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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仇恨(水戈骨土亘)


闻哲随后就实践了自己的承诺,重新叩击自己手指上的两枚装饰戒指,把与它们配对的另外一些“戒指”停了下来。
“一点小创意。”谢藤终于能在呼吸的间隙不再发出难抑地呻吟,立即恢复了那副惹人厌的嘴脸,“你喜欢吗?”
“双倍剂量?”闻哲不为所动。
“三倍。”谢藤说,“你不像是容易就范的类型。”
“的确不是。”闻哲问:“还有生物复配技术?”
“我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谢藤露出笑容,“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猜到的,我以为这是未公开的前沿……”
闻哲用暴力剥夺了谢藤继续说话的机会。这轮的疼痛不再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使用暴力,而是纯粹的拳脚发泄。
他的确需要发泄,但对方还有其他的用处,他必须留着他,因而注意避开了对方的脸。
谢藤在挨了十几拳后突然爆出了歇斯底里的大笑。
“我很享受。请继续。”他说。
闻哲骤停下拳头,陡然打不下手了,眼神犹如在看一袋腐烂的垃圾,鄙夷地俯视着谢藤……
他的理智再度骤断在这里。
药效来得极为突然,也可能是他之前已经极力抑制,但过热的暖气和拳打脚踢都是潜伏于血液中的化学物质最好的催化剂,让他摇晃着软倒在谢藤面前,再度沦落到动惮不得的窘境。
不,谢藤尚且来不及出声嘲弄对方,后者就已经用手肘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在他愕然的注视下,摇晃着坐起来。
闻哲一把拽住谢藤的半边衬衣领,把他拽到自己面前,悄然启用了佩戴在自己右手拇指上的戒指的同时,掐着对方的下颚用力吻了下去。
谢藤从未想过接吻能让自己窒息或恐惧,但此刻他却不得不面对这些事实。他挣扎着试图避开,但束缚着他的固定器依旧非常有效,在闻哲放开他的时候立刻恢复了原本的跪姿。
“看来你对现状的认知依旧非常有限。”闻哲在自己的感官被谢藤身上由淡香水做载体的药物第三度彻底控制前,反向遏制了源于感官本能对理智的所有支配权。原理再简单不过:既然谢藤使用了这种带有催情效果的淡香水,除非他能摆脱促进药效的高温环境,或者把对方整个扔进浴缸彻底清洗干净,否则只能把对方当做根除药物的最佳解。
“好了。”闻哲说。态度就像刚才的谢藤那样,不再把对方视作人,而是——
“先发挥一下你唯一的价值吧。”他说。
谢藤一愣,不确定地问:“……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没错。”闻哲回答。
谢藤微愕:“跟刚才一样?如果颠倒过来,我可有些害怕,毕竟我从来没有做过下面的……”
“我没兴趣做吃力不讨好的事。”闻哲毫无顾虑地打断。
既然谢藤都把他当做“玩具”,他又未尝不能把谢藤当做“工具”?用完即弃,再好不过。
“跪好。”闻哲居高临下的命令,一只手抚上对方的胸口,顺势往上,在颈部停顿,指尖不轻不重地卡在了谢藤的颈动脉附近,继而一口咬上,如同猎豹对待自己的猎物。
谢藤的惊呼卡在喉咙里来不及迸出,就被对方卡住了下颚,只能发出几个含糊不清地单音。
闻哲按下了旁边固定器的触控扭,把谢藤调整成区别于半跪而更接近半仰躺的姿势。
“对了,我之前忘了对你说。”
谢藤只在自己的脖子被掐住的瞬间僵了片刻,而后便从容地晃了晃手腕,表示自己行动范围极其有限,只能把所有的主导权都让渡给对方,改用暧昧的话语来代替动作的撩拨。
“你左肩上的这颗痣……很美。”
随后便是清脆的金属碰撞的脆响与其他的旋律叠加成优美乐曲,就连叹息声都显得微不足道。
期间,闻哲一次也没有吻对方。
闻哲毫不留恋地离开房间,走进浴室。
他再一度选择了冷水,离开时还顺带发现其中一个保镖已经快醒了,很干脆的补了一拳;他终于找到了暖气的温控版,就藏在浴室门口的墙壁上,把它调到了自己习惯的20摄氏度,并很快因此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的事实。
