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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子(黄山山山山山)

杜惜晴的命好,虽与几任丈夫相知相遇略有波澜,但后来个个爱她如珠如宝。
杜惜晴的丈夫命都不太好,个个爱她如珠如宝,但却个个短命。
唯独来了个谢祈安。
谢祈安此人。
面若潘安,却心狠手辣。
权势滔天,视人命于蝼蚁。
命也很硬。
1.女主人设是真菟丝子属性,依附他人生存,直至榨干为止,会频繁更换宿主。
2.女非男处。
内容标签:
主角:杜惜晴 谢祈安
一句话简介:铁打的男主,流水的前夫
立意:无论怎样的困境都要活的自我

杜惜晴身形一顿,目光略过人群,一眼便望见那人堆中的领头人。
无他,这人身量最高,人堆中一站,便犹如鹤立鸡群。
连面容……
杜惜晴垂下眼,目光从他略有些深陷的眼窝扫过。
也是最俊秀的那一个。
这人看着年纪轻轻,却气势惊人。
身后跟着的人都垂着脑袋,似是不敢看他。
且他嘴中虽是说着劝慰的话语,可语调却是不重不轻,没有多少真情实意。
杜惜晴扯了下手中的绢帕,擦了擦眼角,挤出几滴泪来,借着绢帕的遮挡,飞快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
来者一身深绿道袍,外套一件黑白氅衣。
那氅衣虽是一种白,可白的深浅不一,像是纹了些明暗交叠的花纹。
颇有财力。
杜惜晴发出一声抽泣的哭音,望向了地上那片被染红的白布。
这布下就是她的这一任夫君。
就是布遮得不太严实,东露一只脚,西露一只手,连脑袋也分成了两块,南北各一块露出一个顶。
杜惜晴早就料到这死鬼会死,却也没想到会死得如此七零八落。
难怪衙门传唤的又凶又急,都不等她多做准备,便派人把她捉了过来。
她吸了口气,眨了几下眼,眼泪便顺着脸淌了下来。
杜惜晴抬起脸,以往,她几任夫君都不忍看她这副挂泪的模样。
“大人,奴家夫君他……”
来者挑了挑眉,却是头也未低,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是我杀的。”
杜惜晴一顿,一时呆住。
来者不善啊。
她思忖片刻,虽摸不准这人的意思,可夫君死了,她总得有所表现。
于是杜惜晴脸上带了怒容。
“大人,您这是何意?”
换作寻常人,杀了人被质问,气势也会弱上一截。
可面前这人双眼毫无躲闪,直勾勾地盯着她。
“自然是你夫君犯了法。”
杜惜晴被他盯地有些受不住,垂下眼,躲开他的眼。
“犯法?”
这是她那死鬼夫君东窗事发了啊。
说着,她一连吸了好几口气,作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大睁着眼,泪顺着脸直往下淌,身体软塌着跪坐在地上。
有些男人喜欢这种强硬中带着几分柔弱的姿态,她那第一任夫君便是如此。
杜惜晴:“奴家夫君与人为善,怎会犯法?”
来者哦了一声,脸上笑意更甚,反问道。
“夫人是不知?”
她当然知道。
可法是她夫君犯的,又与她何干呢?
只是这人说话模棱两可,实在是难以拿捏。
杜惜晴心中思索。
他似是不吃柔弱寡妇那一套,也没多少怜香惜玉的心思。
那就只能换个态度试试。
杜惜晴先是抬头怒视,如那些心爱夫君,却又对夫君所作所为毫不知情的妇人一般,提高语调怒道。
“大人!您……”
还未等她说完,来者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杜惜晴心中一跳,明白眼前这人是个脾气不好的主,竟是连语气稍不好的话都听不进去。
她立马啜泣一声,又流下几滴泪,压下了语调,柔声道。
“你们就是欺……奴家夫君刚死,无人可靠……”
她话音刚落,来者略微抬眼,脸色好转,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忽地笑了一下。
杜惜晴心中突突直跳,只觉他面上表情有些眼熟。
仿若……她那死鬼夫君外出经商,看到一些有趣的玩意……
“无人可靠?”来者抬手向后招了招,“我这恰好有一人一直为夫人打抱不平,不知夫人认不认识?”
