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兔子双手举起来,放在下巴上,要多乖顺又多乖顺。
江临舟不吃他这一套,眼皮抬都不抬一下。
淡淡吐出两个字:“做梦。”
结果刚说完,一颗小小圆圆的黑球就掉在了江临舟的衣衫上。
他原本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喝茶,就这么措不及防地被兔子屎粘上了。
江策川眼睛都瞪大了,犹豫了两秒,拔腿就跑,兔子来不及扔,跟带刀一样揣进怀里,三两下往屋顶上跑。
他家三小姐跟大小姐贺兰慈一样也有洁癖,只是没有贺兰慈那么极端。
但是也绝对不会容忍兔子拉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江临舟真的生气了,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就追着江策川上了屋顶。
带刀看着屋顶上你来我往的两个人叹了口气。
其实他很希望江策川带走几只的,兔子是在是太能生了,在院子里要是由着它们自然繁殖,整个院子里都要兔子泛滥了。
屋顶上传来江策川惨叫哀嚎的声音。
“我错了!!!我!!我真错了!!!”
“饶命啊主子!!!啊啊啊!!!杀人了!!!”
“谁拉的找谁!!它拉的你找它啊!!不是!!你还真扎它啊?!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江临舟冷冷一笑,“本来就是冲你来的!”
接着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贺兰慈嫌吵,直接把茶杯往上扔。
“要打滚出去打!我府里还不够你们俩拆的!”
要不是看在沈无疾给带刀接经脉的份上,他才不愿意频繁地往家里带这俩人,尤其是江策川,他这辈子真是开了眼,还有这么能折腾的死侍。
谁要是以后跟他说死侍话少安静,他就把江策川提出来遛两圈。
整日里又喊又叫,还爱蹦爱跳的,尤其是那一张嘴,碎的跟冰碴子一样。
“哈哈,贺公子何必生气,年轻人精力旺盛是正常的,不如我替公子弹一曲来正正心神?”
贺兰慈闻言脸色一白,接着就看见沈无疾花白胡子的一个老头,面露羞涩抱着琵琶。
哪怕看了几次了还是不能接受……
给沈无疾买了那把琵琶是贺兰慈近些日子里头最后悔的事。
难怪他要去画柳街点两个姑娘当听众,弹成这样的人世间也真是少有。
嘈嘈切切全弹错,大珠小珠全摔碎。
贺兰慈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个音一个音地坚持下来,还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乐在其中的。
自己也不是没有打击过他。
刻薄的话全说了,沈无疾偏偏好性子地说:“哈哈哈,说的好,我就喜欢贺公子你这豪爽的性子。多多练习才可以熟能生巧,正所谓‘好事多磨’。”
哈哈,再磨下去贺兰慈真的要发狂了,跟驴磨蹄子的死声一样。
贺兰慈这边鸡飞狗跳。
他弟弟贺兰承却在花天酒地。
他此刻在厢房里头,对着对面那个苍白瘦削的公子倒酒。
只见他拍了拍手,叫出来几个男子。
那些男子站成一排,正对着贺兰承跟另一位瘦削的男人。
贺兰承开口道:“脱。”
那些男子得了命令立马把上衣的腰带解开,扔了出去,露出孔武有力的身体。
贺兰承笑了笑,眼睛眯的像只狐狸一样,说道:“殿下,我知道你最厌恶那些柔弱小倌,特意挑了这些人给你。”
那公子笑了笑,说道:“有心了,只是我要求颇高,这些人确实不合我的心意。”
贺兰承其实这时候想把酒泼在他脸上的,自己费了劲的搜罗汉子,还不是为了讨他欢心,结果他来了一句口味挑剔,就把自己打发了。
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行!
元公子确实是当今太子……
可惜他有个怪癖,不爱美娇娘,偏爱俊汉子。
可是这汉子不能是粗使的汉子,要脸长的俊朗,身体的肌肉长的恰到好处,有美感,可供观赏。
最好是从小习武,身上的肌肉扎实,骨肉匀亭,而不是累出来的粗犷肌肉,跟只牛蛙一样。
感觉放到草地里都能自己跳走了。
贺兰承不放弃地追问道:“敢问殿下是哪里不满意?”
