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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的乡野妻(似宫)


这一刻,他倒没有之前那么浓重的杀心, 反倒心想, 是不是锦束知道自己那个女儿还好好活着,做了丞相夫人,会高兴些, 身子养好一些,再陪他久一点。
但程锦束睁着一向迷茫的眼,道:“什么不好的事,相公,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已经开始学会了伪装,循环太多次,她明白自己只要脑袋一清楚,就会被灌下让她迷糊的药。
这次她要保持清醒。
因为事情很重要。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知道一旦错过,她怕是永远接触不到真相了。
周逢春竟然有些失望。
他对她柔和一笑:“没什么,锦束,你只是晕倒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程锦束伸出一只手去,周逢春有些意外,连忙将那只手握住,眼中有几分欣喜。
“相公,不要担心,我没事。”
周逢春微微哽咽:“好,锦束,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你有事叫我。”
程锦束一直目送他离开,才收回目光,闭上眼睛。
她知道周逢春肯定走不远。
她开始认真回想与兰秀娘之间发生的事,她的每一句,她提到的那个名字。
兰、以、繁……
她在心里每念一遍,便觉得心口有个位置酸涩无比。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觉得脖子有水,她伸手一摸,才发觉眼泪流了满脸。
秀娘说她与她娘很像。
难道她并不是三十多岁。
她到底忘了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她听到门外有脚步远离的声音,她才坐起来,唤来侍女春角,府上这么多丫鬟,唯独她是不一样的。
“春角,帮我拿面镜子来。”
春角有些疑惑,夫人害怕那物,多年不照镜子。
但夫人的命令,她还是拿了过来。
程锦束依然很害怕镜子,镜子里似乎有什么怪东西,但她现在顾不得了。
她克服恐惧,看向镜子里的人,看过去的第一眼,她不由得伸手抚了抚鬓发,竟然这样白了。
哪里像是三十岁。
周逢春骗她。
她又看向自己的脸,猛地怔住,像,真的太像了。
难道,她真的是兰秀娘的娘,那么兰以繁这个人——她的原本的相公,一定是了,她怎么可能是周瑛口中的人呢,她为何要去破坏别人的家。
秀娘还会来找她的吧,下一次,她就知道了。
另一边,周逢春回到书房,刚才的铁汉柔情早已不见,只剩下了一副冷酷阎王的面容。
他的手下向他汇报了府上的情况。
“老爷,抓到一个可疑之人,但他自杀的速度太快,没来得及问。”
周逢春了然,让他下去了。
能在他柱国公府插进来人的,除了梅清臣,这朝中谁还有这等实力。
现在只是抓到了一个,肯定还有没抓到的。
既然他想查,早晚会知道锦束的事。
也不怪他,毕竟这事牵扯到了他夫人,他肯定会刨根问底。
他老了,已经折腾不起来了,也没实力能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兰秀娘。
既然如此,他不妨主动出击。
柱国公府的反馈到了梅清臣这儿,他皱起眉头,周逢春果然不是好对付的,已经折了他一个人。
更让他意外的是,周逢春递上拜帖,说要带律初前来做客。
梅清臣这几日基本都在家里,政事堂有什么重要的事,会让林致远将折子送到外书房来看,之前的六公他都安排到了重要的职位上,分担了许多以前丞相的职责,大郢已运行到正轨上,一切都有章可循,他身上的担子没以前那么重。
他肯定周逢春来者不善,但秘密就在周逢春一人身上,他既然抓了他的人,现在前来,肯定是因为这件事。
他回到内院,秀娘正躺在床上,她手边的小案上放着几本当下时兴的话本子,她没掀开。还有个抽屉样式的果珍盒,里面放了各式各样的零嘴,她也未曾拉开过。
她只是这样闭眼躺着,小脸苍白,茶饭不思,像萎谢的花儿。
