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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被宿敌巧取豪夺后GB(荔枝壮圆)


“吴恙。”景明帝嗓音发寒,“你是朕的人,还是他闻折柳的人?”
吴恙心一哆嗦,小心翼翼辩白:“陛下,臣并非刻意与您作对,只是闻折柳身份特殊,倘若就这般故去,只怕难与郡主交代,好歹给他留着几服药……”
“够了,”景明帝冷声打断,“朕念你在太医院多年,才容忍你随意进出后宫,你这般执迷不悟,是要朕连你一起罚么?”
吴恙下意识望向屋内的闻折柳,却被风吹起的帘子阻了视线。
只隐约瞧见他眉心一点红。
宛若白雪地溅上的血,触目惊心。
吴恙整个身子一颤,念着家中老母幼子,终究不敢再抗争,低了头:“臣不敢。”
长乐宫门落下重锁,吴恙随着景明帝远去,一直站在外头眼观鼻鼻观心的小白跑进里屋,他没弄清情况,张口便问闻折柳:“公子,出了何事?”
景明帝一行人声音过大,闻折柳纵是早有准备,也被她指使人发出的巨大声响吓得心脏怦怦跳,正用手捶胸腔,想顺过这口气。
听小白问,他咳了下,答。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胁迫不成,急眼儿罢了。”
小白听了个一知半解,只劝闻折柳低头去讨景明帝欢心。
“陛下在后宫说一不二,此前全仰仗陛下威压,才没人敢欺负您,陛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您低头撒撒娇,她多半就消气了……公子!”
无声的憋闷和委屈,藤蔓般疯长,闻折柳一声咳得比一声急。
血腥气上涌,他本欲吐出去。
瞧了下眼尾飙泪的小白,到底还是将这口血往下咽。
滚烫的血混着胃酸,在喉道来回腐蚀,闻折柳勉力将它吞下去,乍一开口,平日里清亮的嗓音,沙哑得不像样。
“没……咳咳咳!”他话说到一半,又咳了起来。
“公子!”小白哭得更凶了。
闻折柳尚在病中,还缓拍小白的手背,安慰起他来。
“不过是禁足,咳咳,无碍。”
他嗓音沙哑,东南深山雷声轰隆。
“单芝,我数到三,你若肯先一步交代幕后主使,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你若不惜命,我也成全你。”
豆点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往下打,何霁月不顾滑过眼睑往下流的水,死死盯着身下那个不安分的人。
“一,二……”
“我说!”单芝狡诈得很,嘴上说着妥协的话,身子却猛地使劲,试图挣脱何霁月天衣无缝的包围圈,只可惜力量悬殊,反而手背上的刀被插得更深入,宛若被蜘蛛网糊住的飞虫,无处可逃,“你先将我放开!”
何霁月给单芝腿上来了一脚,靴底直直踩着她脸。
“你现在,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雨夜光线昏暗,单芝却被何霁月眼底那抹寒意,吓得浑身一颤。
“郡主饶命啊郡主饶命!小的也不过是当地百姓,只是受人挑唆,才做了这伤天害理的生意,小的之后再也不做了,您饶了我罢!”
“你受何人挑唆?”何霁月冷道。
“是个京中官员,”单芝大声哀嚎,“但他藏得厉害,每回只派下属同我接头,具体姓甚名谁,官居何职,我也不知道!”
何霁月垂眸。
“你们之前只是接头?他在你这儿可留了别的什么东西?”
单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有有!有他几份书信!”
何霁月一脚将她踹起来:“在哪儿?带我去看。”
单芝一边带她往屋内暗阁走,一边对她嘟囔:“郡主,这真的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小的不过是生活所迫,才不得不照做,您英明神武,可否留小的一命?”
数十封书信从暗阁调出,何霁月翻了下,隐约觉得字迹眼熟。
“这计谋,全是他一人想出来的?”
“正是!”单芝忙不迭点头,“小的不过一介草民,哪知道甚么招良民落草为寇的恶毒法子?”
“取烛火来。”
指尖摸到信件某处凹凸,何霁月用火一烤,栩栩如生的白鹤印记显现。
竟是户部尚书安瑞的私印。
何霁月一下蹙起眉。
她此前还觉得诡异,缘何东南匪盗横行,却拖了小半月才上报朝廷,上报后,朝廷也没第一时间采取对策。
虽说有景明帝不上心的缘故,但一多半臣子没站出来说话,好似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件事,可见有人从中作梗,将这个消息压了下来。
再者,她让陈瑾做过单芝的背景调查,她分明只是一个初识大字的草民,为何能想出如此精密的计谋?
