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川端着水杯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我蜷缩在床上,像只受了伤的小猫,眉头还皱着,眼角挂着未干的泪,嘴角却无意识地抿着,像是在做什么委屈的梦。
他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我很久,久到杯子里的水都凉了些。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我额前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替我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
“我真的恨你啊,Astra。”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晚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语气里带着无人察觉的温柔和遗憾,“恨你当年说分手时的决绝,恨你这五年对我不毫不在意,恨你走的这么绝200天里杳无音信,恨你明明心里有我,却还要和别人炒CP……可我也是真的爱你,爱到哪怕被你伤得再深,看到你哭,还是会心疼。”
说完,他俯身,在我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像五年前无数次偷偷告别那样,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然后转身,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轻轻带上门,脚步很轻地消失在夜色里。
房间里只剩下我均匀的呼吸声,和床头柜上那杯还冒着微弱热气的水。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床上,像一层薄薄的纱,盖住了我未说出口的思念,也盖住了他藏在心底的爱恨。
我以为那晚的重逢是醉酒后的幻觉,直到第二天清晨,助理红着眼眶坐在我对面,指尖攥着咖啡杯沿,一字一句地告诉我:“Astra姐,李鹤川老师真的来了。他在单元楼墙角站了很久,看着你下车时,手都在抖……”
助理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模糊记忆的闸门,也让那些被酒精冲淡的细节变得清晰——而我后来才知道,这场重逢的起点,是他攥着手机里那张合照,在夜色里疯了一样赶来的一路。
剧组驻扎在城郊的影视基地,那晚的夜戏刚收工,李鹤川坐在保姆车里卸妆。化妆师的粉扑刚碰到他的颧骨,他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Jaying发的朋友圈弹了出来。照片里,我坐在餐桌中央,手里举着果汁杯,笑得露出了那颗小虎牙,眼角弯成了他记了五年的弧度。配文是“老朋友们聚聚”,定位精准地落在我住的小区附近。
“咔嗒”一声,化妆师手里的粉饼盒掉在脚垫上,她刚想捡,却见李鹤川盯着手机屏幕,指腹反复摩挲着我的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开车。”他猛地扯掉脸上的卸妆棉,声音带着未平的颤抖,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司机愣了一下,连忙说:“李老师,明天凌晨四点要拍日出戏,现在赶回去至少要三个小时……”话没说完,就被李鹤川眼里的红血丝吓住——他的眼眶已经泛红,喉结滚动着,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他没管司机的劝阻,一把夺过方向盘,把人赶到副驾,引擎轰鸣声瞬间划破郊区的寂静。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时,李鹤川的视线死死盯着前方的路,脑子里却全是翻涌的画面,每一个碎片都刻着我的名字。
他想起我退圈那天的直播。那天他刚结束一场戏,坐在监视器前刷手机,突然看到“Astra直播”的词条冲上热搜。点进去时,屏幕里的我穿着简单的白T恤,头发扎成马尾,脸色苍白得像纸。“对不起,”我对着镜头说,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大家面前了,我会退圈。”话音刚落,直播就被匆匆掐断,只留下满屏的“谩骂”和他僵在原地的手。
