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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十年后(雪木春华)


李福全跳下马,趔趄着扶好帽子,尖声道:“陛下驾到——”
一道身影跑比他更快,下马快步往前走去。
陆瑾画原本心中还有些憋闷,可是看到他们个个灰头土脸,面无人色,便知道他们来得有多匆忙了。
燕凌帝身着甲胄,甲面镶嵌着金铆钉,中心悬着护心镜,俨然一副刚下战场的样子。
他没有看其他人,目光直直看向陆瑾画,大步向她走去。
陆瑾画也朝他走了几步,轻声道:“陛下。”
燕凌帝握住她的手,目光在她身上梭寻着,见她未受什么伤,神色才冷静下来。
他轻声斥道:“手这么凉,出门也不多穿些。”
陆天宗心如鼓擂,瞧这幅样子,他这便宜外甥女是真受宠啊。
如果不是见到那具尸体,他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是假冒他人身份!若是不敲登闻鼓,与这假的外甥女做亲戚也不错啊!
陆天宗不敢说话,脸色惨白的俯在地上。
燕凌帝脱下头盔,抱在臂间。
天色已经全黑,有些衙役点了火把来。
他看向姚正兴,神色很难看:“姚大人,案子查清了吗?”
姚正兴一个激灵。
自从西山太子妃死后,陛下性子就变得阴晴不定,再加上登基前几乎将其他血缘兄弟屠尽,让他整个人都扭曲了。
若不是如此,姚正兴也不会跑到御史台龟缩着,实在是怕陛下再不念及旧情,哪天发起病来,连他都杀啊?
“已经查清了。”姚正兴正色道:“此人诬告陆姑娘,想来是陆家钱财唾手可得,他不甘心,才自导自演做了这一场戏。”
燕凌帝别开眼,火光照在他深邃的面容上。
“朕治理的大燕,不希望隔三差五出现这些事。”他紧紧牵着陆瑾画的手,淡声吩咐:“待这件案子落定后,姚大正就与内阁一同修正律法吧,免得诬告判得太轻,登闻鼓都休息不得。”
姚正兴擦了擦汗,连连道:“是,是。”
清闲日子彻底没了。
一场真假陆瑾画的闹剧就这样落幕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质疑陆瑾画的身份。
燕凌帝脱下披风,给陆瑾画穿上,
紧紧牵着她的手,往一边走去。燕凌帝不走,无人敢动。
沉重甲胄加身,让他步子都迈得更沉。行至在路边吃草的烈马边,燕凌帝将陆瑾画抱上去,又很快上了马。
“天色太晚了,奈奈怕是要和朕睡在野外了。”他道。
陆瑾画抓住马鞍,浑身笼罩在腾腾热意中,倒不觉得冷。
但是这寒冬腊月的,睡野外?
陆瑾画慢吞吞道:“陛下胡说。”
从得到消息,到赶到这里来,只花了两个时辰。
燕凌帝的心情已然轻松起来,骑着马慢悠悠走在山道里:“天色如此黑,马儿也看不见路。”
陆瑾画东张西望:“周围应该有农户之类的?可以借住一晚。”
可惜仔细看去,只能看见黑魆魆的山林。
燕凌帝握住她的腰,骑着马不知往什么方向在走,他道:“此处人迹罕至,哪有农户?”
话音刚落下,便见李福全深一脚浅一脚跑过来。
他举着火把,脸上除了泥土外,就是笑出来的褶子,“陛下,附近有一处农户,奴婢已经跟他们谈妥了!”
燕凌帝:……
陆瑾画噗嗤笑出声,心知燕凌帝在逗她,故意道:“李总管办事妥帖,我这就去住农户,不过就委屈你了,要跟着陛下住野外。”
住野外?
李福全傻眼了,这寒冬腊月的,在外面睡一晚上,早上起来人已经冻硬了吧?
