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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食客升职记(兔子占魁)


“观音婢,别急!”她轻拂其发顶道,“皇上现今对世民这般忌惮,除他本事不凡外,还多有奸人挑拨。朝堂上的明枪,他晓得躲;后宫的暗箭,却须你去。”
观音婢沉吟片刻道:“姐姐说的是尹德妃和张婕妤?”
“你已察觉?”她有些惊讶,两宠妃对李世民的不满竟在武德初年就现端倪?
见莫婤说的确是她们,观音婢便将她围困安兴坊时,两妃的所作所为告知。
莫婤这才发现,原来是她这只蝴蝶,让两人这般早就暴露在李世民和观音婢的警惕之下。
而得了准信的观音婢,也不纠结在生养上了,反同她说起同房之事:“从前是莫姐姐教我,现今我也有些经验交予你的。”
“不用了,我这方面学问颇丰,只是未曾躬行。”她断然拒绝,已被姝娘笑话过一回,断不能再在妹子面前丢脸。
思及此,她又同观音婢唠叨道:“套子别一只用整宿,你们一夜有几回?可要多换几只,不能嫌麻烦,由着世民胡来……”
“莫姐姐,别念了!”
观音婢捂住双耳,瞧着天色也不早了,逃似地出了莫府,同李世民一道回了宫中。
共享敦伦之乐后,两人相拥于榻上,谈及了今日与莫婤的讨论,低声商量如何在现今朝中、后宫的局势下,多收集些情报。
是夜,同莫母回了单府的莫婤,躺在不熟悉的床上辗转反侧。
金炉香燃烬,正欲起身点上催眠香,就见莫母抱着她的香枕被衾搬了过来。
同她一道躺着,莫母少见的有些沉默。她托起脑袋一瞧,莫母竟在静静地流泪。
“阿娘!”她窝进莫母的怀里娇声道,“我嫁的是好人家,你放心罢。”
“放心,放心!”莫母一把擦了泪,搂紧她道,“阿娘还是满意的,你嫁过去不用伺候公婆,也没妯娌弟妹,只管由着自己舒坦了来,他惯了你这么些年,是他该受的!”
“……阿娘,我从不无理取闹。”
她颇觉委屈,阿娘将她活生生说成了个娇小姐,她分明肩能抗手能提,万事不求人,妥妥顶天立地大女子。
“阿娘知晓,我家婤婤秀外慧中、胸怀大志,是女中英豪!”莫母自豪道。
她被夸得面红耳赤,往莫母怀中钻了钻,将脖子缩在被衾中,藏起红透的脖梗。
摸了摸她有些烫的臂膀,莫母拿起床头的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平复了许久,方哑着嗓子道:
“但是婤婤,阿娘想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骤然,多年残存的疲惫委屈,甚至短暂的孤寂皆涌上心头,她觉鼻尖一阵酸楚,努力稳着声儿道:“怎这般说,是阿娘更辛苦。”
“有婤婤在,阿娘不苦。”莫母柔声道,轻拍着她,哄她入睡。
梧桐树缝外的月,依旧明亮,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铺满床榻,映在莫婤昳丽的容颜上。
看着熟睡的闺女,往事一桩桩如走马灯般,在莫母眼前放映。
赶跑王麻子护住她、说服高夫人开容焕阁又建接生馆、遍体鳞伤却坚韧不屈、日日寄信担忧她的安危、家财颇丰仍心系百姓……
“婤婤,真的辛苦你了。初见小小一个,现今都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她轻声道,唯恐惊醒美梦中的闺女。
伸手放下秋香色的蟒纹床牙子,遮住明晃晃的月光,她未瞧见沉睡的闺女,羽睫若蝶翼轻颤。

单府的黄叶,落了一宿,翩跹满庭院。
日头微微青光,云天灰穹,秋色如波,弥漫着略带寒意的秋烟。
羽睫轻颤,双眸半眯,莫婤瞧了眼床厢里的梅花黄铜盘香篆钟,正欲起身就闻门扉被人敲响。
“大人,起了吗?”伺候莫母的大丫鬟翠烟,正捏着嗓子朝门里轻唤。
清了清喉咙,她坐起身朗声道:“起了,请进。”
翠烟也不再蹑手蹑脚,提着食盒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水儿的小丫鬟。
见她正挂秋香床牙子,翠烟朝小丫鬟们眉头微挑,只半个眼色,小丫鬟们就纷纷迎上前来将她围住。
一满月脸的小丫鬟眼疾手快,捞起她挂于点翠花鸟屏上的复襦,侍候她更衣。
“我自己来罢!”见小丫鬟躬身给她穿鞋,她忙蹲下身,正欲提起脚后跟,就被身旁两个丫鬟架起。
“大人,让奴婢们来!”