从那天起,我像人间蒸发了。所有社交账号一夜之间注销;他存了五年的手机号,打过去永远是“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他托遍了我们共同认识的朋友,从练习生时期的队友到后来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说“没联系上Astra”。这200多天里,没有一条关于我的消息,没有一张我的照片,他只能对着我空荡荡的微博主页,一遍又一遍地刷新,连早年采访里我不经意的笑容截图,都被他存成了手机壁纸。
方向盘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他又想起练习生时期的消防通道。那时两人都穷,每天练舞到深夜,只能躲在狭窄的消防通道里偷偷吃一碗泡面。我总是把碗里唯一的荷包蛋夹给他,嘴硬说“我减肥,吃了会胖”,却在他低头吃面时,偷偷盯着他碗里的汤咽口水。他那时故意把面剩下几口,说“吃不下了”,看着我眼睛发亮地接过碗,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软。
可下一个画面,就变成了吵架那天,我红着眼眶说“以后无瓜葛”。转身时的背影决绝得像从未爱过,看着我消失在走廊尽头,他连喊我的名字都发不出声。
“为什么说分手时那么狠?”他喉结滚动着,低声问出口,车里只有引擎的轰鸣在回应。他又想起后来在电视上看到我和林河民炒CP的画面——综艺里,节目组故意把我们凑在一起做游戏,我被林河民逗笑时,眼角弯起的弧度和以前对着他笑时一模一样。他坐在沙发上,握着遥控器的手差点把外壳捏碎,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珠都没知觉。那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了整整一瓶酒,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没能力保护我。
车子冲过一个红灯时,后视镜里的红灯闪烁,他却毫不在意。脑海里又冒出Jaying发的那张合照——我笑靥如花,好像这200多天的消失、那些难过的日子都从未存在过。这笑容落在他心里,却像一根针,狠狠扎进心口:我怎么敢?怎么敢在消失这么久后,毫无预兆地出现,还笑得这么没心没肺?
他甚至在脑子里预演了无数次见面的场景:是先抓住我的手腕,把憋了200多天的质问全说出来?问我这200多天到底去了哪里,有没有想过他;问我当年说分手是不是被逼的,直播退圈是不是有苦衷;问我现在回来,是不是还爱他。还是不管不顾地把我拥进怀里,先确认我是真的回来了,不是他日思夜想出现的幻觉?
可一想到我可能会躲闪的眼神,可能会推开他说“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他的心就像被冰锥扎了一下,连呼吸都带着凉意。他攥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连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车子驶进市区时,路边的路灯飞快向后退,像他抓不住的那些年。他终于看到了我住的小区大门,手心全是汗,连刹车都踩得有些不稳。他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停下,却没敢立刻下车,只是坐在车里,盯着小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
助理后来跟我说,那时她正好在车里等我聚餐结束,隔着车窗,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侧脸。他的手肘撑在车窗上,指尖夹着烟,却忘了点燃,眼神里全是慌乱和期待,像个怕认错人的孩子。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那张合照上,他的指腹反复摩挲着我的脸,一遍又一遍。
半小时后,助理的车驶回小区门口。李鹤川猛地掐灭手里的烟,盯着车门——他看到我摇摇晃晃地推开车门,满身酒气,脚步虚浮得站不稳,连扶着车门的手都在抖。那一刻,所有的质问、怒火、委屈,全被心疼冲得一干二净。他慌忙推开车门,躲到单元楼的墙角,把帽檐压得极低,生怕我看到他。
晚风掀起我的长发,露出我泛红的脸颊,我咳嗽时微微蹙起的眉头,都让他心口发紧。他看着助理想扶我,却被我挥开,看着我硬撑着挺直背影,像极了当年说分手时的模样。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都没知觉——他明明准备了一肚子的质问,可在看到我这副模样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心疼。
他看着我踉跄着走进小区,连忙跟了上去,一直躲在楼梯口的暗处。楼梯间没灯,只有外面路灯的光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看着我缩着脖子揉眼睛,看着我脚步晃得差点摔倒,连忙想上前,却又怕吓到我,只能在原地僵着。