杜惜晴心中一惊,随即便听到一声哀叫。
“你们竟敢如此对我,可知我父是谁?”
随着哀叫,两位披着铠甲的军士拖着一人上前。
虽未看清那地上被拖之人的脸,可这哀叫却十分耳熟。
杜惜晴有些慌张。
即便被人拖行,哀叫声并未停下,反倒愈演愈烈。
“我父乃户部……”
哀叫声戛然而止,忽地轻叫了一声。
“……晴娘?”
杜惜晴一愣,浑身僵硬,垂眼往下看去。
地上的人她还真认识。
以往她那死鬼夫君外出做生意,总得打通一些关系,而相识的狐朋狗友中便有这么一人,听说父亲在户部任职。
这人平时还行事大方不拘小节,又被家中长辈宠的不知天高地厚,怕在京城中惹出事端,家中便找了个离京城稍远的富裕之地,为他谋了个官职。
“晴娘?你怎在这?”
地上的男人两手撑地,向她这边攀爬了几步。
这蠢物,也不看是什么场合!
杜惜晴用绢帕遮脸,一言未发,默默垂泪。
她本想着这般敷衍过去,没想到这蠢物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冲着来者大吼道。
“谢大人,我尊称你一声大人,有事就冲我来,抓晴娘作甚?”
原来这来者姓谢啊。
杜惜晴抬眼望去,便见谢大人一笑,撩开氅衣。
一柄长刀正挂在他的腰间。
谢大人:“倒是怜香惜玉,依你了。”
说罢,杜惜晴眼前一闪。
‘咔’的一声,那蠢物身体一晃,倒了下来,鲜红的血流犹如涓涓细流淌了一地。
杜惜晴再一眨眼,就见那头和身子分成了两块。
有血点喷溅到她身上,居然是热的。
杜惜晴呆在了原地。
一时间,脸上也是温热一片,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夫人。”
血点自刀尖滴落汇聚成一小摊血流。
谢大人将刀身擦过地上的尸身,直至将刀身上的血迹擦净才收回刀鞘之中。
“为何不说话?”
杜惜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徐家经商,在这一带颇有势力。”
谢大人不急不慢地开口。
“我派人去过清阳,徐家在那处有些铺子与地。”
杜惜晴听着,一动也不敢动。
清阳是她第一任夫君的故乡,而徐家……她目光避开那被砍成两块的尸身,望向地上被白布盖着的另一具尸身。
她的这任夫君,徐家的二子,徐申。
谢大人:“彼时徐家老二下乡收租,当时夫人还不是徐夫人。”
杜惜晴垂下头,她第一任夫君是个猎户。
“说来也巧,这徐二遇到夫人时,夫人家中新丧……”
他说到此处故意停顿片刻。
“死的也是家中的相公。”
确实如此,当时死的是她的第一任夫君。
忆及当时场面,和眼前的场面倒有几分相像。
杜惜晴盯着白布。
只不过是布下的夫君换了一个人。
谢大人:“接着夫人摇身一变,由猎户夫人变作了这富商的夫人。”
他说话的声调轻柔,面上也是带着笑。
可杜惜晴却冒了一身的冷汗。
但杜惜晴也清楚,得尽快与徐二摆脱干系。
至少,得让这位谢大人相信,她只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被丈夫哄骗的可怜妇人。
杜惜晴:“无人告诉大人,奴家是如何成的徐夫人?”
她最擅拿捏旁人的善心。
要说她和那徐家老二的故事,不过是灵堂一见,徐家老二见色起意罢了。
只是与同为男人的谢大人却是不能这么说的。
她用绢帕挡住半张脸,哽咽着小声说话。
“当时奴家那夫君刚被老虎咬死,也不知是谁闲言闲语说奴家……”
说到此处,杜惜晴故意停顿一阵,落下几滴泪。
“奴家命硬克夫,家公家婆一听便要将奴家打死……”
说罢,她停了下来,往前瞥去。
寻常人都会怜悯弱小,她以往骗人时,只需将过往的身世添油加醋一番,便有人可怜她。
可眼下却见谢大人眉头微皱,面上增添几分烦躁之色。
虽然烦躁之色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眨了下眼,便又笑着看她。
这番神色令杜惜晴心中嘀咕。
不可怜她就罢了,他这是烦什么?
