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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后万安(麓柒夭夭)


着重咬住“好好”二字,皮笑肉不笑道:“将军可还有他话。”
“?”周未不料君王会退让,一时有些接不住招,再看褚君陵笑容凶横,眼神躲闪,理智回来不禁后怕,迫于周祁被当人质,只得心压恨愤,顺着褚君陵给的台阶下:“暂无他话。”
“无话便走,赶不上膳莫怪朕不招待。”也不顾周未是否跟上,怒地甩袖走在前头,周未不稀罕皇帝宫里的饭,却怕到迟了君王反悔不让见周祁,无法只能动身赶上,落于褚君陵三两步跟着。
周祁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从周未被杖责那日始……
他去求君王放过周氏,本该是他入宫为奴,遭尽君王作践,一切却不同了。
梦中那个君王没要他赎罪,更不曾囚他于深宫,待他处处体贴尊重,有他现实里求不得的情深。
梦中的周祁是壮志凌云的少年将军,鲜衣怒马身体康健,敢与众人言笑,敢立阳光之下,敢与心悦者并肩,享着君王全心全意的疼宠与偏爱,有无尽倚仗。
那个周祁是将军,是皇后,能与所爱同寝同穴,握拥着他不敢奢望的一切。
亦是梦中的周祁清朗如月,与脏污身秽的自己截然不同,看着那个自己幸福,叫周祁羡慕得落泪。
迷糊间听得殿外声响,睁眼茫然,须臾察觉眼角温热,伸手去探,摸得一脸湿意。
觉看自己身在殿中,回了现实,心一阵失落:梦里褚君陵待他太好,叫他不愿意醒来。
心没征兆抽痛起来,涌上浓烈的难过,周祁越发迷茫,掌心贴到胸膛心跳位置,竟像空了块似的,摇摇欲坠。
泪无声落了两滴到掌背,迟觉自己还哭着,仰首逼回含在眸中打转的那些,突闻外头声音熟悉,身形微震,下意识地一声呢喃:“爹爹……”
褚君陵分明不准他见周家的人,殿中怎会有他父亲的声音。
是他梦还没醒嚒?

“奴才没听殿中有动静,想必还睡着的。”
殿门被打开,前后进来两个人,内殿遭屏风挡着,周祁只听得见脚步声。
褚君陵与那人道:“人还未醒,朕先进去瞧瞧。”而后是吩咐殿外奴才看茶,随着褚君陵脚步渐进,那人也再开口:“末将随皇上一并。”
褚君陵不甚心虞:“将军莫仗着朕今日宽容,屡屡行大不敬。”君王内寝说进就进,一点没个前朝臣子的自觉。
“皇上不满,大可让末将带犬子回府。”
‘倒是想的美。’敢带周祁走,再把他这当爹的腿打瘸了:“祁儿不在,朕得寝食难安。”
周未趁有愤恨壮胆,可不管他寝安不安,抬脚便往里头走。
周祁闻声神情一滞:竟真是他父亲。
谈道间两人前后踏入,周祁慌措想躲,被周未当场撞破,心头恨意顿升。
饶是对周祁情况有底,真瞧见还是惊圆了眼,瞋目裂眦:他周氏为社稷殚精竭虑,皇帝竟摧辱他儿至此!
“祁儿。”胸腔怄憎难平,干着嗓子喊了喊人,却不敢再近身,眼心疼得发热,怕叫周祁瞧了伤心,极力抑制着:“爹爹来了……”
周祁神情呆滞,分明难过极了,最该诉屈痛哭的时候,眼却干得厉害,或是大喜大悲到极致,如哽心血在喉,呼吸僵促,情绪反而静得异常。
就平淡的瞧着周未,口启无言,不认得人一般。
褚君陵觉出不对,上前将衣襟给周祁披上,引导他叫人:“可是高兴过头,自个爹爹都不认识了?”
