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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十年后(雪木春华)


燕凌帝微微拧起眉。
不是说了会召见他们么,偏偏要在用膳的时候跑来。
他还未说话,便听陆瑾画道:“请进来吧。”
李福全一愣,见陛下没有阻止的意思,连忙出去了。
陆姑娘再怎么着,也就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杨氏为陛下诞下一子,莫说她了,便是其他与陛下无关的女人,都酸得牙痒痒呢。
李福全还以为,陆姑娘会因此与陛下吵架呢,没想到竟如此沉得住气。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性,若是出身能高一些,照着陛下对她的宠爱,一宫主位也是坐得啊。
陆瑾画说完,才抬头看向燕凌帝。
“瞧我,陛下不喜在用膳时见人。”她擦了插嘴,声音很轻,“我都忘了。”
燕凌帝沉默,目光却直勾勾落在她身上。
哪里是忘了,分明是有心试探他的底线罢了。
自从二人确定关系后,小姑娘便跟变了个人似的,时常望着他叹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看起来和以前差不多,实际上却生疏了许多。
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悄悄流失,心中无端生出许多慌乱。
但面对陆瑾画审视的目光时,却不敢有任何动作,怕再同先前一样,适得其反。
“太子殿下,请进吧。”李福全微笑。
慕容据看向了身侧的妇人:“娘,您进去后不必害怕,父皇很好说话的。”
杨氏一身素衣,头发全琯在脑后,做妇人打扮,面色惶恐:“陛下怎会突然想见我?”
她一把抓住慕容据的手,颤声道:“据儿,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事?”
慕容据脸上的殷切骤然消失,看着杨氏这幅诚惶诚恐的模样,觉得十分不顺眼。
那陆瑾画平日在父皇身边时,可称颐指气使。她区区一个商女,对父皇没有丝毫敬畏,想来父皇喜爱的便是这般不害怕他的女子。
母亲为他诞下一子,却还要在父皇面前伏低做小,连带着他这个儿子也不受宠。
慕容据面上笑意淡了:“母亲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特意选了这个时间来,就是知道父皇平日极其守时,一日三餐,从不拖延。
若是父皇给他母亲一丝薄面,他们……也能在一起用顿饭啊。
李福全脸上挂着淡笑:“二位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吧,陛下还在里头等着呢。”
慕容据冷冷扫他一眼,心中怒意横生。
没有哪个太子做得他这样窝囊的,连个阉人都不将他放在眼中。
杨氏一听,缓缓整理了下衣裳,眉眼间有些紧张:“据儿,我们快进去吧。”
在秋猎中,不如往常,陛下的营帐在正中心,周围说话声虽然不大,但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杨氏原以为这回同之前在太和殿上面圣一样,进去便是虎目圆睁的侍从与肃穆的宫女们,那一回面见过帝王威仪后,将她吓得大病一场,回去养了好几个月身子才好些。
她瑟瑟发抖地走进去,帐内安安静静,耳边只有碗筷轻轻的磕碰声,她心中一紧,陛下这是在用饭?
与慕容据一同跪下见礼后,帝王声色淡淡:“起来吧。”
杨氏深深垂着头,又听帝王温柔问:“吃饱了?”
耳边传来淡淡一声‘嗯’,回答的声音懒洋洋的,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世人都以为慕容据是她与陛下的孩子,而为了慕容据,她也不敢将此事澄清,唯恐招来杀身之祸。
杨氏头一回见陛下时,陛下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那会儿陛下便是浑身带着一股凌冽之势,贵气地叫人不敢直视。
而她夫君面对陛下,更是一直跪地回话。
她从未见过陛下如此温声细语,只除了……十几年前那人。
杨氏极其小心地抬起头,只见那高不可攀的帝王身侧,坐了位贵气十足的少女。
她着一袭茶白色锦绣纹云百绣裙,细细擦拭着双手,见她看来,便朝她扬了扬唇。
那张脸……那张脸……
杨氏浑身抖得跟筛糠一般,差点因此昏死过去,幸得慕容据死死将她扶住,这才不至于在天子面前失仪。
害怕的可不止杨氏一人,慕容据也深深惧怕着自己的父皇,可他终究与杨氏不同,他是一国储君,无论心中如何怕,也要努力振作起来的。
十几年前,杨氏怀慕容据时,杨虎不幸身死。
为此,陆瑾画替杨氏安过胎,见过几次。
此刻见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知道她心中惊骇,便温声问:“可用过晚饭了?”
