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以铭看着白板,说:“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
“刘志贵。我一直觉得他身上有奇怪的味道,而且他的精神状况很不好,走路脚步漂浮,浑身软绵无力,非常像常年吸|毒的瘾君子。”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他提出来审讯啊!”裴娅琪蓄势待发,她早就看这个刘志贵不爽了。
刘志贵这个人好像满脑子只有色|情,坐在审讯室里,他色眯眯地盯着裴娅琪看。
“警花小姐,我一直想问,你是什么罩杯的啊?你穿着衣服我也看不出来。我猜应该有D吧!”
裴娅琪什么话也没说,起身,走人。就算被上面骂不懂规矩,她也不想跟这个恶心的男人说话!
魏以铭由着她走,说实话他也很难忍受刘志贵对小裴说出这样下流的话来。
“坐好了,报,姓名,年龄,职业。”
“不是都报过了吗,为什么问来问去的?”
“我让你说你就说,废话什么?”
“好好好,瞧你们警察,一个个跟吃了火药桶似的。我,刘志贵,49岁,赛拉西餐厅店长……”
“职业!”魏以铭喝道。
“赛拉西餐厅店长,干什么啊?”
“还有没有别的职业?”
“没了,平时闲人一个,反正我也没讨老婆,准备打光棍儿一辈子。女人嘛,就不是用来娶的,娶回家一个,就天天要看她脸色,还不能随便玩妹子,多无聊啊!”还好裴娅琪提前离开了。
魏以铭决定把话挑明了说:“别废话,我来问你,你吸|毒吗?”
刘志贵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变得非常暴怒:“我告诉你,我早就查过了,你这是属于诱导审讯,被人知道了你肯定没好果子吃!我早就已经联系媒体了,明天就把你这个垃圾曝光了!看你还能关老子多久!”
魏以铭没有一丝恐惧,这样的犯人他看多了,习以为常。他往椅子上一靠,等他骂完了,又问:“你吸|毒吗?”
刘志贵又准备开骂,在张嘴的瞬间被魏以铭拦住了。
“刘志贵,这里我把问题的严重性跟你说一下。首先,我们国家对毒品这件事情事零容忍的,勘察技术放在全球也是数一数二的,你不要以为不说,藏好了就万事大吉,躲得了初一又怎么能躲得过十五呢?其次,如果你肯主动承认错误,罪行会因此减轻,如果你一直与我说些没有意义的,那么在原有的□□罪行上必须再加一条更严重的,贩毒。最后,其实早在提审你的时候,我们的搜捕令已经申请下来了。现在警犬正在你家院子里刨地。”
魏以铭说完这句话,刘志贵再也没有胡言乱语过,他问:“主动承认错误,罪行真的能够减轻吗?”
“人民警察从不撒谎!”
“那我就说了,我其实不是一把手,我只是个中间人。”
“买主有哪些人?”
“不多,是几个参加何丽的宴会的人,进门之前我都给他们发一小包,门一关,云烟缭绕,好像仙境。”他闭上眼,陶醉在其间。
魏以铭敲了敲桌子唤醒了他:“那些人的姓名。”
“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哦对了,我的客户里面有一个人斯斯文文的,他有一次喝醉了,说自己是蓝平大学的教授!”
难道是孙清宁?
魏以铭喊人拿来孙清宁的照片,递给刘志贵。
“是不是他?”
“对对对,怎么,警察同志,你怎么会知道的?”
正在这时,裴娅琪敲门进来,凑在魏以铭的耳边说:“孙清宁在看守所里发病了,送到医院尿检下来呈阳性,他肯定吸|毒了。”
第11章 热恋夫妻
搜查组在刘志贵家只搜出三小包白|粉,更多的是笑气打气筒。刘志贵承认这些东西都是他的,他说在国家的大力宣传下,大家对毒品都非常畏惧,很多客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就算免费让他们试试他们都不肯。
但是笑气就不一样了,笑气不属于毒品。而且大家以为不会上瘾。
“既然如此,那这三小包是做什么用的?”魏以铭问。
“都是给那个教授准备的,他每次必要。”然后刘志贵露出神秘的,猥琐的笑容,“教授他不行,不靠这个玩意儿起不来!”