元白咳嗽两声,起了身,捡来贺兰承的扇子,走到第一个汉子面前,用扇子柄在那人的侧脸滑了两下。
说道:“面部轮廓太流畅,过于清秀,长相不够俊朗硬气。”
接着又走到第二个汉子面前,上前就捏住了那人身前的(),品尝一般地抓了两下,用扇子柄点了点那汉子的肩膀。
“使点劲我看看怎么样。”
手下的()()从柔软一团变的有力量了。
“不行,太小了,而且太软了,手感不好,个子也不够高。”
接着走到第三个汉子面前,扇子柄连点也没点,直接说:“不行,练的太过了,像个牛蛙一样,等着我放生吗?而且感觉这脸老的都能当我爹了。”
贺兰承就这么看着元白一个个在他面前把他费尽心思搜罗的汉子全点评羞辱了一遍。
这时候的他第一次感觉这世上还有比他哥哥贺兰慈更难伺候的人。
说完最后一个,元白大发慈悲地说:“那么多钱你自然得付出点代价,要是真想讨好我的话,可以送点特殊的,我先前尝过一个臣子的影卫,结果第二天他就自杀了。”
“那滋味,我到现在还惦记着。”
第33章 再替嫂嫂另寻好人家
贺兰承听到元白这样说,心里早已经有了合适人选,谄媚道:“在下一定会拿出诚意让元公子满意。”
元白笑了笑,“二公子果然才智过人。”
接着推脱了他再次倒过来的酒。
“这酒极寒,我身子虚弱,不便多喝,那就告辞了。”
贺兰承在元白走后一个大白眼翻上了天。死病秧子,真难伺候。要不是为了套那些钱,自己何必上赶着挨骂,真是比他哥哥贺兰慈还难伺候。
这不行那不行的,呸。
要求也太多了些。
瘦巴巴的不要,太猛的也不要。
脸清秀的不要,丑的也不要。
非得要达到他的苛刻要求。
可等他回到府里的时候看到八笼兔子,直接傻了眼。
扇子指着兔子不住地哆嗦,问贺兰慈:“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贺兰慈白他一眼,不客气地说:“关你屁事。”
这么一帮兔子,平日里看见一根头发都要大吵大闹的贺兰慈竟然在院子里养了八笼兔子?!
带刀在旁边一直低着头。
贺兰承不可思议道,俯身在贺兰慈身边说:“好哥哥,难不成你真看上他了?”
贺兰慈飞他一记眼刀:“胡扯!谁说的?!”
贺兰承一看自家哥哥脸色阴沉,自然不能说自己认为的,只好随口扯了个慌:“哥哥别生气,我这不也是听旁人说的吗?说你这男妾媚骨天成,把你迷的不行。”
带刀?媚骨天成?
贺兰慈怎么也想不出这两个词直接有什么联系。带刀木的像根木头似的,怎么点都不开窍,就这种脑子还想迷惑自己?
传出这种话的人到底有没有带脑子啊???
贺兰承见他不说话,于是添油加醋道:“外边儿都说哥哥你喜欢这男妾喜欢的不得了……”
贺兰慈脸一下子涨红了,立马坐不住了,拍案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谁?!谁说的?!我非拔了他的舌头不可!”
带刀闻言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贺兰慈。
察觉到带刀目光的贺兰慈更加不耐烦了:“看什么!我又不喜欢你!不过一个下人,暖床的罢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不知道为什么贺兰承觉得他哥哥贺兰慈的反应过大,一直急于否认他确实不喜欢带刀。
甚至开始数落起带刀的不是来了。
“脑子笨还不听话,哪里能让我喜欢的起来?!”
带刀听见了主子数落自己的不是,又把头垂下来了。
原来他是这么看自己的吗?那这些日子里主子都是这样看自己的……
可是除了给自己养了八笼兔子外,就在前几日二斗领回来了带刀这个月的月银。
白花花的一大包银子,看的带刀眼疼。
怎么有这么多?!
