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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十年后(雪木春华)


俗话说的好,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这多少枭雄人杰,气势汹汹拿住天下,龙椅没坐热就被人挑下去了?
单不说别的,就说这疫病吧,那可是天灾……再有本事的帝王,遭受此等疫病,也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罪名。
百姓们遭受如此危难,也会质疑天子威信,上天都降下惩罚了,你还死皮赖脸坐在这龙椅上,不合适吧?
百官纷纷跪下请罪。
燕凌帝怒极,‘欻’一声将面前的折子挥出老远。
“一群废物。”
百官个个将头垂得更低了,若是陆瑾画在这,又要笑话他们像遇到老师点名的学生一样,没一个敢抬头与燕凌帝对视的。
在课堂上和老师对视,顶多起来回答问题,答不上也没什么。
在这里和帝王对视,那高低得口述一篇策论,说得不好,马上拖下去打板子,屁股都打烂。
到底谁惹陛下了啊,他们也没干啥啊?
早些年有人想篡位都不见陛下这么大火气?疫病比篡位还恐怖吗?他是年纪越长脾气越大啊……
大殿内沉默许久,听到帝王哑声道:“陆氏女陆瑾画,精通医理,有妙手回春之能,将朕头疾治愈,医术了得,今益州逢大疫,朕封其为正五品院使,统领太医署及地方官员,负责统筹救治工作。”
说着,燕凌帝声音越发沉:“若疫区救治成效显著,朕将赐予陆氏女及其他协助人员丰厚奖赏;若延误救治或出现重大过失,将严惩不贷。望尔等以民为本,共克时艰。”
这回更安静了,百官们纷纷垂着头。
右相宋勇良和之前的左相容逸臣都不在,没有领头的,他们这些人很难吵起来啊。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个文官站出列:“陛下,兹事体大,您授予医女如此大的权力,怕是不妥……”
燕凌帝冷笑:“朕倒是想授予你这么大的权力呢,她敢向朕保证治好疫病,你敢吗?”
文官被骂得脸红脖子粗,静静退回了队伍。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一人站出,语重心长道:“陛下,太医署前后几十号人都不能解决这疫病,陆姑娘才从医十几年,怕是……难以服众啊。”
燕凌帝静静盯着他,抬手露出了腕间的疤痕。
“朕年幼时被贼人割断了手脚筋,残废近两年后,得一神医救治,如今武能上战场下深渊,文可提笔作画,爱卿可知那神医是何人?”
百官对视,纷纷道:“这接续筋脉之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话本子中都不敢这么写。”
“胡说,陛下亲口所言,他能骗人?”
“臣能证明此事为真,蓟州不少人都见过,陛下年幼时,的确被……遭受过如此横祸。”
有人好奇道:“难道那神医与陆姑娘有什么关系?”
燕凌帝抿唇,冷声道:“陆瑾画一身医术,皆由神医亲传,这世上她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这么大的口气!
“陛下何不请那神医去益州,也要稳妥得多啊。”
“向大人此言差矣,若是能请,陛下会迟疑么?”
“神医能接续筋脉,想必习岐黄之术已经有些年头,又是陛下年幼时的事,想来岁数已经不小了,或许,已经仙去了……”
燕凌帝冷冷打断众人,不想再听他们多说。
“退朝吧。”
离开的时候,百官还在懵逼中。
“此女当真如此厉害,连陛下头疾都治得了?”
“也不知她会不会那接续筋脉的神术,若有幸叫老夫观摩一番,此生足矣。”
“一个十几岁的丫头,你们当真是疯了。”
“不信她,还不信陛下么?”
很快,圣旨便下来了。
陆瑾画还捏着那芡实糕,吃进嘴里,是浓郁的芳香。
她将当年与豆芽相关的事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出什么蛛丝马迹。
拿了益州送来的最新记录翻看,三到五日咳嗽、胸痛,咳出少量血沫,五到七日恶心,呕吐,七日后视物模糊,全身广泛出血。
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可等她仔细想去,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下了朝,燕凌帝便来找她了。
将圣旨交给她时,鸦黑的眼眸中情绪翻涌:“你若后悔,朕现在还能收回君令。”
陆瑾画笑了笑,双手接过圣旨。
“陛下是帝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在朝堂上都说出那样的话了,怎么能反悔。
燕凌帝静静盯着她,许久,道:“朕要御驾亲征。”
陆瑾画吓得连圣旨都没看完:“冷静点吧。”
她扶了扶额:“等你走后,瑞王和你母亲该得意了。”
燕凌帝紧紧拢起眉心:“朕多年夙兴夜寐,防的就是他们,若此时还不能任性行事,朕何以为人?”