燕凌帝一勒马,打断二人的谈话:“李福全,带路。”
李福全卡了一声,连忙道:“是,是。”
其他人就没她这么幸运了,寒冬腊月的,打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往皇城赶。
陆瑾画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黑夜。
晚上看不清路,更看不清身旁的人,五感在此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陆瑾画此刻睁眼和闭眼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只能看到一片黑色,但炙热的怀抱,却是能让人记忆犹新的。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有些沉,还有些闷。
他幽幽道:“奈奈都会取笑朕了。”
这里果然人迹罕至,说是农户,就真只是用茅草搭了两间房子。
住着一对夫妻,丈夫个矮,膀大腰圆,是这里的猎户,冬天快来了,越来越不好打猎了,夏日猎来的肉风干了,一排排挂在墙壁上。
妻子拘谨的从李福全手中收过银子,连忙道:“那我……我去给几位贵人做些吃的。”
李福全拦住她,又掏出好几锭银子。
他喜欢这样的老实人。
“先弄些热水到这个屋子来,再煮些容易消化的东西,肉和菜若是有的话也都要一些,这些银子可够?”
“够了,够了。”那猎户妻子连连道,将银锭揣进怀里,走向一旁的屋子。
借住在人家屋里,李福全也不好全麻烦了别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就只能自个儿收拾了。
陆瑾画坐在屋子里唯一的稻草床上,看着燕凌帝拿了一旁的木头板子盖好窗户,又拿棍子将木头板子抵上,接着将摇摇欲坠地门板抬起来,努力关好房门,再插上那没什么用的门闩。
他皱眉看了会儿,还是放弃了。
听到一点笑声,燕凌帝回头看去,见陆瑾画笑得捂住了肚子。
他清俊眉眼间闪过不解,问道:“笑什么?”
将甲胄一层层脱下来,只着里衣。
陆瑾画道:“没什么。”
她打量着燕凌帝,像是头一回认识他般:“只是见陛下做这些事,觉得很接地气。”
接地气?
燕凌帝将甲胄一一放到桌子上,又将里衣系好。
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说他平易近人。
“这有什么。”燕凌帝道:“在战场时,朕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有一回,为了抓住对方的将领,还在牛圈里藏了许久。”
说完这话,两个人都是一愣。
陆瑾画心想:在盘龙沟时,躺了牛粪车就生气一个多月的人,原来也会住牛圈。
事情过去得久,燕凌帝也记起了自己年少时混账的样子。
年龄大了就这个优点,脸皮厚。
他坐在陆瑾画身边,低声道:“奈奈,朕年少时做了许多混账事,叫你替我承担了很多。”
他道:“朕有错。”

陆瑾画心头仿佛划过一片羽毛, 对那时的她来说,九皇子过得好,她才能过得好。
这世道, 女子生存艰难, 只能依附男人。
她一无亲人,二无单身立足的底气,若想好好活着,只能借九皇子的势头。
说起来, 其实他也帮了自己许多。
“陛下现在怎么会说这种话。”陆瑾画笑了笑, 神色淡淡,“让我觉得很陌生。”
话音一落,燕凌帝眸色便深了深。
他捏住陆瑾画的手:“你不喜欢听, 朕不说就是了。”
陆瑾画讶然,瞪圆了眼睛看他。
这样幼稚的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对上男人黑漆漆的眸子, 她心中又多了一丝不自在, 嗫嚅半晌挤出几个字。
“我乏了。”
燕凌帝看了眼逼囧的屋子,对陆瑾画道:“此处简陋,今晚怕是要委屈奈奈了。”
陆瑾画收回目光:“皇帝都住得, 我有什么委屈的。”
这话引得燕凌帝轻笑一声, 他莞尔道:“奈奈比朕金贵。”
陆瑾画瞪了他一眼, 到桌边将灯油碗里的灯芯用东西挑出来了一些, 屋内霎时明亮了几分。
“陛下这话可折煞我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 燕凌帝便出去了。没过多久,他端着半盆热气腾腾的水进来。
陆瑾画连忙站起身,目光落在面容隽秀的男人身上。
这装水的木盆似乎修修补补用了许多年,盆壁有些包浆。
燕凌帝道:“待洗漱完, 用些吃食再睡,免得半夜被饿醒。”
他昨日半夜里走的,给陆瑾画留了信,想着她去太和殿便能看见,现在看来,估计她没看见那封信。
陆瑾画确实饿了一天了,拿水打湿了帕子,擦了擦脸,又脱了鞋子。
她脸上罕见地出现迟疑:“洗脚怎么办?”也用这盆?