梅清臣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唇落在她薄薄的眼皮上,哑道:“秀娘,不要这样,我会心疼。”
他甚至想说,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但这不是真心话。
见她这样,梅清臣也明白——是一定要让秀娘见周逢春的。
得知周逢春要来,兰秀娘眼中才有了些许光彩,她也明白周逢春是来做什么的。
“我要见他。”
“可以,但在那之前,你不能再总想这事,要多休息多吃饭,哪怕是为了我……和肚里的孩儿。”梅清臣心里要多沮丧就有多沮丧,哪怕他已经登峰造极,依然不能让他的秀娘没有烦忧,是他没用……
“好。”
兰秀娘终于打起了精神,忍着恶心多吃了两口肉粥,还跟晞光学了下棋,脸色才好看一些。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周逢春,想问问他程锦束是不是她娘,如果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掐着手指头算日子,一天要问荷香好几遍,才终于挨到了那一天。
周逢春牵着周律初前来,周律初手里提着礼盒,一进来,周逢春便对前来迎接的梅清臣道:“之前听说丞相夫人晕倒,小儿担心极了,一定要我带他来看望夫人。”
梅清臣也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与往日并无不同。
“多谢。”
两人踱步到了一间茶室,一张宽大的水墨画屏,将房间分割开。
两人在画屏前落座。
周逢春看了眼巨大的画屏,花屏的织造工艺精美,透光不透影,看不到后面的情况,但他知道,后面肯定有人。
兰秀娘坐在画屏后,手指死死抓住袖口边缘,等待着宣判。
没有寒暄,周逢春直言道:“我希望丞相不要再查锦束的事。”
兰秀娘只觉脑中嗡鸣,梅清臣的表情也有了微不可察的变化。
“明人不说暗话,我与鹤崖也算忘年之交,你的能力我清楚,如果你想查,必然查得到,如此,倒不如我前来相告,让你放心,也算我送个人情给你。”
梅清臣敛眉,为他斟茶,“请。”
周逢春颔首答谢,道:“你的夫人极有可能就是锦束之前的女儿。”
兰秀娘死死咬住了唇,以防自己发出声音。
真的,真是她娘!
“我与锦束青梅竹马,可后来乱世走散,都以为彼此早就没了,我娶了妻,锦束也嫁了人,她生有一个女儿,现在得有二十五六岁。”
周逢春说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梅清臣。
梅清臣淡声道:“内子有同样的猜测。”
周逢春微微勾唇:“是,但是想必丞相和夫人也都见到了,锦束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哎,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她,我那不孝女周瑛,因为我休了她亲娘的缘故憎恨锦束,暗中装神弄鬼吓唬她,锦束本就精神失常,如今更不好了。近一年,她的状况反倒好些,这都要感谢丞相夫人,是她重新让锦束变好,大概是母女连心。”
“程夫人难道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么?”梅清臣问。
“是的,对于她来说,那是一段不好的回忆,我请遍名医,都说她忘记那些是一种自我保护。而且,她现在这样,如果强行让她回忆,怕会让她崩溃,我舍不得。希望鹤崖也劝劝夫人,让她仍然以朋友的身份与锦束相处,不然就是害了她。”
兰秀娘眼前已模糊,什么叫不好的回忆,与爹成亲,生下她,是不好的回忆?
“此话何意?”梅清臣替她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周逢春叹息:“鹤崖有所不知,我与锦束原本两家交好,都是鄱阳一带有名的世家,奈何后来两家父辈各为其主,我与锦束被迫分开。当时,我俩已私定终身。锦束与我一样,自小习武,后来随程父征战,受了伤,流落西南村落被人救起,那人携恩逼迫锦束与他成亲生女。”锦束没有告诉过他,他还是从她以前的旧部得知的。
不,不可能是这样!
