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以铭当即打电话安排工作,然后问:“彭老师,你觉得孙清宁这个人怎么样?”
“跟小裴说的一样,是个斯文败类,但也是个怂人。何丽之前说过,他跟柯云有不正当关系,这个不正当体现在,第一,二人是师生恋关系,第二,他是有妇之夫,第三,柯云出事到现在,孙清宁没有任何表示。”
“是的,这一点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魏以铭附和道,“我今天突然去书店去见他,也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反应。正如彭老师说的,他没有任何表示,既不伤心,也不害怕,就好像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我还有一个疑问,”彭盖狱说,“何丽与柯云一样,都是蓝平大学的学生,那为什么她会单独在外面租房子?”
“也许因为跟同学关系不好?”裴娅琪说。
审讯室里,孙清宁低着头。跟刚刚在仙峰书店捧着一杯咖啡读着全英文二战史的那个男人完全不同了,他此时此刻就像一只被抽去灵魂的死尸。
站在隔壁,裴娅琪啧啧嘴:“这种老师的确是能吸引女学生的。”
魏以铭微微皱眉,问:“怎么,你也喜欢他?”
“胡说八道,我是那种没脑子的大学生吗?我只是说从外表看他确实是个帅哥,又有才华,肯定说话也好听。最近不是流行大叔吗,你以为是那些踩着拖鞋穿着睡衣的胖男人啊,小姑娘喜欢的大叔不都是他这种的嘛!”
虽然裴娅琪这么说,可是魏以铭还是有些不高兴。他对着玻璃照了照自己,也挺帅的嘛!
魏以铭坐在孙清宁面前,敲了敲桌子:“抬起头,姓名,年龄,职业,都报一下。”
孙清宁用一双无神的灰色眼睛看了一眼魏以铭,又把头低下。
“孙清宁,46岁,蓝平大学历史系教授……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杀人!”他猛地想站起来,无奈被锁链锁得牢牢的。
“先不说杀没杀人,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有人打电话让我去的。”
“谁?”
“不知道。”
魏以铭深深叹了口气,一敲桌子,喝道:“孙清宁,你不要跟我耍花招!”
孙清宁浑身一抖,颤巍巍地说:“我真不知道,是个男人,声音有点沙哑,说让我去东花路32号小区2栋302室,有人请我吃饭,我问是谁,他就挂电话了。我也是觉得奇怪,所以就去了,哪知道门没关,推门进去是那么一幅画面,我就赶紧报了警,然后就听见有脚步声上来,我害怕被怀疑就躲厕所里了。”
他说得倒是有前有后有因有果,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你原先知道这个地址是何丽家吗?”
“当然不知道了,我……我说实话,我挺有钱的,毕竟我老丈人家有钱,所以住的是高档小区。像那么破旧的地方,我一辈子都不会靠近的。”
“你今天不是靠近了吗?”
“警察同志,你要信我,我真的没杀人,我也没那个胆子杀人,还分尸……”说到分尸,孙清宁吐了,脸色苍白,浑身痉挛,看样子被吓得不清。
魏以铭停止了审讯,回到办公室,安排人调查打电话给孙清宁的人。
小警员很快追踪到那个号码,但电信局告知这个号码已经标记挂失了。看来打电话过来的手机是偷来的,从手机调查,死路一条。
第7章 闹鬼传闻
天快黑了,武海在蓝平大学旁边的麦当劳买了个简约套餐,他真的太饿了,一个包子能顶几分饱?
他拎着外卖袋子在校园里找了个长椅坐下来,刚准备吃,就听见旁边有人问:“你还有心情吃饭?我要是你肯定什么也吃不下。”
武海一愣,转头说:“我吃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
旁边两个妹子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骂了一句“神经病”。
好吧,原来不是在跟他说话,武海小脸一红,有点尴尬。
“就是在三号楼里,昨天阿琪也听见了。晚上的时候我们去还器材,就听见有女人在呜呜的哭,也不像哭声啦,就是鬼哭狼嚎的!”