燕凌帝道:“夫妻俩就这一个木盆,说是结婚时办置的嫁妆,许久不曾用过了。”
这话说得,嫁妆都拿出来给他们用了,她还能说什么呢?飞快洗漱完,钻进被窝。
燕凌帝也不吩咐人,亲自打了盆新的水,准备洗漱。
坐在床边解开衣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回头一看,陆瑾画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心脏似乎被什么重物击中,连跳动都变得缓慢许多,男人那张优越面容上露出深色:“奈奈要看着朕洗漱?”
陆瑾画倒是不介意,毕竟她一把年纪了。
目光扫过男人红彤彤的耳朵,她抿了抿唇,转过身面对墙壁。
一阵悉索声后,燕凌帝再看去,便只能看见那毛绒绒的脑袋,藏在大红的被褥里。
这被褥也是夫妻俩结婚时置办的嫁妆,压在箱底,舍不得拿出来。
待明日走时,得拿了银子将小姑娘睡过的被褥买走才是。
见她盯着墙壁,心中似乎有些遗憾,忙碌了一整天,他身上也汗津津的。
这屋子狭小,什么遮挡都没有,燕凌帝不想其他人进来,因此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陆瑾画听着声音,脑子却越发清晰,最后木门被关上,燕凌帝似乎又拿了棍子来,将那摇摇欲坠的门板抵住,才信步过来。
脚步声停在床边。
许久没动静,她转过头看去。
男人身形高大,只着里衣,站在床边,传来无形的压迫感,似乎能让人感受到那衣料下遒劲勃发的肌肉。
他看着陆瑾画,道:“奈奈应该知道,今夜,朕与你同眠。”
陆瑾画没说话,与他对视了片刻。
她和燕凌帝的待遇已经是最好的了,李福全和其他跟着回来伺候的人都挤在一边漏风的柴房里。
她总不能让陛下也去睡柴房吧。
陆瑾画眨了眨眼,往后缩了缩,给他让出位置。
瞧着她乖巧的样子,燕凌帝心中忽地漏了一拍。
姝色娇艳,她生的好看,此刻在这破漏的茅草屋中躺着,也像坠入人间的仙子。
心爱之人躺在面前,又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他转过身坐在床边,食指一弹,那烧得欢快的灯芯瞬间断了,漆黑一截掉在木桌上。
房内瞬间陷入漆黑。
这屋子实在太小,连她在做什么都能感受到。
她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又扭过头,朝他坐的位置看。
越看,燕凌帝喉咙越干。
陆瑾画等了许久,也不见男人躺下。
她心中冒出一个问号。
这里的人原来是这么封建吗?怎么说,她和燕凌帝现在也是恋爱关系吧?
在一张床上过夜,也没什么……
“陛下。”陆瑾画轻轻出声问:“你不睡觉吗?”
燕凌帝道:“奈奈先睡。”
陆瑾画沉默了一下。
她抿起唇,呼吸似乎快了一点,像是在生气。
燕凌帝回过头,从黑暗中看向她,尽管什么也看不见,脑海中却描摹出她的神态动作。
陆瑾画不悦道:“陛下快躺下,我有话想与你说。”
燕凌帝浑身一僵,上面一半和下面一半仿佛分裂成两个人,都叫嚣着要和她在一起。
他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平复下来。
许久,陆瑾画听到他喑哑的声音:“奈奈,朕今日又叫你受委屈了。”
她心里软趴趴的,脑子瞬间跑火车一般,想了一大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他真是个很好的人。
陆瑾画笑了笑,撇开了这个话题:“看来陛下今晚要在床边站桩了。”
随着她的笑声落下,小屋又陷入寂静。
燕凌帝无奈:“怎会。”
他轻轻掀起被褥,挨着她躺下,木床狭小,被窝里暖乎乎的感觉传到每一寸皮肤。
他虽是帝王,可与女子同床共枕,如此亲近,还是有生之年第一次。
陆瑾画往外边蹭了蹭,碰到男人的胳膊。
对方一愣,很快伸出手,顺势将她搂入怀中。
陆瑾画也抱紧他,瞬间感受到了年轻□□的魅力,这滚烫的身体。
好暖和。
本来她还嫌冬日木屋太冷,现在被窝里多了一个大号的暖宝宝。
陆瑾画轻声道:“那画是陛下毁的?尸体也是陛下换的?”
