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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十年后(雪木春华)


“这就是你的孩子啊,真是一表人才……”
一番寒暄后,杨氏脸上布满了笑意。
见她如此模样,慕容据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这么多年,他陪母亲的时间也很少,她常常独自一人在家,也不喜欢出门,更别提交朋友了。
难得见她这么高兴……
杨氏看向慕容据:“据儿,这里娘也来过几次了,但有你陪着,却是第一次,要陪娘进去转转吗?”
慕容据点点头:“好。”
走近了,才发现这画卷上画着各色花朵,牡丹、月季、百合、海棠、红梅。
不同季节,不同角度地绽放。
从春天到冬天,各种各样的花都有。
杨氏细细欣赏着,尽管看过很多次,仍然忍不住惊叹。
“这上面花了许多我不曾见识过的花,也不知据儿有没有见过。”
慕容据看着这些故作风雅的画,却是冷冷移开目光,他淡淡道:“差不多都见过。”
杨氏满脸欣慰,“好,我儿比娘有出息。”

慕容据心中烦闷, 只跟在杨氏身边,打算再陪她转一转便走了。
又听其它来这处逛的人谈论荆楚的事,那人万分惊叹。
“我大伯刚从荆楚赶回来, 说那边饿死了许多人。”
“天哪。”同行的人惊叹, “这么严重的灾害,上面那位不管吗?”
其他人脸色讳莫如深,有人接着道:“管,哪里不管呢, 听说当今天子不仅大开国库, 让荆楚敞开了用,就连他喜欢的女人……”
其他几人傻眼了,喜欢的女人也能用?
那人一拍手, 嘿嘿一笑:“听说他喜欢的女人是个商女,早些年家中还是皇商,这一次荆楚有难, 直接捐出了全部身家。”
其他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皇商啊,那得有多少钱啊?”
“你几辈子也花不完吧。”
“天哪……”
“她能做出如此壮举,也算有情有义之人, 在背后取笑她, 不是君子所为。”
“李兄说的是。”
几人笑眯眯离开了, 慕容据脸色黑如锅底。
陆瑾画那女人这么爱出风头, 事情都传到这些贱民耳朵里了?
打量这几人的穿着, 只能说是干净,略有几分寒酸,应该是从北方来的学子。
听到这话的不止慕容据,连一同玩的夫人都听到了。
有人调笑道:“你不是认识那陆老爷么, 听说他得了那笔钱,还没高兴两天呢。”
“那可不是。”答话的妇人满脸不屑,嗤笑道:“本来就不是他的钱,气得两口子到处去参加饭局,说外甥女飞黄腾达就不要穷亲戚了,你说好不好笑?”
一群人捂嘴笑了起来,“我就欣赏那外甥女,不把这钱要回去,给一个外人算什么。”
“就是,人活着的时候,指不定早就盯上她爹娘的钱财了。”
那妇人笑了笑,又从食盒里拿出糕点来分给大家。
“我这两天和陆李氏吃了顿饭,感觉她魂都快没了。脸色青黑,就吊着一口气似的,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想不开。”
“都不是她自家的银子,人家把父母的钱财要回去,她气得要死要活的,以前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外甥女回来了也铁定要不回去,现在又嚷嚷外甥女性情大变,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顾血脉亲情。”
“她可真不是人……”
获得了一大群附和声。
慕容据眼皮动了动,眼珠子一转,定定落在那妇人身上。
“据儿,据儿?”
不知多久后,慕容据才从杨氏的呼喊声中回过神。
杨氏担忧地问:“据儿,你怎么了?”
慕容据像是刚回魂似的,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没事,娘,儿子就不陪您逛了,免得打扰了大家。”
杨氏脸上还有几分担忧之色,但也只当他是在皇宫里有什么事要忙,叮嘱道:“据儿,最近天气越发凉了,你出门记得多穿些衣裳。”
长长一串叮嘱,慕容据听过无数次,他阴沉着脸离开,走到外面,随从跟了上来。
“殿下,可要坐马车?”
慕容据摇了摇头:“马车留给母亲,你帮我去办件事。”
“什么事?”