这会儿一见安瑞私印,她才悟了。
原是这匪帮后头,有京中官员相助。
这户部尚书安瑞她见过,正是他将小青送进她郡主府,当时她还不解,为何他笑得那般谄媚,还隐约提了几句东南之事,原是存了贿赂封口之意。
思及小青,何霁月一不留心,想到了那不肯言语,只默默垂泪,却每夜都能造访她梦境的那抹倩影。
方才在雨中淋着,何霁月也不觉得难受,这会儿忆起闻折柳,头猛地发疼,都属于南方的湿润如毒蛇,一下缠住她身子,勒得她气喘。
不知闻折柳,此刻如何了。
“郡主,您可要替我做主呀!”单芝的哀嚎一下把她拉回现实。
何霁月不语,伸手点了她哑穴。
她揉了一下如有针扎的太阳穴,拎起单芝腰带,沉默将她往外拖。
此事疑点重重,又与京中官员脱不开干系,该交由大理寺处理,而她何霁月,也该回京交述职报告了。
“好了小白,别哭了。”
费尽全身力气,终于将痛哭流涕的小白哄好,闻折柳口干舌燥,端起桌案上的冷茶,一下灌入口中,喉咙燥热得以缓解,腹部又被冰得隐隐作痛。
“扶我,回榻上歇会儿。”他低喘。
“好。”注意到他惨白脸颊,小白动作仔细,宛若护送块仅磕碰下便会碎一地的玉。
可即便如此,短短几步路,闻折柳唇都白了,整个人好似秋风中摇摇欲坠的叶,散发着即将燃尽的生机。
头一阵阵发晕,他一挨着木枕,眼皮都睁不开了。
“你,出去。”
清楚自己即将失去意识,闻折柳不愿在小白面前失态,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闷着嗓音把他赶了出去。
“公子,您忤逆陛下,这是何苦?”
小白转身出去,但最后留下的这句话还在闻折柳耳畔打转。
他缓慢将手挪上小腹,嘴角勾起抹浅笑。
为保全孩子,值。

梦中何霁月那决绝的背影,宛若尖针,一下扎进他的心。
其实何霁月离开那日,他根本看不见东西,压根不知她离开之时的风姿。
可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就着至今难忘的踢踏马蹄声,翻来覆去地想,那一日她领兵离开,究竟是怎样一番狠心模样。
但无论怎么想,他总恨不上她。
她不过是弃了他,选了自己的阿爹和小弟,成全孝道,何错之有?
至于他,原本就是多余的那一个。
眼睛瞎了,又难哄,何霁月带兵打仗装备精简,府里也从来不留无用之物,她不要他,也正常。
“唔!”
冷汗自后背与额间渗出,浸透全身,心脏在胸腔砰砰乱跳,宛若时刻要从夺喉而出,闻折柳没忍住痛呼出声,他蹙眉缓了下,睁开眼想看此刻几时,却只见着漫无边际的黑。
熟悉的恐惧再度袭来,他下意识攥紧被单,呼吸变得急促。
他又无法视物,又成废人了?
心口猛地一揪,腹部跟着落井下石。
闷痛宛若红墨水滴入清水池,缓慢晕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又如莲藕切片后剪不断,理还乱的丝,断了一根,还有一大片。
这孩子,又在他难受之时闹他了。
好不乖。
闻折柳轻轻吸了口气,改仰卧为侧卧,细长双腿弓起,尽可能与腹部相贴,手掌挪到小腹,阖上眼。
身上忽冷忽热,他咬牙缩在锦被中,硬生生把自己捂出一身汗,才勉强好受些。
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耳畔阵阵嗡鸣,闻折柳蹙眉忍了好一会儿,终是无法缓解,他掀开眼皮想,又对上一片令人压抑的黑。
唔,好闷。
唤小白将灯点上罢,尽管点灯多半也看不到东西,但好歹有了些白影,瞧着心安。
“小白。”
闻折柳原以为自己能强装镇定,但话一脱口,他才发现自己声音在抖。
多亏小白是个心大的,没听出来。
“闻公子,何事?”小白
憨厚声音由远及近。
“把灯点上。”闻折柳嗓音有气无力。
“好,”看清闻折柳毫无血色的清瘦脸颊,小白吓一哆嗦,“您可是又难受了?吴院使走之前留了几服药,说不适时可服用,属下这就命人煎了去!”
