚了滚恰好滚到俞辛脚下。
俞辛紧紧地皱着眉头。
他倒是不怎么害怕,心里更多的其实是烦躁与不耐。他原本的生活过得好好的,最多不过是酒吧里被醉酒的男人骚扰几下,遇见谢时昀之后一切平静都被乍然打破。
谢时昀来招惹他,他躲不过就算了。今天这几个不知道由谁派来的人个个身形普通,既没肌肉也没技术,他就不信他还打不过。
这样想着,他脸色很差地捡起那根棍棒,先是踢了向他过来的人一脚,又用力挥棒在对方胸口上给了一击。
“谁都来找我,”他咬着牙,情绪第一次这样明显地外露,一边揍人,一边冷冷地道,“我哪里惹你们了?”
“都以为我好欺负吗?”他越说越气,“我只是打不过谢时昀而已!”
对方被他压制着,并没有多少还手的能力,但俞辛打着打着,眼前突然黑了一下,他踉跄两步,被身前的人一下夺走手里的棍子,立即向他的脑袋反击打来。
好在保镖及时过来,一脚踢飞那人,棍棒掉落在地,发出咚的一声响。
所有人已经被打倒在地,俞辛晃了晃发沉的脑袋,听见保镖沉声说:“那香薰里下了迷药。”
“又是下药。”
俞辛皱了皱眉,身体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他弯腰撑住膝盖,缓了缓呼吸低声说:“谢谢你……你受伤了吗?”
“这是我的职责,您不用说谢。”保镖的状态比他好上许多,他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道,“看着都是些小混混,也就车上那个能打一些,派他们来的人应该是没有想到您还会带人。”
那就不是谢奉韦了。
俞辛昏昏沉沉地想,如果是谢奉韦,他不会不知道谢时昀在老宅里给他留了七八位保镖,要派人来针对他,就不会是派这样的一些虾兵蟹将。
雨一直在下着。
迷药的药效渐渐强劲起来,俞辛干脆坐到了地上,倾斜的雨丝不停地落下来,将身体都打湿,被阴风一吹,十分冷。
眼前的世界像是被糊上一团黑雾,俞辛用力掐住手心,试图保持清醒,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已经十足沉重,要不了多久,他会彻底失去意识。
好在,在他昏过去前,救兵到了。
车子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名黑衣保镖走出来,将已经不剩多少力气的俞辛扶上了车。
害怕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俞辛努力睁了睁眼,去辨认车上的人。
后座上坐着一道挺拔的身形,依旧是黑色正装和一丝不苟的装扮,俞辛注视着他,怔怔然叫了一句:“谢时昀?”
谢时昀没有回应他,由着手下将俞辛安顿好,再淡淡地开口吩咐:“去开车。”
俞辛强撑着气力,抬手按住谢时昀的手腕,吃力地问他:“那他呢……他不上来?”
说的是还在外面的那位保镖先生。
谢时昀神色不变,道:“会有人来接他。”
俞辛望着他,涣散不清的双眼已经几乎看不出面前男人的人形,脑袋越来越晕,身体越来越无力,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一抹念头自心中划过。
太奇怪了。
谢时昀今天不仅莫名其妙咬了他,还让别人来动手扶他,面对他的态度也很冷淡,一点也不像他往常的作风。
这个人是被夺舍了,还是……

手机屏幕上,一颗莹红色圆点正以8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快速向北移动。
沉静墨黑的视线跟随着圆点运动,虚浮汇报的嗓音在死寂的车内空间里响起:“我们的人已经到了,下车接俞先生走的人是别墅那边的人,我还在原地等老宅的人过来。”
“刚才的车里有迷药,我发现的太晚,让俞先生吸入了一些,他现在大概已经是临近昏迷的状态。”
谢时昀不易察觉地拧眉,薄唇轻启,漠然道:“回去之后自己领罚。”
通讯挂断,手机上的实时定位也被关闭,谢时昀揉了揉眉心,神色间显示出淡淡的不悦:“陈英过去了吗?”
