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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仇恨(水戈骨土亘)


“……”
“常识?”闻哲问。
“你需要恶补一些艺术方面的常识,”谢藤对闻哲说,“不过我首先要带你去换身衣服。”
“我不觉得自己的衣着有什么不妥。”闻哲说。
“你穿的是我的。”
“所以?”
“我穿过一次了。”
“……”
闻哲始终平和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
“内裤也是?”他果断抓住重点。
“不好意思,”谢藤面露愧色,颇为同情地看着对方,趁着车辆转弯的惯性,故意用夸张地动作靠近闻哲,贴着后者的脸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同样作用的房间都会准备两间?”
闻哲觉得自己要吐了。
“让你失望了,”谢藤大喘气过后接着说,“内裤和袜子穿过一次就会丢掉。只有新的。”
闻哲脸色稍霁。
“不过,”谢藤暧昧地眨眨眼,“如果你有这种嗜好,我可以为你牺牲一下,我现在就脱……”
“别说了。很恶心。”闻哲用力捏住对方的下颚,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直到对方想故技重施地舔舐他的虎口,他才一把将对方推开。
“恶心?会吗?”谢藤顺势滑向后座的另一端,愈发暧昧地冲闻哲笑。
“看来你对自己奇怪的嗜好完全没有自知之明。”闻哲觉得匪夷所思,“你为什么要把穿过一次的衣服保留下来?还单独准备了房间来放?”
“为了证明自己从来不穿同一身衣服——两次。”谢藤回答。
闻哲的表情充满不解。
“因为在这个圈子里,如果我两次穿同一套衣服去见朋友,还不小心被对方发现了,我的朋友们就会觉得我破产了,以至于穷得一身衣服需要穿两次。”
“……”
闻哲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无法理解这位富三代纨绔在服饰方面的逻辑。
“而且,你挑的这身衣服太过正式,像要去参加什么公开又严肃的社交活动——其实你之前穿的那一身,也像是去参加商务晚宴。”谢藤再度冲对方暧昧地眨眨眼,凑到距离他极近的地方说:“你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我养的宠物,所以……必须得先去换身衣服。”
“我觉得艺术可以先放一放,”“宠物”这个词让闻哲皱了皱眉,但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先给我恶补一下你们圈子里那些所谓的常识?”
“你想从什么开始?”谢藤很慷慨。
“服饰。”闻哲觉得这是当务之急。
“别穿ARMANI或者其他带有任何品牌屋标志的东西,”谢藤一言切中关键,“只有那些假装或企图证明自己很有钱的人,才会穿那种带标志的东西。”
“一看就很掉价?”闻哲问。
谢藤笑着颔首:“你领悟得很快。”

陌生的独栋,位于山顶上。没有泳池,但有一个不小的人工湖。
目测一层的面积就足够举办上千人规模的聚会,但这里没有举办过聚会的痕迹。
环境雅致,有野生的绿植和花朵,像远离尘嚣的艺术家喜欢的住所,而不是一个沉溺于声色的纨绔。
电梯是透明的,每一层除了地板好像都是透明的;地面上四层,地下另有二层;地上二楼到三楼之间有额外的安保系统,需要面部识别认证;一、二楼都没有起居室,只有宽敞的厨房和餐厅,附带一个设备齐全的健身房与挤在一起的许多单间浴室以及洗手间。
观察一个人住所的布局,是了解对方内心世界的最佳渠道。可闻哲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毫无规律的,堪称离奇的别墅布局。完全无法理解。
