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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后万安(麓柒夭夭)


片刻瞧人拳头紧攥,果肉近被榨干,猜是对方将那橘子当他在捏,喜怒难辨:“爱卿力再大点,怕是解不了渴了。”
未得刘鞅回应。
君臣无声对峙有阵,刘鞅怒渐平息,后觉自己满手汁液,官服也沾上些,黏得难受没地方擦,却听君王吩咐:“没见着大人弄脏了手,眼尽瞎了?”
离刘鞅最近那个奴才听斥,连忙取来湿帕给他净手。
刘鞅不信皇帝有这好心,碍于本身洁癖还是接过,擦好将帕子和烂橘一并递给那奴才,拉不下脸谢恩,口开开合合,还是褚君陵先出声:“刘大人这把岁数的人了,怎还跟个孩提似的,对朕有意见就直说,朝个水果撒甚么气?”
嘲其也就是欺负那橘子说不了人话。
刘鞅老脸愈挂不住,垂首装聋,眼见身旁小滩水迹,显是方才落的橘汁,襟袂欲盖,恰被君王眼尖瞥到,道句地脏,当刘鞅面不轻不重罚了今日扫地的奴才。
没道理的发难。
刘鞅何会不懂其意,怒压再压,若非怀对先皇愧疚,早将头顶的乌纱帽甩这犊子脸上,何至忍受这等屈辱:“皇上此举,是要杀鸡儆猴?”
“哦?”褚君陵一副‘爱卿竟如此想朕’的表情:“刘大人是鸡还是猴?”
“…………”刘鞅气绝:“一个橘子,也值得皇上高拿不放。”
“爱卿可莫小看这橘子。”说着从盘中又拿起个,学着方才那奴婢的剥法清理干净,见果肉完好,颇满意瞧瞧,又命德观拿给刘鞅:“里头大有的是道理。”
随即嫌其觉悟低般蔑他一眼:“削果去核为奴之事,朕今日有兴,做点奴才的活计无妨,朝政社稷为朕之事,奴才掺手,可就乱了套。”
殿中奴才听得这话,慌速下跪,褚君陵没喊起,连将为奴自觉及臣子本分作番训诫,直言天下能少个刘鞅,无主却是要乱:“朕非无知小儿,行事自有考量,需得你个臣子来教?”
“皇上所量,便是重用乱臣贼子?”
“朕已证过周氏清白,难不成你一日不信,周氏便要沉一日冤?”前世也是这般,与这老犟骡子口舌费尽,硬听不进丁点:“周氏是忠是奸,朕说了才算。”
刘鞅仍顽固,一心认定周氏有鬼,再被褚君陵赖言刺激,愤想挺身弹劾,腰板刚直扯到麻筋,猛又跪回,臀坐压到伤处,痛得浑身几下抽搐,险厥过去。
殿中奴才瞧其窘迫,想笑又不敢,憋得肚疼,被缓过气的刘鞅观入眼底,丢脸丢大,恼羞怒视始作俑者,视线恨不能将其射穿。
直视君主俨算不敬,刘鞅眼里还含刀子,实为犯上,德观心有不满,企图护主警醒两句,被褚君陵抬手制止,笑出声来:“爱卿跪就跪,怎还锻炼起身体来了?”
‘好个皇帝犊子,这是一点面子不给他留。’刘鞅气性上头,最后点顾虑也消了,算着项上人头不要,指着骂褚君陵色令智昏,聩信奸佞,不配为明君。
言辞激烈,听得德观直皱眉头。
小心观望君王反应,却看褚君陵嘴角轻扬,一点没发怒的迹象,使得德观忐忑更甚,猜不透圣上是真无所谓,还是山雨前的平静:“皇上?”
褚君陵做个噤声手势,让其莫影响刘鞅发挥,耳听得句“男色误国”,颇赞同的颔首:“周祁乃朕千挑万选的皇后,自是俊美无俦。”
“…………”无语有瞬,看穿皇帝故意抓歪重点,怒而甩袖:“玩物丧志!”继骂君主荒淫,宠信脔奴大违天道:“天道降惩,何愁大褚国势不尽?”
一会运尽一会国亡,反讽这套使得贼溜。
褚君陵听得起兴也不打扰,瞧他言语愤慨,腮和胡须直震,沾得有些唾沫星子在上头,尤为嫌弃:“爱卿还会算运势?”
笑刘鞅枉读多年圣贤书,竟也学无知者信奉起迷信,等听其将矛头指向周祁,紧就笑不出来。
“任用周氏为朕之意,大人逮着周祁骂做甚?”