可他已经没有衣服可穿了,干脆开始在谢藤的公寓里四处探查,并很快摸透了这里的格局。
两边是同样作用的房间:一侧是衣服,对面同样是衣服;领带,同样是领带;皮鞋,也是皮鞋。其他,等等。只有手表、香水和一些配饰集中放在同一间屋子里,跟其他所有房间一起,众星捧月地围绕着中间那间口味特殊的起居室。
他顺序扫过那些定制的专属香,看见里面还混合着钻石粉末,对这种无聊的嗜好嗤之以鼻,把它们全都扫到了地上。
谢藤听见房间里传出的破碎声,发出了“我以为你很喜欢那些味道”和“我会为你单独准备一些更好的味道”的暧昧喊声。
闻哲接着找到了放内裤和袜子的地方,拿出来穿上;又从格子里取下一双还算顺眼的崭新棕色皮鞋,惊讶的发现它非常合脚;然后是其他,最后才是中规中矩的灰色三件套。惊讶于它们很合身的同时,也不情愿地意识到自己和谢藤的身形相差无几。
只是同一套衣服穿在谢藤身上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穿在闻哲身上则是妥帖平和。简直如同一种讽刺。
穿戴整齐的闻哲重新回到谢藤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后者。
“我已经被拷了一个多小时了。”谢藤觉得如果自己不主动开口,对方很有可能这么盯着他数十分钟不动——当然如果真的有这么久就好了,他也就不用想方设法拖延时间了。
安保到底还有多久才换班?
“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谢藤问。
“不觉得,”闻哲说,“你可以等你的佣人、管家、助理或者其他保镖来解救你。”
“怎么会有人愿意雇你这么没有同情心的人?这让我更加好奇你背后的人是谁了,”谢藤锲而不舍地试探,试图证实自己的猜测,“我还想知道我有没有机会用更多的钱来雇你。价格你可以随便开。职业就贴身保镖吧?从你解决我保镖的效率来看,你比他们专业得多……”
闻哲懒得听对方毫无实际作用的夸夸其谈,干脆转身继续巡视这间公寓。
他在房间另一头的狭窄拐角地板上找到了自己长裤与素冠荷鼎的残骸,从尚且完整的裤兜里摸出一条点缀着拇指大小蓝宝石的男士吊坠,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又从旁边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手机和智能腕表。可惜两样都没电了。
自言自语了五分钟的谢藤终于表示投降,乖乖地沉默下来。
闻哲重新穿过房间,回到谢藤面前,在床边坐下,语气温和有礼:“愿意跟我聊聊你那些奇怪的圈子和圈子里的朋友们吗?”
“问答游戏?我不太喜欢做问答游戏里的回答方,”谢藤审视着跟之前相比判若两人的闻哲,答非所问地跟对方谈条件,“除非我每回答一个问题,你就愿意把那些可爱的小玩具从我身上摘下一个。”
“你可以自己摘掉。”闻哲回答。
谢藤埋怨地看着对方:“生物锁已经识别了你。”
“我考虑一下。”闻哲用同样的声调回答。
“我不是你的工具,我想要一个吻。”谢藤改用撒娇般的方式说,“就像刚才那样,激烈,但是深情。让人不忍拒绝的那种。当做我帮你忙的回礼。”
“可以,”闻哲回答,“但你必须先回答我的问题。”
“那我不要吻了,我想去洗手间。”
“请自便。”
“在床上?”
“对。”
“……”
谢藤哑然数秒,终于意识到闻哲的棘手程度非同凡响。
“我忽然又不想去了,你先放开我,”他说,“只要你放开我,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你先回答问题。”闻哲无情依旧。
“可你的问题涵盖面太广了,一时很难回答完。”
“那么,就从你的好朋友栗野开始。”

“栗野的第一任妻子为什么自杀?”闻哲问。
“你问的问题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谢藤答非所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调查这些连警察都不愿意管的事情?”