“开玩笑吧,三号楼早就差不多是废楼了,平时哪有人会去啊!你去那儿干啥呀。”
“我也知道啊,要不是老师非要我们去还东西谁肯去啊,阴森森的。”
武海听着好笑,真是每个学校都一样,都有自己的校园传说。说好的不语怪力乱神呢,一个个的都没有唯物主义思想吗?
他几口吞完麦辣鸡腿堡,现在的汉堡真是越做越小了。
他扔垃圾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了李遥。虽说他此行是来找耐克男的,不过找耐克男也是为了调查李遥,不如就别拐弯抹角了。
李遥的行为很怪异。
因为他的身上背着一个高尔夫球杆箱。武海没打过高尔夫,但他在电视上看见过这样的球杆箱。
试问一个从穷山沟沟里出来,需要借校园贷的大学生,怎么会买得起高尔夫球杆?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去打高尔夫球?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箱子里装的不是高尔夫,而是别的棍状物。
机关枪?
武士|刀?
还是……人的肢体?
想到这一点,武海提起了心,觉得破案在即,他将要立下大功!
他悄悄跟着,这个李遥专挑偏僻的小路走,偶尔能遇见偷情的男女学生在小树林里互相取暖,不过李遥连看也不看一眼。
一直走到一栋被植物缠绕住的三层小楼,李遥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推门进去了。他左转没入昏暗的走廊里,武海急忙也跟了进去。
老旧的教学楼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因为天色已晚,大厅里亮了一盏日光灯。惨白的光照着空无一人的大厅,经久未用过的接待台上蒙着厚厚一层灰,角落里全是蜘蛛网,上面粘粘着可怜的蚊蝇蛾虫,还有仰面朝天的小强。
接待台的左边放着一个蓝色的牌子,上面写着:“三号楼实验重地,不可私拿教学器材”几个斑驳宋体字。
一直跟到二楼,在踩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李遥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转身,往武海这边走来,武海急忙蹲下身躲在楼梯墙下面,思索着等会儿是直接扑上去将他逮捕还是先回警局去。
然后一声尖锐的哭声打破了寂静,就像刚刚那两个女学生说的一样,这声音如同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
李遥听见声音,轻轻叹气,回头上楼,直往三楼去。武海也没停歇,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跟上去。等到了三楼的时候,却已经没了李遥的身影。
一排教室只有尽头的那间亮着灯,武海迅速靠近,倚靠在门边,他从窗户里看见了一副骇人的场景。
这是一间解剖室,里面只放了一张解剖台,李遥站在解剖台的左侧,他一直背着的高尔夫球杆包被放在地上,盖子已经打开了,里面装着的,是一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人腿。
而解剖台上躺着的,是一个没有穿衣服,只有左臂的女人。在无影灯的照射下,女人残缺的身体好像一具被福尔马林浸泡过的尸体。
李遥将人腿拿了出来,在女人眼前展示了一下。
“云,你看,这是我刚买来的,原本是一对,但是我今天没带够钱,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老板约好了,那一只我一定帮你买回来!”
女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仰面朝上,直勾勾看着天花板。
李遥带上口罩,穿上白大褂,推来一个工具台,在上面依次摆放好手术刀,剪、镊、钳、凿拉钩等器械,再将人腿上的塑料袋除去。
“云,你放心,不疼的。”他拿着针筒在她左腿的残缺处打了一针。
女人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把脸转到一边,正对着武海。
武海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个女人,没有眼睛。
原本应该是眼睛的位置,此刻是两个血窟窿,红色的肉外翻一圈,好像两朵盛开的山茶花。
武海觉得自己一个人处理不过来了,他决定先报告魏以铭。沉着气溜出三号楼,刚出门他就急不可耐地打电话回去:“魏队,我看见了,凶手就是李遥!你快派人过来!”
猛地觉得手背一阵钻心疼,他丢了手机,回头一看,李遥正拿着手术刀对着自己。
戴着口罩的他只露出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自己看,然后他举起手术刀,扑向武海。
“喂喂喂?”魏以铭对着电话又喊了几声,但是没有人回应,随后就是嘟嘟嘟的声音。
“怎么了?”裴娅琪问。
“小武打电话过来,说李遥是凶手,让我们赶紧带人过去。”
“去哪儿啊?”