直到我走到楼梯口,一阵风卷着落叶吹过,我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他看到我瞳孔猛地收缩,看到我眼里瞬间涌满的泪水,看到我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那一刻,他所有的犹豫都消失了,慢慢朝我走过去。
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一分。他能看到我指尖泛白,能听到我急促的呼吸,能闻到我身上的酒气混着熟悉的香水味。当他掀开帽檐,看到我哭着说“对不起”时,他的心彻底软了。那些在车里反复预演的质问,到了嘴边,最终变成了一个克制的吻——他怕吓到我,怕这个吻太用力会碎掉,只能轻轻覆上我的唇,带着五年未散的思念和委屈。
他抱着我上楼时,脚步很稳,就像五年前无数次送我回宿舍时一样。他能感受到我死死攥着他衣服的力道,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能感受到我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冰凉的。他替我捡钥匙时,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指,感受到我指尖的颤抖,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把我抱到沙发上时,我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哭着哀求他别离开。他甚至想立刻给经纪人打电话,推掉所有行程,留下来陪着我。可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提醒他明天凌晨四点的戏不能迟到。他只能轻轻掰开我的手,骗我说“去给你倒杯水”,看着我蜷缩在床上,像只受了伤的小猫,眉头皱着,眼角挂着泪,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很久。
他离开时,助理在楼下看到他红着眼眶,脚步很慢,像丢了什么东西。他坐进车里,发动引擎,却没有立刻开车,而是盯着小区的方向,看了很久。直到手机再次震动,他才猛地踩下油门,车子驶离小区。
后来我才知道,他连夜开回剧组时,方向盘上还留着他攥出来的指痕。路上,他对着漆黑的车窗,声音带着一丝狠劲,却又透着无法掩饰的期待:“等我拍完戏回来,一定要好好问她,这200多天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他已经对自己说了无数次。只要下次再见到我的眼泪,他所有的“狠”,都会碎得一干二净。因为他爱我,爱到哪怕被我伤得再深,哪怕我消失了200多天,也舍不得让我受一点委屈。
第44章 从未变过的爱
后来社长叫我去办公室,商量我复出回归的事,我红着眼眶向社长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谢谢社长,我退圈时全是骂我说我没良心,说我滚出娱乐圈的,而公司却把所有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还有赵雅婷鹿松河林河民……我顿了顿…李鹤川,为我发视频澄清,说我好的,林河民李鹤川都把所有错都拦在自己身上,说我没有错的。感谢所有人。然后社长轻轻拍了拍,那你这次回来好好表现,我连忙点头。社长看着我说,你是不是想问李鹤川发的视频是不是公司逼迫的?。我猛的抬头看着社长。社长告诉我,李鹤川从来没有真正的恨我,他一直爱着我,没有放下过,这几年里,他不理我是因为他不敢,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所以一直不说话不理我。也告诉我退圈走后的200天里李鹤川发了疯的找我,来公司也找过社长,但是社长不能告诉他我在那里。想让我好好休息,也劝李鹤川等我回来了,让他自己问我。还说如今他有这个成就也是因为我,当年李鹤川伤心的退圈,公司看不下去就去找他,为了激励李鹤川,说我不爱李鹤川了,说我在采访里说林河民给我安稳,说想把李鹤川这段记忆删掉来刺激他,告诉他是他没本事我才离开他的。虽然这些话都是假的,但是真的刺激到他了,他发誓会努力成为顶流,这样才能接近你,夺回我,但是回来看到我和林河民那么亲密,又不敢靠近你,只能不和你说话不理你压抑自己的情绪。我听完哭的早已泣不成声,原来李鹤川从来没有恨我,一直爱着我。
