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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惹的疯狗替身(昱生)


“啊?”书剑回神,见公子周深裹着黑气站在门口,忙应道,“是!公子可还有详细指示?”
“此事成光那小子也有参与,疑点太多。家主想必已经在查。但,证据我们手里要有一份。”
书剑:“是,明白!”
公子这是不放心家主,担心若真是三房干的,家主会碍于齐将军的颜面包庇三房。
但他觉得,家主不可能为了三房与亲儿子交恶的。公子这是关心则乱,非要亲自过问。
却说冯氏,红着眼睛回了拙守院。
盈盈尚不知娘亲出了事,还正跟小姐妹们编草玩儿呢,乐乐呵呵的。
冯氏回屋遮盖红眼眶,毕竟她还要打起精神安慰盈盈,不能叫孩子瞧出已快崩溃。
她正心不在焉地扑着粉,霍文新从外头进来,关切问:“那边如何了?”
冯氏嗓子眼儿疼,闷了两息才应:“还能如何……怕是挺不到明日。”
霍文新走到她身后,轻抚安慰:“人各有命,你莫太自责。”
冯氏丢了粉扑,大声道:“我怎能不自责!除非我弄到赤阳散把她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不然今后……今后我都不知要如何面对青山和盈盈!”
“赤阳散……”霍文新面上一滞,“先前怎没听你提过?”
冯氏:“周大夫说,此药大热,与婉娘寒气对撞兴许还能把人救活。只是,这药几十年前就绝迹了,我跟你提了有什么用。”
霍文新:“啧!你当然得跟我提啊,我前几年正好得了一包!”
冯氏惊站起来:“当真?!”
“生死攸关之事,如何能够玩笑!”
“可是药库刚对过账,我亲自看过账本的,若有‘赤阳散’我不会没半点印象!”
霍文新拉着她走到柜子前,边掏钥匙边道:“前些年库房失火,烧毁了旭阳丹,害得青山一番心血白费,我便自此留了个心眼儿。赤阳散罕有,自是要收在身边。”
说话间柜子打开,霍文新又伸手往木板上抠了两下机关,将夹层揭开。
两个巴掌大的玄铁匣子便暴露眼前。
他拿起左边那个,从中取出一个红色小瓷瓶,塞到冯氏手里:“快去吧!”
冯氏手捧着那小小的瓷瓶,脸上呆呆:“这、这真是赤阳散?”来得也太轻巧了,做梦似的不真实。
霍文新失笑:“若非赤阳散,我犯得着藏这么深?她有病,咱有药,这叫有缘,天生要做一家人。”
冯氏笑起来:“也是。”
太好了,夫君真是她的救命神,回回都这般靠得住,一时高兴,指着另一个玄铁匣子,好奇地问,“那个又是什么神药?”
“砰”的一声,霍文新已将柜子锁上:“别问了,救人要紧。”
对对对,救人要紧!冯氏欢喜起来,拔腿便往天棐院跑。
温婉没等来盈盈,倒是等来了冯氏的赤阳散。娘俩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硬将一碗又苦又辣的汤药给她灌了下去。
本以为是死定了的,结果却遭遇了生不如死。那一碗汤药下去,大热之气与寒气对冲,撞击猛烈,痛苦不亚于真气紊乱顶上了天灵盖。
这……是催命吧!
若早得一日喂给她,她定能抗过去,可拖延至今日,她的身体虚弱不堪,哪经得这般折磨。
盈盈怎么的没来?别瞎折腾了,她只想见盈盈!
温婉心头恼怒,被剧痛逼得睁开了眼,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道,一把拽住霍青山的衣襟。
“霍青山——”
你想弄死我!
只是这后半句尚不及骂出来,胸口一痛一紧,“噗——”一口黑血,喷了霍青山半张脸。
屋中骤然死寂,时间、空气仿佛都在这一瞬凝固。很快,她眼前一黑,倒头栽了下去。
“啊——”冯氏尖叫着,跑出去喊大夫来瞧。
霍青山胡乱抹了把脸,便伸手去探温婉额头,脊背一阵凉意霎时泛起。
药才刚喝下去,那额头竟已烫似火炭。先前是烧不起来,眼下这一烧,简直要将人烧焦了去。
周大夫急匆匆赶来,手搭在脉上号了许久,脸上凝重不减。
“哎,赤阳散给的时机太晚,若是早得半日,少夫人有七成把握扛过去。眼下嘛,怕是不足三成了。”
冯氏急问:“可有办法帮她扛一扛?”
