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不是?”
这张照片没有拍到头部,因为周金平的检查出她的身体里含有麻黄|碱,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兴奋剂,麻黄|碱最多集中在她的右上额皮下组织处,周金平认为凶手曾经强行给何丽注射过兴奋剂。
为了进一步确认,他扣押了何丽的头部。
“她是何丽,只是我想知道你是根据什么判断的。”
“没……没什么啊,我们学校一共死了两个学生,一个柯云,一个何丽,这事儿都传疯了,柯云不是我的学生,所以这个肯定就是何丽了。”
“哦,有道理。”魏以铭收回照片,问,“何丽最近有什么不同的举动?”
“没有,就是个普通又美好的大学女生,要说她跟别人不同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她更阳光一点吧!青春活力,这一点不是所有大学生都有的。”
裴娅琪微微皱了皱眉。这样的话,略显轻薄,不像是一个男辅导员应该说的。
“她有没有男朋友?”魏以铭问。
“没有!”他一口否认。
“平时有没有男生追她?”
“那肯定有的,还不止一个。”
“有没有特别疯狂的?”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很显然,王英的话并不能让裴娅琪和魏以铭信服。经过一下午在校园里的走访,他们得知何丽很爱美,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几乎没什么朋友,但是她曾经有一个非常有钱的男朋友,是校外人士,听说年龄蛮大的。不过叫什么长什么样子,都没人知道。
从这个神秘男友入手调查,恐怕非常难。
“现在怎么办?”裴娅琪问。
“只能再次询问刘志贵了,他是她的老板,也许知道些什么。”
“我觉得刘志贵有点像拉皮条的,也许他的这间快餐店根本就不是做快餐的。”
“而何丽就是他招揽客人的工具!”
“所以……也许何丽的男朋友就是刘志贵?”说到这里,又想起刘志贵那张恶心的嘴脸,裴娅琪打了个哆嗦。
刘志贵在戒毒所过得很不开心,因为戒毒所里都是彪形大汉,没有漂亮妹子。
被押到审讯室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蔫了。
为了能够吊起他的胃口,裴娅琪决定用美人计。
她认真化了个妆,穿上修身警服,扎起高高的马尾。
“我去约会都没这么用心过。”她跟魏以铭抱怨道。
“你跟谁约会过?”
“你管得着嘛!”
刘志贵看见裴娅琪,果然眼睛一亮,猥琐笑道:“没想到是警察小姐来问话,我一定知无不言,句句实话!”
“好啊!”裴娅琪微微一笑,挺直了腰板,问,“何丽跟你是什么关系?”
刘志贵显然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个,眨了眨眼睛,装无辜:“就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啊!”
“我们调查过你的西餐厅了,两年下来,只赔不赚,一年亏损达三百万。”
“我就是做个情怀,我这人没家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开快餐店就是图个乐呗!”
“你没有收入,欠款用什么来补?”
“我没欠款啊,我爸妈死了,留了一笔财产给我,我就准备吃一辈子遗产。”
魏以铭从外面进来,扔了几张照片在他面前。
裴娅琪瞟了一眼,立刻红了脸。
这是几张裸|照,是何丽的,她的身体上被摆满了各种食物,一群男人围着她,有说有笑把酒言欢。
正如周金平所说的,这是,女体盛。
“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刘志贵还在狡辩,他现在的罪行已经够多的,他不希望再多几条。
“这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如果你不承认,我们可以验一下指纹。”
刘志贵知道躲不过了,捶胸顿足地说:“我承认,这是我拍的,可是这是何丽让我拍的!这件事真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有何丽当初的录音,是她主动要求我这么做的!我原本就想好好开餐厅,但是她提出做这种事更容易来钱,我那时候赌球欠了钱,也是鬼迷心窍了就答应她了!”
“胡说,一个女大学生,怎么会主动要求做这个!”