如果做了皇帝还不能任性,那他做皇帝干什么?
第三日,燕凌帝便亲自率医队前往益州了。
陆瑾画坐在马车里,心中又沉又闷。
这次出行和先前出行游玩不一样,是为了救人,因此带的大多是药品之类的,所有人心情也沉重许多。
马车行至午时,陆瑾画撩开帘子,心烦意乱道:“如此速度,何时才能到益州?”
燕凌帝:“蓟州距益州本就有四五日的路程,车上又多是些药品,疾行不得。”
陆瑾画憋闷地放下帘子,轻声道:“按益州现在的情况,待你我到时,人怕是都死光了。”
这次疫病来势汹汹,益州还处在灾后重建的阶段,救灾的部队前脚刚派出去,后脚又传来疫病的消息。
想来,张家人将消息捂得死死的,就是怕燕凌帝前去问罪。
燕凌帝温声道:“蓟州有国师,又有大司马监国了,奈奈无需担心。”
陆瑾画:……她何时担心蓟州了?
趁着在路上的时间,燕凌帝二人翻看了所有医案。
陆瑾画神色凝重,总觉得心烦意乱。
“奈奈可是发现了什么?”
陆瑾画叹气:“先前总以为这次疫病是鼠疫,现在看来……有许多不同之处。”
而且,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熟悉。
燕凌帝道:“发病前头晕恶心,发病时呕吐、视物模糊,之后全身会有不广泛出血,最后便会死掉,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这就是异常之处了。
虽然听起来症状与鼠疫相似,可鼠疫会引发的皮肤症状、高热等,医案均未提及。
医案被合上,燕凌帝揽住她,大手轻拂过她的眉心。
“可有想法?”
陆瑾画闷闷‘嗯’了一声,无奈道:“总觉得这症状似曾相识。”
燕凌帝笑了笑:“奈奈日理万机,救下的人无数,懂得比朕多多了。”
陆瑾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趣我?”
燕凌帝顿了顿,声音低了许多。
“朕不想看你如此愁容。”
陆瑾画:“……那我睡会儿。”
近日白天夜里都赶路,马都要累死了,人也得颠死。
一开始陆瑾画还被晃得头晕,吐了好多次,这两日总算是好些了。
能吃下点东西,应该也可以睡会儿了。
陆瑾画总觉得心慌得厉害,这些日子也睡不安稳,此刻睡意很浓,转眼便睡着了。
燕凌帝盯着她看了会儿,又拿被子将人裹紧。
益州气候如常,临近冬日,也冷得厉害。
将小姑娘塞进被子,又抱进怀里,等她露出来的皮肤都暖和了,脸上出现一层红红的绯色,燕凌帝这才将人放开。
奈奈不讨厌他。
甚至愿意和他在一起。
现在的每一天,燕凌帝总觉得像活在梦中似的。
等大手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心中才有了实感,她是真的,就在身边。
陆瑾画沉沉睡去,再次坠入梦境。
这一回,却是梦到在交趾的时候。
交趾盛产芡实,刚去的时候,她们没什么银钱,只能四处捡那些人不要的芡实回家煮了饱腹。
一开始豆芽不会做,她也不怎么会,半生不熟吃了,两人都中毒了。
豆芽跑了几次厕所,最后一次回来,瘦削的脸上两只眼睛显得格外突兀。
“小姐,外面来了个病人,好像快死了,您快救救他吧。”

第105章
豆芽从小就心地善良, 陆老爷将这没心机的孩子放在陆瑾画身边,间接地给了她一条生路。
陆瑾画心知这是在梦中,看着豆芽瘦削的脸, 心下难受。
她拉住豆芽道:“豆芽姐姐, 我们很快就能吃饱、穿暖,再也没人能欺负我们。”
后来,陆瑾画也做到了她说的话,在多次逃亡中, 从不曾将豆芽落下。
豆芽最后被九皇子的人捉住, 就算知道前方是龙潭虎穴,但她还是降了。
豆芽张口,说着记忆中的话:“那个人在山上被蛇咬了, 浑身都是血,好吓人啊……”
马车晃得厉害,陆瑾画很快被摇醒, 脑子里记着豆芽说的话。
被蛇咬了, 浑身都是血。
她十几年前的医案全都丢了,现在也无法对比,只能对燕凌帝道:“陛下, 交趾处于边境, 此地特殊, 盛产一种长虺……”
陆瑾画说着, 又忍不住顿了顿。
中毒的迹象与疫病迹象相差很大, 而且,中了蛇毒,连半天都坚持不到,更遑论撑过半个月?