眼前终于浮现出垂在耳边的帐幔,闻折柳不由松了口气。
原是真能瞧见,他还以为,他又瞎了。
“不必煎药。”
只是吴恙给他留的,大抵是救命药,烈性大,虽能将他的命救回来,但对他本就不好的身体有很大损伤,不到危机关头,万不可用。
耳畔仍嗡鸣,闻折柳不用多费口舌,仅随便寻了个药性无法克化的理儿:“我喝不进。”
“那,那有什么是奴才能为您做的?”小白生怕眼前这琉璃做的人儿碎了,急得嘴磕巴,“恕奴才直言,您的脸色实在不好,不为您做什么,奴才不放心。”
“……往火盆添些炭罢。”
闻折柳原本已闭眼,听小白非要做任务才心安,又掀开眼皮,将屋内扫了一圈:“冷。”
“遵命!”小白如同得了主人指令的看家大黄狗,兴奋甩着尾巴,不单往火盆添上柴,“吱呀”一下将窗关了,还轻手轻脚给闻折柳掖了下被子。
“还有什么是要奴才做的?”他仍问。
“没了,你出去。”
小白纵是再好,闻折柳也改不掉喜静的性子,无事时只愿将他遣出去,让自个儿耳畔清净片刻。
余光瞥见小白要将烛火熄灭,闻折柳薄唇轻启。
“点着,不必熄。”
屋内再徒留他一人,冷清,但自在。
暖黄油灯在侧,闻折柳心中安定,他用还算有点温度的掌根压着腹部,硬生生将翻江倒海的痛楚压下去,隐约又出了层薄汗。
他浸在还算安稳的海中,头脑昏沉,一下睡过去。
“郡主!”
何霁月从匪帮找了根粗绳,绑在单芝四肢,手牵着绳端,才往外走了几步,就遇到来接应的陈瑾。
她唠唠叨叨问了几句“您可有受伤”,得到“没”的答复后,直捶胸口。
“您大雨夜冲上山,要真出了什么事,属下可怎么与先长公主交代?所幸这回福大命大,老天保佑我们,下回形势如此,或许可以找个安稳点的法子,万不可再如此莽撞。”
何霁月左耳进右耳出,习惯性等陈瑾唠叨完,将绳头扔给她。
“这是单芝,将她关押候审。”
“就是你在残害良民?”单芝口吐白沫,眼睛上翻,一番死不悔改的模样,陈瑾看着气不打一处来,“你心可真黑!泡在墨水里,怕是都看不出区别在哪儿!”
何霁月平静等她说完,拍了拍她肩膀。
“此事牵涉甚广,不光是单芝一人的问题,我得亲自回京一趟,单芝被捕,她手下这最大的黑龙帮难以为继,其他的匪帮规模不大,也会跟着瓦解,剩下的,就靠你了。”
“您这会儿就回京?”陈瑾惊,“不先去平阳郡么?钟府君与何公子还在等您。”
何霁月桃花眼低垂。
可此事牵涉户部尚书安瑞,当时调查小青中西越奇毒一事,关泽又怀疑这将小青安插进来的安瑞,同通敌西越有关,几件事叠起来看,重要性不言而喻。
她不亲自回一趟京城,心不安。
且,闻折柳还在深宫。
平心而论,何霁月不觉得自己当时选择阿爹和小弟有什么错,但每每午夜梦回,闻折柳跪在她膝旁泣血,她……会心疼。
理智告诉她,她选对了,可情感上,她分不清孰对孰错。
这番回京,也能看看他。
再者,景明帝同她玩心眼,将她阿爹与小弟关在平阳郡,她何尝不能以牙还牙,表面上回京述职,实则暗派陈瑾用她给的那个玉符,将阿爹与小弟救出?
此计,一来可以查清谁在阻碍京城与地方的通信,二来能将困在平阳郡的阿爹与小弟接出,一箭双雕。
“陈瑾,你替我去。”
早料到陈瑾听见她这个决定,会发出长篇大论,何霁月先发制人。
“你先跟着我的母亲,又侍奉我多年,我阿爹和小弟也识得你的脸,只有派你去将他俩接回来,我才放心,陈副官,你可有把握完成任务?”