“因为她有问题!啊,我不是在骂人啊,何丽她真的有问题,她是石女!她根本就不是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明两天,全文修改,捉虫,完善逻辑
第13章 真石芯子
石女,也称为石芯子,民间一般用这个名词来称呼先天无法进行性|行为的女性。
魏以铭打了个电话给周金平,向他证实这一点。
“是的,何丽是真石女,罕见的真正缺少第一性|器官的人,也没有做再造手术。我那天想跟你报告的,但是鉴证科来说我吃毒了,我就被抓去医院了。”
“那你好好戒毒,哦不对,好好养病,以后不要随便吃尸体了。”
在何丽的出租屋里,小警员在衣柜角落里找到一个上锁的盒子,盒子里面是一本日记本,里面记录了何丽从小到大的心路历程。
什么是残疾?有胳膊有腿,有眼有鼻就不是残疾了吗?
在传统家庭长大的我,从未获得过任何关于性方面的知识,偶尔看电视的时候,遇见男女亲热的画面,总会害羞不已。
我想大多数孩子都是这样吧,对性,又好奇,又害羞,多看一眼,就觉得羞耻。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与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同学们都会凑在一起讨论身体发生的变化,最常说的话题就是,例假。
我那时很开心,因为我还没来例假。来例假在我看来与谈论性一样,让人感到羞耻。
一直到十六岁,我喜欢的男生跟我表白了,那是一个深秋的傍晚,晚自习后,带着桂花香馥的风吹着他的短发,他低着头,说出我最想听的话。
十七岁那年,我失恋了。他骂我不是女人,并且把这件事告诉了全世界。
我哭着求妈妈带我去医院,但是她不肯,她说她丢不起那个人。
从此我知道,我是一个残疾人,我身残心残,我不配有爱。
可是,太监尚且有对食呢,我为什么只能孤独一辈子?
我没有爱情,得以好好学习。最终我考上了蓝平大学,远离了让我伤心的家乡。
我一个人去医院看了病,得知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是能够治疗这类疾病的,不过我的情况太严重,先天性阴|道缺失,没有子宫,以后不能怀孕。
其实我不在意能否怀孕,我只想找一个能共处一生的人。但是我这样的情况,又有哪个男人愿意娶我呢?
女人可以包容男人,但是男人很少愿意包容女人。
做再造手术保守估计需要四万元,我没有钱,父母也没有钱,就算他们有,肯定也不愿意让我做这个手术。
他们觉得太丢人了。
我决定不告诉他们,自己攒钱做手术。
我运气很好,一家西餐厅正在招服务员,月薪有两千,包吃。假设我一个月用两百元,那么只要两年我就可以存够手术钱了。
老板有些好色,总喜欢说些下流的话,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一点,我无所谓,世界上可能没有比我在性方面更无所谓的了。
而且每当他触碰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有异样感,就像十六岁那年的秋天,听见喜欢的男生跟我表白一样。
我喜欢被人触碰,那种感觉就像丝带一样一直缠绕着我。
我想反正对于我来说不存在什么贞操,那么何不借用这样的先天条件,满足我可怜的欲望?顺便挣点钱,听说爸爸生病了,正需要钱。
第一次很紧张,但是很成功。因为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有喜欢丑女的,有喜欢胖子的,有喜欢个高的,有喜欢年老的。
也有喜欢我这种,石女。
大部分都是因为自身不举,看见了我,他们的自尊心就又回来了。钱好赚,只是这些人都挺变态的,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没了?”
“没了。”
裴娅琪全程都是“老人地铁手机”的表情,魏以铭倒是还好,能够保持表面上的镇定。
通过笔迹对比,可以肯定这本日记确实是何丽所写,根据日记上的内容,能够确定刘志贵与何丽真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逼迫卖|淫的行为。
“刘志贵真的是无辜的?”裴娅琪有些不甘心。
“事实就是这样。而且案发几天他都在西川路上的小发廊,几乎没有离开过,这一点已经跟小发廊的老板娘证实过了。”
“真可惜。那何丽到底是谁杀的,杀害柯云的与杀害何丽的凶手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周老师不是说截肢的工具是一样的吗?”