如此这般超出她料想的反应,令杜惜晴也渐渐有些慌张起来。
但戏台已经搭起,如今只能继续往下唱。
杜惜晴:“要不是奴家现在的夫君……”
“徐二救了你。”
谢大人开口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虽是面上带笑,可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动听。
“只不过是见色起意,在你之前,他那些红颜知己可不少。”
“大人,你怎能……怎能……”
可真是油盐不进啊,杜惜晴含泪抬头,一手按在胸口,眨了眨眼便是潸然泪下。
“……如此说他。”
徐二最喜欢她这种姿态,也不知对这谢大人管不管用。
谢大人挑眉:“夫人真是情深,却是有所不知。”
这是相信她说的瞎话了?但杜惜晴又觉得他表情有些古怪。
杜惜晴:“大人请说。”
他一手搭在腰间的刀把,两指按压在鞘身,面上笑意更深。
“你这夫君胆子大得狠,私下卖盐便算了,竟还与一些姓谢的人做生意。”
杜惜晴一顿。
背上炸起一层冷汗。
她忽地记起当今圣上也是姓谢。
先前被这谢大人砍人惊着了,杜惜晴脑中一片浆糊,都没能想太多。
看来,这次是善不了了。
杜惜晴心中叹气。
哎呀,死鬼啊死鬼。
杜惜晴垂目,看着地上那血迹斑斑的白布。
你也骗了我啊。
做些私盐买卖怎会牵扯到这些王公贵族?
得再想些法子,也不知这谢大人是何来头。
正思索着,杜惜晴愣住。
杜惜晴抬头望向面前的谢大人。
“大人……您也姓谢。”
只见谢大人垂目,脑袋略微低垂,终是给了她一个直面的眼神。
这副模样,杜惜晴在那些逗猫的达官贵人身上见过。
就似看到猫儿扒拉圆球般。
谢大人忽地一笑。
“夫人聪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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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做生意,总是东奔西跑,杜惜晴偶尔跟着见过一些大人物。
虽说这些大人物明里暗里都不太瞧得起人,可都会披着一层皮,装模做样一番。
这位谢大人,却是装都不装。
恐怕身份地位……很高。
而且……
杜惜晴余光向下瞟,她不敢抬头,怕动作太大,只匆匆往谢大人身后一扫。
几双军靴映入眼帘。
他带了兵。
杜惜晴倒吸一口凉气。
她经历过饥荒与战乱,实在清楚这有兵和没兵,区别极大。
这样一来,徐二犯的事就不是贩卖私盐那么简单了。
忆及谢大人所说,徐二与一些姓谢的做生意。
……别是牵扯朝中政权争斗。
谢大人:“夫人是想到了什么?”
杜惜晴心中一紧,随即绷住脸上的神情。
此人非常敏锐,不好糊弄。
她抬手,用绢帕擦去泪痕。
“奴家在想夫君的生意……”
她眉心蹙了蹙,攥紧了手中的绢帕,支吾几声。
这副模样自是做给他看的,寻常妇人遇到这种情景都是会怕的。
她其实是想做些别的反应,奈何身体实在是抖得厉害。
总归还是怕的。
谢大人:“如何?”
听到他这句,杜惜晴立即哭了起来。
这倒不是作假,她是真怕他这个一言不合便杀人的杀胚。
“奴家不知……夫君……夫君这些从不与我说。”
朝中的政权争斗是万万沾不得,再看这位谢大人下手毫不留情,连那当官的蠢物都随手斩杀。
杜惜晴虽不懂官场之道,却也知道官员不能随意打杀。
要不是这谢大人权势滔天,要不就是徐二所做之事十分恶劣。
这怕不是……要命啊。
杜惜晴心中哀叹连连。
绝不能与这案子扯上干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为好。
杜惜晴暗下决定。
“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谢大人问了一句,他这会儿语气又与之前不同。
听着似乎是在笑,只是这笑极轻,听着还有些嘲弄的意味。
可这极轻的语调在杜惜晴听来仿佛有万斤重。
这是不信了?是查到了什么?