听到她的声音,杨氏这才回过神。
说起来,自西山太子妃回陆府后,杨氏也只见过她一次。
那一日西山太子大婚,陆氏嫡女乘孔雀礼舆,从长街穿过,直抵皇宫。
禁军夹道护送,百姓一路观礼。
西山太子妃高坐车舆上,妆容精致,凝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那时杨氏心中便想,九皇子如此看重此女,原以为她最后会嫁与九皇子,没想到竟然有更大的造化。
杨氏幼时被父母卖进了窑子,初次接客那日,恰好碰见杨虎来办案,顺手将她救了。
从那以后,她便一直跟着杨虎。
杨虎是个粗人,她也不识字,杨虎死后,她又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妇人,靠着夫君留下的东西度日,只知道太子比九皇子要厉害,心中觉得陆瑾画嫁得比想象中还好。
二人面容虽然相似,可算起来,西山太子妃若还活着,如今也该到儿女绕膝的年纪了。
杨氏定了定神,压下心中惊恐道:“用过饭了。”
见她一直不说话,慕容据本就着急。
此刻听她这样说,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们来得匆忙,何曾用过晚饭?
母亲也不知抓住机会,好与父皇叙叙旧!瞧那商女,不就很会对父皇献媚么?
燕凌帝扫了一眼桌上的饭食,见陆瑾画比往日多用了一些。
豆芽那坛泡菜,原本是他为自己留的念想,没想到更放不下的,是陆瑾画。
建宏三十年,益州大旱三年,终于迎来第一场雨。
这场雨后,瘟疫如疾风骤雨般降临,朝中每一日收到益州的讯息,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从第一日死几人。
到后来一日死千人,万人。
先帝大怒,斥太医院无所作为,又下召令,集天下能人异士之力,前往益州,解救千千万万死于瘟疫的百姓。
先帝虽然对儿女偏心,可作为一国之君来说,他是一位明君。
先帝令他与二皇子一同前往益州,设‘疠迁所’,病患与正常人分离安置,太医院与各方医士随行,务必要研制出救命药方。
先帝自然有他的考量。
那时他与二皇子势力渐大,朝中隐隐分居两派,先帝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时常吃什么仙丹。
先帝心中最适合继位的人,自然是西山太子。
派他与二哥去益州,若成了,自然是一件喜事,输了,也正好借机为西山太子铲除两个挡路石。
而且,他们二人此去,也绝不会让对方完完整整回到蓟州。
这一步棋,无论如何父皇都是受益方。
他与二皇子离开蓟州开始,便针锋相对。到了益州,他被分派至疫情最严重的地区,二皇子则相反,他母家势大,身后能人异士无数,被分到了相对好控制的区域。
二人实力差距极大,纷纷暗中作梗,想在这次机会中铲除对方。
在那时,豆芽便染病了。
陆瑾画一直坚持研制药方,在豆芽死后第三日,终于找到了破局之法。
陆瑾画也倒下了。
那张轻飘飘的纸,是用无数人血肉吸取经验得来的。
她丝毫功劳不揽,不想在先帝面前露头。这一次益州之行,她什么也没得到,还失去了豆芽。
王父说,此女狡猾、城府极深,可惜心软了些,若不是拿住她那贴身丫鬟,根本无法从交趾这样的混乱之地将此女押回。
可他没看到陆瑾画的狡猾,只看到了她心中的柔软之处,她的善良,她对友情的珍惜。
疫病救治后,陆瑾画带着豆芽的骨灰去了梁州。
她说:豆芽出生在梁州,她一直盼着有朝一日回来,还能种种地呢。
那时他身陷囹圄,日日疲惫应付各方诡谲势力,既无强大后盾做底气,也无血海中九死一生磨砺的心性。
见她如此难过,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毕竟,他也无法保证明天太阳升起时,自己还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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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他会保护好奈奈,绝不会让她再陷入如此境地!