“爹爹。”周祁跟着轻唤一声,神智辗转复明,先是轻微抽噎,而后嘴角紧紧抿住,再被周未耐心喊唤,如无援时见得救星,委屈顷刻滂沱:“爹爹..疼,我疼。”
褚君陵日日折辱加身,默准宫中人尽欺他,慌疲惧惫积压在心,多年莫敢与人倾告,这般受亲父哄慰,如雏鸟还巢,情绪倾阀再难止住,与周未泣说多年不敢露的苦衷。
褚君陵瞧他哭得凄怜,知是癔症又犯,欲要拥身开解,不妨被周未拦臂截下,先一步揉揉周祁发顶,轻手为他抚去泪光:“怪为父不是,害我儿遭此等罪受,祁儿莫怕,爹爹这就带你回府。”
怪是自己来得太晚,疼望周祁槁项黧馘,遭摧残得不成好样,岂敢再留人入深渊。
什么世代忠将的名头,他尽不要了,今日即是背负谋逆的罪行,也定要将周祁救出宫去,万般代价他自担着,欺君骂名且等死后去与列祖列祖请罪。
真抱起周祁要走,褚君陵见周未今日撑破胆不要,竟敢当着自个面儿行忤逆之事,皇权受胁,眼中腾起杀意:“朕说了不准带人离开,将军是要抗旨不尊?”
“让开!”周未悲恨痛切,无暇顾及其他,只看褚君陵身挡在前,焦愤欲燃,一记掌风朝君王袭去。
褚君陵不料他真敢对自己出手,惊后紧道“放肆”,勃然叫进殿外禁卫,待将周未团团困住,凶色告诫:“朕谅你是周祁生父,把人放下,朕既往不咎。”
周未赫然哼呸:“昏令难遵,何须多言!”
要么褚君陵放人,他带他儿走出宫门,要么昏君喊杀,他便护着周祁硬闯出去。
“皇宫层层守卫,将军就肯定能逃得出去?”便是他周未命大逃脱,跑了和尚庙还在,周氏这一族人,断然没命活着出京城,君威再三受衅,褚君陵已然没个耐心:“朕最后给你次机会,周将军,将朕的人放下。”
语罢就被周未骂不要脸。
“朕今日确实给你周氏脸给的多了。”沉让奴才将殿门上锁,抬手命得暗卫现身,待殿内外水泄不通,睥死人般下达诛令:“给朕将这乱臣拿下。”
命一众人不计周未死活,只管将周祁抢过来,周祁遭颠簸意识惊醒,见眼前场面受自己所赐,周未更难敌众,未免亲父受己拖累,慌从周未臂中挣脱,挡在他身前朝君王跪下:“求皇上饶恕家父!”
好是褚君陵理智尚在,怕人将周祁伤着,急喊停手,只拿武器将周未指着,尽量缓着声与周祁道:“这是朕与你父亲的事,刀剑无眼,你且躲远些。”
劝周祁去殿外走走,莫插手此事,却看他固执护着周未,张臂将刀剑挡的严实:“奴愿替父亲受罚,求皇上开恩。”
慌说不会忤逆对方,君王要他在养心殿待着,他再不会踏出去一步:“奴尽听皇上的,求皇上,饶家父一命。”
“祁儿!”周未望此心痛,不愿周祁屈身乞饶,硬气要拉人起身,疏忽间让刀抵住喉咙,霎时止步,只得拿嘴喊周祁莫跪那昏君:“为父今日便是身死,也定叫你离开这囚笼!”
却看周祁主动蜷跪到褚君陵身下,再卑贱不过的姿态:“奴如何都能受,求皇上饶过父亲。”
“周祁,”褚君陵深吸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吓着他,却看他连连磕头糟践自个儿,不耐地发怒:“朕让你起来。”
锢住腰身硬将人托起,周未瞧他动作强硬,当是要拿周祁开罪:“住手!”
顾忧周祁安危,不得不朝君王低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莫伤害我儿。”
褚君陵心疼不比周未少,本也没打算牵罪,欲喊德观进来带人出去,却瞧周未示弱,一时来兴冷笑了笑:“这便是将军求人的态度?”
问周未臣对君主该以何礼,周未气咬咬牙,举手屈膝,以额伏地结结实实行个跪拜:“末将求皇上,放过小儿。”
‘这下倒是顾上儿子了,方才硬骨头的时候可没想过周祁要受牵连。’
若非念在周祁份上,褚君陵真想一脚踹死这老犟驴。
扬声传德观进殿,轻将怀中人推给他:“带公子出去。”
念着周未不能杀,给些教训总是能的,本意小惩大戒,今日这事就算揭过,被周祁误会君王要置周未于死地,趁德观不备挣开束缚,一举夺过禁卫利剑横在颈间。
先前指骨遭君王碾断,腕口经脉亦被废过,手无力托住剑柄重量,颤颤巍巍拿不稳,晃抖将脖颈割破道口子,从里渗血来,吓得周未和褚君陵齐齐一身冷汗,心提到嗓子眼儿。
“求皇上饶过家父。”
褚君陵只感头疼,短短半个时辰,自己让这父子俩威胁了两次,这皇帝当的可窝囊。
思及此不由气闷:“手莫抖,你先把剑放下。”
口气没把握好带了压慑,周祁手一颤,剑又往肉里陷了点。
“…………”
周祁也不道别的,颠来倒去都是这话,显然癔症又发作,闹得褚君陵窝肚子火又发作不得,来回踱步烦躁更甚,一拳砸上屏风:“都滚出去!”