燕凌帝问:“奈奈想说什么?”
陆瑾画抿唇:“不如, 陛下派人去查一查有关交趾长虺的医案,我想看看。”
“交趾属边境,人员复杂,若真与那里有关……”
怕是要开战了。
空气陷入沉默,陆瑾画道:“只是觉得与我以前见过的病症有些相似罢了。”
燕凌帝垂眸看着她,见她双眼直发愣,虽还在同他说话,实际已经不知想什么去了。
若没有七八成把握,她哪里会将此事说出来?
燕凌帝淡淡道:“益州属大燕腹地,若能被人如此算计,想来,也是我这个做帝王的失职了。”
陆瑾画回过神,不赞同道:“陛下为何要这样说?奸计是令人防不胜防的,就算陛下是天子,也无法时时刻刻防备每一个人。”
燕凌帝嗯了一声,又愁道:“若真是如此,想来这法子难解了,奈奈吹了那么大的牛,可怎么收场是好?”
陆瑾画:……
先前派出去的慕容据等人,十日前就到了,燕凌帝的车队抵达时,这几人早早便侯在城外。
这寒冬腊月的,本不是疫病传播的最佳时机,可益州偏偏在这时候陷入囹圄,实在令人疑心。
圣驾降临,众人纷纷跪地迎接。
慕容据心情激动,上前道:“父皇,疫病重地,您怎能屈尊降贵到这种地方来?”
陆瑾画刚被扶着下了马车,头还晕着呢,便听到了他的声音。
帝王淡淡瞥了他一眼,从仆人手中接过大氅,给一旁眉目如画的小姑娘穿上。
慕容据心情激荡,这是他第一次领到正式差事,到了益州,好一番大展拳脚。益州官员,哪个不是对他嘘寒问暖,毕恭毕敬,让他瘀堵了十几年的心绪瞬间敞开了,仿佛做储君,就是为了这样的一天。
燕凌帝垂眸拉住小姑娘,入手冰凉,他拧眉:“外面风大,先回去再说。”
陆瑾画点了点头。
益州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跟在太子身后。
说起来,益州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又牢牢被张家人把持着。
这些年陛下对张家人的态度尚不分明,他们更不敢揣测圣意,只能去小心翼翼讨好慕容据,期待这位储君上位后,能重用他们张家。
燕凌帝目光扫过几人,又向当地官员问候了几句,以示关心。
接着便走在队伍前列,倾听益州近况,虽然文书上写得一清二楚,但很多事情,不是一篇小小的文书能写清楚的。
慕容据被忽略了个彻底,跟在几人身后,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再一看陆瑾画,不仅没有丝毫不适感,这样大的场合,还一派闲适自得。
他脸色瞬间沉下,死死瞪着这不知死活的女人。
陆瑾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回头一看,对上一双阴翳的眼睛,她顿了顿,便见慕容据压低声音道:“这里疫病横行,可不是什么逗猫遛狗的地方,你跑来做什么?”