周大夫摇头:“只能看少夫人自己的造化了。”
“可以的,”霍青山抓紧了他的手,“婉娘心性坚韧。就算是为了再看一眼孩子,也会挺过来的。”
“说得是!”冯氏附和,俯到温婉耳边,“婉娘啊,打盈盈出事你还未见过她呢,你就放心把她丢我们?孩子跟谁都不如跟亲娘好啊。”
周大夫便也宽慰道:“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先前说赤阳散绝迹了,这不也找到了吗。她若今晚能退烧,这生死关便算熬过了。”
冯氏把心放了一半下去,亲送周大夫出去,回来后见儿子才开始擦脸,满屋子的血腥味,叫人很难不心焦。
她颤着一颗心,细细地看了看儿子。
青山瞧着镇定,脸上却无血色,被喷溅的血一衬,脸色更显得纸白。这么多年来,她没见过儿子如此神态。
冯氏让人端了茶饭进来,小声劝道:“吃点儿吧。婉娘若醒了,还要你照顾呢,你可别自己先垮了。”
霍青山低头拧帕子,迟迟开腔:“母亲。”
“啊?”
水声轻微,他将冰冷的帕子放上温婉的额头,方才又开口:“您说我这些年,麻木无情,可算个混账?”
冯氏怔住:“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
霍青山:“母亲受了不少我的气。”
冯氏:“我看得开,气什么气。”眼中又浮起泪,轻抚儿子肩头,“谁都有难处,凡事别钻牛角尖,一别总苛责别人,二别总苛责自己。”
当然,这两日的事,她还是很责怪自己的。
也不知青山听进去没有,他眉眼低垂,好似精气神都空了。
他突然又问:“婉娘方才紧拽我的衣领,咬牙喊我的名字,可是有话想要骂我?”
冯氏想了一想,由己及人,信誓旦旦道:“定是怨怪你,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竟不见人影。”
嗯,一定是这样的。

温婉一直昏睡着,高烧不退。
冯氏已守了整整一个日夜,终究熬不住,当夜就在天棐院暂歇下来。
屋里霍青山守着。
温婉一会儿浑身火烫,需用冰来降温;一会儿又手脚冰冷,要汤婆子来捂。折腾了半宿,到后半夜才不再忽冷忽热。
她还依然烧着,只是不如最初滚烫。
温婉昏睡着,噩梦不住。
她总是梦到黑白二鬼在背后敲门,这一次门被破开,二鬼终于将她抓下了地狱。
阎王判她罪孽滔天,转眼将她投下业火,熊熊烈火以她罪孽为柴,焚烧她千疮百孔的魂魄。
她在火焰中苦不堪言,却又拒不认罪。后来也不知怎的,许是罪孽结清,火焰便小了下去。
她在炙热的余温中挣扎,想要爬出去,可这焚坑好深,她用尽了力气也上不去。
正无可奈何,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眼前。
“子骥……”
一室安静中,响起了一声轻唤。霍青山拧帕子的手一顿,忙扭过头瞧,见女人难受地晃动起了脑袋。
“子骥……”她嘴唇微动,发出的声音嘶哑难闻,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
霍青山将耳朵贴近,可她却再未有呓语。她喊的,似乎是一个人名,新婚次日便喊过的那个名字。
噩梦之中。
温婉终于爬出了焚坑。是那双靴子的主人伸手将她拽出,又扶她站稳。她万分感激,抬头想说感谢的话——
一张叫人刻骨铭心的脸,便撞入眼帘。
顾子骥?