不用数也知道多了几十两……
带刀连忙站起来问二斗:“这银子是不是多领了?怎么这么多……”
二斗闻言,笑眯眯道:“哎呀小夫人,这还不是长公子疼你,把他的月银也拨给你了。”
带刀受宠若惊,连忙包起银子拿着就往门外头跑。
二斗见状立马上前扯住他,“小夫人,不能去!”
带刀被她扯住衣袖,不解地看着她。
“长公子说了,要是你不要敢退回来的话,他不介意再收拾你一顿。”
一想到那鞭子跟戒尺,带刀果然放慢了脚步,站在门外面犹豫了一会,又听话的回来,把银子放下了。
二斗欣慰地夸赞道:“就知道小夫人善解人意。”
带刀哪里是善解人意,他是被贺兰慈抽怕了。明明贺兰慈身子瘦瘦弱弱,跟条白斩鸡一样白净,但是动起手来一点也不含糊,尤其是那条九节鞭,甩起来十分威风。
肯把自己月银分给自己不就是看好自己吗?
带刀脑子不聪明,看不出贺兰慈拉不下面子,只听了贺兰慈说的话,就已经泄气了。
他还以为自己乖顺,听话,就能跟在贺兰慈身边,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讨厌。
可是听见贺兰慈的话,都是对自己的不满意,带刀越听越沮丧,头越来越低。
可惜贺兰慈极力想证明自己堂堂姑苏王的长子怎么会看上一个卑微的男妾,没有理会带刀在一旁沮丧的表情。
而贺兰承越听越觉得自己是多虑了,自己家哥哥可是姑苏王长子,人尽皆知的姑苏玉观音,喜欢个什么样的不行?娶个什么样的不行?
哪怕是配当朝的嘉宁公主也是两个有余,怎么可能傻到喜欢这么一个草包,还是个武功被废了的暖床草包,就连基本护主的武功都没有。
于是心里的算盘打的更足了。
心道可能是哥哥不满他很久了,今日得空才能一吐为快。
带刀看着贺兰承拉着贺兰慈喋喋不休,给他讲些他出游的好玩事,还捎来了许多的新鲜东西,虽然贺兰慈兴致不高,但没有制止贺兰承。
心情低落的带刀在众人开怀畅饮的时候,偷偷溜走了。
他站在皎洁的月光下,四周是高高围起来的高墙,屋檐像是一只巨兽,撒下的影子能把所以有的东西都吞噬掉。
带刀能感觉到自己的功夫在慢慢恢复,也变得越来越有力气。
他破天荒地想给贺兰承一拳头,要不是他来招惹主子,主子怎么会说那么多伤人的话……
“一个人?”
身后冷不丁的窜出一个人来,带刀回头一看,正是自己想给一拳头的贺兰承。
贺兰承见带刀满脸警惕地看着自己,又把他那狐狸一样的笑容展示出来。
“既然我哥哥不喜欢你,那我这做弟弟也该负起责任帮帮嫂嫂,再替嫂嫂另寻个好人家。”
接着就有四个壮汉上来擒拿带刀。
带刀哪里敢从,立马跟这四个人打斗挣扎起来。
贺兰承则悠闲地看着带刀如笼中困兽一般挣扎求存。
心道,还真是个生猛的,废了武功还能这么折腾。
只可惜对方人多势众,带刀刚刚开始恢复,几招过后,败下阵来。
像是被擒住的野兽一样,恶狠狠地瞪着贺兰承,身上还在不断挣扎。
贺兰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在带刀面前。
“何必做些无用功呢,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带刀看清楚那张纸时,神色瞬间变了,也不再挣扎,像是整个人被钉在那里一样。
【作者有话说】
嘴硬的人连汤都喝不到
这原本该在自己主子手里的东西怎么会到了他手里……
贺兰承见他认出来这东西,就把卖身契收了起来。
“当初我兄长娶你做男妾,那也是情非得已。他那样金尊玉贵的人怎么可能乐意栽在你身上。可哥哥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心肠软,舍不得。倒不如我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把你给易主。”
带刀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咬了咬牙,问道:“那是主子给你的?”
贺兰承常年在外经商,说谎那叫一个脸不红心不跳,“自然,不然以他的脾气我能拿到手?”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带刀眼眶一红,似乎是怎么也不肯相信,挣扎道“放开我!我要见主子!”