离得近的丫鬟一面箍着她,一面帮着理顺丝绦、裙摆、宽袖。
慢了几步的小丫鬟们,或行至梳妆台,帮她配今日穿戴的首饰;或奔至屋外,片刻就托着各色盥洗用具回了屋……
翠烟则另唤来两个丫鬟,同她一道,把食盒中的早膳一一往填漆戗金圆桌上摆,嘴中还同莫婤念叨着:
“汤圆是夫人早起亲手包的,说是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小姐要多用些;醋青瓜是夫人领着我们才腌的,定是爽口;腊肠也是夫人念着小姐爱吃,专剁豚肉灌的,还是烟熏口……”
莫婤坐于烧蓝点翠铜镜前,被身后的丫鬟哄着盘繁复的漆鬟髻,听着这话,眸中的水光又荡了荡,深吸两口气方平复下来。
待她小口慢嚼、细细尝完碗中芝麻冰糖馅的包心汤圆后,莫母竟携高夫人款款而来。
“阿娘,阿姆,你们怎一道来了?”
她惊喜万分地邀她们坐下,翠烟忙唤小丫鬟们手脚麻利地收了席面,还颇有
眼色地端了些椰枣、扁桃仁、阿月浑子等硬果子后,领着小丫鬟们退下了。
门扉被阖上后,莫母开口道:“今早服侍你的小丫鬟,有瞧得上眼的没?”
“阿娘做主就好。”她恍惚了一瞬,方轻声答道,她就说怎这般殷勤,原是为得她青眼。
“用来伺候你的人,自是得挑你用得顺手的才好!”莫母瞪了她一眼道。
高夫人和莫母早就张罗着为她准备陪房。
家里家外一把好手的管事婆子、烤蒸炖腌样样精通的厨娘、缝衣绣花的针线丫头、手上有些功夫的武娘……
她却兴致缺缺,一是她不习惯用贴身丫鬟,二则成亲后也只她与长孙无忌两人,确是用不上这般多人手。
“我瞧着她们个个聪明伶俐,选谁都成!”挑了颗椰枣尝了尝,甜得她发腻,匆匆敷衍地应下后,又咽了口清茶。
莫母火气有些上来了,正欲开骂就被高夫人扯住。
“那就都归入你陪房。”高夫人知怎么治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一口就将她噎住。
见她还要回绝又正色道:“里头有两个长得明艳、好生养的,你自己掌掌眼,若品性过得去,日后也好赏做偏房。”
“我不要。”她搁下手中的茶盏,蹙眉道。
“怎愈大愈稚气了?”
高夫人将她置于桌沿的茶盏往内挪了些,柔声劝道,
“当年给观音婢预备的不也用上了?男人半点忍不住,与其让他瞒着偷腥,气坏自个儿身子,不如大方些,主动同他纳妾,他还能更敬重你两分。”
因杨氏有孕,阴氏又惹了李世民不悦,观音婢在坐月子不方便时就将明媚抬成了小妾,也算是圆了她的念想,明媚也由此对观音婢万般感恩戴德、言听计从。
思及此,莫婤心头涌上不喜,小两口的家事,她自不便插手,但她断然是不会有这般“觉悟”的!
见她面露不赞同之色,莫母叹了口气帮腔道:
“我知你们感情深厚,但瞧着秦王是个有能耐的,辅机日后官位升上去了,不娶几房小妾,岂不被人耻笑?若他惧内的由头传扬开,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这些道理都是莫母成了官夫人后,多年打磨悟出来的。
她虽是个填房,但也是正头娘子,日日帮着打点人情世故,见多了里头的门道,不知被人奚落笑话过多少回,才有此感。
“我也是做官的,日后我的品阶也能升上去,凭甚他能多娶?”
她肃起脸道,
“若他纳一个偏房,我就找两个面首,他辜负我在先,我多要一个也算扯平了。”
听了她这番话,高夫人和莫母面露惊恐,一人起身直直望向门扉,一人冲上来捂她的嘴。
拉下莫母捂嘴的手,她又正色强调道:
“我没说笑,若他管不住自己,或是我休了他,或是我们各玩各的,总归我不能同人共享一个男人!”