爹绝无可能逼迫娘跟他成亲。
兰秀娘几乎要脱口而出,但她却强忍下来。
周逢春在骗人。
他到底要做什么。
梅清臣自然清楚岳父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声音微冷:“柱国公到底要说什么不妨直说。”
周逢春笑了两声,“瞧我,武将粗笨,丞相勿怪,我说这么多无非就一件事,锦束的情况,不适合回忆起原来的事,除了她的身体状况,还有一个不能相认的原因。”
“什么。”
“除了锦束的身子不适,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锦束的父亲,是红巾军麾下名将程子毅,而她本身,是红巾军的女将程妙果,倘若她的身份暴露,就是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皇上是绝不容她的。我多年苦心经营,也不复存在。她现在过得还行,不要打扰她,她再受不起更多刺激。”
周逢春的话在兰秀娘脑中不断重复。
她已非之前什么都不懂的村妇,她明白其中的要害,她娘是大郢最大的敌人,红巾军的女将,一旦身份暴露,就不可能活。
如果她强行去认亲,就是在害她。
这是一条死路。
周逢春给了他们思考的时间,微微一笑后道:“事情也没那么糟糕,日后,丞相夫人亦可以多去寒舍,与锦束作伴,像姐妹一般,如此,一方解了思母之情,一方也可精神愉悦,岂不两全。”
周逢春忽的想到什么,“啊对了,这样论起来,我们两家也算亲戚,律初是丞相夫人的弟弟,如此,晞光该叫律初一声小舅舅才是,我们真是亲上加亲啊。”他没敢提自己于梅清臣的身份,也算半个后爹了。
兰秀娘不知梅清臣何时将周逢春送走的。
她一直处在怔忪之中,直到梅清臣去而复返,蹲俯在她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眉心挤着一道褶,担忧的唤她。
“秀娘,你说说话,你想要怎么办,我都可以为你办到。”
兰秀娘听清了,她相信他的能力,但她不想他涉险。
如若她娘知道这一切,疯癫起来,闹的人尽皆知,不止会影响柱国公府,恐怕连相府也不能幸免。
私藏敌方罪犯,这等大罪,不是谁能担当的起的。
她现在好不容有个稳定的家了,晞光还小,她要为他的未来考虑。
再说,娘现在过得应该也不错吧,起码有优越的条件。
周逢春虽有问题,可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对娘好,何况,他们还有一个那么小的儿子……羁绊太深。
她虽然不信周逢春所说她爹挟恩强娶她娘的事,可她是否真的厌恶花树村,厌恶他们父女俩,这个她却拿不准。
毕竟,当年毅然决然主动离开家的是她,是她自己要走的。
她已经这样了,精神恍惚,受不得刺激,爹临死前也让她莫怨恨。
何须再打破现在的状态呢。
眼泪无声落下,被梅清臣吻去,他尝到她的眼泪苦涩,心里也跟着发紧,不住的舔舐她的眼尾,将那一片白皙的嫩肉磨的通红。
他对她娘的事所知不多,但根据刚才周逢春的只言片语,他大约能猜到怎么回事,被家人抛弃的苦痛,他尝过,所以知晓她有多痛。
“秀娘,告诉我吧,当年岳母的事。”
兰秀娘被他紧密的抱着,细密的吻落在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给了她足足的安全感,她惊然发现,她再也不用像之前那般,什么事都要自己往肚子里咽下去,可以有个人说说。
她任凭他温柔的亲吻,消除她内心的点点痛楚,慢慢讲起她娘离开的事。
当故事讲完后,她的心里也没那么堵了。
她也算是历经大风大浪的人了,如今这点事算什么。
日子总得过,日子总能过得去。
她记得这句话还是娘常说的。
她破涕而笑,看着梅清臣的愁容,伸手为他抚平眉心的褶皱:“哎呀,你也老了,都长皱纹了。这件事就这样吧,不要打破现在的平衡,彼此都好。”
梅清臣舒展眉目,接受了她的决定,但是,他也知道她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没关系,他会替她备好另外的选择。她总是这样,仿佛世上没有难得倒她的事,当初他被家人抛弃都要寻死觅活,而秀娘只用了这么一小会就想明白,她如同一朵向阳花,无论风吹雨打,只要阳光一照射上她,就会舒展绽放,这种迷人的积极向上的心态,犹如明灯,点燃了他黑暗的世界,让他愿意做这盏灯旁的飞蛾,扑向名叫秀娘的火焰。
柱国公府,程锦束眼巴巴等了好几日,也不见兰秀娘再来,她总感觉,以兰秀娘的性子,会来告诉她真相的,拯救于她水火之中的,但是并没有,她不免有些失望了。
周逢春正在给程锦束剪指甲,每一颗都剪的圆润,他似乎能察觉到程锦束在想什么,他笑道:“锦束,我知道你喜欢丞相夫人,过段时间,我会跟丞相说,邀请她再来看你。”
听到她还会来,程锦束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真的吗,她还会来看我。”
“当然,所以你要像之前一样,好好吃饭睡觉,把自己养好了,再像上次晕倒,丞相夫人怕是吓得不再敢见你了。”
程锦束点头,“我会的。”
周逢春收起工具,握着她两只手。
程锦束想收回手,但忍了下来。
“锦束,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丞相夫人,是觉得她像谁吗?”