慕容据面带火光地扫了眼陆瑾画,往日遇见这商女, 哪次不是针锋相对?
偏偏她今天装什么好人!
她若不开口, 赐座的便是父皇,也好叫母亲多与他说几句话啊!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陆瑾画轻声道:“陛下,你说吧。”
燕凌帝偏头, 眸色淡淡扫过下方二人, 又不是他想见的,有什么好说的。
“杨氏,这些年, 你将太子养得很好。”
杨氏屁股刚碰到凳子,听到这话,又诚惶诚恐站起来端正跪下。
“妾无能, 不能教太子什么大道理。”说着, 她便磕起头来,“多谢陛下这些年倾心教育据儿。”
杨氏越说越激动,隐隐有抹泪之势。
燕凌帝无奈地看向陆瑾画。
让他说, 他每回一开口, 这杨氏便直接哭起来。
想当年, 杨虎也算是一名猛将, 不知是如何找了这毫无见识的夫人, 生个孩子也蠢笨不堪,不知开窍。
“娘,你哭什么。”慕容据拧眉,脸上是止不住的心疼。
他连忙跪下将人扶住, 又拿了帕子给她擦脸。“父皇在夸你呢,你该高兴才对,万不可圣前失仪。”
杨氏慌张地抓住他,哽咽道:“我知道,我就是……就是……”
燕凌帝不近人情地打断二人:“坐着回话。”
慕容据扶着杨氏重新坐好,还拿了帕子给她擦泪。
陆瑾画静静看着。
这孩子虽然不够聪明,但胜在有几分孝心,不枉杨氏当年冒着巨大风险将他生下来。
侍从陆陆续续进来,将桌子上的东西撤下。
燕凌帝是没心情同杨氏说话的,只是陆瑾画想见,便叫她们见一见了。
陆瑾画端坐在桌案后,眸光温和。
“生下这孩子后,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这样熟悉的语气,让杨氏微微一怔。
西山太子妃在九皇子府上做医士时,也为她保过几次胎,常常询问她身体情况,也是这般语气。
不过眼前这一位……
她收下心底的疑惑,小心答道:“据儿出生已有十几年,陛下赐了许多珍贵药材,妾的身子也养全乎了。”
尽管知道对面是地位低下的商女,可她与西山太子妃那如出一辙的气势,叫杨氏十分害怕。
这商女容貌与西山太子妃肖似,气势却与陛下差不多,让人不敢直视。
“那便好。”陆瑾画饮了口清茶,眉心缓缓松开。
慕容据目露殷切,只盯着燕凌帝看,希望他多同自己母亲说句话。
可帐内一片安静,那商女不开口后,气氛便慢慢尴尬。
他的父皇神色淡然,目光却直直锁定在商女身上,不像是要同他母亲叙事的样子。
他到底还有没有心?母亲可是辛辛苦苦为他生过一个孩子!
尽管心中不满,慕容据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焦灼地等待着。
等来等去,也不见燕凌帝开口,直到结束。
被冷风一激,慕容据总算清醒过来。
父皇果真狠心,视他们母子若蝼蚁,未曾侧目看过一眼。
等远远离开了燕凌帝的营帐,杨氏才斟酌开口。
“据儿。”
她抓住慕容据的手,面容出现几分担忧。
“娘。”慕容据也握住她,低声道:“不要怕,父皇对我很好。”
杨氏眼中泛起热泪。
这些年,慕容据报喜不报忧,她不懂朝堂中那些事,但也明白,生母是个低贱的农妇,他这太子之位坐不了多稳当。
想起今日见的那个女子,杨氏便一阵心惊。
“据儿,你父皇身边那位贵人……”杨氏踌躇道:“你一定不要招惹她。”
慕容据一顿,心头火气却是越盛。
他不悦道:“孤是太子,乃大燕的储君,如何需要怕一个商女?”