慕容据勾起唇,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去查一查陆瑾画的身世。”
只是刚刚起了这个念,便在心中深深的生根发芽了。
慕容据前前后后派了很多人去查探,甚至将压箱底的银两都翻了出来,总算让他查到了些东西。
他捧着那单据,双目赤红如血,忍不住仰天长笑。这半个月来,他心情压抑无比,还是头一回这样爽快地笑。
写着密辛的纸张被他‘歘’一声捏皱,他冷声道:“陆瑾画,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长乐宫。
一个月过去,枯叶越发多了,总是能听见扫地声。
新药在动物身上实验了三期,效果不错,到了第四期,陆瑾画决定在病人身上试试。
刚将事情吩咐下去,便见小顺子急匆匆跑进殿。
碧春斥道:“小顺子,什么事这样着急?”
小顺子脸色煞白,往地上‘扑通’一声跪下了。他丧着脸道:“陆姑娘,你舅舅……你舅舅敲响登闻鼓了。”
陆瑾画抬起头,她还穿着实验专用的素色衣裳,洁净如雪。
小顺子脸上全是焦急:“他状告你顶替他外甥女的身份,御史台受理,大司空正在公堂上等着您去呢。”
陆瑾画盯着他,瓷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异样,许久,才缓缓移开眼,看向明黄色地砖,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碧春吓得不轻,三言两语讲清了这大司马。
传闻他在陛下未起事前便一直跟随他,陪着陛下风里来雨里去,战场上九死一生,也是他和陛下一起挺过来的。
他的功绩,如过江之鲫一般,数也数不清。
陛下登基后,原本要封他做丞相,可他急流勇退,主动选择去了御史台,可见此人有多聪明。
最重要的是,他是当年西山太子妃亲自请出山的,对陛下来说意义非凡,在朝中的话语权更是史无前例地大。
陆瑾画对碧春道:“你去找陛下。”
说来,这事还蛮复杂的,敲响登闻鼓后,丁行正身体不适,刚好不当值。
张姎志得意满,只觉得这次计划完全在掌握之中。
她可什么都没做,全都是慕容据做的,让野种和贱丫头狗咬狗,她岂不是能坐收渔翁之利?
唯独这公堂之上的人嘛……还是用她张家的人好。
给丁行正找了点麻烦,回头去张家,张家没一个人愿意接这烫手山芋,事情就这么僵住了。
众人无奈之下,又纷纷举荐宋勇良去审理此案。
但宋勇良是谁?千年的老狐狸,知道这不是好差事,怕惹祸上身,婉拒了。
一群人焦灼之下,找到了硬骨头姚正兴。
他陪陛下上过战场,有生死之交,就算他给陛下的女人判罪,陛下也会给他留几分情面的。
自从燕凌帝登基以后,姚正兴便激流勇进,原本天子许以丞相之位,可他不愿意,自个儿请命去御史台做了大司马。
这大司马虽然职权不低,但是个得罪人的活计。
燕凌帝想来想去,还是同意了。
就冲这份胆识,朝中也无人能及啊……
或许是大司马等得急,已经派了三波人来催了。
此事全由陛下一手操办,虽说难以发现漏处,可假的终究是假的,就怕百密一疏……
知道对方这次是冲着自己来,多半也没什么实质性证据,陆瑾画换了身得体衣裳,见碧春久久不回,便起身道:“走吧。”
从顶替别人身份的那一刻起,她就早知这一刻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出了长乐宫,宫道上站着几个不速之客。
慕容据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看着她,笑容不可谓不得意。
碧春被他的人押住,绑了手脚,嘴巴还被脏抹布塞着,眼泪流得像泉水一般。
见她看过来,慕容据朗声道:“你这女人,也不知从何处来的,居然敢冒充他人身份迷惑我父皇!身份不明不白,指不定是敌国奸细!”
陆瑾画看着他,目光从象征太子身份的四爪金龙上扫过,落在一边碧春身上。
“把她松开,她只是个丫鬟。”
听到她这样颐指气使的语气,慕容据就一肚子气。
他冷笑道:“你是不是在等父皇来救你?”
他笑出了眼泪,走近许多,低声道:“益州地动,父皇离开蓟州点兵去了,三日内都难以赶回来!