“如果你还想继续被绑着,”闻哲不想跟他浪费时间,“顺便继续享受一下那些可爱的小玩具给你带来的快乐,可以不用回答我的问题。”
“……”
谢藤无可奈何地再度选择了让步。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谢藤看着闻哲点头的动作,很快就陷入了回忆。
“栗野在入学以后,并没有立刻沉迷于声色,反而拒绝了所有兄弟会的邀请——就像同样避开社交圈的你一样,颇有些不想同流合污的打算——这也是我注意到他的原因。我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人也是同样。”
在这些学校里,不加入才是异类。
“但兄弟会只是踏入圈子之前所经历的最底层,入门之中的入门,没有圈外人吹嘘的那么夸张,更没有那么无所不能,用我外祖母的话来说就是:旧贵族们留下的无聊传统。只要加入,又有足够的本事组建自己的圈子,很快就可以忽略不计。但首先必须先经由它入门才行。”
闻哲颔首,安静地听。他知道这些,只是没有对方了解得详细。
“比双重意义上的日久生情更科学的是:符合繁衍本能的一见钟情,而比血腥童话更可怕的却是:童话中才有的爱情被照进了现实。”
十八岁的单梨涡女孩家境普通,连中产都算不上。中学时期没有在舞会和约会之间流连,这才能跳级并依靠全额奖学金成为他们的同学。
常青藤学校是改变阶层的快捷门票,没有谁不珍惜。
“她没有打算依靠婚姻,就算有这个打算,栗野也不是她的最优选。像栗野那个……”
谢藤在这里停顿,花了数秒来寻找恰当的词汇。
“层级。”他幸运的找到了,“像栗野那个层级的人,父母思想尤为固化,他自然物极必反,开始并不会偏好拜金的类型,也不会喜欢特别漂亮的类型。他还对爱情抱有某种程度的幻想,不想陷入他父母那样的婚姻之中,反而会喜欢这种更有内涵的类型。注意,是喜欢。很单纯的想法,并不包括上床……简直像个纯真的小男孩一样。”
而那名女孩正散发着符合年龄的魅力。这个年纪的女孩,往往不需要任何刻意的装扮,裸色唇膏加上普通的裙子,就足以吸引男性的视线。再加上她还碰巧拥有出类拔萃的智慧,完全就是栗野从来没接触过类型。
“她性格坚强、独立且讨喜,并且没有刻意在学校里攀附谁。既青涩又纯真,简直就像尚未来得及绽放的兰花。”谢藤说,“栗野没有加入任何兄弟会的糟糕社交选择,并非是无法挽回的错误,只是会让他在后来一段时间融入不了我们的圈子。而那个依靠奖学金的普通女孩,当然不可能一夜之间抛弃自己的尊严,沉溺于聚会,或者接受其他人的追求。这时候有一个合作的小组项目,包含一份必须拿到手才能毕业的学分,他们俩个和我就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小组……栗野对她是一见钟情,可他没有立刻展开行动,甚至都没有过于接近对方,谨慎地维持着朋友关系。”
一种在人类身上才会出现的奇特求偶现象,谨慎,小心翼翼,不愿意让对方知晓。
“直到有其他人盯上了她,并使用了不怎么光彩地手段,”谢藤说,“栗野才出手介入——毫无新意的爱情故事,不是么?栗野身上的这些部分,可以说是完全符合圈外人的想象了。”
闻哲没有打断对方的意思。
“不管是英雄救美也好,还是骑着白马的王子吻醒了睡美人,或是王子带着水晶鞋寻找到了灰姑娘,总之,他们就像童话的结局一样,”谢藤笑了一下,区别于之前的故作,很浅,但发自内心,说,“他们在两情相悦过后,很就快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闻哲盯着对方唇角一闪即逝的笑容,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
“可惜,这并非是他们真正的结局。”
童话到这里,才展露出了它血腥与黑暗的本质。
“婚后大概一个多月,她怀孕了。满六个月的时候,她决定休学一学期。”谢藤说,“然后,她就这么失踪了。”
“失踪?”闻哲愕然,“没去找?”
