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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图他自己动(凝春绿)

今年的雪来得早,赶在立冬这日下了。
在夜里静悄悄地落下,绵绵的,天未亮时便已经在地上覆了厚厚的一层,且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昏黄的路灯下,雪粒飞舞。
冷风夹裹着雪,吹得沉甸甸的枝头摇摇晃晃的。
室内的温暖与室外的严寒形成明显的温差,仲夫人收回右手,指尖在玻璃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印子。她看向远处的山,蜿蜒曲折的山路宛若游龙一般延伸到更远处,最后化成了虚虚一点,看不清远路。
冰冷的仪器突然响个不停,医生护士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般鱼贯而入。
没过多久就有另外一种脚步声响起,沉闷,有序。
仲夫人太熟悉这种声音了,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在纷踏的脚步声中面不改色地拿起包挺直着背走了出去。
尖细的高跟鞋落地,敲打着砖块,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一声一声,像催命符一样。
前排的司机转动方向盘驱动车子,车子平稳向前。仲夫人脱力般的靠在椅背上,像是累极了一样喃喃道:“该让仲伊回来了。”
副驾的保镖默不作声目视前方,别在袖口的小型监听器尽职尽责地工作着。
热气蒸腾,水汽氤氲,池子里水波微荡。
那人靠在池边,掬起捧水,让它顺着手臂的曲线滑落。
他一手托着腮,视线轻飘飘地投向窗外的大雪,被水汽蒸红的脸上神情不变,唇角微微上翘,仿佛被上天精细雕琢过的脸配上狡黠的笑容,可爱得有些恶劣了。
“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雪落得快,还是化得更快了。”
豪华的宫殿,瑰丽的墙壁,亮如钻石的水晶灯,铺满的红地毯……迷乱的梦境被一通电话吵醒,仲伊还没从梦中缓过来,只听得断断续续的声音从电话另一方传来,不甚清晰,背景音嘈杂而刺耳。
但仲伊从旁人的叫喊中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并不意外。
仲伊只是平静地下床换上衣服,仿佛听到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
下楼时司机已经在等着了,旁边是他母亲的心腹,陈叔穿着一身黑衣,手臂侧面上挂着一多白色的花,面上尽是沉痛。
一夜之间,父母双亡。
仲伊望向窗外浓重的夜色,很想问问仲夫人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但是棋子落盘,这次不会再有人回答了。
仲伊并不赞同他母亲的做法,也不在乎所谓仲家的权利。之前他母亲安排过他与苗蔚见面,只见过两次。仲伊明白她的意思,想要坐上家主的位子少不了苗家的协助。他对苗蔚不喜欢也不讨厌,心里生不出什么感觉。
但仲夫人做的一切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就必须接手下来,只不过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没有人能保证。
毕竟不想要的东西,谁都不会拼命地去拿。
吊唁的地方设在了周山上,晚上只留了仲家几个子嗣和管事的在一栋三层木屋里,房子不大,加上仲家的条条框框,也不好留人休息,其他人都送回老宅里歇着了。
仲伊之前从没来过,这次他终于来了一次,代价却是双亲亡故。
等他交接完母亲留下的事项时还下着雪,夜里雪势更重,路上并不好走,到的时候连司机都舒了口气。
仲伊才下车走了几步身上便落了一层小雪粒,片刻便化成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候在门口的管家迎上来,说二少爷在大堂,刚下来不久。但他脸色有些怪,吞吞吐吐的,叫人看了着急。
仲伊一路舟车劳顿,顾不上太多,也没留意,“嗯”了一声直接从侧门上三楼,管家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仲伊洗漱完换了身干净衣服才下来。
这房子的年龄比他还要大上许多,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吱吱呀呀”的响。
他没想着放轻步子,自顾自往下走。
大堂的桌案上供着骨灰盒,一左一右,分别是他的母亲和父亲。