“孤告诉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陆瑾画心中了然,原来如此,选择在此时发难,笃定了她没有帮手。
不等慕容据走近,赤霞已经‘唰’地抽出刀剑,冷目道:“殿下,请保持距离。”
慕容据额角青筋直跳:“孤是太子,你这狗东西,不知好歹?”
陆瑾画‘铿’一声抽出赤霞手中的剑,朝他走了两步。
慕容据脸色一僵,正要怒斥,便见她劈剑斩开绑缚着碧春的绳子。
他回过神,心中又恼又气:“你这女人,孤倒想看看,等你被押上刑场时,还能不能这样好心!”
铁器与地板撞击,发出清脆声响,银白冷光在这灰暗天空下显得格格不入。
陆瑾画道:“难不成,你觉得三日内就能将案子审理完,把我拉上刑场?”
慕容据哪里听不出来她的意思,只要等他父皇回来,谁也处置不了她。
他咬牙道:“父皇英明神武,是一位明君,只要罪名成立,证据确凿,金牌令箭也救不了你,父皇更不能!
“百姓们不会允许,百官更不会容许!”
陆瑾画笑着摇了摇头,圆润的眼睛压成弯弯的月牙:“你太天真了。
“在乌托邦里长大,还没看清这世界。”
慕容据双脸赤红,说这话,无异于在骂他蠢!
他胸膛起伏片刻,忽地笑了:“你现在向孤逞口头之快,孤也只能大度的原谅了,毕竟你是个将死之人。”
陆瑾画收回目光,从怀里摸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看向一旁哭得涕泗横流的碧春。
令牌被砸进怀里,碧春愣愣抬头,见陆瑾画冷淡道:“拿着,这几日若是有谁敢动长乐宫一人,便叫他下地狱去。”
等人彻底走完,碧春才回过神。
小顺子无语地看着她,拧眉道:“碧春姐姐,奴才瞧您这一没挨打二没挨骂的,到底在哭什么啊?”
碧春哽咽了一下:“陛下不在,姑娘……姑娘该怎么办……”
小顺子翻了个白眼,别的宫里能做一等大丫鬟的,谁不是能顶起半边天的。
也就碧春,也不知她是怎么做了长乐宫主事的,这性格。
幸好是遇见了好脾气的主子,在其它宫里,怕是早就被埋了。

第95章
慕容据气得狠狠捶了几下椅子, 本来是想过来看个笑话,没想到却被这女人冷嘲暗讽了一番。
好,好。
待她上刑场时, 他一定要拍手叫好!
寿康宫内。
张姎哈哈大笑, 大气地赏了玉奴一堆金锭子。
“你这计谋不错。”她赞赏道。
毕竟多活了几十年,她没有慕容据那么天真,不指望这一次就将陆瑾画杀死。
可让她去掉半条命,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瞧着窗外枯黄的枝叶, 张姎拿护甲去拨弄盘子里的干果。
亲生的儿子和心爱的女人, 慕容舜,你会怎么选呢?
陆瑾画离开的时候,天色尚早, 到御史台,见到了现在的姚正兴。
十几年前,青雀岭一战后, 她和陛下坠下悬崖, 刚好掉进了传说中的盘龙沟。
那会儿姚正兴才三十来岁,穿着个粗布长衫,下着大雨在河边钓鱼。
据他所说, 当时她们二人抱在一起, 血将河水都染红了, 他虽然是个大男人, 但只是文人, 一下哪里背得回去两个人。
本想一个一个救回去,谁知道九皇子跟蚂蝗似的,死死抱着人也不松手。
他没有办法,回去将拉牛粪的板车拖来, 才把两人拖了回去。
为此,九皇子恶心了好久。
思绪回笼,陆瑾画施礼道:“见过大人。”
头顶响起一个粗如铜锣的声音,问道:“你可是陆家夫妻的外甥女,陆瑾画?”
陆瑾画嘴唇忍不住动了动:“正是。”
在盘龙沟时,姚正兴才三十多岁,面皮雅致,风流倜傥,声音不说温润如玉,至少是悦耳的。
现在,堂上坐着的是个黑面皮,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
若不是陆瑾画与他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还当真不能将他认出来。
听到这声音,姚正兴眯了眯眼睛,从一旁拿起了一个镜片来。
透过镜片去,总算将面前的人看清楚了。他顿了顿,又仔细瞧了会儿。
此女……此女……相貌怎如此眼熟?