地下第二层里一半是玻璃分隔出来的服装制作坊,另一半存储着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各类布料和辅料;地下第一层有一成的面积同样有璃墙分出的隔间,只是这里不做衣服,而是在做一些珠宝和贵金属的配饰;剩下的九成空间是属于谢藤的私人服装团队所创造的一个集更衣室、衣帽间和设计工作室的混合区。
这只是他手下的其中一个团队,不负责除开服饰之外的任何东西,什么肤色和国籍的人都有。主要由一位形象助理和一位公关助理统筹协调,具体则由一位形象设计师做主导,另外还有三位服装设计师、两位配饰师以及两位发型师做副手。这些人各自都另外有自己的数名副手,其他各类辅助人员则更多。
闻哲不觉得自己能立刻记住这支近百人的团队,谢藤却能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
这里俨然就是一个专属品牌屋,甚至可以说是好几个品牌屋的聚集地,除了过于井井有条与安静之外,这里还是时装发布会的后台与T台,只是模特和客户都是同一个人。现在或许多了一个模特,但对工作人员来说区别不大,他们依旧只认准谢藤这一位客户。
大家看见谢藤从电梯里走出来,不止没有停下自己手里的工作,连点头示意或问好都没有,跟圈外人印象的点头哈腰和集体鼓掌的欢迎方式差距甚大,也没有一群带着眼镜、踩着高跟鞋、拿着文件急匆匆地跑过来排队找他签字的贴心秘书。每个人都忙碌于将要到来的春季,他们需要在新的季节到来前准备上百套衣服,才够供给他们奢靡的客户日常穿戴。
“准备一身方便行动的。”
谢藤把自己的整个思维模式切换成了英语体系。直接,命令式。
他主动走向忙碌的形象助理,后者朝他点头问候,他简洁地说明来意。
“我要上岛。”
助理短暂怔愣,好像“岛”这个词比地狱还可怕,但她很快回过神来,直接去找其中一位服装师,忠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公关助理听见谢藤的目的地,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其他工作,打开平板滑动几下,调出一份资料,递给谢藤浏览。他看得很快,期间一句话也没说,看完就把平板还给对方,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起伏,然后他唤了一声“闻哲”,用英文说:“那边——站到中间那个试衣镜前面。”
闻哲依言照做,谢藤则找了个空闲的旋转圆凳,蹬掉自己鞋袜的同时手上也没停下,很快就脱掉了自己的外衣,摘掉了袖扣,把它们陆续扔在圆凳上。
他把自己脱得只剩衬衫,接着又只剩内裤,然后他换成法语,唤了另一个名字。
语速很快,闻哲没有听清。随后的语速依旧不慢,但闻哲很快就适应了。他看见主导设计师走向谢藤,在同样得到了“上岛”、“帮我朋友找身适合的衣服”等要求后,附加了“身形差不多”的说明,主导设计师点点头,走向了闻哲,开始和助手们一起测量他身体的尺码,并用法语小声交谈。
闻哲不留破绽的假装自己完全听不懂法语,任由这群法国设计师折腾自己,同时过滤掉那些无聊的对话,试图从中找到有用的信息,但很快无功而返。
等设计师们量完尺寸,谢藤又把语言重新换回了中文,对闻哲说:“全部脱掉。”
闻哲怀疑了自己的耳朵,一脸古怪地看向对方。
“别害羞。我们赶时间。”谢藤边说边接过助理顺序递给他的整套全新行头,迅速往自己身上穿戴,他的左右和背后则各有一个人,忙于帮他整理衣服,并给他佩上适合的皮带和手表,另外一个人站在旁边,等到他在另一个凳子上坐下来后就开始为他弄头发。简直就像位中世纪时期的国王。不,或许在他的圈子里,他的确是某种意义上的国王。
谢藤抬起眼时看见闻哲依旧站着没动,立刻催促:“要我帮你脱?”