“他没说,电话就挂断了。”
“别是出事了啊!”
“我先去蓝平大学看看。”魏以铭拿起外套就起身,裴娅琪急忙跟了上去:“小魏,我也去!”
彭盖狱拿着何丽分尸案的照片仔细地看着,忽然他也站了起来。
警车上,裴娅琪问:“彭老师,你怎么也跟来了?”
“小武应该发现了案件的关键,我肯定要去看看现场的。”
“哦对了,彭老师,周老师说您有新的发现要跟我们说的。”魏以铭说。
彭盖狱思索了一会儿,问:“我有几个疑问,你们先回答我。第一点,你们现在有哪些嫌疑人?他们为什么成为嫌疑人?”
裴娅琪说:“第一个是蓝平大学历史系教授孙清宁。因为他与第一被害人柯云有不正当关系,也许为保住名誉所以被逼杀人。第二个是蓝平大学生物科学系学生李遥,他与柯云是男女朋友,有可能是冲动情杀。”
“不合逻辑。”彭盖狱说,“你们忘记了关键的一点,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们发现的是柯云的残肢,而非她的尸体,更关键的一点是,这只残肢是被油炸过的,请问如果是冲动杀人或者被逼杀人,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魏以铭说:“彭老师的意思我们明白,凶手是一个极为憎恨柯云的人,我们也正在就此调查二人。”
彭盖狱点了点头,又问:“第二个问题,柯云案与何丽案,凶手是否为同一人。”
“我觉得是同一人。”裴娅琪说,“不过根据周老师的尸检报告来看,似乎不止一个人。”
“先不说有几个凶手,只说是同一人这一点。如果是同一个凶手所为,那么这个人对柯云和何丽有着相同的恨意,孙清宁和李遥,与何丽有关联吗?”
“何丽是蓝平大学大二的学生,孙清宁并不是她的老师,李遥跟她就更没关系了,八竿子打不着。”
“所以说,也许凶手另有其人,这个人至今还没有浮出水面,有可能再度杀人。”彭盖狱说。
魏以铭决定不惊动校园,他把警车停到校园对面的小巷子里。三个人徒步去蓝平大学。
但是蓝平大学这么大,该去哪里找武海呢。
“他应该在一处人迹罕见的地方。”彭盖狱说,“小武发现了嫌疑人,那么势必会有一番争斗,但是目前看来,校园里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所以事情还没有散播开。”
裴娅琪找了一个女大学生问话:“你们这里人最少的地方是哪里?”
“三号楼啊,没人敢去,听说最近还闹鬼!”
应该没错了,三个人顺着女学生指的方向来到三号楼门口。
远远的,他们看见大厅里吊着一个人,垂着脑袋,面朝大门,静静的,好像一尊雕像。
“小武!”裴娅琪捂住了嘴。
第8章 电锯杀手
魏以铭先一个冲了过去,踩着接待台把武海救下来。一探鼻息,还好,还有气。彭盖狱见状赶紧掏出手机打了救护车。
地上有点滴状血迹,魏以铭把武海交给裴娅琪,掏出手|枪顺着血迹往楼上去。
裴娅琪很是担心,喊了彭盖狱进来帮忙看着武海,也跟着魏以铭上去了。
血迹一直延伸到三楼,他们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在昏暗的灯光里,他们看见了站在走廊尽头的李遥。
他的白大褂上全是血,看样子是被武海捅了一刀。
“手抱头,蹲下!”魏以铭举着枪喝道。
李遥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裴娅琪察觉不对,小声说:“小魏,他好像死了。”
两个人心里都一咯噔,迅速上前查看。
李遥的脖子上绕了一根细绳,细绳系在窗户的把手上,一切迹象都表面他预谋自杀。
是的,他还没死。尽管气息微弱。
救护车来的很是时候,但医护跟司机都很不满意突然多出一个病人这种情况,无论如何只肯拉一个人走。
“我们不管你们是警察还是什么人,只按规定办事,电话里说了就一个上吊的,怎么现在又有两个?”