陈瑾唠叨归唠叨,怎奈耳根子软,一听夸赞之言就翘尾巴。
“郡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我相信你,你素来英勇,是执行这任务的不二人选。”
何霁月正等陈瑾说这话,听她答应下来,郑重拍了拍她肩头,一双眼里尽是不舍:“阿爹和小弟,拜托你了。”
她说话之时不舍,眨一下眼,又变回平日那不喜怒不变的模样。
不等追求稳中求胜的陈瑾发现其中不妥,何霁月已挥起马鞭,驾行云扬长而去,身影潇洒转过山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禁足于长乐宫,虽说没事干也没人见,冷清,但胜在无人惊扰,倒也自在。
总归醒着也没美食果腹,只能吃些小白从御膳房送来的残羹冷炙,闻折柳不吃肚子饿得难受,嘴里反酸,吃了胃脘又坠石头似的,胀得恶心,索性倒头就睡,用无穷无尽的睡眠,来抵御无力扭转的现实。
再度枕着窗外夕阳悠悠转醒,闻折柳揉了下胀痛的太阳穴,隐约觉得奇怪。
他平日,不会睡如此久。
没半夜惊醒,能一觉睡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已是上乘,一连昏睡几日还困意十足,不像他。
还有这腰腿,哪怕平日走路多,也不会这般酸。
倦怠从骨头缝钻出来似的,无处遁形。
又是一阵天翻地覆的疲惫,闻折柳卷过锦被,懒散翻身,张嘴长长打个哈欠,阖眼在榻上赖了会儿,险些就着翻上来的困意,再次昏睡过去。
迷蒙瞧着方才还有大半的蜡烛,燃到只剩最后一截,闻折柳霎时惊醒。
他何时变得这般嗜睡了?
莫非是甚么不治之症的先兆?
他一翻身爬起来,想在吴恙留下的医书翻一翻,对症找药改善身体,头却猛地发晕,眼前霎时陷入黑暗。
再度掀开眼皮,胸口烦闷,急急欲呕。
闻折柳喉结滚动,勉力咽下口往上反的酸液,以防万一弄脏被单,大冬日不好清洗。
他手扯过摆在一旁的痰盂,重咳两声,稍微将恶心感压下去,顺时针揉起腹部。
“呃!”
好不容易嗳出一口气,腹部松快些许,但只是片刻,不多时,又闷痛起来,闻折柳呼吸急促,手上又没什么力气,只能一边心中焦急,一边消极怠工地揉腹。
所幸吃得不多,胃里没什么东西,他犯了阵恶心,也就过了。
“小白。”
喉咙沙哑得很,闻折柳往外喊在院外站着的小白,想让他给自己倒杯茶润喉。
可他叫了好几声,久久没有回音。
奇怪,小白待他一片赤诚之心,从不会听到却装没听到,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闻折柳用帕子掩唇,扶着床榻,用力将几声要脱口的咳嗽咽回去,缓慢下榻着靴,以最轻的脚步往外走。
天暗,他燃烛,刚要举起烛台往外走。
忽地邪风袭来,才点亮室内的烛火登时熄灭,徒留一片黑。
烛火将熄的那一瞬,闻折柳心率加速,瞪大瞳孔,隐约瞧着个翻窗户入内的矫健人影。
闻折柳下意识要张口喊人,嘴却一下被只温热的手捂住,这人指腹带了点薄薄的茧,磨得他嘴唇发痒,这薄茧的位置又熟悉得让他心惊。
温热吐息袭来,沉稳嗓音柔似蜜。
“别怕,是我。”

“呜呜!”
哪怕声音像极了那个他魂牵梦绕的人,闻折柳也不敢立刻相信是何霁月来了,只当景明帝找了个相似之人来逼他就范,挥舞着手臂,发出低声呜咽。
“连我都认不得了?”
何霁月一手捂着他嘴,一手点亮屋内烛台,暖黄灯光映上她带着笑意的桃花眼,闻折柳恍惚,
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何霁月怎会来长乐宫,她不是远在千里之外,剿匪么?
“郡主不是在东南剿匪么,怎会造访深宫?”
闻折柳心中还有气,语气不由生硬。
许是怀有身孕,他总伤春悲秋不说,还总爱揪着旧事反复回味,直直将里面的负面情绪彻底榨出来,流过一番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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