“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他老婆告诉你的?”
“他老婆?”刘志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提他老婆了,村妈一个!教授他都不愿意回家,你想想,要是家里有娇妻,他还能整天去玩女学生吗?”
魏以铭从他的话里推测,孙清宁跟他妻子的关系非常差,他自身又有性功能障碍,因此导致他心态扭曲。
一个心理变态的人,杀人之后再分尸,油炸,摆盘,所做的一切不合理之事,都将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刘志贵暂时被移交禁毒部,等着法律的制裁。
他是否还有更多的罪行,一切都还是未知。
裴娅琪将看守所警察的话复述给魏以铭:
9:14,孙清宁自述浑身乏力,发冷,冒虚汗,体温36.1℃
9:52,孙清宁倒地抽搐,同时伴随流涎,自述有虫蚁咬食身体,奇痒难耐,体温38.2℃
10:15,救护车到,孙清宁已神志不清,伴随胡言乱语
“典型的毒瘾发作,看来这个教授是个老手了。”魏以铭说。
裴娅琪一脸可惜地说:“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大学教授,长得又帅,正正经经的认真工作不好嘛。看来男人啊,一旦有成就了就飘起来了。”
“哪有,我可从来没飘。”魏以铭急忙给自己辩护。
“你又没什么成就。”裴娅琪毫不客气地说。
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孙清宁已经脱离危险,再过一两个小时应该就能清醒了。
魏以铭和裴娅琪也抓紧时间往医院赶,路上裴娅琪试图联系孙清宁的家人,但是不管是他妻子还是他儿子,都不接电话。
“听刘志贵说他跟他老婆关系不好,看样子是真的。”魏以铭说。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至于这么绝情吧。”裴娅琪说,“我刚刚趁着没事,调出了孙清宁老婆的信息,我觉得有点意思。”
“说说看。”
“孙清宁老婆,葛小琴,49岁,蓝平附中的历史老师。”
“很普通嘛,没什么奇怪的。”
“他们读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一所。”
“青梅竹马,哎,感情这东西真伤人,说变就变。”
“你让我说完呀,”裴娅琪说,“最有意思的是,孙清宁与葛小琴,在十六岁之前是兄妹关系。”
“兄妹?”魏以铭也是一惊,“他们是近亲结婚?”
“当然不是。资料显示,孙清宁在七岁那年被葛小琴的父母收养,十六岁时解除亲子关系,不过户口还是在一起的,二十岁时两人结婚。结婚五年后,生有一子,名叫葛安行。”
魏以铭脑海里当即冒出三个字:童养婿。这已经不止是入赘了,压根就是被葛家养大的小女婿。
虽然当今社会,女权盛行,在众多女权大师的不懈努力下,男女平权已经渐渐露出曙光,但是那只是存在于网络上的一种假象。
残酷的现实仍然是,为了追求一个男孩冷血打掉三四五个女胎,否则就要面临离婚的局面;女儿出嫁之后就是泼出去的水,是死是活都不再管;年过半百三高缠身,也一定要拼个二胎,美其名曰是为了给大女儿生个伴儿。
男女从没平等过,并且永远都不会平等。
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入赘做上门女婿是很让男人抬不起头的事,近来就有多起上门女婿杀害全家的事件发生,理由都是受不了女方对自己的辱骂。
可是女方真的辱骂他们了吗?