“不止这两个,上面还有个尸体就不要你们带回去了。”裴娅琪说。
“怎么,凶杀案啊?”司机很是感兴趣,伸头往里面看。
“别看了,这样吧,你们先拉这个中了刀子的走,其他就别管了。”魏以铭拿了主意。
裴娅琪不乐意了,扯他的衣袖:“小武就不管啦,他虽然有些愣可好歹也是我们的队友啊!”
魏以铭咳了一声,还是坚持:“快拉走吧,别耽误了!”
司机的一颗八卦之心没有被满足,很不乐意地上了车,一个医生带着小护士查看了一下李遥的情况,看样子不是很糟糕,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把他搬进了车子。
等救护车开走了,魏以铭蹲下身说:“小武啊,可以醒醒了。”
武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地上坐了起来问:“魏队怎么知道我醒了。”
“你装死的技术不是很高明,刚刚有蛾子飞你脸上你就忍不住了。”
裴娅琪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好好的装什么死啊!急死我了。”
“小裴姐,是彭老师让我装死的……哎?彭老师呢?”
“三楼吧,在看那具尸体呢。”
柯云死了,是刚死没多久,身体还是热乎的。
检查下来,双眼球被挖,舌头被割去一半,四肢缺失,左臂与左腿均为截肢后再接上去的,脑部损伤严重,从表面看是被重物所击,但是尸检之后发现,有人为她做过额叶切除手术。
另外,通过检查断臂横截面,周金平肯定切除她四肢的凶手与何丽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都是电锯切割的,凶手应该拥有一台专业切割机。”
“正常人家谁会买切割机啊?不会是为了杀人专门买的吧。”裴娅琪翻了个白眼。
“一台普通的切割机要十多万,而且切割机声音很大,如果在家里进行分尸,肯定会引起邻里不满。所以我觉得凶手应该是开五金店的。”魏以铭说。
“开五金店的医生?”裴娅琪质疑,“额叶切除手术并非一般人能够做的,所以这个人一定是有医学知识的。”
彭盖狱问:“从现有的信息里,谁拥有医学知识?”
魏以铭沉默了一会儿,说:“李遥。”
彭盖狱点了点头:“一切真相只有等李遥醒了才能知道了。”
忙了一整天,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原本大家决定先回去睡一觉,但是在离开的前一秒,电话响了。
是东花路的片警,说发现何丽家有动静。
魏以铭说:“太晚了,你们都回去休息,我一个人去看看。”
裴娅琪说:“那可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彭老师就别去了,你年纪大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彭盖狱说:“好,祝你们工作顺利。”
赶到何丽家的时候,几个小警察已经闯了进去,餐桌腿上铐着个人,裴娅琪一看,嘿,竟然是赛拉西餐厅的店长刘志贵!还是那个猥琐的小表情,看见裴娅琪,嘿嘿一笑。
“哟,美丽的警花小姐姐!”刘志贵舔了下嘴唇。
裴娅琪转过身去,跟魏以铭说:“我不想跟他说话,你问。”
魏以铭拍了拍她的肩膀:“做警察嘛,心放宽点。”然后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今天周三。”刘志贵说。
“什么意思?”
“每周三,何丽家有活动,不只是我,过会儿大家都来。”
“什么活动?”
“哟!怎么,小警察也想玩儿?”他龇着一口大黄牙看着魏以铭,“瞧你还年轻,怎么,玩儿过几个女人啊!”
魏以铭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好好回话!”
刘志贵一抖,啐了一口黄痰在地上:“回什么话,别给大爷装纯,大半夜的什么活动,你们心里不清楚?非要我说出来,搞笑哩!”
裴娅琪终于也忍不住了,一脚踢在他的裤|裆上,疼得他捂着鸟满地滚。
“说!到底是什么活动!”
“女……女体盛……妈呀,我的大宝贝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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