仲伊在楼梯上便见着他那位不可一世的二哥仲代了,只不过他侧着身子没看见他也就罢了,倒是一副讨好情人的模样,不住地同旁边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人说话。
那人背对着他,仲伊看不清模样。
他不动声色地挑挑眉,继续往下走,这次是故意加重步子,立马引起了下面两个人的注意。
最先对上的不是仲代,而是他旁边那个男人。
那张脸生得实在迷人,薄薄的唇透着自然的殷红,在白净的脸上显得有些艳,刀刻般挺直的鼻梁使五官更加立体——还有那双眼梢微翘、仿佛荡着水光的黑色双眸。
眼前的人就像一朵柔弱的小白花,进了他不该进的地方一样。
仲代一看见他脸色就变了,脸色不善地盯着他,好像他看着的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倒也没错。毕竟仲夫人为了仲西甲手上的权利杀了他,而现在,那部分权落到他手里了。
仲伊停在那里,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宋清放对上他的目光先是低头,而后又瞪着红肿的眼睛和他对视。
仲代只消一眼就能看出仲伊心念流转之间的心思,他太明白仲伊的眼神了,他也在大哥仲佚眼里看到过,若此时再来一个人就能告诉他们,三个人看向宋清放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毫不掩饰的侵略和占有。
仿佛要撕碎了他,血肉混着骨头一齐吞下去一般。
作者有话说:
重修版本~修改了发展设定和一点点大纲,避免卡bug

宋清放和他对视了几秒便率先移开视线,转而盯着桌子正中央的骨灰盒。
仲伊在那一瞬间心思千回百转,他不自觉得滚动了下喉结,身体快过内心,顺着扶手往下走,却并不同他所谓的二哥打招呼,而是直直走到宋清放面前。
宋清放跪坐在灰色的软垫上,这样一来脸正好对着仲伊的腰腹靠下的地方。连宋清放本人都还没觉得如何,仲代已经站不住了,他站起来斜插进两人中间,语气并不算好:“你怎么会在这?”
明明都不是婚生子,怎么仲代一出口,就好像仲伊是个私生子不配在这里一样?
宋清放脸上并不显什么,心里却觉得好笑。
仲伊也并不理他,反倒衬得他像个小丑一样。
好在仲代话音刚落就进来一人,是他的人。仲代犹豫了一下不打算揪着仲伊不放,反倒又用那种哄小情人的姿态对宋清放说:“宝贝,你跟我一起回去吧,这在山上夜深露重的,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他紧盯着宋清放想要一个回答,不想在仲伊面前落了面子,愈加殷切地看着宋清放。
宋清放连动都没动,眼睛低垂着,像是悲伤到了极致一样,保持着那个姿势,充耳不闻。
门外的人还等着,好像是真有要紧事,仲代现在手里一点权力都没有。而仲伊却已经有了本家的权利,基本上能坐上这个位子了,他连和仲伊对峙的底气都没有。
宋清放清凌凌地跪在那,什么也不说,连眼神都不施舍给他一个。仲代有点恼羞成怒,但是可能因为还没得到过,征服欲上身,又好言好语地安抚宋清放,跟唱独角戏似的,临走之前还警告般地看看了仲伊一眼,生怕仲伊会趁他不在对宋清放做点什么。
仲伊从小就不在父母身边养大,对仲西甲和仲夫人是真的没有什么感情。此刻他看着案桌上放的那两张照片和骨灰盒,心里也没有多少难过。
反倒是宋清放一副真情实意的样子,先前哭的眼睛都红了,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几分感情,但叫人看了只感觉怪可怜的,不知道的以为桌案上的供奉的是他的父母。
仲伊只是看着桌案上的骨灰盒,静静地站在那里。宋清放倒是偷偷瞄了他一眼,想瞧仔细些,仲伊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偷瞄,没反应。
再偷瞄一下,眼神居然对上了。
宋清放慌乱地迅速收回视线,眼珠乱瞟,像是小孩做了坏事被抓到了一样心虚。
仲伊就等着他自己送上门呢,那并不算强烈的视线一直都在,他一抬眼,出奇不意地和他对上了。
更看清了他眼角下一粒泪痣。
小小的一粒。
红色的一小点,在莹白的皮肤上显得有点艳。
视线滑过下巴,是纤细的脖颈,黑色的衣服显得他白得要发光,淡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再往下就都藏在那不受待见的黑色衣服底下去了。
这明明是一个和他一样的男性,喉结凸起性感,体形也并不娇小,只是略显单薄。但仲伊就觉得他艳,骨子里透出来的,连冷眼都带着欲说还休的小钩子一样。
宋清放眼睛红肿干燥,甚至开始不自觉的流泪,显然是缺乏休息了。他十一点就熬不住了,偏偏仲伊还站在那,脊背挺直,不似他前几个哥哥弟弟一样,好像一点都不累的样子,宋清放甚至觉得自己要是不回去能跟他耗到天荒地老。
