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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十年后(雪木春华)


小月亮是条白毛田园犬,已经离开她好几十年了,不知近日为何总是梦见它。
陆瑾画睡醒,透过单薄的床帐往外看去。
外间人声渐渐,透着屏风照进来些天光。
片刻后,声音突地消了,一阵窸窸窣窣后,一道高大身影绕过屏风进来。
见她醒了,燕凌帝亲自拿了水来。
“喝些水。”男人扶起她,温声道:“可想起来走一走?”
她这两日都乖得很,除了睡觉,别的什么也不做。
燕凌帝只担心她憋坏了,有心带她出去,每每来时,她都在梦中。
小姑娘柔柔靠在他怀中,稠密的秀发垂在腰侧,她道:“陛下,留的那窝兔子,给公主送去了吗?”
心中蓦地一刺,燕凌帝垂下眸子去看她。
小姑娘面容苍白而温软,澄澈的瞳孔不如往日清亮,散发着淡淡死气。
他将人拢紧了些,按住心中不安:“朕这就叫人送去。”
说罢,又见陆瑾画闭上了眼睛。
帝王轻声问:“奈奈没什么想要的么?”
陆瑾画不答,他又道:“狼崽,狐狸,小老虎,奈奈喜欢什么,朕命人去捉来?”
话未说完,怀中的人呼吸渐渐均匀了。
燕凌帝阖上眸子,下意识将人抱得紧紧的,二人脖颈交缠。
闻见她身上的味道,那惶惶不安的感觉才少能被压制一些。
她在躲着自己,燕凌帝明白。
可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难道对他就没有一点喜欢吗?
他不敢问,就怕从小姑娘嘴里听到些不中听的话。
二人就这样僵持住了。
到了秋猎结束前一天,燕凌帝终于不与她在帐子里对峙了,用完早膳便道:“今日朕要为秋猎的子弟们行赏,奈奈可要一同前去?”
陆瑾画正搅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闻言,毫不犹豫拒绝了。
燕凌帝没什么表情,脾气很好道:“朕叫临安来陪你。”
说罢,阔步出了帐子。
临安来时,陆瑾画身着中衣在梳妆台前,碧春小心翼翼给她梳着头发。
这几日姑娘与陛下不知怎么了,气氛怪怪的。
姑娘都躺两天了,今日总算愿意起身了。
“阿瑾!”慕容慧气喘吁吁跑进帐子,待看到陆瑾画,瞳孔一震:“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想起这茬,她便生气。
“那容逸臣果然是个大灾星,谁碰见他都得倒霉。”
陆瑾画摸了摸头发,问:“送你那窝兔子,你可喜欢?”
“简直太喜欢了!”慕容慧笑嘻嘻道:“又肥脾气又好,阿瑾,我太爱你了!”
见她脸上好不容易长出的一点肉又没了,慕容慧连连哀叹。
“幸好皇兄严惩了那群人,不然我定不饶过他们。”
陆瑾画早从燕凌帝嘴里听了这件事的首尾,都起于半年前南方水患。
容逸臣去收集证据,陛下直接将褚迎涛下了狱砍了头,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那些人自以为在证据未查明前,陛下便不会动手,谁知他竟这般果断,以为是容逸臣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说动了燕凌帝,再加上他本来就是陛下的心腹……
如此种种下,便对容逸臣怀恨在心,多番布局刺杀,只她运气差了些,偏在对方最后一次反扑时入了局。
想起那糟心的刺客,陆瑾画便一阵头疼。
“不提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慕容慧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满面病容,也觉得说这些不好。
她踌躇了许久,问道:“阿瑾,你是不是和皇兄吵架了?”
陆瑾画眼眸轻轻一顿,“何出此言?”
慕容慧干巴巴一笑:“不然皇兄怎么会叫我来看你。”
皇兄恨不得一直黏着阿瑾的,怎么可能这么大方。
“秋猎结束在即,陛下事务繁忙,我又不便见风。”陆瑾画穿好了衣裳,淡淡道:“难道公主不想见我?”
“没有没有。”慕容慧连连摆手,真诚道:“就是觉得皇兄这几日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陆瑾画往腰间挂上玉佩,和平日没什么不同。“陛下定是有什么烦心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说的也是……”
没过多久,燕凌帝就回来了,出乎意料的是,他带回了一只小狼崽。
见陆瑾画果然起身了,眼中的紧张微微褪去一些。
“奈奈,过来看看,这狼崽你喜不喜欢?”