德观哆嗦上前,被褚君陵侧目一扫:“你也给朕滚。”
“嗻。”
只留三人在殿中。
“求皇上、”
“住口!”禁卫尽撵到外头,殿外暗卫也尽撤了,还要如何放过?不成要他八抬大轿抬周未回府?
“朕不怪罪你父亲,你且听话些,把剑给朕。”
早知事态发展至此,就不该让这老混账见着人。
气悔朝周未使使眼色,这会两人目的相同,眼下倒是和气。
双双安抚周祁将剑扔下,等从他手中取出,褚君陵当即开窗扔得远远的,后怕再让人掏着。
任由周未搀人起身,找看伤药不剩多少,又把方才滚出殿的德观叫进屋:“去找贾钦再拿些金疮药来,顺道喊个人去传膳。”
将剩下点药抹到周祁脖子上,气不过瞪他一眼:“再敢拿剑往身上搁,朕便日日把你这双手绑着。”
周祁看看周未,怕君王反悔,小心同他道:“奴就待在宫里,不回府上,皇上莫为难爹爹。”
“不是不准你回去。”褚君陵这会儿得了冷静,多余撇眼周未,替周祁捋了捋凌散地头发:“你伤势未好,路上磕着碰着可不值当,且过个把月,伤好朕再陪你回去?”
周祁眨眨眼,意识还处于茫恍状态,朝着褚君陵喊了声“爹爹”。
褚君陵:“…………”
此事就算揭过。
周未弑君不成,被留下来用膳。
亦知无法带走周祁,席间对褚君陵照样没好脸色,褚君陵更连眼神都懒得给,接过奴才递来的粥,闻贾钦道这两日能少沾点荤,添勺肉沫到粥里拌匀,见周祁眸子混沌,癔症还未消尽,尝过温度要亲手喂,周祁眼盯向碗中,思索有一会,张嘴就问:“皇上罚奴吃肉碎嚒。”
“…………”
人不清醒记性还挺好。
让这模样逗乐,凑过去吻吻周祁额头,很快又笑不出来。
周祁问他:“皇上待会吃奴的肉嚒。”
周未老脸一燥,恶狠狠瞪向褚君陵,恨不能将他孽根给掰了。
褚君陵:“…………”
周祁这会话倒是多。
“皇上拿鞭子吃,还是拿旁的。”
“奴不喜欢鞭子,也不喜欢皇上。”
“要挨打的,奴不吃了……”
眼见着越扯越远,周未筷子尽折断两双,怒得要撕碎自个儿,心累扶扶额,赶紧伸手将周祁喋喋地嘴捂住,投降似的凑到他耳旁:“祖宗,快莫说了。”
周祁眼更混沌,一时听差了意,当是君王要加重惩罚,身缩了缩,害怕望着褚君陵:“奴怕疼的。”
褚君陵:“…………”
周未气甚。

粥里混了肉沫,周祁如何都不肯吃,怕遭褚君陵的打。
拗不过只能让奴才换碗菜粥,周祁仍嘟嚷里头藏了肉在,褚君陵手往哪处喂,周祁就往相反方向躲。
褚君陵实在糟心,只能故意冷了脸,拿话吓唬:“再不安生,膳后真拿鞭子抽你。”
人这才自觉。
一顿饭将褚君陵折腾得够呛,亲守着人把汤药喝下,瞧周祁问德观要蜜饯儿,颔首应肯,后就见他轻打个呵欠,眼波流转道要睡觉,人比清醒时鲜活许多。
褚君陵甚至想,若这人永远记不起前世过往,糊涂着能叫人忘却恩怨、活轻松些,哪怕周祁疯一辈子也是好的。
哄着人歇下,与周未到殿外。
周未席间一直未言,只趁周祁睡前哄慰几句,默然将君王举动看在眼里。
就眼下看,褚君陵的确待周祁用心,添衣喂食处处不漏,乃甚比奴才心更细些,亦肯耐着性子由周祁折腾。
于帝王身份而言,难能可贵,周未勉强承认,却也不忘周祁这些伤害是哪个造成的,便是褚君陵待他儿再好,也尽是周祁应得。
碍于人需褚君陵照看,吃人嘴软是一回事,这昏君好歹是皇帝,手握着周氏生杀大权,衡量诸多因素,周未虽愚,却也不是个脑子轴的:“末将与皇上撕破脸,只会叫祁儿夹在中间难做。”
褚君陵轻扬扬眉,不可置否。
“既然皇上诚心弥补,愿拿真心相待,末将便再信这一回。”服软归服软,该言明地态度还得言明:“若你背信弃义,再有残害我儿之事,末将还是那句话,我周氏数万大军,随时等着来与皇上讨要说法。”