许久,他放下眼镜,沉声道:“你既然为楚地捐出全部身家,想来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他大手一扬:“来人啊,赐座。”
陆瑾画坐在椅子上,这场戏总算开始了。
陆天宗穿了身简朴的衣裳,跪在一边。
姚正兴道:“陆天宗,你仔细看一看,她可是你要控告之人?”
“正是她!”陆天宗连忙道:“大人,就是她冒充小人外甥女,谋夺陆家家产!”
姚正兴眯了眯眼:“陆天宗,本官告诉你,这击鼓鸣冤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错告诬告,你面前的又是位大义人士,到时候东窗事发,你怕是只能被拖到午门斩首,才能消众怒啊。”
陆天宗镇定地一叩头,定声道:“小人保证,她绝对是冒充的!”
陆瑾画拿走了陆家全部家财,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李云丹天天跟他吵架。
原本还指望着这便宜外甥女给他谋个官职呢,结果这么久过去了,一点音信也无。
他那天晚上喝了许多酒,脑中却忽然清明起来。
陆瑾画是在耍他们啊!
他那好堂妹死了,妹夫也死了,一家老小全都死光了。
他是唯一的血缘亲属,陆瑾画一个小姑娘,如何能握得住那么多的银子?交给他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姚正兴摸了摸胡子,问道:“你有何证据?”
陆天宗想也不想便道:“证据太多了。
“其一,她自小体弱多病,常年在外求医,一丝冷风也吹不得,若像这样好端端站在这里,怕是早就咳晕过去了。
“其二,她从小怕生,性子腼腆,在人前总羞得抬不起头,现在却能面不改色站在公堂上,性情大变,足以证明她不是小人原来的外甥女!”
姚正兴赞同地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他看向陆瑾画,兴味道:“你呢,可有要辩解的?”
陆天宗也看向陆瑾画,劝道:“不管你是何人,还是尽早坦明身份吧,坦白从宽,只要将我陆家的钱财还回来,我不会再追究其它事的。”
陆瑾画看也不看陆天宗,今日过后,原陆瑾画与陆家的情分也完全断了。
“我的确一直在外求医,与陛下相识后,身子也不好,宫中太医曾多次为我诊治,不曾断过药,太医署有脉案为证。”
她轻轻招了招手,便有人飞速离开,去太医署取脉案去了。
“至于第二点,真是莫须有了,女大十八变,哪有人从小到大不做一丝一毫改变的呢?”她目光落在陆天宗身上,问道:“舅父,难道你如今的性格也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吗?”
姚正兴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也不错。”
他看向陆天宗,叹道:“空口无凭,仅凭你一人口述,无法证明此女是冒充的。”
“我不是假冒的。”陆瑾画强调道:“不知舅父可是因为我捐出全部身家不满?那是父母亲的遗愿,家国有难,众人有担,我只是尽自己所能,希望多一个人能活下来罢了。”
这番话说的,令许多旁观之人拍手叫好。
陆天宗憋红了一张老脸,斥道:“若真是我堂妹夫妻二人的遗愿,那我必不多说!就怕别人谋夺了我那可怜外甥女的钱财,拿去给自己做名声!”
‘咣’一声响,姚正兴虎着脸一拍惊木:“公堂之上,不可喧哗!”
他看向陆天宗,沉声道:“陆天宗,你无凭无据,仅凭你一面之词,本官不能认定此女是假冒的,若是拿不出证据,本官便要以诬告罪治你了!”
陆天宗挺直了腰杆,毫不虚心道:“小人的侄女三年前在邯郸求医,那时堂妹怕她……若是有个好歹,也好给一家人留个念想,因此特请画师为她画了相。”
“如今那相被小人带来了,只要打开一看,便知眼前这人是假冒的!”
陆瑾画眼睫轻轻颤动,白净面容瞧起来颇有几分无辜。
“那时我年岁尚小,面貌与现在更是不同,如何能用这样一幅画来判定我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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