杜惜晴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挽回一二。
这位谢大人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难对付的男人。
但谢大人也不等她回话,话音一转。
“我听人说徐二,平日里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样样都精,对家中生意更是不上心,家中老父老母管教都无用。”
说到此处,他眼皮一抬。
“这种纨绔子弟,却在与夫人成亲后,浪子回头?”
那是徐二的老父老母没找准他的软肋。
要说抓人软肋,这可是杜惜晴的看家本事。
杜惜晴脑中思绪万千。
因摸不清这位谢大人的性子,也不清楚他查到了多少,又怕一不小心刺激到他。
杜惜晴决定这部分实话实说。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大人,奴家夫君虽不务正业,可上进心却是有的。”
上进心,这便是徐二的软肋。
杜惜晴从小便发现自己似乎能摸到旁人想要什么。
而这些往往是大多人的软肋,要是抓住了,用得好,还能给自己带来不少的好处。
只是这谢大人,着实是摸不清软肋在哪儿。
谢大人哼笑一声。
“上进心?”
对于徐二这种人,谈及上进心确实可笑。
可他偏偏就是有。
杜惜晴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呼出一口气,压下有些发抖的语调。
“大人,即便是穷凶极恶之人都会有些许善心。”
说这话,是为了试探他。
和这位谢大人话说多了,她逐渐发现,这人身上除却那些贵人们都有的傲气,还有更进一层的东西。
这种东西,她在人身上见得少,倒是在一只老虎身上见过。
那还是她第一任夫君。
还多亏这任夫君喂饱了饿虎,这才让杜惜晴知道,原来老虎吃饱了是会逗弄猎物的。
如今,又变成谢大人来逗弄她了。
谢大人:“有点道理。”
杜惜晴暗自松了口气,能接她的话头便是好事。
杜惜晴:“奴家夫君家中排行老二,论起家中的生意大多由大哥打理,论起父母宠爱,又有个幼弟,如此一来,就是不上不下。”
谢大人又是眉头轻轻一挑。
杜惜晴一直都在关注他脸上的神情,立即捕捉到他脸上的变化,于是趁热打铁。
“奴家夫君……”
她原本是想说徐二父母对他不太公平,徐二对此有所怨言。
可仔细一想,这世间以孝为先,大多男子都听不得外人说父母的坏话,哪怕是徐二私下与她抱怨也说得遮遮掩掩。
她便换了个说法。
杜惜晴:“夫君他自是想证明自身,这难道不是上进心?”
谢大人忽地一眨眼,那笑意似乎又深了些。
“确实如此。”
一连两次接住她的话头,又令杜惜晴顿感奇怪。
这般一压一松,倒就真如那吃饱的老虎逗弄猎物了。
一时间,杜惜晴便真有些骑虎难下。
她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家中生意大多由大哥操持,夫君无处下手,又嘴笨不会说些讨人欢喜的话,奴家便想着为何非要去走家中老路,既然家中生意无法插手,不如找找新的买卖?”
谢大人这次倒没顺着她的话说,而是反问了一句。
“私盐买卖?清阳确有一块盐池,是买卖的好去处。”
还真是怀疑她怂恿徐二做的私盐买卖。
虽说她真这么做过,可嘴上却不能答应。
杜惜晴大惊失色。
“大人,奴家不过一介妇人,何德何能左右夫君的想法?奴家本想着清阳脐橙味美,也是……”
说着,她眼中开始落泪。
“也是一桩好买卖,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迫切,非要做出一番事业好让家里人看看。”
她目光落在地上血迹斑斑的白布上,似是痛心又似是无奈地喊了一声。
“夫君……你糊涂啊。”
杜惜晴哭得十分真情实感。
因为她清楚,这好日子是到头了。
可哭着哭着,便听到谢大人笑道。
“徐二有点倒是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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