程锦束低垂下眉眼,她心跳如雷,知道周逢春在试探她,她绝不能表现出异常。
“像谁?她会像谁,相公好奇怪,这些年,其他夫人都不爱跟我说话,只有她不嫌弃我有病,能跟她说说话,我心里很高兴,觉得充满了希望。”
她此番话又让周逢春想起周瑛所为,他心下发疼,将她抱在怀里,轻抚她颤抖瘦弱的背:“好了好了,为夫知道了,我会让你们再见的。”
程锦束微微皱着眉趴在周逢春的肩膀上,竟觉得有些反胃,最近,她在她的记忆深处,挖掘出了一个充满药香的怀抱……
是他吗。
梅清臣见证了秀娘怀孩子的不易。
吃不好,睡不好,见她如此,梅清臣竟也跟着呕吐、失眠,有时兰秀娘半夜出恭,竟看到梅清臣坐在床上愁的不睡觉。
她眉头拧着,到底是她怀还是他怀,怎么比她还孕妇。
她费力的伸脚踹踹他,不小心踩错了地方,又将错就错的逗弄一番,梅清臣很快就喘息起来,忘了愁绪,他握住她的脚,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夫人,再这样,为夫怕要不举了,到时吃亏的还是夫人。”
兰秀娘收回脚,嘴上却不甘:“你不行了,自然有行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敢!”
梅清臣眼中添了几分阴郁,虚虚握住她脚的手重新拿了回来,莞尔。
似乎这样也不错。
兰秀娘现在的知识储备已赶不上他,当借着外间微弱的烛光看到他在做什么时,脸一下子就热烫起来。
这、这儿也行!
看着他跪在那儿,兰秀娘心跳的厉害,不觉也有些意动,已经满五个月了,胎已稳,袁先生说前三个月避免行房,那……
察觉到她灼灼目光,早已默契的老夫老妻立马明白。
梅清臣忽然停下,有几分不舍的松开她的脚,亲上的她的小腿,缓缓向上……
袁不疑说三个月就可以了。
但她心情不佳,孕反严重,他哪里还有那份心思。
如今也是忍的辛苦,重逢以来,竟只有二次回京途中让他满足。
还是太少了。
近日因为程锦束的事,兰秀娘一直都没想过这事,如今才发觉竟清心寡欲了这么久,只被他轻轻撩拨,就像舒展的嫩叶一般卷曲,久旱逢甘霖。
情到浓时,梅清臣小心避开她的肚子,侧身在她身后抱着她,一手拉着她的胳膊。
“这儿好像又长了些。”他看到指缝里溢出的莹白。
兰秀娘已经生育过一个,自然明白,她只觉得他太轻。
她将脚向后踹了踹他,含混催促:“嘀咕什么,换个姿势。”
“快点!”
第二日梅清臣要上朝,等收拾完,兰秀娘也睁开了眼。
她今日要去药铺和姐妹玩。
梅清臣嘱咐一句:“让敬言跟着,万事小心。”
“知道了。”
“今日有雨,记得让荷香拿着伞和雨披。”
“你好啰嗦。”
等他走后,兰秀娘才起床,梅清臣又给她选了个丫鬟,与荷香一起贴身伺候她,洗漱后,兰秀娘才出了门。
她的身子不算笨重,走路依然轻盈,她知道孕期多活动活动,更好生产。
今日是约定和姐妹们相聚的日子。
不在别处,在她的药铺。
她的药铺如今被钱映儿经营的很有起色,不止扩大了店面,买了旁边四家门店,打通了连在一起,里面装潢也换作一新,她还特意开辟了一个幽静的小院,供姐妹们在这儿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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