“找了,但毫无头绪。”谢藤长叹了一口气,“她是在一个母婴用品商场里失踪的。她说要去洗手间,她的随身保镖在外面寸步不离地等待,旁边不远处刚好有个小孩滑倒了,正在嚎啕大哭,保镖就走了过去,把那个小孩扶了起来。那里距离洗手间不过几步,保镖一共从洗手间通道上移开视线不到一分钟,却再也没有见到她从洗手间里出来。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很专业的手法。”闻哲说。
谢藤点点头:“保镖当时就去检查了商场的监控,却发现监控早已经被重复播放的段落替换。栗野开始以为是他的父母干的,毕竟他娶的是一位完全没有背景的女孩,他的家里人一直都很反对。但他很快就发现不是,也不可能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家在这方面比较传统。”
他说:“成年人的失踪案,要满72小时才会立案,栗野家的人能力有限,没有查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他当然立刻跑来找我借人。我的安保助理很快就找到了线索……”
闻哲首次打断了对方:“为什么?”
“层级,”谢藤再度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我和栗野层级不同,也就意味着我和他的人拥有不同深度与广度的人脉,因为有些人脉要到一定层级才能结交,否则就跟圈外人不可能踏进圈内一样。”
“层级”这个词第二次出现,足以引起闻哲的关注。
“这个层级所指的是你们俩的身价差距?”闻哲问。
“那只是条件之一,”谢藤摇头,“层级的位置涵盖各方各面,很难一言蔽之,甚至跟运气和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有关系。”
闻哲听到这里陡然明白了什么,至少谢藤捕捉道了他脸上短暂出现的恍然大悟。
“你是说,”闻哲问,“你们的圈子里,还根据这个层级,细分成不同的小圈子?不同的圈子没办法越权干涉其他的圈子?除非层级足够高,才可以向下干涉?”
谢藤没想到对方那么快就抓住了关键,当即笑了起来:“我真的想雇你了,也真的后悔上你了。”
闻哲略过了他嘴巴里的废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人——我不想提起他的名字,”谢藤露出奇怪的笑容,“就是曾经对她出手的那个人,层级比栗野高许多。栗野从他手里了抢人,显然激怒了他,只是碍于我的存在,不能在明面上报复,但不代表他不能在暗中出手。你能明白这之间的差别吗?我不能说得太清楚,我是说,我有一些规则要遵守。那个人也是一样。”
闻哲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要他立刻且完全相信谢藤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在他看来,后者的手段也未见得光彩多少,甚至是一丘之貉。
“后来发生了什么?”闻哲问。
“以我的层级来说,这件事我可以干涉,但我和我的人不能在明面上出面。因为我跟栗野的关系止于朋友,并非家人,她也就不是我的亲属。”谢藤说,“而且必须是栗野的父亲出面找我。栗野当然立刻就去求他的父亲出面,但那个顽固的老头不愿意欠我——一个比他小一整辈的人的情,而是选择自己直接出面。他走了很多弯路,对我的人暗中给予的帮助不屑一顾,花了足足一个多星期才把人弄出来……太久了,也太晚了。”
谢藤一脸无关痛痒地漫不经心,就像对待疼痛那样。
“她身上的外伤并不严重,但肯定被侵犯过,很多次,大概还有很多人,细节我不太清楚,我没有亲眼见到她,只看过我的人写的报告。她的孩子也没有了。最糟糕的是她的智力和记忆,都退化到了四、五岁左右,不知道是药物还是精神刺激,但只要是男性靠近她,她就会尖叫。没有人能跟她交流,她的父母也不行。没有人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毫无疑问被彻底的毁掉了。”他说,“没过多久,她就在看护分神的时候,自己走进了泳池。可她并不会游泳。”
谢藤就此沉默下去,闻哲也是同样。他们同样麻木,是因为他们清楚所有的光鲜亮丽下面,都隐藏着令人作呕的暗面。
“你确定他们没有过任何争执?”闻哲故意试探道,“或许只是没在你面前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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