社长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棉花,轻轻落在我耳边,却每一个字都重得砸在心上。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指腹摩挲着玻璃杯壁,眼底翻涌着经年的无奈与心疼,一点一点,把那些被时光藏住的真相,摊在了我面前。
“鹤川从来没真正恨过你,半分都没有。”他先重复了这句话,像是怕我没听清,又像是在给自己整理思绪,“五年前你和林河民炒CP那阵,公司让你俩澄清关系说同事后,你们俩闹分手,他整个人就垮了。每天把自己关在公寓里喝酒,一瓶接一瓶地灌,助理去看他时,满地都是空酒瓶,他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嘴里反复念着你的名字,念到嗓子哑得发不出声。”
我攥着衣角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指尖发麻。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突然冲破闸门——那年夏天,我因为公司要求和林河民绑定营业,镜头前的亲密被无限放大,李鹤川在练习室里看到路透图时,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的样子;我们在走廊吵架,他攥着我的手腕,指尖冰凉得像块冰。
“后来他谁也不见,整天喝酒把自己喝进了医院。”社长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营养不良伴随急性酒精中毒,被送到急诊室时,医生说再晚送过来,身体就要彻底垮了。那时候怕你放弃所有去见他,就让所有人封锁消息不能告诉你影响你。但是公司看不下去了也心疼李鹤川,最后松口了不想让他这么堕落下去了,就让鹿松河告诉他同意你们在一起了,不再干涉你俩的感情了,他只是哭的撕心裂肺说,“晚了,你不要他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他要退圈…。”听到这些,我心如刀割,没想到他是那么的爱我,我却伤他这么深我还不知道,当时说着狠话,谁也不肯低头,不爱了,当陌生人,毫无瓜葛,这些话像是利剑,刺入他的心。我要是低头了,不说那么狠,可能也不会伤他那么深…
旁边的副总递过来一张纸巾,补充道:“他出院后没回公司,直接回了老家,把手机关机,躲在老房子里不肯出来。每天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看着天上的云发呆,饭也不吃,话也不说,像丢了魂似的。”
“公司实在看不下去,才编了那些话刺激他。”社长话锋一转,眼底多了几分愧疚,“我们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毁了自己,更知道他心里的软肋只有你。于是故意说,你在采访里说‘和林河民在一起很安稳’,说‘早就忘了李鹤川是谁’,还说‘炒CP是我自愿的,和他没关系’。最后我狠下心激他‘是你没本事,连自己喜欢的人都留不住,要是你够红,公司怎么敢逼你看着她和别人营业?’”
“那些话全是假的,可偏偏戳中了他的死穴。”副总叹了口气,第二天早上背着包就跟我们回了公司,眼睛里全是血丝,却带着一股狠劲,说‘我要变得比谁都强,等我站到最前面,就能把她从别人身边抢回来’。
从那以后,他像变了个人,把所有时间都砸在了练习室和片场——每天最早到练习室,最晚走,舞蹈动作练到肌肉拉伤也不停;拍剧吊威亚,从高处摔下来磕破了腿,简单包扎一下继续拍;冬天拍落水戏,冻得嘴唇发紫,上岸后裹着毯子还在背台词。他说‘多练一点,就能早一点有底气站在她面前’。”
“等他真的熬出了头,能光明正大地靠近你了,却又怂了。”社长无奈地笑了笑,眼里满是疼惜,“去年公司安排你们同场录综艺,他提前一周就开始紧张,对着镜子练习打招呼的语气,还让助理帮他挑‘看起来不刻意但好看’的衣服。结果到了现场,看到你和林河民按照剧本互动——你笑的时候靠在林河民肩上,林河民帮你整理头发时你没躲开,那些他梦寐以求的亲密,全落在了别人身上。他当场就慌了,借口去洗手间躲了半个小时,回来时眼睛还是红的,只能全程避开你的镜头,连和你对视都不敢。”
“他对你冷漠,不是不爱,是不敢。”社长的声音放得极轻,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每次有同场活动,他前一天晚上都会失眠,反复问我‘她会不会觉得我烦’‘我要是控制不住哭了怎么办’。有次颁奖礼前,他在后台对着镜子练了半个小时的‘冷漠表情’,嘴角往下压,眼神放空,可一上台,目光还是忍不住往你坐的方向飘。他怕自己一靠近,那些压了五年的思念就会决堤;怕你对他说‘我和林河民很好,你别再来了’;更怕自己的狼狈会让你为难。所以他只能逼着自己躲,逼着自己不说话,用‘冷漠’当保护色,把真心藏在没人看见的地方。颁奖礼结束后他回家哭的撕心裂肺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