笼子放在地上,小狼崽似乎还没睁眼,奶声奶气叫着。
听到这声音,陆瑾画当真过去瞧了瞧,她没说话。
燕凌帝伸手去拉她,被她轻轻躲开了。
帝王微微一僵,又缓缓松开了手,“叫它闻闻你的味道,以后它便认得你了。”
陆瑾画问:“白色的?”
燕凌帝温柔道:“奈奈不知,狼的品种也分贵贱,这白狼,便是狼中的极品血脉……”
后面他说了些什么,陆瑾画没听到耳朵里,只注意到贵贱二字。
她摇摇头,冷淡道:“我不喜欢。”
燕凌帝心中又是一刺,早知向她坦明心意后,二人会渐行渐远。
只是他忍不住,见她藏于自己沐浴之处,便鬼使神差将那些话一一道来,心存幻想,希望她能接受自己,只是没想到,她心中连一丝情谊也无。
见她要走,燕凌帝按住她的肩膀,温声道:“奈奈会喜欢的。”
“它皎洁如银月,以后便叫小月亮吧。”
陆瑾画霍然抬头,一双漂亮的眉毛拧在一起,燕凌帝温声道:“朕近日夜间时常听见奈奈说梦话。”

近几日确实常常梦到以前, 这几个月梦到过去的事,比她之前几十年都要多。
她一边脊背发凉,一边心里难以接受。
他们住在不同的帐子里, 陛下连她说什么梦话都能知道, 定是在她睡着之后,又进了她的帐子。
焦灼后,她又慢慢平复心情,冷静道:“我曾养过一条白毛狗, 叫小月亮。”
本以为她又会百般隐瞒, 没想到竟这样就说出口了。
燕凌帝微微一怔,道:“朕为何不曾见过?”
陆瑾画道:“陛下与我相识前,它就死很久了。”
被端上桌, 悉数进了大家的肚子。
帐内又陷入沉默。
燕凌帝静静看着她,上一刻还在为她直言不讳感到欢喜,下一刻又听到这样的话。
“奈奈。”他走近, 将人揽进怀里, 陆瑾画也不躲他,只一双眼睛盯着他。
燕凌帝道:“有朕在,没人能动你的东西。”
陆瑾画顺着他的力道窝进他怀里,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那时, 外婆也为了她的小狗大吵一架, 她们在寒冬腊月, 蹬了三个小时自行车, 回到了城中村去。
外婆说:小月亮会在天上看着她,以后遇见的每一只小狗,都是小月亮。
燕凌帝轻轻拍着她的背,将她往上抱了抱, 目光落在一旁的侍从身上:“捡东西拿来。”
侍从俯身跪下,出了帐子,片刻后,手中拎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回来了,放在二人面前。
燕凌帝扯开那黑布,露出里面的铁笼模样。
一只圆乎乎肉嘟嘟的雪色小狼崽躺在笼子里,睡得很香。
燕凌帝伸出大手,拿出那还没睁眼的小狼崽。
或许是发觉到危险,小狼崽呜呜咽咽地叫起来,声音很微弱。
原本是不想陆瑾画抱这小畜牲的,可见她心情似乎有些不虞,只纠结了一瞬,还是将狼崽递到她面前。
“奈奈,摸一摸。”燕凌帝温声道:“给它喂些羊奶,它很快便能睁眼了。”
陆瑾画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抱起那狼崽子,小崽子又是一阵呜咽声,颇为可怜。
“好小啊……”陆瑾画忍不住道。
活几十年了,头一回见到这么小的狼,跟狗似的……
燕凌帝轻嗯了声:“上午碰见分娩难产的母狼,取出来的。”
陆瑾画撸毛的手一顿。
燕凌帝又道:“那母狼还活着,奈奈放心吧。”
小姑娘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抱着小狼崽蹂躏。
气氛一时温馨无比,他曾以为,向她表明心意后,他们便能永永远远在一起。
燕凌帝再不敢做傻事,只轻轻抱着她,看她逗弄狼崽。
不等二人岁月静好太久,慕容据又来了。
燕凌帝皱眉,不知他为何总爱来扫兴。
“陛下?”李福全不确定地问:“太子殿下求见……”
燕凌帝回神,见陆瑾画正盯着他,他压下心中戾气:“叫他进来吧。”
侍从奉了羊奶来,陆瑾画坐在桌案边,一点一点喂着小狼崽。
燕凌帝伸出手:“将它放在朕手上,奈奈再喂,它便知道张嘴吃了。”
陆瑾画迟疑道:“这会弄脏你的手。”
“不碍事。”燕凌帝道:“洗干净便好了。”
慕容据一进来,见到的便是如此温馨一幕,心中妒意乍起,又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他规规矩矩行了礼:“父皇。”
燕凌帝本不欲理他,可他的视线实在太过火热。这孩子平时就缺心眼,今日怎么胆子如此大?还敢直视他。
燕凌帝拧眉道:“太子有何事?”