闻哲来不及对他的无耻程度建立新的认知,对方又刷新了他的认知。
“要我帮你也可以,”谢藤在说话间已经穿戴完毕,走到闻哲身旁,换回了那副暧昧的口吻,“但我不喜欢用手。我喜欢用刀。”
闻哲立刻意识到自己上一套衣服阵亡的原因,谢藤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柄折刀,甩腕耍了个花式。或许在青春期少男少女看来是值得尖叫的动作,但在闻哲看来——
“像个街头流氓。”他定论道,“而且,根本不具备任何威胁性。”
“……”
谢藤动作僵住,一时间显得像个初次犯错的小孩,挣扎在谎言和诚实之间,尴尬地杵在那里。
闻哲趁机抽走了他手里的折刀,熟练的收起,递给旁边的保镖。保镖从善如流地接过,顺手放进口自己的袋里,重新恢复原本的跨立站姿后又经过了整整三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周围包括两名助理和法国设计师等在场的人,虽然都听不懂中文,却在短暂地怔愣过后先后笑出声来。
闻哲一脸不明所以地环视周遭,谢藤的脸色却在恼怒与无奈之间反复变换,最终用英文吐出一句:“这个月薪水减半。”
包含保镖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惊恐过后默契地看向闻哲求助。
“看他也没用,”谢藤的语气颇有些得意,“他也要听我的。”
闻哲莫名觉得好笑的同时油然生出另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一时无法判断自己究竟不小心看到了谢藤的哪一面,但毫无疑问肯定是此前没有在陌生人面前显露过的,一种有着符合他年龄的,卡在少年与青年之间相对幼稚的那一面。
“仗势欺人。”不知道怎么的他不自觉从嘴巴里滑出了这个成语。
他意简言骇地说完,没有再去看谢藤的表情,当着一屋子的人,开始默不作声地脱掉自己的衣服,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跟刚才的谢藤如出一辙,完全不知道害羞为何物。
挂在闻哲脖子上的蓝宝石吊坠因为他解开衬衫扣子的动作完全露出,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在灯光下闪烁不定。
“你很重视这个吊坠。”谢藤说。不是疑问句。
闻哲既没有肯定也不做否认,默不作声地继续脱衣服。
就在他的衬衫脱到一半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身后靠近了一个热源,当即不耐烦地转过身。他以为谢藤会幼稚的来夺走自己脖子上的吊坠,就像任何强势的小孩喜欢抢走弱者最爱的玩具那样。但他没有。
他用双臂一把箍死闻哲的腰身,低下头一口狠咬在后者肩膀上。

闻哲倒抽一口气。
又是肩膀那颗痣的位置,已经第二次了,他完全搞不懂谢藤为何执着于此。之前的牙印刚愈合了一层皮,现在这一口下去,位置还相差无几,简直是雪上加霜,想不流血都难。
谢藤只咬一口还嫌不够,换到颈侧又是一口。
颈动脉落到别人的利齿之下,当即引起到了闻哲剧烈地应激反应。他从脱到一半的衬衣里迅速抽出自己一条胳膊,大力两肘撞向谢藤的侧腹并用脚绊住了后者的脚踝,试图让对方失去平衡。后者跟之前几次一样,完全不惧疼痛,反而把他翻转过来,换了一个更为奇怪的姿势,一只手攀上他的腰背,手掌用力在肩胛骨间施力,另一只手以堪称暴戾地方式掐住对方后颈,把他用力按向自己。
闻哲知道那将是一个过于粗暴的吻,他可以选择攻击对方的胃部来解决问题,也可以使用佩戴的戒指。但他两样都没选,反而把自己的前额狠狠地撞向了对方。
谢藤立刻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当然不想被撞断鼻梁,只得松开怀抱躲避。
闻哲反手抓住对方,没有给他退开的机会,顺势用膝盖和脚猛击对方的侧腹与腿弯。
谢藤摔倒时用手拽住闻哲,将他反向摔了出去。
闻哲的背先着了地,撞击给背上密布的淤痕造成了严重的二次伤害,谢藤刚摘下来的一颗袖扣不知何时掉在地上,刺进了他的后背,比他料想得要疼得多,让他不自觉抽搐,动作因此被拖慢半拍。
谢藤翻身起来,骑跨到对方身上。但后者没有给前者彻底压制自己的机会,再度将对方掀翻在地,猛扑上去钳制住他的胳膊,用力反拧,藉此把谢藤按向地面。
谢藤剧烈挣扎,不愿意趴下。闻哲干脆更大幅度地反折他的胳膊,用力一掰。
就在谢藤关节发出即将脱臼的“咔嚓”声时,他终于放弃了挣扎,乖乖地任由闻哲把自己按向地面,整个趴在地上,既不挣扎也不说话,当然也没有表露出任何歉意。