刘鞅听此,连将两人放一块儿骂。
先言周祁恣纵逸乐,靠卖肉换泼天富贵,心中无廉耻,再痛斥君王忠奸不分,遭周祁床上功夫蒙蔽视听,没个为君清明。
“放肆!”褚君陵一掌拍上御案:“你身为朝廷命官,言谈粗鄙,不嫌有辱斯文!”
“国稷当前,何嫌辞糙。”刘鞅嘴得痛快,对上褚君陵满面阴沉丝毫不怂,背脊越发挺得端正,一身凌然之姿,命谏君王戮奴宠,歼周佞,以靖后患。
“奴宠?”自个千万分小心捧着的人,被个老东西称奴贬贱的诋毁,褚君陵直火大,操起砚台要砸刘鞅脑袋:“当你顶着忠臣的名头,朕便杀不得你?!”
“即为忠臣,自当舍躯正道,老臣命献家国大义,得其所哉,死有何惧?”
“好个舍身救义,朕倒要看看,你这身忠骨硬不硬得过朕手中砚石。”势要让刘鞅横着出殿,砚台将掷,被德观冒死挡下:“皇上息怒,大人也是为社稷着想。”
话虽难听了些,心是好心,刘鞅不敬当惩,罪有,万不至死,照圣上这般手劲儿砸下,脑不得起窟窿?
恭劝二人有话好说,眼见君王被拦砸不了刘鞅,转头要拿自己开刀,脑飞速的运转:“周氏已处风口浪尖,皇上在此当头打杀与其对立的朝臣,只会适得其反。”
此话一出,君王果真犹豫,砚台距德观脑门剩半指宽。
德观猛咽口唾液,唯恐圣上手抖真给自己脑开个洞,忙搬周祁保命:“刘大人一死,朝堂乱象波及后宫,公子处境也会更难。”
瞧君王脸色又松动点,知‘护身符’起效,不迭又道:“再有您护着,流言难挡,总会传到公子耳中。”
周祁心疾本就严重,闲话听多总是不好,莫说圣上还想将人往凤位上搀:“太医也说公子这病再不能受刺激,皇上三思。”
褚君陵思之有理,遂将砚台放回桌上,看德观还挡在身前,不悦喝斥:“滚一边去,朕准你起身了嚒?”
看戏心情遭毁,反惹肚子火,再处一室怕真忍不住将人砍了,饶让刘鞅滚回府去,岂想这老东西得寸进尺,非要他惩杀周祁,顺灭周氏的族。
“周祁无官无职,实权净没有个,怎就成了你刘鞅的威胁?”
“周祁所胁非臣,是皇上的江山社稷。”
“朕竟不知他有如此能耐?”褚君陵冷笑,睨向砚台,手又紧得想砸人:“周祁如今就是个病秧子,爱卿可是太高看他?”
“周祁无能,背后却有个手握军权的父亲。”
“镇国将军为朕夺得天下,分些权是应当。”
刘鞅恸其昏聩,甚想犯上给褚君陵两拳,把人揍清醒些:“皇上可想过,周氏叛名昭著,旦不满足手中权势,今能为皇上夺取天下,来日亦能夺皇上的天下。”
“这么严重?”褚君陵信他这歪理邪说一大堆:“照大人思路,刘大人方才敢拿手指着朕骂,下回就敢动刀,朕是否该防范未然,趁早将大人也一并杀了?”
“老臣岂是周未之流!”觉受莫大羞辱,欲以理辩,先遭君王厉声塞口:“周未之流?当年若非周未父子舍身相救,朕早死在宫变当日,焉能有命复国?”
警训刘鞅实在耳背听不进真相,趁早投冠回府,省的君臣各不痛快:“朕言之再三,周氏忠君卫国,当年之事受命先皇,实不得已,朕为一己私怨打压忠将,你不劝也罢,反规谏朕诛其氏族,朕看你才是奸臣!”
这下换褚君陵指着人骂,硬要刘鞅说清黑白:“朕的江山朕都没急,你倒是跳上脚了,屡屡要朕赶尽杀绝,莫不也是为个人恩怨,借朕的手除异?”
刘鞅仍嘴硬:“陈年旧事,早已无从查证,皇上怎就知周氏所言一定是真话?”
真真假假不重要,褚君陵只问他:“周氏假降梁王,为复褚国刀尖舔血那几年间,你刘鞅在哪处?”
这话戳中刘鞅痛处,背脊因羞愧弯下些许。
“周氏拼死为朕争回皇位,你刘鞅携家远逃,过得多年舒坦日子,倒是给朕说说,何为忠奸。”
“老臣有愧。”事实如此,刘鞅无话可说,只这周氏绝非善类,又是武将门第,即便当年真相如此,未必就不是周氏自保的另一种手段。
况龙榻上还有个吹枕边风的..