慕容据踌躇。
看样子,父皇怕是早就忘了前些日子答应他的事,目光扫过一旁神色淡然的陆瑾画,他咬了咬牙。
虽然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低声下气去求父皇,但为了给母亲争取些机会,他跪下请安,道:“父皇,明日便要拔营回城了,我娘她……不知父皇您何时去看看?”
燕凌帝似乎刚想起这茬,优越面容透出一丝冷漠:“待朕想想。”
慕容据僵在原地,不起来,也不走,像是要等燕凌帝想好。
燕凌帝哪会受他的胁迫,等陆瑾画玩够了狼崽子,才强行将那狼崽塞回笼子里。
“这小东西身上跳蚤多,奈奈莫要多玩。”
陆瑾画收回手,看着那笼子被抬出去,好奇问:“那母狼就下了这一只崽?”
人类在所有动物里分娩难度极高,其它哺乳类则不然,像狼这种动物,为了延续生命,一胎至少也是两只或者三只。
这样才能保证在出意外的情况下留下火种。
燕凌帝温声道:“怎能将它的崽子悉数抢光?这一只是唯一没睁眼的。”
没睁眼,才能养得熟。
陆瑾画起身,到一旁洗手去了。
她一走动,便能感受到那道火辣辣的目光。
慕容据死死盯着她,这商女娇弱,没福气承受圣宠,一小小的风寒,竟将她折磨成这副样子。
瞧她比前些天见面还瘦了许多,他心中恶意几乎止不住。
商女福薄,叫她病死也好。
陆瑾画擦着手,缓缓道:“太子殿下看我做甚?”
慕容据浑身一震,没料到陆瑾画竟敢在父皇面前相问于他,她如此大胆,可将大燕的储君放在眼中?
燕凌帝抬眸,阴沉的目光看过来,他眸色沉沉:“奈奈问你话。”
慕容据喉间溢上铁锈味,浓浓的屈辱感爬上心头,父皇的意思,是要他回一个商女的话。
自他懂事起,因为太子身份,其他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
就算父皇初登基那些年,朝廷还未肃清,那些手握重权的大臣再看不起他,也会因为父皇给他留几分薄面。
这样被人侮辱,在遇到陆瑾画后,就时常发生。
但他不敢不答,只因这商女背后,站着的是燕凌帝。
储君的荣辱皆由帝王定夺,他也不敢忤逆父皇。
慕容据嘴角挂起一丝僵硬地笑:“没什么事,只是见陆姑娘清瘦了许多。”
陆瑾画‘哦’了一声,轻易便放过他了:“劳殿下挂心了,近日风寒,用不下什么饭食。”
这一问之后,慕容据再不敢直勾勾瞪着他,只乖乖跪在一边。
燕凌帝何许人也,当初大燕风雨飘渺,他只在一年间便力挽狂澜,安内定外。
慕容据在他跟前就像没穿衣服的小鸡崽子,有什么心思都藏不住。
他面色沉沉,心想这太子之位慕容据也坐不了太久了,不过如今慕容据无功也无过。
也不能直接废了,免得史书上平白留他一笔。
再三思虑后,只得将此事按下,若等太子犯错,依他那老鼠般的脾气,怕是这辈子都难等到。
还得从长计议。
燕凌帝收起心思,行至陆瑾画身边。“奈奈,今晚召他母亲来见一见,你觉得如何?”
他是皇帝,如何需要他去见别人?