“朕倒是以为,将军不会有这日机会。”
“如此最好。”周未长叹,侧头正视褚君陵:“末将比皇上更不期望有这日。”
这般就算约定。
宫中药材齐全,能入太医院的郎中尽是举国拔尖儿,周祁心症外伤皆重,如今有这暴君作倚仗,养在宫里的确比回府上要稳妥些。
就看皇帝能否信守承诺。
至于周祁长久歇在养心殿,就是皇帝个人的事,天下尽知褚君陵暴戾恣睢,算来朝中没人敢拿这点事犯这暴君忌讳。
眼下就盼着周祁根治心症,余生能得快活自在。
“朕听闻你有个侄子拜了个游医为师?”褚君陵表示:他还听闻此人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如在世活佛,想必能治周祁之症,又听闻那人带着周未侄子游历四方,如今恰在距京城不远的苏塘,入京也就一两月时候。
‘这算不远?’周未莫名:“皇上从何打听到这些消息?”
他这当叔叔的都不晓得,可不信这人是碰巧听闻:“皇上之意,是想让末将借叔侄情分,去让阿暀请那医神入京?”
“将军就不想祁儿早些康复?”有点机会就得试,算算时间,这一世他与李老头儿梁子已经结下,就算硬把人绑来,凭那老东西比周未这倔驴还气硬,就是拿刀架着脖子,那老头儿偏死也不会救。
也只有他那宝贝徒儿话管用点:“朕与那老者有些间接地过节,朕出面必然不妥,此事且由你去办最合适。”
让周未有需要尽管开口,人财物力尽给他安排上,周未也是纳闷,这暴君满天下的得罪人,恐是遭刺杀了都找不出仇家是哪个。
“还有一事。”将那夜行刺之事道出,末不准人声张:“你且暗中替朕查查,看能否探出点眉目来。”
周未:“…………”
这狗皇帝就该杀。 。
褚君陵今日被周未拂了面子,龙颜大失,丁点不放过使唤人的机会,遂将手头上周未能代劳的事儿尽扔给他,周未略有怀疑,就被褚君陵拿周祁当借口堵了嘴。
闻下人说将军回府,周夫人托着病就往房外赶,顶着受风头痛的毛病,净顾不得戴风帽。
看到周未急拉住人:“如何了,见到人了嚒,祁儿可还活着?”
清楚皇帝不会叫周祁好过,“是否有事”净不敢问,只焦急的瞧着周未,盼人还在世。
“祁儿无事,皇上如今待他..挺好的。”
‘挺’字勉强,恐周夫人忧心病重,瞒去周祁身体情况,只说君王悔过,真肯放过周氏:“上回那道圣旨并无它意,是与周氏购销恩怨,往后该是能太平了。”
“我儿无事便好。”周夫人点点头,又怕周未担心她承受不住没说实话:“你莫骗我,祁儿当真无事?”
“祁儿若有事,我这做父亲的岂能轻易回来?”
周夫人眼发红,直勾勾盯着周未一阵,见他表情无异缓才安心,想是亲眼未见着人,心又揪起:“即是恩怨两清,皇帝作何不放我儿回来?”
这倔驴口中的无事,怕是以生死做丈量:“你老实告诉我,祁儿身体可无碍?”
见周未口齿含混心道果然,状要怄晕逼迫周未道了些实话,却也避重就轻,说是周祁先前外伤未好,怕周夫人见了心疼,遂不敢回来。
痛恨褚君陵是真,为局面着想,还是在周夫人跟前替他说了些好话,被周夫人横眉一瞪,直骂周未缺心眼子,自个儿子快遭皇帝害死,竟还当那狗君是好人!
“皇帝岂有那等好心,补偿再多有甚么用,就是他拿皇位来抵,也抵不清我儿所受的半分折磨。”
却也知如此已是最好,如周未所言,皇帝放过周氏,府中好歹能过上太平日子。
“祁儿这两月就能回府,你也快些养好身体,莫让他瞧了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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