闻哲脖子上的吊坠因为剧烈运动翻转到了后背,刮擦着他的伤口,传来轻微的刺痛,额头的旧伤口已经迸裂。血流下来,糊住了他一边视线,他在确定谢藤不会再做挣扎后,很快就松开了禁锢对方的手臂,用一只手把吊坠拨到前面,避免它继续折磨自己背部的伤口,另一只手则把还挂在自己胳膊上的衬衫揪下来,缠绕成团,按在了自己额头的伤口上止血。他当然尝试着想把后背刺入的那颗袖扣拔出来,但糟糕的角度和后背的剧痛阻止了他。
谢藤一只手放在稍微一动就不断抽痛的侧腹与肋骨之间来回轻抚,另一只手的肩膀疼得发麻,根本不能动弹,只能尽可能地放慢了自己呼吸的频率与深浅,一时间什么也没有说,也说不出来。
周遭目睹他们短暂斗殴或者称之为互殴行径的人们,无论保镖也好,助理和设计师们也罢,竟然无一上前帮忙或阻止,只是安静地看着。不知道是谢藤的授意,还是出奇一致地觉得无法也不该介入。
这让闻哲有种荒诞之感。
他和谢藤就这样沉默地盯着彼此大约三分钟,后者终于有所动作。
谢藤缓慢地爬起来,走到闻哲面前,伸手想把对方拉起来。后者抬头看了他一眼,避开了他手,自己爬了起来。
谢藤一言不发地站在闻哲面前,视线定在他身上,从额头开始,脸,血迹,脖子,锁骨,腰腹……一路向下,又从脚趾一路回到脸上。停顿。重头重复。
闻哲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但他选择了无视。
谢藤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开始动手把自己刚穿好的衣服脱下来。
越昂贵的面料越脆弱,根本经不起刚才的折腾,这身衣服已经不能要了。因为闻哲的血,因为谢藤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因为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让人给自己另外拿了一身,但还没有穿上,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闻哲的后背,动作骤然停顿,像被定格在那里。
闻哲手里的衬衫很快就被自己的血浸透大半,他试图找周围的人要一点干净的棉质东西,最好能有医用消毒液和绷带,但大家只是看着他,以一种过于谨慎的审视方式,既不动作,也不说话,如同一群雕像。
他不得不自己动手去找些能止血的东西,途中却被谢藤给拉住了手肘。
闻哲不确定地看着对方,一度以为谢藤要故技重施,因而握紧双拳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反击,但后者只是低声对他说:“你的背……”
谢藤的语气很奇怪,又在途中噤声。
闻哲后背已经渗血了,他自己也知道那种粘滞而熟悉的感觉不是汗水,但他额头的伤口更深,无暇顾及后背。
谢藤意识到自己的提醒有多么愚蠢和多余的时候,就没有再继续说话。
这次沉默很短,谢藤很快重新开口,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至少是比较像他的口吻,对旁侧的人说了一个简单的英语单词。
“医生。”
被冻住的人群犹如被按下了播放键,室内瞬间恢复生机。一位助理立刻转身去找医生,另一位指挥着保镖抬了一条柔软的沙发过来,其他人则转过身继续忙碌于他们的本职工作。
闻哲和谢藤先后坐下,分列沙发的两端。后者半侧着身体,重重地靠向沙发背,深陷进去。前者不能向后靠,只好用双手肘撑着自己的膝盖,半弓着腰背。
尽管坐姿不同,但他们都半侧着脸,继续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如同两头被困在同一只笼子里的公狮,随时可能扑上去撕咬对方的喉咙。
医生在随后的五分钟里就像变魔术一样出现,让闻哲怀疑了自己的眼睛。
这位医生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典型的斯拉夫人长相,高大粗犷,说着一口流利的俄语,语速很快,肯定是母语。谢藤的语速也是同样,严格来说甚至比法语还快。闻哲花了点时间适应他们的语速,这才能听懂他们的对话并且继续不留破绽地假装完全听不懂。
“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吗?”医生质问。
“我没有不好好照顾。”谢藤从闻哲身上挪开视线,看向医生。
“原谅我完全没有看出来哪里有好好照顾过。除了闲不下来的下半身到是照顾得很好,”医生一路顺序检查,更顺手拽开了谢藤的内裤,后者迅速按住,但依旧慢了一步,这位经验丰富的医生已经快速完成了视检,并且给出了相当精确的评价,“它不止过得非常幸福,还比它的主人要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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