也许真的有,也许只是他们自己的假想。
孙清宁如今看来是一个事业有成,多金帅气的大学教授,但是童养婿的身份可能让他一直处于自卑的情绪里。
设想一下,也许在与女学生独处的时候,醉酒说出了一直隐忍在心间的委屈,因此换来的对方的嘲讽,一怒之下他就将她杀了。
毕竟男人的自尊比什么都重要。
孙清宁因为是残肢案嫌疑人,所以医院将他安置在走廊尽头的单人病房里。
推开病房门,他们首先看见的是窗边坐着的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
女人侧着身子看向窗外,手里捧着一杯星巴克。她穿了一件宝蓝色连衣裙,微卷的浅棕色长发被风吹起,碎发遮住她的脸,令她看起来略显忧郁。
“看着像来约会的,不像是来探望病人的。”裴娅琪在魏以铭耳边嘀咕道。
听见开门声,女人转过身来,对他们微微一笑。她看起来一点不像快五十岁的人,说她三十出头都毫不夸张。
“你们是警察吧,请坐。”女人说着,从地上拎起一个星巴克的袋子,放在桌上,“这是我来时为你们带的。”
魏以铭说:“我们不能收。”
裴娅琪很想吃,但也忍住了。
病床上,孙清宁还处于昏迷状态,两个人决定先了解一下这个女人的情况。
因为是女性,所以由裴娅琪上前问话:“我想,你就是孙清宁的妻子葛小琴吧。”
女性点了点头:“我是。”
“为什么我打电话给你你没有接?”
“我平时不用手机。”葛小琴把自己的LV包包递给她,“警察小姐,你要是不信可以检查一下,我身上并没有带手机。”
裴娅琪没有检查。
“既然没有手机,你又怎么知道孙清宁在这里?”
“因为我今天刚好在这家医院,我也是来看病的。”
“你得了什么病?”
葛小琴把散下的碎发撩到耳后,淡淡说:“警察小姐,这应该属于个人隐私吧,还是说你把我当做嫌疑人了?”
裴娅琪一愣。直觉告诉她,葛小琴是个非常有城府的女人。
“我家阿宁也不会是凶手的,他是个书生,别说杀人了,平时去医院打个针都能吓晕。如果你们把时间耗在他身上,只会徒劳无功。”
魏以铭在不远处看着听着,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刘志贵的说法,孙清宁老婆是一个村妈,但是眼前的女人怎么看都跟“村”这个字够不上边,而且不是说二人关系非常差吗,为什么她又这样亲切地称呼他。
裴娅琪决定放大招:“据我们了解,孙清宁与被害女生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一点你是否知情?”
葛小琴听了竟然没有一丝惊讶,反而笑眯眯地说:“我知道啊,那个女生我还见过,长得挺美,就是没什么脑子。”
“你知道他出轨的事?”
“出轨?”葛小琴反问了一句,“什么叫出轨?都二十一世纪了,我们追求的是爱情自由。我与阿宁是自由婚姻,不会被对方所束缚。他跟什么女生玩,我从来不管,我跟什么男人玩他也从来不管。”
裴娅琪作为未婚少女,顿时觉得自愧不如。这是多先进的思想啊,相比之下,自己像是活在旧社会的小脚女人。
“那你知不知道他吸毒的事?”
“这……”葛小琴变了脸色,“吸毒?这我真不知道,警察小姐,你们一定搞错了吧。”
“不会弄错的,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这里提前跟你说一声,等会儿搜查令下来,我们需要打扰一下。”
只听病床上,孙清宁发出一声叹息,他们才发现他已经醒了,但不知道醒了有多久。
葛小琴走过去,在床边侧身坐下,用一双涂了红指甲的手抚摸着他的脸,说:“阿宁,你可吓死我了。”
魏以铭看见孙清宁皱了下眉,但很快挤出一点笑容,附和她说:“小琴,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苏州了吗?”
“人家想你了嘛!”她俯下身,要跟他亲吻。
裴娅琪跟魏以铭赶紧转过身去。
裴娅琪小声问:“现在怎么办?他们俩没完没了了要。”
“等着呗,狗粮吃完就把孙清宁铐上,他现在嫌疑最大,不能放过。”
第12章 线索偏离
二十分钟里,两个人都在说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甜言蜜语,相比夫妻恩爱,更像是在演戏。
魏以铭和裴娅琪终于没有耐心了,两个人忍着尴尬打断他们谈情说爱,裴娅琪将葛小琴以“要深度了解家庭情况”为由支开,魏以铭则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对他进行询问。
孙清宁一口否认自己杀害了柯云与何丽二人。
“5月3日那天晚上,我在学校,我的同事赵教授可以为我作证。因为假期后我有一场报告要做,所以那天我准备资料一直忙到半夜三点,都没有离开过学校,那个时候柯云的肢体早就被发现了。”孙清宁说得有理有据。
魏以铭说:“我们已经查过监控了,5月3日那天,你确实没有离开过办公室。”
孙清宁长须一口气:“那我不就不是嫌疑人了?”