“周氏不除,必定后患无穷。”
君王登基之时,也说徐氏无辜,后头怎就生了叛变的心思:“皇上当以大局为重,宁可错杀、”
“行了!”听得心烦,看满屋子人还跪着,尽撵到外头,只留德观在殿中,后看自个亲剥的橘子也遭刘鞅捏成瓤,缓走向其:“周未不是徐安,心可没朕那好舅舅大。”
“皇上怎就确信?!”
梁王谋反有周未效命,若周氏反,上哪再找个‘周未’对付?周氏又是武将门第,其势远胜徐安,今再揽得京军要权,旦起异心,后果不堪设想。
忧思这阵,君王已至身前,居高打量刘鞅乌纱帽外耸拉着的花白头发,刘鞅被盯得不自在,仰目撞上,君臣相峙冗久,各不松口
俄顷刘鞅颈酸使得,先做步退让,言若君王不舍折去周祁,可留他一命:“周祁能饶,其氏威胁孰重,不得不除。
“一族换一人?”褚君陵笑语掺寒:“爱卿这是要朕逼着周祁恨朕。”
刘鞅只道是周氏福气:“周祁活着,周氏尚有血脉在世,何算灭族。”凭此天恩,周未既为人臣就该感恩戴德,更晓君王狠不下心,故拿他这些年待周祁的作为煽事。
周未就周祁这一根独苗,被褚君陵要进宫苛待,长年饱受煎熬,当爹的岂咽得下这口气,父子俩想必早将君王给记恨上。
“既是有恨,何乎深浅?”
即便往昔忠铮是真,有此鸿沟,今朝未必没谋逆的念头,国业才是首要,一介奴宠的喜悲,何其贱价:“兹事体大,还请皇上早做决断!”
褚君陵强忍将老骨头一脚踹散架的冲动,诘问刘鞅若他站在周未的位置,遭罪的是他儿,还敢不敢说这狠话;若刘家有这日境遇,刘鞅是不是也要由忠转恨,暗起谋权篡位之心。
一席话堵得刘鞅哑口无言。
“说得倒是凛然。”这老东西刀没落到自己身上,不晓得痛:“你也知周祁遭尽折辱,朕囚他进宫废他筋脉之时,朝中怎不见人反对?拿他当奴作宠糟践之时,可有哪个替他诉冤?”
周祁受难这几年,朝中尽是哑巴瞎子,如今稍对人好点,倒是个个都跳出来了:“朕倒要问你,周祁犯的是哪宗罪,须遭你刘鞅竭心针对?”
“狐媚惑主。”罪为其一。
为周家人又是一罪:“周祁于皇上,只能是玩物。”为奴为宠可以,打罚亦是该受,君王动鞭子动手,唯独不能动情:“蛊惑君心,罪该万死。”
“朕就乐意遭他蛊惑,乐意做这昏君,偏要留周氏这个祸患,朕且看看,天下谁敢与朕做对!”
“你!”刘鞅痛心疾首:“先皇九天之上,若知皇上为介脔宠陷家国于不义、”
戛然声止。
褚君陵懒听废话,忍脏夺过被刘鞅捏得稀糟的橘子,整个塞其嘴里,手顺往他官服上擦擦,继将刘鞅头戴着的乌纱帽摘下,扔至他膝前:“爱卿弄错件事,周祁的倚丈,从来是朕。”
刘鞅嘴被橘子撑的溜圆,没法儿发声,只能将褚君陵干瞪着。
老东西就没说过周祁半句好,褚君陵早想治人嘴贱,是以今日逮着机会,故意挑最大个的橘子当赏,含不下就硬塞,劲儿一点没悠着,险使刘鞅下颚脱臼,不多会嘴就酸得难受。
汁涎混杂,从齿缝中丝丝外渗,褚君陵忒嫌弃,考虑拿个口水兜子给他围上,却瞧刘鞅唇腔滚动,欲拿舌头将橘子顶出,当即笑着威胁:“这橘子是朕亲手剥给爱卿解渴用的,爱卿可咬紧些,旦敢掉出丁点,朕、”
欲说摘其脑袋,想是这老东西不怕死,遂又改口:“朕便割了你府上众人的舌头。”
刘鞅怒目狰烈,咿咿唔唔不知骂地哪样难听,却停住舌,任口腔被塞个满当,未敢将橘子再往外抵。
“德观。”
褚君陵解够气,但没打算轻饶,既为防刘鞅不长记性,再来这顶官帽是他亲手摘的,轻易让这老头戴回,岂非有失君威。
铁定心要重罚,喊让德观笔墨伺候,提笔拟旨又觉麻烦,遂传禁卫入内,改以口令:“刘鞅忤逆犯上,诬告忠将、诋辱君后,革其职,打入天牢容后处置。”
语罢先一步出殿,德观紧随其后,走远才斗胆问:“皇上真要发作刘大人?”