贺兰承见他又踢又喊的,怕他喊来人,立马堵上了他的嘴,叫人把带刀塞进马车里。
“我兄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他说了不想见你。”
带刀不听他说话,疯狂扭动挣扎起来。
可怜兮兮地被堵住了嘴,只能用眼睛狠狠瞪视着贺兰承。
明明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愤怒又因为红了眼眶闪着泪光,叫人看了怪心酸的。
老狐狸看着惨兮兮的带刀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于是找了根黑布条子把带刀的眼睛给绑上了。
眼不见则心不乱。
似乎蒙上了带刀的眼睛,就好像给贺兰承的心上糊了一层猪油一样 。
开始编起瞎话来了。
“我说小嫂嫂,你也别不服,我给你找的这个东家可是实力雄厚,一般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
接着话题一转,好像他心虚一样,非得再三强调,把带刀送人是对他好,对贺兰慈好。
“你看啊,我兄长是长子,他娶了你这个男妾已经够被人戳脊梁骨了。你在一天,他就不好娶妻生子不是?”
“就算再退一步说,就算人家愿意嫁进来,也肯定挤兑你,到时候你可就惨喽。给人家当男妾那是下作活,要是到时候我兄长把你赶出府去,你一身武功被废,到时候可怎么办?”
贺兰承不知道怎么想的,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做的对。
带刀闻言更觉得生气了,左右挣扎,像是笼中困兽一般。
贺兰承不满地轻轻踢了他两下,“我说你怎么这么犟呢,真是属驴的。我再直白点,你主子贺兰慈不要你了!不然你说说他怎么会把你的卖身契给我?”
带刀听到这里,挣扎顿了一下。
贺兰承伸出手戳了戳带刀的心窝子,“你呀,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哥哥长的貌美,这东宫太子也绝非俗物。”
就是事太多了些,太难伺候了些。
“你啊,就等着享福吧好嫂嫂。”
带刀现在心里乱如麻,他想挣脱出去问问贺兰慈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可是这一阵子不都是好好的吗,直到贺兰承回来,主子才对自己说了那样的话……
如果他还要自己,为什么那么重要的卖身契会在贺兰承身上?
他想不明白,也不敢细想。
贺兰承见他不再挣扎,以为他想明白了,想过去解开他蒙在眼上的黑色布条跟塞在嘴里的软巾。
结果人刚走到带刀面前,就被愤然起身的带刀一头撞了回去。
贺兰承“彭”的一声,后背摔倒在马车的座子上,肚子跟被牛撞了一样,可谓是腹背受敌,疼的他瘫坐在位子下,“嘶嘶”地倒吸了几口凉气。
气得用手指着带刀说不出话来。
“我怜惜你两下你反倒跟我发起脾气来了。”
外面赶车的人听到马车里的声响,着急地问道:“二公子,出什么事了?!”
贺兰承捂着被带刀狠撞了一下的肚子,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没事!野狗难训。”
接着捡了车里栓马用的粗绳,捉了带刀被绑在后面的手,一块捆在了位子上。和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难怪你刚来的时候我哥哥拿鞭子那样狠抽你,真是不服管教。”
带刀气急了,恨不得再撞他一下,撞死他算了。但是被拴在一边,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他心道你懂什么!主子才不是因为他不服管教抽他!
贺兰承被带刀顶撞后,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把自己最恶劣的一面全展现出来了。
“我当你榆木脑袋开了窍了,结果还是个木疙瘩!”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早在两月前,皇上就有意把嘉宁公主许给兄长。她堂堂一个公主怎么会容许你这个下()的男妾存在。”
他见带刀没有反应,于是编了些更恶毒的话,“城里的风言风语都满了,我兄长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早就厌烦你了,只是他菩萨心肠托我给你找个好下家,你也别不识相。我给你找的下家可是当今的太子,旁人想求这样的福气还求不来呢。”
“而且他啊,最喜欢你这样宽肩窄腰的俊汉子。”
贺兰承一边说着一边去板带刀的脸。
带刀因为几番挣扎,鼻尖和额角沁出了细汗,碎发凌乱的贴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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