“可是柯云并不是在5月3日被杀的。”
魏以铭递给他一张柯云的遗体照片,照片上,被李遥接上的左臂和左腿被卸了下来,去用于调查黑市非法人体器官买卖,所以柯云的遗体显得异常可怖,双眼被挖,呈现出两个血窟窿,四肢被整齐切断,整个人看起来头大身小,又因为曾被解剖,所以身体上有Y形的巨大刀痕。
孙清宁只瞄了一眼,就急忙捂住了眼睛:“警察同志,我现在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魏以铭意味深长地反问了一声,“这可是你的出轨对象,她死了,你为什么一点反应没有,竟然还跟原来一样去书店看书喝咖啡?”他把照片扔在他身上,“我严重怀疑你知道并且参与过杀害柯云这件事,所以才能装作没事人一样。”
孙清宁有些莫名其妙:“我的出轨对象?柯云?”
“有什么问题吗?”
“好,好。警察同志,我承认,我跟我的学生乱搞男女关系,我不是个称职的老师,甚至于可以说是禽兽!可是柯云虽说是我的学生不错,可我们俩第一次说话是在大前天晚上,也就是5月1日那天凌晨,我当时连她的衣服都没脱,她怎么就成了我的出轨对象?”
魏以铭感到奇怪:如果孙清宁为了撇开嫌疑,不肯承认自己跟柯云的关系,那么他何必要承认5月1日见过她?更何况他一个体面的教授,连男女关系混乱这一点都承认了,又为什么不肯承认跟柯云的关系。
“你真的跟柯云没关系?”
“没有过!我对天发誓!”
“那你在5月1日那天有没有送过她什么东西,比如……戒指?”
“戒指?我自己都不带戒指,又怎么会想着送她?”
如果他的话是真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说谎的人是何丽!
我们再来回忆一下何丽在残肢案当晚的说辞:
第一,柯云手指上的戒指是孙清宁所送;这一点孙清宁否认。
第二,柯云从大一就跟他在一起;这一点孙清宁否认,且从李遥的话里推测得知柯云是刚刚榜上孙清宁的。
第三,三天前柯云说孙教授要跟柯云分手;上两点不成立,这一点就不成立。
综上所述,要么孙清宁与李遥的话有假,要么何丽的证词有假。
魏以铭在笔记本上写下“何丽”两个字,他忽然意识到,一直以来侦案的重心也许都放错了,破案的关键点应该在何丽身上!
裴娅琪那边,葛小琴一直在跟她描述与各个男人交往的故事。什么初恋在十三岁,当时只是亲亲嘴,初夜在十六岁,第二天起来走不了路,初次交往阿宁以外的男朋友是在夜店里,美国人,身高一米九五……
小裴只想洗洗耳朵。
好不容易等到魏以铭那边问完话了,她急忙过去,问:“怎么样?可以回去了吗?再不走我就要被洗脑成潘金莲了!”
“孙清宁这边等会儿让小武看着,我们先回去调查一下何丽。哦,葛小琴让她先回去,不能一直呆在这儿谈恋爱。”
“害!想留都留不住,她明天就飞法国去了,说要跟线上男友约会去。”
“啧。”
何丽,21岁,蓝平大学大二学生,安徽滁州人,人力资源管理学系学生。父母是工人,去年已经退休。
“她是个好孩子,学习认真,上进,长得又好,发生这种事真是让人伤心。”她的辅导员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姓王,叫王英。
面对何丽的遗体照片,淌眼抹泪。
“请问,你不害怕吗?”裴娅琪忍不住问道。
虽然何丽的尸体已经被拼回去了,但是看见贯穿全身的缝线伤口,正常人都会感到不适吧。
王英愣了一下,擦擦眼泪说:“毕竟是我的学生,我只想到她美好的样子,所以不怎么怕。”
魏以铭抬了抬眉毛,问:“你怎么知道这是何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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