可他实在是太累了,毫不遮掩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扶着桌子自顾自的站起来,顶着仲伊的眼神上了楼。
一个呆子,爱站站着吧,他才不陪着熬。
也可能是有仲伊的对比,他走起来倒格外轻便,心里也不自觉的放晴了。
今夜的月圆,亮得出奇,皎洁的月光穿过轻薄的窗纱,隐隐约约透进来,洒了一地清辉。
宋清放没睡熟,床垫有些硬,迷迷糊糊地摸起闹钟看才两点钟,房间里没有加湿器,加上他刚醒过来,不免觉得房子里有些闷,于是把窗户开了条小风透气。
暖气充盈,偏偏没有加湿器,空气干燥得让他觉得口渴,便像从前那样摸着黑下楼了。
等踩上那吱呀响个不停的楼梯他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早就到了周山里这荒凉的小木屋来了,哪里还是以前。
他心里烦,也不压着步子了,重重地落下去,鞋子和木板相撞,铁心要别人也睡得不安生,把人都吵醒陪他一起不开心最好。
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勾着他的腰便把人抱了起来,大步走向他的房间。
大概是宋清放也没料到在这破周山也有人敢做这事,整人被压到硬硬的门板上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
作者有话说:
中医:来噜~夜袭老婆(偷笑)

细碎的发戳着脖颈,宋清放不舒服地动了一下。
房间里没开灯,男人背着光,月光依旧静静地洒在地上,无声旁观着。
男人一只手卡着他的脖子,食指顺势抬起他的下巴让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将他牢牢钉在门上。
宋清放知道是谁。
那人身上有淡淡的紫杉木的味道,是他不久前在大堂刚闻过的味道。
前调有些刺,但后调却香味醇和,很容易让人沉迷其中。
一点都不像他本人冷淡的样子。
“仲伊。”
他开口,眉毛不适地皱着。
“很痛。”
卡着他的男人一顿,似乎也没想到宋清放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是谁了。
“……仲伊!”
他的力度不自觉放松了,宋清放见他没有动作,又皱着眉喊了他一遍。
仲伊慢慢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宋清放不由地瑟缩了一下。
“你是谁?”仲伊贴着他的脖颈,含糊问道。
这种感觉并不好,就像致命弱点被把控着一样,随时都有送命的危险,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宋清放本能地厌恶这种感觉,伸手去推他的肩膀。
微凉的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后仲伊把温软的唇贴在他脖颈处细嫩的皮肤上,受蛊惑似的微微张开嘴,牙齿研磨着脖颈那一小块娇嫩的皮肤,青色的血管像是受到了威胁一般跳动着,像是自卫,也像是勾引。
仲伊不受控制地埋头在那小块皮肤上吸吮着,在黑夜里留下自己的证据。
宋清放趁着他放松的一瞬抽出手狠狠推了他一把,在夜色里看不清表情。
仲伊仓皇收手,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样,在黑暗中看到宋清放的眼睛时懊恼又上头。
他说不出一句话,只好往前迈了一步,趁着宋清放没反应过来是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宋清放这下是真的愣了,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被人公主抱,而且还是在他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仲伊给他掖好被子,偏偏又不受控制地低头,将唇印在了宋清放唇上。
偏偏仲伊做这一切时自然极了,像是对待相熟恋人一般。
窗外忽起一阵风,白色的窗帘被扬起来,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显洁白。
仲伊不知道他什么毛病,非得在雪夜开窗。他皱着眉走过去合上窗子,等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转身往门口走。
他握住门把手,忽然顿住了,稍微侧过身子来说了一句话:“不要离仲代他们太近。”
他躺在床上,听见他说的话猛的掀起被子盖住头,理都不理,就和之前仲代和他说话时的态度一样,没有回应,这更加让仲伊确定了仲代留他在身边可能不是他的本意。“咔哒”一声,仲伊离开了。
宋清放停了一会儿,这才掀开被子下床把门给锁了。
仲伊说那句话的声音很轻,宋清放却听见了。
不要离他们太近?