段铭往后看过去一眼,脚下一动,默默地再度踩了加速,道:“陈医生已经在去别墅的路上了,俞先生不会有事的,您不用太过担心。”
“把那些人一起带回去。”向来平淡无波的眉眼透出些许凌厉,谢时昀道,“问清楚谁派来的。”
段铭应下:“是。”
冬日里,夜色到来得越来越早。
赶回到别墅时,天光已经隐隐黯淡,谢时昀推开车门下车,大步流星往里走。
段铭忙打开伞追赶上来,但深黑色的大衣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已经落上了一层细密的雨珠,谢时昀没管,抬手解下大衣,在楼梯上见到恰好往下走的陈英。
“情况怎么样?”他问。
“中了迷药,暂时性进入昏迷,现在在打点滴。”陈英说,“身上不见其他明显伤势,但是脖子上好像……”
顿了一顿,陈英将未尽的话咽了回去。
那咬痕说不定是两人间的癖好与情趣,又或者即使那咬伤与谢时昀无关,总之伤痕就在那里,谢时昀总能自己发现。
于是转了话茬,他道:“俞先生没有大碍,药效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谢时昀没有再给出回应,拔腿继续上楼。
卧室里,俞辛正平躺在床上,模样很安静,除了右手上扎着细长的针管外,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熟睡。
谢时昀站在床边,凝视过去半晌,抬起五指撩开俞辛眉眼上的碎发,动了没几下,床上的人便有了动静。
睁开眼后四目相对,俞辛默了默,坐起身来,问他:“谢时昀,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谢时昀按下他动作时不甚抬高的右手,避免血液的回流,嗓音淡淡:“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对视几秒,昏睡前发生的事情一股脑涌了上来,俞辛摇了一下头,只说:“没有。”
见他兴致不高,谢时昀没有再问别的,倒出一杯热水送过来,出声叮嘱:“以后出门,多让几个人跟着。”
俞辛看着那杯水,没动,问:“和我一起的那位保镖呢,他有事吗?”
谢时昀看他一眼,神情没有波动,嗓音也不温不热:“你不如多关心你自己。你要是出事,他们就不用回来了。”
俞辛抬眼看向谢时昀,眼神略微怪异。
怎么谢时昀又恢复正常了?
这一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但俞辛并未去纠结,现在更重要的是处理其他事情。他出口驳斥,眉眼之中已经隐隐升起不悦:“你把过错怪到他们身上有用吗,归根结底责任应该是在你吧?”
“我在遇见你之前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他淡下声音,“现在又是谢奉韦,又是莫名其妙的人,你连这样的事情都杜绝不了,那还留着我干什……”
剩余的话被打断,谢时昀一下捏住了他的下颌,五指十分用力,眼神凌厉地盯着他。
俞辛明白他的意思,也住了声音,没有将之后的内容说出来。
两相沉默片刻,谢时昀神色缓和下来,手上的力气也松开,缓缓地吐出一句认真而郑重的话来:“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顿了顿,他温声补充:“我向你保证。”
静默几秒,俞辛拍开他的手,躺回被窝里:“你出去吧,我要再睡。”
话落,谢时昀忽的倾身过来,右手拉开他的衣领,双眼盯着他脖子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眸光一凝,声音蓦地变沉:“这是怎么回事?”
俞辛感觉莫名,双眼对上男人墨深的视线。
“你……”心里的困惑像叠罗汉般越涨越高,俞辛讷然,甚至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出现了问题。
“什么怎么回事?”
指腹在脖子上摩挲几下,俞辛听见谢时昀说:“我记得自己没有在你身上留下过那么重的痕迹。”
谢时昀的表情和语气都完全不像作假,就像是真的忘记他咬过他的那一口——
是忘了,还是根本没有这一回事?
心绪瞬间一片杂乱,仿佛纠缠成一团的针线无法理顺,俞辛低下眉眼,感觉到脖颈仍在被人很轻地触碰着,谢时昀的嗓音格外低,掺杂着空气中的冷意:
“他们碰你了?”
俞辛抿了拧唇,心不在焉地没有回答。他自己都没有摸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能怎么跟谢时昀说。
而这样的神态表情落在谢时昀眼里就成了默认。
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很骇人,但仅是顷刻间,他闭了闭眼稳住神色,替俞辛盖好被子,声音平稳如常,好似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错觉:
“你先睡,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地下室里亮着刺眼的光,一眼望去恍若白昼。
六个身上带伤的人被捆绑在柱子上,看起来已经很虚弱。
谢时昀在椅上坐下,晦暗的视线一一扫过几人,不带多少情绪地开口:“说说,查出什么来了。”
段铭道:“是金文找的人,这些人也都招了,金文让他们将俞先生带去他那里,但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们只说不清楚。”
谢时昀脸色不变,平淡的声音在寂静压抑的空间里缓缓响起,更加低沉迫人:“我这个好舅舅,怎么就那么爱给自己找麻烦。”
“还有——”段铭走了几步,在最左边的男子小腿上随意踢了踢,“这是谢老爷子的人。他说自己是被金文收买,老爷子对这件事情不知道,不确定是不是真话。”
谢奉韦有没有参与,抱的又是什么样的心思,谢时昀不用听别人讲,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他没有回应段铭,下巴微抬,面色是淡淡的,气势却十足沉静,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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