见杨氏眼中露出迷茫来,他声音又温和了许多。
“娘,你不用担心这些,我送你回去。”
营帐内。
陆瑾画咽下最后一口药汁,又拿清水漱口。
燕凌帝替她端着茶杯,大手绕过她,轻轻帮她拍着背。
他心疼道:“待这两日后,便换成药膳吧。”
虽见效慢了些,但她能少受点罪。
陆瑾画脸上毫无血色,又被呛住,喉间是酸苦的药味。
好半晌才缓过来。
想起慕容据那副样子,她问道:“陛下,太子可知自己的身世?”
“不知。”燕凌帝很快答。
储君乃国之根基,要骗过天下人,首先得骗过他自己。
燕凌帝放下茶杯,一手将人揽进怀里。
温软的清香味瞬间扑了满怀,他拿起帕子,细细给她擦净嘴角。
“太子不聪明,可称蠢笨。”他声音中似带着淡淡无奈:“若是叫他晓得了自己的身世,只怕不等有心之人来问,他便忍不住全抖出来了。”
真相早晚会公之于众,但对燕凌帝来说。
若不是陆瑾画再次出现,史书上,或许永远会记下慕容据是他的血脉。
小姑娘很快起身。
燕凌帝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奈奈,明日便要拔营回宫了。”
他有许多话想说,又觉得现在说不是时候。
陆瑾画看向他,清泠泠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浅色眸子给那张瓷白面容添了一丝神性。
燕凌帝缓缓松开手,修长的五指无意识搭在膝上。
“朕送你回去吧。”
次日清晨,简单的清点后,果然拔营回宫。
陆瑾画身着锦裙站在人群外,静静等着。
待周睿得到燕凌帝的首肯,一声令下,所有人才纷纷动起来。
燕凌帝阔步过来,远远便瞧见陆瑾画在马车边等着。
离他越近,心中就越欢喜。
“奈奈。”他快步走近,伸手去拉她,触手一片冰凉,叫他眉心一皱。
“朕耽搁太久了。”
陆瑾画收回目光,温声道:“我本就不想坐马车,想多在外面吹会儿风的。”
燕凌帝抱起她,往马车上一放,“现在日头还大,不然骑马回去也不错。”
陆瑾画摇了摇头,脚下步子却一停。
她抬头,白净面容下意识看向远处。
燕凌帝转目看去,一赤色身影站在那里,狂风吹舞,衣袂翻飞。
那张出色面容叫各家贵女纷纷红了脸,偷偷拿眼去看他。
陆瑾画抿唇。
这大么大的太阳,别处都没吹风,偏偏男主被风吹得衣袍鼓动。
搁现代,镜头外一定放了十台鼓风机。
燕凌帝侧身,挡住她的目光,“奈奈还想在外面透透气吗?朕陪你。”
陆瑾画扭头进了马车。
车队行驶在绿萌掩盖的官道上,犹如一条蜿蜒的长蛇。
到午时,车队停下,陆瑾画才抽了空出来透气。
侍从将这一片围得水泄不通,她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耳边传来些响声,一扭头,便看见隗清玉与慕容慧二人正朝她招手,挤眉弄眼的。
陆瑾画顿了顿,想起自己也有好些时日没跟她们一同玩耍了。
她起身,淡声道:“下午我与公主一辆马车。”
燕凌帝抬眸看她。
二人虽看起来一片和谐,但总感觉有几分剑拔弩张,他不想太拘束了小姑娘,以免让她心中反感。
慕容慧的马车与他离得不远,等车队行进后,叫人调到他身边就行。
三人组正式会面,隗清玉一阵唏嘘:“陛下今日整的如此好说话?”
慕容慧捅了她一把。
连她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最近阿瑾跟陛下的气氛不对,还用得着问吗?
休息的时间不多,慕容慧搓搓手:“咱们上车说罢。”
她也不习惯坐这摇摇晃晃的马车,骨头都快抖散了。
“正好无聊,下午咱们来玩牌。”
陆瑾画点了点头,回头看去,见燕凌帝还站在远处。
高大的影子映在地面,无端透出几分孤寂。
她收回目光,跟着慕容慧上了马车。
慕容慧扔下一张牌:“早知玩牌是晕车良方,我早就叫你们来陪我玩了!”
就这样,三人组打了整整一个下午。
都有输有赢,陆瑾画银子赢得最多。
慕容慧不悦道:“阿瑾每次都赢我们的银子,她运气怎么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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