见她这般严肃认真,高夫人和莫母扶着漆木方几缓缓坐下,面面相觑半晌后,竟觉她说得有理。
“好!有志气!”高夫人想通后朗声应和道。
莫母也是一拍桌子赞同:“不错,我闺女也能成大官,谁怕谁!”
说罢,两人速速起身离去,张罗着给莫婤多带几房管事婆子,顶陪嫁丫鬟的缺,贴身伺候莫婤的大丫鬟也只挑了四个,皆是颜色清淡、没那档子污七糟八心思的。
念着是秋日里同她们相识结缘,莫婤给她们取名为秋桂、秋菊、秋芙、秋蓉。
此时,太极殿上,李渊骤然起身,将太原飞递入京的折报狠狠掷于众臣面前。
“皇上息怒!”
大臣们瞬时颔首匍匐,齐声劝慰,但大多贤良方正之臣心头都对裴寂有了蔑视和不满。
裴寂领兵出征,威风凛凛,方到就在河东一溃千里,连大本营晋阳就丢了,大臣们早就得了信,飞递入长安的折报①却是今日方传到李渊的手中。
现今整个河东地区几乎全部沦陷,众臣震骇,正心痛于李渊被蒙蔽,就见其怒斥道:
“皆怪刘武周等人不讲武德,不敢正面迎战,却于后方断我军水源,待裴卿无水搬营时趁乱袭击,致使我军伤亡惨重,何等阴险狡诈!②”
“确是如此,父皇明鉴!”
也折在刘武周手中的齐王李元吉忙出声附和。
而他身后的李靖拼命咬住牙,既要憋住被其愚蠢逗出的笑,还要忍下对裴寂战败的怒火。
大殿之上,除了两父子一唱一和的开脱和偏袒声外,再无其他。只是,众大臣虽不言语,但心头却是对李渊的偏颇很是失望。
李渊显然未曾察觉众臣的想法,拿起桌案上的山河图,悲痛道:“宜弃河东之地,谨守关西而已③。”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皇上,三思啊!”
“为之晚矣,不若及时止损!”
“皇上,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我等已无力回天。”
硕大的太极殿上,支持声、反对声骤然升腾,众臣争得面红耳赤,感性些的臣子更是悲痛欲绝、涕泗横流。
忍住心头滔天怒火,李世民上表劝阻道:
“太原王业所基,国之根本,河东殷实,京邑所资。若举而弃之,臣窃愤恨。愿假精兵三万,必能平殄武周,克复汾、晋!④”
李世民的豪言壮志振聋发聩,若当头棒喝,止住了朝堂上众臣的喧嚣,也让李渊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静默许久,方缓缓道:“让朕想想。”
这时的李渊未曾想到,他不过是犹豫的考量,竟让他在之后的军事问题上,几乎失去了全部的话语权。
他更未曾想到,也因此举,让绝大多数地方势力对他大失所望,而转投效了此后带领他们所向披靡的秦王李世民。
然而,此时立在朝堂上,挺拔如利刃的李世民,显然已有预料。
他知道,真正属于他的机会、属于他的战场,终于来了。
退朝后,李渊脱下湿透的龙袍,正欲松口气,就又得到了宫外传来的消息,裴寂竟已率领残兵偷偷逃回了长安,正徘徊在城中不敢见他。
而在院中又练完一套拳法的李世民心情颇好。
毕竟,昨日只是在长安城中闲逛,都能撞上乞丐般的裴寂。
他命人秘密将此消息递了上去,不知父皇是否欣喜。他只知道,他成功领命出征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宫外,翻来覆去琢磨了整宿的长孙无忌,得知秦王下朝后,便递信入了承乾殿。
“辅机,你这般耳聪目明?这就得了我请旨出征的信了?”李世民擦了脖颈上的汗快意道。
长孙无忌眸光一闪,并未认下,毕竟他此番前来确不是为此事,他是来向其讨要了他同观音婢成亲那日,莫婤给他们的讲义。
“这你可有福了!”
李世民兴奋地领着他进了自己的书房,用把铜匙开了桃木多宝阁密锁柜,东摸西扭,几番倒腾弹出个暗格。
暗格里头,是本保存得颇为精细的书册。
长孙无忌一手小心托着,一手轻轻翻阅,竟见里头还用朱砂做了批注。
“这批注是……”长孙无忌迟疑道,觉手中的讲义颇为烫手。
“我的经验之批啊!便宜大舅子你了!”李世民一脸惋惜道,他都无誊抄,这可是孤本。
“打扰了,不用了。”
长孙无忌将讲义塞回他手中就要离去,心头颇为恼怒自己怎就听信了他的话,他可对妹妹、妹夫的性之事无半点兴致!