这是在教他该怎么做吗?
宋清放的视线落到前面一点,困倦终于袭来,他慢慢合上眼睛,沉入睡眠中,不去管同一个夜色中其他人的苦恼。
仲伊忙着收拾仲夫人留下来的烂摊子;仲代和他的其他兄弟们想着怎么想办法得到苗家的帮助;苗家已经在准备物色最佳的人选;还有人正算计着怎么把这一群人玩弄与股掌之间。
细腻的触感好像还残留在指尖,仲伊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
仲伊先前并不怎么插手仲家的事,依照仲家的安排一直在国外生活。可是好在他上手快,解决了最麻烦的权力交接过程,先攥紧了最重要的一把钥匙。
想要坐稳仲家,不仅要拿到上一任家主留下来的权力,还要得到苗家的支持。先前他母亲让他和苗蔚接触,未免没有苗家的授意。
现在他们要争夺的又多加了一个。
“你到底查明白了没有?”仲代摔了一个瓷杯,语气里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
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弯着腰赔笑:“二少爷……这,不是我们不查,是这人背景的确神秘,我听说是一直养在家主那的……老宅里也没人见过,但的确是从地下室带上来的,我们的人是亲眼看见的。”
“你确定是养在父亲那的?”
男人做了个手势:“八九不离十的,少爷。”
仲代哼笑了一声:“可他摆的架子却不想是他那个身份该有的。”
男人不说话,给他取了新的杯子,添上水之后毕恭毕敬地递过去,这件事算是到此为止。
“宋家那边你盯着点,先别去接触苗家的人。”
陈叔看着仲伊有点惊讶地开口:“少爷,仲夫人生前安排您和苗……”
仲伊把玩着杯子的手顿住,抬眼看向跟在母亲身边多年的陈叔。
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忠诚,却太死板,他不喜欢这样的人——尽管陈叔也不过是按照母亲的意思在给他铺路。
目前的情况按部就班,风险未免太大,他要找一个两全的法子。
陈叔和这位少爷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不止是他,就连仲夫人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都不长。当年仲夫人生产之后就被带走了,回来时仲伊早就被中仲家送到别的地方了。这些年仲夫人被看管的没有那么严了,她才开始蓄养自己的势力,为仲伊造势。
尽管接触仲伊的时间很少,可是仲夫人暗中一直在关注仲伊。她明白以仲伊的性格未必会按照她谋划多年铺好的路走,只能像诱捕猎物一样,只要他往前走一步,剩下的,便是顺其自然了。
可怜她一辈子活得像笼子里的雀,到最后还要被迫推着自己的儿子去做那个狩猎的人。
陈叔在心里叹了口气,轻轻掩上了门。
一丝火星跳跃着,又归于黑暗。
陈叔跪在火盆旁的蒲团上,抬头望了望桌上放置的照片和木盒,又想起刚刚仲伊说的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仲家,又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说:
中医:(扭捏)(忍不住炫耀)那个……我亲到我老婆了

下了许久的雪终于停了,雪已经堆积漫到了脚踝,管家一大早就叫人来稍微清了条小道。
早餐很清淡,大概是晚上都没睡好的原因,开饭的时候人零零散散地到了桌前。
管家侯在一旁,待人差不多齐了的时候他打眼一瞧,发现只有仲代带来的宋清放不在。他一直在周山这边待着,也摸不准宋清放的身份,犹豫着要不要派人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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