想见谁,无论何时何地,只需要下一道召令。
“随便。”陆瑾画将帕子扔进水里,便走开了。
燕凌帝眉眼温和,拿她用过的水洗手,只伸进去一探,便拧起眉:“这水,凉了些。”
侍奉的一群人吓得跪作一地。
他们也没料到皇帝会用别人用过的水洗手,这水奉上来时,正是差不多的温度啊。
“陛下饶命,陛下……”
目光扫过这群惶恐的人,陆瑾画拧起眉:“洗个手罢了,陛下想用刚煮开的热水么?”
见她与自己说笑,燕凌帝眉宇缓缓松开。
“朕是担心你。”他洗了手,拿起帕子擦拭,“你近日都受不得风寒,底下的人若是不用心伺候,岂不是白白叫你吃苦?”
陆瑾画收回目光:“我常伴陛下左右,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不用心伺候?”
眼见慕容据还跪在地上,燕凌帝移开目光:“回去吧。”
“叫你娘收拾好,晚上朕会召见她。”
父皇宠爱此女,慕容据心中已经麻木,他咬了咬牙,低头谢恩。
“多谢父皇,儿臣这就回去。”
此时太阳刚刚下山,雨也停了。
燕凌帝主动与小姑娘找话说。
“这次秋猎,隗清玉拔得头筹。”
陆瑾画抬头:“秋猎头筹,会获得什么赏赐?”
燕凌帝温柔看着她:“奈奈希望朕赏她些什么?”
往年的秋猎,莫不是赏些稀有的兵器,神弓一类的。谁家也不缺这些赏赐,众人争的,是在皇帝面前露脸。
是夺得圣宠的机会。
圣宠,人人都想得到。
接近皇帝,便是接近了权力。
陆瑾画摇头:“我不知道,也不知清玉想要些什么。”
她现在没什么功绩,叫燕凌帝直接封她个将军,想想也不可能。
晚间用膳时,桌子上多了一道酸萝卜。
燕凌帝道:“近日你胃口不佳,用些咸菹,开开胃。”
陆瑾画擦净手,拿起筷子,玉白指尖微微泛白,将那咸菹夹起。
入口是浓郁的酸味直冲天灵盖,接着便是咸。
称不上好吃。
她品尝良久,将菜悉数咽下:“这咸菹,与豆芽当年做的味道差不多。”
燕凌帝眸光温吞,静静看着她,不急不缓道:“这咸菹,就是豆芽留下的那一坛。”
天黑得差不多,侍从小心翼翼进来点上蜡烛,这个季节,天亮的时间比往常短,须得早些用上蜡烛,免得坏了眼睛。
陆瑾画盯着烛光,脑子里却出现一张瘦骨嶙峋的脸。
豆芽,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遇见的第一个人,也是她第一个朋友。
初到此处时,是在冬日夜间。她浑身被冻僵,如同雕塑一般,挣扎许久,才知道自己被人埋进了雪里。
有心想活命,却爬不出那半人高的雪堆。
雪越下越大,她看不见,只知道空气慢慢变得稀薄。
胸腔膨胀,收缩,脑中缓缓刺痛起来,她甚至出现幻觉。听见哭声,还听见有人在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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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燕凌帝:老婆喜欢的东西,要留着
陆瑾画:一坛子泡菜留十几年,还得是你

醒来后, 才知道了那不是幻觉。
豆芽抱着她哭,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等老爷来了, 定会惩治这些恶奴!
陆瑾画的心陡然软下, 看着这面带稚气的少女,说到底,豆芽现在只是个孩子。
而独自在社会上打拼了几十年的陆瑾画明白,有这样胆子的奴才, 背后不会无人撑腰。
收回思绪, 陆瑾画将筷子放下,温声道:“一坛子泡菜,陛下留十几年?”
十年前的东西悉数都没了, 她一直很遗憾,研制的药物,做出来的器械, 都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
豆芽做咸菹的手艺一绝, 她在时,经常做给陆瑾画来吃。
“朕命人保着它。”燕凌帝倒了清水,放在陆瑾画面前, “十几年了, 想来这菜应该很咸。”
一坛子泡菜, 哪值得保十几年, 只是因为陆瑾画喜欢吃罢了。
李福全悄悄退出去, 这几年每逢过年过节,陛下便会来上一碟子咸菹,再配碗清粥。
还以为他就爱吃呢,御膳房为此招了很多咸菹做得好的厨子, 原来是因为陆姑娘爱吃。
李福全没出去多久,又进来了。
“陛下。”他看了眼陆瑾画,又道:“太子和杨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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