霍青山还正想着那名字,温婉已悄然睁开了眼,半掀开眼皮看向了他。
“婉娘?”他心脏猛的一跳,忙喊了一声。
婉娘却并未应他,只将手缓缓举起,掌心捧住了他的脸,拇指温柔地摩挲起来。她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却又好似并未看他,只是透过他的脸,去看他身后的东西。
霍青山忽然有一股回头的冲动。
“子骥,你来接我了吗?”她说,声音带着一抹颤,每个字都咬得不清,因又沙哑得可怕,霍青山便依然未听太清楚。
“婉娘?”他伸手摇动女人的肩。
噩梦中。
进一步顾子骥,退一步焚坑,温婉想躲来着。她无颜面对这个男人,他那样深爱着她,她却毫不犹豫地把刀捅进他的心脏。
奇怪的是,顾子骥没有怨恨她,也没有质问她,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
于是她也定定地看着他。
终于,她忍不住伸出手,顺着他的眉骨往下,抚摸起这张让她相思若狂的脸。死亡已久的心脏,又为之复跳了起来。
可当手指慢慢摩挲,拂过男人的眼皮、鼻梁、鼻尖……一颗小小的浅浅的痣,于瞬息之间击碎了她的欢喜。
不是顾子骥,是霍青山。
怪不得不说话呢,这人向来闷得很。
屋里烛火噼啪了声,女人的手猝然滑落下去,霍青山一惊,将那手一把抓住。
手掌依然滚烫。他粗粗摸了摸脉,还好,脉搏并没有更加虚弱,因是不放心,他又请府中大夫来瞧了一回。
这大夫自是不如周老大夫,模棱两可说着“还行”“好些了”之类的话,就是不敢断言能否醒来。
汀兰自顾自安慰道:“没说‘不行’就是好事,好事!”
一|夜的焦心等待。
天没亮,冯氏便醒了,冷水拍了拍脸便过来看看情况。她来得也是巧,在床边坐下没多久,温婉竟便发了汗,汗得头发能拧出水来。
霍青山用手一探——
“退烧了!”
他说罢了,再次摸了遍温婉的额头,“退烧了……”喃喃似是说给自己听,那青白了一整夜的脸终于泛起血色。
冯氏喜得哭了起来:“快准备点儿汤水,一会儿她醒了要喝。出这么多汗定是渴得不得了。”
温婉又睡了个把时辰,方才幽幽转醒。彼时周老大夫已来号过脉,说是已经无碍,开了些慢慢调理的药,笑着告辞。
冯氏喜得半点疲惫都不剩了,奔出天棐院,到处报喜讯去。
温婉脑子沉沉,虚得坐不起来,心头倒还有力气暗骂——将来死到临头,千万要死得干脆,才不要再遭一回这样的罪。
宋妈妈在门口烧起了艾草,驱邪避凶,赶赶病气。院儿里的下人们又说笑起来,有说应该再烧点朱砂的,有说应该再烧点儿柚子叶的,还有说干脆点串鞭炮炸它一炸的。
霍青山扶她起身,在背后垫了褥子,边喂她喝药边问:“一会儿想吃点什么?”
温婉听着院儿里的声音,人又清醒几分。她喉咙干痛得很,只沙哑吐出来两个字:“螃蟹。”
勺子在碗边磕出一声脆响,霍青山狠狠地把眉皱起:“等你大好了再说。”
温婉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她刚刚死里逃生,心里头还憋着一股气呢。
她清楚,这回定是有人拿孩子做局,不然仅凭“醉酒”,解释不了褂子为何在水里。
她只恨现在起不来身,不能把那混账揪出来收拾一顿。她正心情不好呢,霍青山应她这般虚伪的话,活该挨白眼。
“等我好了,都没螃蟹吃了。”她抱怨道。
霍青山把勺子又送过来,冲她勾起一笑,竟是格外好脾气:“那你把我吃了。你不是骂我是只臭螃蟹么。”
温婉:“那是母亲说的,不是我说的。”
“好,母亲说的,你只是捡了句话来用——快张嘴,把药喝完了,咱们再说螃蟹的事。”
他分外有耐心,亲自一勺一勺地喂她吃药,明明屋里有丫鬟伺候。
温婉见他喂药喂得认真,像在答卷儿,笑了下:“不让我吃螃蟹,你是怕我吃死了不成?”
男人没有答,只将勺子又往她嘴边贴过来。她悻悻张嘴吞了,方才听他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他语气发沉,沉得温婉一时没有对上话。
霍青山:“那日我若在,断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终究还是怪我,未尽到父职,也未尽到夫职。”
温婉打量着他,惊见他竟是诚挚满眼,不禁怀疑他这是转了性。她便笑了一笑:“可夫君说过的,你公中事务繁多,不希望后宅之事令你烦忧。”
霍青山将勺子放下,一脸严肃地对她道:“无知之言,不再作数。日后再有什么事,你千万要与我说。我若有哪里做得不对,你也要与我说。”
温婉:“……”
到底是谁发烧了,他吧?