李世民瞬时就瞧出了长孙无忌心头的别扭,知他是个纯情童子,想着自己也对这讲义颇为舍不得,便可惜道:
“那你是领会不到我的独门之解了,且等着罢。”
说完,他大笔一挥,开始誊抄。
因他对其中内容琢磨了数遍,下笔如有神,几十页的讲义,只花了大半个时辰就一字不落地抄出份无注解版。
同他恳切道谢后,长孙无忌正欲离去,又被他拉住。
李世民偷偷摸摸搬开紫檀束腰高花几,掏出个黄花梨嵌百宝婴戏图皮箱,翻出压箱底儿的模具,强烈推荐给长孙无忌。
“你无通房,有模具对照方能掌握其奥义!”
长孙无忌瞧着边角开线、面皮破烂的模具静默了半晌,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道:
“世民,若有怪癖不便同观音婢和婤婤道之,可同我说,大舅哥别的法子没有,帮你买几个磨具还是行的。”
“龌龊!”李世民跳脚道,“我只在方成亲时用过,这是放久了所致的,我成亲数载还用得上这?是你这童男不懂!”
“你急了。”
长孙无忌淡淡一句,激得李世民眼都红了,也不愿再同他多说,将讲义丢给他后,径直将他赶出了宫。
出了宫的长孙无忌,迟疑半晌,还是车至毓麟居,敲响了兮掌柜办公之所的门。
“呦,长孙大人怎得空来?”
开了房门,兮掌柜喜气洋洋地将他迎了进来,倒了盏茶递与他后问道。
长孙无忌肃着脸颔首,抿了口热茶,心头还在天人交战,就听闻兮掌柜颇为犹豫地轻声猜测道:
“难道是……莫大人有了?”
“咳咳咳——”
长孙无忌猛得咳嗽起来,吓得兮掌柜更慌了,一面抽出条手帕,一面颤抖着道:
“不对,都来找我了,难道是要生了?!”
原本只是呛到的长孙无忌,骤然觉得要喘不上气儿了,咳得震天动地,半晌平复下来后直言道:
“是秦王想要几个你们接生练习用的模具,又拉不下脸面,方命我前来。”
“什么?!”兮掌柜高呼,心头颇为震撼,未曾想秦王竟有这般癖好。
见兮掌柜反应这般大,顾念着妹夫的名声,他还是帮着解释道:“只是练习用,他怕敦伦时让女子不适。”
听他这一番解释,兮掌柜更震惊了,她若是记得没错,秦王成亲已有五六载,这般久竟还
不能掌握其中秘诀,是他太愚钝还是……不行?
兮掌柜想着自己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遂压住惊讶又问道:“是要多个?”
长孙无忌颇为沉重地颔首,兮掌柜瞧他的眼神也不对劲起来,片刻面色便有些不好了。
她起身出门同伍掌柜道:“秦王要几个接产模具,你速速去仓库找几个新的送来!”
说罢,她心头却是惋惜道:秦王最多要一两个,几个中定有一个是长孙大人想要的,我是帮他瞒住呢?还是找个机会告诉婤婤——她男人不行呢?
顶着兮掌柜质疑的目光,长孙无忌匆匆回了住所,每日忙着筹备婚事之余,还要压着欲念对照讲义琢磨这些玩意,倍感煎熬。
日日数着时刻,度日如年。

终于,到了大婚前夜。
“大人,且开门罢!”身着藕荷对襟襦裙的丫鬟,端着盥洗盆,恭声往门内唤。
她身后还跟着三个同她一般打扮的丫鬟,一手提着盛满水的木桶,一手抱着个竹簸箕。
屋中,莫婤坐在正对门的月牙凳上,瞧着门扉上映出的身影,叹了口气又揉了把脸道:“秋桂,你们把东西放下,等会儿我自个儿来!”
莫母给她挑的四个贴身丫鬟,样样都好,就是太妥帖了些,她舔舔嘴就奉上一盏茶,她动动脖儿就帮她卸掉一头珠钗……最让她脑门疼的,是热衷于给她搓澡。
现代为南方人,在古代也不喜人服侍,连连拒绝了数日,今日恐是躲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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