燕凌帝沉沉‘嗯’了一声,哑声道:“朕早先料到有人会从你身份上做文章,便提前吩咐下去了。”
但他的吩咐,从不是毁灭所有证据。
而是把该留的留着,等心怀不轨之人跳入陷阱来,再通过他的证据来证明陆瑾画身份的真实性。
这一遭后,再无人会质疑她的身份了。
燕凌帝忍不住将胳膊收紧许多,感受小姑娘像水一样流入他怀里。
陆瑾画道:“今日瞧见那画,我便心中大定,料想到陛下已经安排好一切了。”
燕凌帝轻轻抚着她的背,温声道:“朕怕出了错漏,便匆匆赶回来了。”
虽然安排得十分缜密,暗中更是加派了人手,无人能伤害陆瑾画分毫。
可收到消息,他还是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失去她的后果,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燕凌帝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他自己,不亲眼见到陆瑾画安全,他无法安心。
小姑娘闷声笑了,在怀中轻轻抖着,她低声道:“陛下是天下之主,也会担心自己出了错漏呀。”
燕凌帝心知她在打趣自己,也不恼,只是将人搂得更紧。
他道:“因为朕在意。”
因为在意,更不敢赌。
十年前发生的事,让他心上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影,上天给了他机会重来,他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陆瑾画瞬间沉默了,她只是想调和一下氛围,谁知他心情竟然这么沉重……
谈恋爱的话,还是轻松些才好吧?她环住男人的脖子。“陛下,两个人在一起,只要觉得无愧于心便可。”
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吧。
燕凌帝心头略微有几分烦闷,他不喜欢听这些话从陆瑾画嘴巴里说出来,他沉声道:“朕总觉得,不够。”
他做得还不够。
对她不够好。
给她的不够多。
在他身边,让她受了太多委屈,承受了太多风波。
夜阑人静,万籁俱寂。
‘嗒嗒’马蹄声从蓟州皇城中心穿过,飞驰向另一个方向。
朱红的沉重木门被人砸得‘哐哐’响,门童瞬间惊醒了,高声道:“敲门的是何人?宵禁了不知道吗!”
自从做了这太子府的门童,就再也不用深夜给人开门了。
陛下只有这一个孩子,立为太子,可他和史上其他太子不同,他不住在东宫里,而是被单独分出来,开了一个太子府。
虽说有些不伦不类,但时间久了,大家也都习惯了。
外面传来沉闷而冰冷的声音,“鸾仪使周睿奉君令前来,还不速速开门!”
门童吓了一跳,连忙手忙脚乱打开门。
若是别人,他或许还得迟疑一下,但鸾仪卫是当今陛下一手创立,专为陛下办事。
走到哪里,别人都会敬畏三分啊。
几个穿甲胄的年轻男人踏进门,面目深寒。
门童迎上去,陪笑道:“几位大人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他脸上挂着笑:“这深更半夜,又天寒地冻的,大人们不如去中堂坐坐,喝杯热茶,待小的去向太子通传一番……”
周睿脸色难看得要死,他们可是赶了一天的路,天亮后还得赶回去给陛下复命。
“茶就不必了,速速请太子殿下前来!”
一看他的脸色,门童心中一震,他连连道:“好好,几位大人稍等。”
早有人去通报太子了,一路走到后院,听着里头的喘息声,耳朵一热。
但外头正等着呢,他也不敢耽搁,连忙敲了敲门。
房间内的声音一顿,接着是沉闷一声砸到了门上,“谁?!”
那人面露苦色,连忙道:“殿下,陛下派了鸾仪使来,像是有君令要通传,正在前厅等着您呢……”

慕容据扒开了身上的女人, 猛然坐起。
父皇怎会派人来?难道陆瑾画的事情这么快就被他知晓了?!
那女人好一个温香暖玉,两只胳膊藤蔓似的缠上慕容据,娇滴滴道:“殿下~”
慕容据推开她, 起身下了床, 不悦道:“服侍孤更衣。”
女人衣衫不整地下了地,跪在地上替他穿衣,还不忘撩拨。
“殿下,这深更半夜的, 奴家舍不得你……”
慕容据猛地推开她, 自己穿好衣裳,快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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