“截肢的工具一样,只能说明参与分尸的人也许是同一个。不代表凶手是同一人。”
“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还有这本日记,感觉没写完啊,”裴娅琪拿起日记本翻了翻,“这边被撕了好几页,感觉像是人为的。”
魏以铭也注意到这一点,说:“这说明何丽在日记上透露了凶手的身份,并且凶手知道她有记日记的习惯。”
“所以凶手是与何丽非常亲近的人。”裴娅琪说。
在白板上,魏以铭写下几个人名:
刘志贵、王英、李遥、孙清宁
“小裴,先不考虑凶手,你分析一下,这四个人谁最害怕被曝光?”
“首先排除刘志贵,因为他是个不在乎自己名声的人,而且非常好色,也以此为荣。如果日记里面写的刘志贵,我觉得他巴不得告知天下。”
魏以铭点了点头,在刘志贵的名字下面画了个叉。
“其次排除李遥。李遥是柯云男友,这一点证实过了。”
“李遥不会参与女体盛?”
“他没钱,何丽也看不上他。而且日记里写了,参与的人一般都是性功能障碍者,李遥挺健康的。”
魏以铭对此存疑,但是还是在李遥两个字下面画了叉。
“王英嘛……小魏,你怎么会想起他来?”
“他那天的表现不太正常,不像是一个辅导员,更像是何丽的秘密男友。”
“呀!你也这么觉得啊,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王英话语间藏不住对何丽的赞赏,也矢口否认她有男朋友,所以我觉得他对何丽的爱有些畸形。”
“嗯,感觉需要调查一下他的行踪。”因为武海已经被派去看着孙清宁,所以裴娅琪打电话安排林萍萍去调查。
“剩下还有孙清宁。”魏以铭在他名字旁边打了个五角星,“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有关。”
“可是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他有杀人的动机,但是没有杀人的时机。”
“我没说他是凶手,只是说一切都跟他有关。有一点不得不在意,何丽在日记里写了,她的客户大多有性功能障碍,而刘志贵也说过,孙清宁如果不靠毒品就不行,这两点就对上了。”
“哦!”裴娅琪恍然大悟,“所以葛小琴与孙清宁虽然恩爱但也容许对方出轨,因为孙清宁有愧与她!”
“暂且可以这么解释。”
傍晚,林萍萍打电话回来,说已经找到王英的不在场证明了。5月1日,他跟家人去了苏州玩,一直到5月4日上午才回来,有火车票为证。
林萍萍还说,王英承认自己对何丽有好感,并且曾经在办公室里跟她有过肌肤之亲,但是何丽是石女,他们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看见何丽的遗体照片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他原先看过她的果体,感觉比较眼熟。不肯说出他们的关系,是因为怕惹火烧身。
排除王英这个选项,那么就剩下孙清宁了。
魏以铭觉得头疼,因为几次三番审讯孙清宁,但是都没什么进展。
魏以铭心疼裴娅琪每天睡这么晚,于是一定要她回去休息。
“睡太迟长皱纹,你还没嫁人。”
“我不准备嫁人了,又不是女人非要嫁人!”
“你眼角有三道皱纹了,像个鱼叉。”
裴娅琪也累了,想一想孙清宁那边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讯问这种事有小魏就够了,于是也就放心回家去了。
魏以铭准备先休息一会儿。
正当他灌下一杯咖啡准备再次去医院的时候,彭盖狱回来了。要不是他突然出现,魏以铭已经快把他忘了。
“彭老师,你去哪里了?”
“我去调查赵二了,我看你们的出警记录里,孙志贵那天不是提到过一个叫赵二的人是开五金店的嘛,怎么你们都忘了?”