温婉在床上养了两日,方才能扶着下来走动。
醒来第三日,盈盈吵着要娘亲,冯氏只好把她带来。
温婉特地给脸上了一层胭脂,瞧着气色稍好一些。可盈盈眼尖,还是一眼瞧出娘病了,趴在她身上哭了老久。
当然,不止哭娘瘦了病了,还哭自己挨了训。
据这丫头交代,她爹把她狠狠训了一顿,说再敢偷溜不见,就关起门来打断腿。
爹爹果然讨厌,再也不要喜欢了。
温婉能说什么,她只能说——“你爹骂得好”。
这日天气尚好,出了太阳,金色的光斜照进卧房里,可惜没能照到床上。
霍青山便抱了她出去,将她放在院子里的贵妃榻上,因怕有冷风,又在四面加了屏风。
温婉在屋里一闷好些日,被暖日晒得愈发舒服,本来不困的,却也缓缓睡去。
院中下人轻手轻脚,并不敢吵她入眠。因是无比舒服,她这一睡便睡了许久,睁开眼时已近日中。
扭头一瞄,霍青山还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捧着一本书,慢慢翻阅着。他面前的小桌上叠放着两本书,约莫是他这一早上翻完的。
他似乎没有走开过,一直守在她旁边。
“你近日都无事么?怎的还守我睡觉。”温婉坐起来。
许是晒过了太阳的缘故,说话时胸口能提起气了,筋骨的淤滞也感觉好些。
男人放下书本,帮她提起滑落的薄毯:“嗯,没什么事。”
汀兰听到说话声,赶紧进来送汤药,笑道:“有什么事能比少夫人要紧呢。这些日,咱们大公子可是一个错眼都不敢有。”
温婉一口闷了药,笑:“再乱说话可要撕嘴了。大丈夫岂能只顾儿女情长,他说没什么事,那便的确没什么事。”
汀兰抿嘴笑着,又给霍青山满上茶水,识趣地退下了。
霍青山端起茶碗,慢饮了一口:“她说的倒也没错——没有什么事,能比夫人要紧。”
温婉望着他,错愕了。霍青山的嘴,也能说出这么温情的话?
他很快拾起书来看,只给了她一个侧脸,大约是……
温婉抿唇笑。
害羞了吧。
这个男人在床边上守了她好多天,没说过几句贴心的话,只会硬邦邦地告诫她这个做不得那个吃不得。
有的时候,实在叫人烦不胜烦。
但他消瘦了、憔悴了,长了胡茬也忘了刮,她都是看在眼里。
温婉笑起来,正要打趣他两句,屏风外一道人影闪过,书剑闪身进了来。
“公子!”
“何事?”
书剑附耳与他说了些什么,霍青山立时便将书本丢下,起了身。
“夫人稍候,我有事先去处置。”
温婉收笑:“哦,去吧。”
瞧瞧,这就是刚才说“没有什么事,能比夫人要紧”的人。
男人的嘴啊,骗人的鬼。

霍青山这一去就是一下午。回来的时候,温婉已经又睡了个午觉。
她这一整天都呆在院子里晒太阳,天上的云团很是赏脸,不曾遮她的太阳。
男人在她旁边坐下,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一丝紧绷。
“查清楚了。”
“什么查清楚了?”温婉坐起来,捏起袖子替他擦擦额角的汗。
他大约回来得很急。
霍青山:“盈盈的褂子为何在水里,查清楚了。”
温婉:“?”她本想自己查的,眼前这人倒先她一步。原来方才急匆匆离去,是为了这件事么。
她收回那句叨叨他的话。
先前冯月馨母女三人害她,霍青山的反击虽已很重,可还是没有令她满意。她后来便借柳浪山庄的手,将冯月馨夫家那些丑事捅出来,让那帮子混账玩意儿遭了报复,心头才痛快。
今儿这桩,她倒要听听是谁干的,又领了什么样的罚。
霍青山从中秋那晚说起——
那一晚的桂花酒分外香甜,盈盈闻着味儿馋得咽口水。她向娘亲要酒喝,未得允,又向奶奶要,奶奶也未惯着。
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这事儿被霍成光看进了眼里,便以偷喝桂花酒为由,将盈盈骗出去。他只是想着,把丫头骗醉了藏起来,吓他大哥大嫂到处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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