“怎么?”褚君陵似不悦一睥:“朕的决定需得与你这奴才交代?”
“奴才哪敢!”惶恐要跪,被褚君陵眼烦叫住:“今日之事莫与公子提谈。”
“嗻。”
刘鞅轴归轴,确也能当大用,死罪可免。
但敢将周祁视作玩物,不发作都对不起他遭那老东西絮叨出的满耳朵茧子。
原打算再赏顿板子,顾虑刘鞅旧伤未愈,岁数还大,棍棒上身老命真得折在今个,忍住将人打死的念头,暂作收监。
先关段时日,何时脑不拧了,再考虑放人,放人时再把欠的这顿打给补上。
顺当是给朝中那些个讨嫌的大臣紧紧皮。
刘鞅在狱期间,探视遭禁,褚君陵有心给苦头吃,伙食住宿尽按最差,更不准外头人打点,只隔三差五派个太医去看,确保人活着。
得君王下令,狱卒待刘鞅亦没个好态度,粗手将人扔进牢,铁链上锁,守着他吃干净橘子才走,刘鞅嘴一空,不顾酸痛狠将褚君陵骂个畅快。
冷静后思君主不贤,怄归怄,命活一日,牢得坐,臣子义务同样得尽。
君王遭周祁迷了心窍,明谏不通,只能另辟蹊径。
起先得知贾钦专责周祁调养之事,欲从其药用下手,遭到贾钦惜命婉拒。
眼下被关入狱,人身得闲,专职做起谋虑,后敲定个折中法子,既有望从根源消除祸患,也不易使贾钦受连累,更不必费一兵一卒,百利无害。
遂趁贾钦前来诊脉,靠两人交情与当年之恩逼人答应。
贾钦听是要设法离间两人感情,使得圣上厌弃周祁,心觉此举太不磊落,不愿淌这趟浑水,婉道君王珍宠周祁,非轻易能挑拨。
“皇上待周祁处处看重,近乎无度,刘兄这法子怕行不通。”贾钦常日出入养心殿,没少见识两人相处,君王在周祁跟前宛若是个贴身奴才,事事亲为,将人看得比皇位都宝贝。
照这架势,除非周祁哪日想不开弑君,不若他便是真想做几日皇帝,圣上都得令尚衣监给他量裁件龙袍:“依我对周祁的了解,他并非城府深沉之人,刘兄或是多虑。”
“你才认识他几日?”刘鞅听他帮着个下奴说话,心不痛快,口气也不善:“圣上遭那脔奴迷昏了头,你也昏了?”
贾钦看他急眼,干脆住嘴,等刘鞅偏激劲儿过才道:“就算周氏真有贪权的心思,该提防的也是周未,周祁病弱,又日日在皇上眼底下待着,能使什么阴谋?”
莫说君王也不是傻的:“你能料想到的事,皇上何会没个考量。”
一提这刘鞅更是来气,忿说褚君陵色遭周祁色迷了心窍,脑装不下正经事。
“皇上可比你这老家伙精得多。”君心真那般好蛊惑,周祁又何至遭受非人折磨:“你呀,就别操这个心了。”
手轻拊拊刘鞅肩膀,瞧他仍一根筋,无奈笑道:“你倒是说烂口舌,皇上可有听进去一句?”
眼下惹得君臣离心不说,老来还受牢狱之灾:“也不嫌冤枉。”
“这算得什么。”他受冤受灾都无妨,重要的是先皇留给那皇帝犊子的基业:“社稷真要有个好歹,你叫我如何有脸向先皇交代!”
‘事过多年,先皇不定都转世了。’鉴于此话大逆不道,身旁还有个先皇死忠,贾钦只敢在心头嘀咕:“先皇留下来的基业,皇上都不急,你这‘太监’倒先着急上了?”
刘鞅没心思玩笑:“你不肯应老夫,无非是良心过意不去。”
他何尝不愿是自个多心,事偏涉及国稷大业,容不得个万一:“你可想过,倘若老夫所忧成真,周氏掌够权势,一旦生战,轻则俱伤重则易主,国破之日,何不是家亡?”
今天下太平,朝中亦有新将就任,周氏价值已尽,没必要非留着。
朝廷死一个周未无足轻重,活着却是大患。
贾钦不甚认同,觉眼前的老友有些陌生,不住颦眉:“你怎就肯定周氏覆灭,朝中武将尽都忠君?”
“忠奸难测,比起周未,起码晓得廉耻。”旁的武将可教养不出狐媚惑主的儿子,更不会将亲儿往龙榻上送:“将门周氏?娼门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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