见他这样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陆瑾画不禁想起杨氏生产时,遍地是血,那会儿襁褓中的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要是早知道他长大了眼睛能瞪这么大,她就不会起一个‘据’字了,就叫杨大眼好了。
“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陆瑾画幽幽道:“眼睛瞪这么大,小心疫病顺着你眼睛爬进去。”
慕容据吓了一跳,连忙把眼睛眯起。
他在益州几日,已经看到了身染疫病之人的惨状,心下总是害怕的。
但这次是父皇对他的考验,将这件事做好,父皇才会重用他。
听到声音,燕凌帝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淡。
将陆瑾画拉到身边:“跟紧朕。”
帝驾降临益州时,已是深夜,救治的队伍入了城,统一安排在西北方向的青城山那边。
太医令所有人都在这里,夜以继日地研究药方,只求能早一日解救这疫病。
陆瑾画到的时候,他们还在争吵。
“患者咳血不止,老夫认为,药方中当加入一味紫珠,以治疗内伤。”
“糊涂啊!”孙宏胆脸色漆黑,双眼发红,头发散乱,一看就熬了许久,“紫珠性凉,易引起腹胀不适,疫病本就让人尿血,若是用了此物,岂不是加重副作用?!”
“那你说怎么办?!”争辩的医者也熬红了眼,“外面那么多人等着救命呢,要看着他们死吗!”
“救命是应该的,但不能因此乱用药!”
眼看着二人又要吵起来,辛太医连忙打圆场。
“二位莫要着急,不能乱了方寸,这历来制药,也没有一朝一夕就能制出来的。”
陆瑾画与燕凌帝对视一眼,往里行去。
帝驾降临,一群太医眼睛瞬间湿润了,连忙跪下拜见。
“若是益州百姓得知圣驾降临,不知会如何感动呢。”
燕凌帝道:“诸位近日都辛苦了,为了疫病,共克时艰,朕将尔等的辛苦看在眼里,百姓也会感激你们……”
一大波鸡血打下去,所有人又登时满血复活了。
燕凌帝道:“今夜先回去歇着吧,留几个理药的小童,朕要亲自来看一看这些病人。”
众人大惊:“陛下,不可啊!”
疫病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总是能在悄无声息之间传染给他人。
“陛下龙体贵重,您有这份心大家都明白,这疫病危险,陛下万万不能前去啊!”
孙宏胆站在一边,看着一旁亭亭玉立的陆瑾画,对方冲他眨了眨眼,他一顿,瞬间眼前一亮。
她肯定有法子!
陆瑾画对他笑了笑,后者脸上是熬药留下的锅灰,头发散乱,眼睛红得像兔子。
孙宏胆拦住辛太医:“陛下的你也敢拦,不要命了?”
辛太医拂开他的手,斥道:“陛下虽是天子,可也是大燕的帝王,如今这疫病还没有克制之法,若是……”
他满面愁容,拂袖叹气。
孙宏胆道:“你也知道陛下是天子?这病多是些老弱妇孺中招,陛下铜筋铁骨,定不会出事的。”
辛太医拧眉看他:“我说你今日怎么……莫不是熬不住,想休息就去吧,说这么多话干什么。”
“我怎么会熬不住?”孙宏胆将人扯向一边,劝道:“陛下的主意谁能劝?我看你都熬三天了,也该回去睡一觉了,说不定等你睡醒,脑子清明,就想出药方子了。”
孙宏胆拍了拍他的手:“今晚就让我留下来给陛下做药童。”
辛太医看了看他,又看了眼陛下等人,叹道:“……随你吧。”
等人走完,孙宏胆飞快走到陆瑾画旁边,见她拿出东西遮住口鼻,又包起头发。
这熟悉的打扮,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陆小友啊。
“陆小友,这医案每日都往蓟州送,你可有头绪了?”
陆瑾画答:“没有。”
孙宏胆叹了口气,虽有些失望,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他们这么大一群人夜以继日都没写出药方,总不能让她一个小丫头领先了吧?
陆瑾画看了看他,笑道:“我带了一味新药来,应该能撑一撑,先给那些病重的人用上吧。”
抗生素提取环境苛刻,她好几个月才提取出那么一点,没有菌母,每一批药制出后都无法持续生产。
而且在这个时代,就算有菌母,也没有条件让它一直存活下去。
孙宏胆眼睛一亮:“又有新药?”
陆瑾画看着他,正色道:“我可是遵守诺言,这药从没对别人说过,你是头一个知道它的人。”
“多谢陆小友!”孙宏胆兴奋不已,他早享受过陆瑾画制出的药的好处,如今有了新药,也想头一个先观察一下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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