“哎呀,事儿太多忙不过来了!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忘了。”
“没事儿,我把那家五金店问出来了。”
魏以铭眼睛一亮:“找到证人了?”
“找到赵二了,小魏,你准备准备去抓人吧,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赵二正在准备逃跑,或者已经逃跑了。”
魏以铭当即敬了个礼,转身去安排工作。
彭盖狱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为了问出线索,跟东花路边上的老爷子们下了一天的棋。老爷子们太厉害,直到最后他还是连一把都没赢。
第14章 食尸女人
据路边下棋的老爷子们说,5月1日夜里,曾经听见一声尖叫,大家都听见了,但是也只有一声,就没在意。第二天照常来路边下棋,就看见东花南路那边的一家钢材店的卷帘门上有红黑色液体。
“我家老太婆还开玩笑,说还没到鬼节怎么路上多了这么多小鬼,都索命来了。先前那个女大学生死得太惨了,大家都说她是被鬼杀的!哎,老先生,我提醒你一下,你这马要是再不动就要被我吃了。”
“卷帘门上的红黑色液体我怎么没看见?”
“洗干净了吧,大晚上那个赵二在那儿大扫除,不过挺奇怪,那小子平时挺懒的,百八十年也见不着他打扫一次。吃你个小卒!”
“赵二这人大名叫什么?”
“谁知道,天天他妈就喊他二啊,二啊,我们也就跟着喊他赵二了。”
“他还有妈在这儿?”
“可不是,母子二人半个月前盘下这个店的,不过我看呐,不出一个星期,保准关门!”
“为什么啊?”
“因为懒啊,做生意哪儿能像他们那样懒呢!找赵二做活,只能吃过午饭了去,那个点儿他才起,有力气,早了晚了都不行,他都懒得理人!”
为了让下棋大爷带路找到那家钢材店,彭盖狱献出了一整包没开封过的玉溪。
卷帘门被洗得挺干净,但是血迹犹在,淡淡的浅褐色,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彭盖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他不敢贸然闯入,于是决定把事儿交给小魏他们年轻人。
天很黑了,距离发现油炸肢体也只才过去两天,可是就这两天,魏以铭却觉得极其劳累。
这家店名叫玉龙钢材店,门面不大,蓝色的招牌还很新,应该是刚开张没多久。
包租公是个五十多岁的富态男,大晚上被警察喊过来很不爽,叼着根烟含糊不清地说:“店面我已经租给别人了,要问什么你们找租客问去,我屁都不知道。”
魏以铭问:“租客有几个人?分别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开始租的?租房的目的是什么?合同拿来我看一下。”
“问这些干什么,这些都是人家的隐私!”
富态男很是吊儿郎当,在门口的一个水泥桩子上坐下,晃着腿看着手机。
魏以铭很有耐心,问:“你出租房子是不是没有合同?”
“怎么了?没合同也犯法啊,我这不是租,是借!我把门面借给我朋友的,让他做个生意养个老。”
魏以铭没什么办法,事发突然,搜捕令没有下来,他不敢随意闯进去。本来想跟房东商量把门打开,谁晓得房东是这么个东西。
正着急的时候,忽然他听见卷帘门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歌声。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吗
现在工作很忙吧
身体好吧
我现在广州挺好的
爸爸妈妈,不要太牵挂
虽然我很少写信
其实我很想家”
魏以铭虽然年轻,却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这是在九十年代非常流行的一首曲子,名叫《一封家书》,当年被藏族天才表演艺术家洛桑翻唱后,就更加出名了。
卷帘门后面有人,这个人一定在暗中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他突然放出音乐,应该有两种目的。
第一,干扰民警办案。
第二,争取逃跑时间。
如此看来,不能再等了。魏以铭拽起富态男的烂背心领,喝道:“把门打开!”
“警察使用暴力啦!”富态男忽然尖着嗓子叫了起来。
“我现在正式告诉你,在你的这件门面房里发生了凶杀案,如果你还不开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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