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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食客升职记(兔子占魁)


锁上还特意找了技艺高超的大师傅,雕了活灵活现的蟠桃和蝙蝠。
此时跟这银项圈一结合,很是相配。
高夫人与莫氏母女共度良久,眼瞧着快到用午膳的时刻了,莫母适时提出告辞,高夫人挺了挺酸涩的腰,点了杏雏伴二人返回下人房。
途中,莫婤嘴甜,求着杏雏带她们绕路熟悉一下高府,以便日后来往无碍。
莫母心细如发,自荷包中掏出一把叮当作响的铜钱,塞进杏雏手中,笑意盈盈,眼中尽是感激。
杏雏跟莫婤还算并肩作战过,本就对她好感颇深。
又目睹这对母女深得高夫人青睐,还不失礼数,心中暗赞,毫不犹豫应允。
沿途之上,特意绕行数条隐秘路径,几乎踏遍了日常必经之所。
边行边语,悉心介绍高府概貌。
高府是个四进深宅,还带了个东跨院。
入门之处,乃高府前院,住着高老爷和高大人。
然,随着高老爷赴任洮州四品刺史,此地便多是高大人独自住着。
沿中轴线前行,穿过一道精巧的垂花门,便进入了高老夫人的正院。
第二道垂花门后,则是高夫人的居所,布局、置景无一不精美雅致。
走到底,是仆役们的下人院,院里是一排排后罩楼。
杏雏没有直接引她们入下人院,而是又带她们拐进了东跨院。
东跨院精心打造成了一个繁花似锦的园林,曲径通幽,一步一景。
几座小巧的院落错落其间,是高府妾室们的居住之所。
逛完院子,回来的路上杏雏又接着介绍起高府正经主子。
府中的主脉清晰,却也藏着诸多微妙的平衡。
“高老爷常年在外,高老夫人便是这位府中地位最高的。
然,她终日念佛,管家之责全然交付给了高夫人,非大事不得出。”
莫婤心中暗自接嘴:懂了,那高夫人产子是大事了,就是不知道其他妾室产子是不是大事。
“高大人身边除正室高夫人外,尚有四位妾室及若干通房丫头。
平日间最是尊重夫人,夫人管理后院任何大小事务,他都不会插手。”
懂了,甩手掌柜,不过不乱插手偏帮还算没完全昏了头。她在心中继续吐槽。
介绍完高府主子,又细述高夫人院落内的丫鬟婆子道:
“四名贴身丫鬟,分别为我(即杏雏)、秋塘、忆梅、袖莲,均享一等俸禄。
此外,四位管事婆子——郑妈妈、周妈妈、赵妈妈和张妈妈,同样位列一等。”
杏雏介绍的这般详细,此举动,她自有考量。
这些信息早晚会被莫家母女获知,倒不如现在卖她们个好,日后有事也能多份人情。
但这些名字与职位,对于初来乍到的莫家母女而言,是一本复杂的人物谱系图,一时难以消化。
察觉到莫氏母女脑中已打结,杏雏适时地调整了叙述节奏,暂时略过了那些二等、三等丫鬟,毕竟未来都能渐渐熟知。
介绍完丫鬟,她转而强调道:
“夫人最是宽容大度,只一点,容不下背叛。”
言语间,意有所指道,语气中还有些愤恨。
莫氏母女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另有隐情啊,她们也不多嘴,只静静听她说。
她却不再谈及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
“你们刚搬来,所需日常物什尽可向赵妈妈问询。
她是夫人院中,采买和管库房的管事妈妈,寻常所需皆可找她,或补缺,或购置都可。”
继而又云:“夫人特示,你们无需每日晨昏定省,侍奉左右。若有急务,自会遣人召之。
饮食方面,早午晚三餐,均有专人送至下人院,不过待你们熟悉后也可自行去大厨房提。”
瞧了瞧四周,她低声对莫氏母女道:
“每日菜的样式可多了,虽然份例固定,但去得早有的挑,送到下人院的都是哪样剩的多些,便送了。”
说罢,还对莫氏母女扬了扬眉,一幅除了你们,我谁都没说过的模样。
莫婤忙低首望地,怕脸上没憋住笑,惹她恼怒。
而一旁的莫母,见状却很是上道,点点头,同她一般环顾四周,随即从袖中又抓了一把铜钱塞给他。
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毫无破绽。
刚抬首,便目睹这一切的莫婤,不禁再次低首,忍笑的同时,也在反思自己,看来还是她修炼不够,这些都是人情世故啊!
自高夫人院中迈出,历时半个时辰,他们终是转回了下人院。
步入下人院,后罩楼方呈现在眼前。
莫氏母女昨日只大致瞧了她们的屋子,未曾仔细打量这后罩楼。
往里走去,才觉其构造精妙。
后罩楼,虽为两层,却有两排,每排又有大大小小十余间屋子。
普通丫鬟婆子或是两人同居,甚或四人挤上一屋,唯有地位较高的管事或食客,才能独享居所。
莫氏母女的屋子,位于第一批后罩楼,最边上的一间,将屋子的三把铜制钥匙给莫母后,杏雏便告辞了。

举目望去,这屋子四四方方,正门开在西北角。
一进门,北墙处靠了个雕漆螺钿红木三屉箱柜。南面,用沉香木镶了个置物架子。
西面靠墙,立了个枣红漆饰斗柜,斗柜旁是两个同色顶立柜。
三面中间,是一个三牙素绛红八仙桌,边雕祥云图腾,还配了三个夹缬绣墩。
向东,中间空地已被莫氏母女带来的各式物件占据,未归置,随意摞着,略显杂乱。最东边,靠墙放了张楠木罗汉床。
床上铺了草席,用稻草、芦苇絮裹了褥子,上还叠着床被子,带着晒阳后的味道。
床尾,亦有个沉香木架子,倚墙而立,里头放了三个竹盆,两个水桶。
莫婤缓步晃悠了一圈,量度方圆后,想来空间足够,便求着莫母让她独寝。
念及女儿日渐知事,且接生之事多在深夜,不愿女儿再与这一行有接触的莫母,怕打扰女儿歇息,遂同意了。
只今个是没法子临时再弄来一张榻了,只有明日问过赵大家的,看能不能再搬张小榻来。
正午之际,骄阳似火。
母女二人饱尝舟车劳顿之苦,腹饥肠鸣。
将温碗中的酒酿圆子倒出,竟还是温热的,便一人喝了几口,填肚子。
餐罢,卸下外衣,裹着被子,二人相偎于罗汉床上,歇了个午觉。
念着屋子还没收拾,也没睡多久,午时刚过,便起身收拾归拢物件了。
斜阳脉脉,金线织就晚霞。
衣袂翻飞间,将衣裳被褥,悉数纳入红枣漆饰顶立柜中。
沉香木架前,母女二人将粮食、厨具一一归置。
装书和药材的箱子,放进了雕漆螺钿红木三屉箱柜,洗漱用具,则归拢在床尾的架子上……
至此,半日劳累,终将物件都理顺了,记下所缺之物,明日好找赵大家的一并补齐。
暮色四合,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诱人香味。
母女二人正于绣凳上略作休憩时,忽闻吼声,足足叫了三遍,都重复着:“用膳啦——”
莫婤察觉原本寂静的后罩楼,一下子活了过来。
脚步声,追逐声,还夹杂着孩童们的稚嫩笑声、嬉戏呼喊,远处间或有长辈的训斥……不绝于耳。
想着因是送饭的来了,她便忙拉着莫母出门。
行至下人院门前,映入眼帘的是三条蜿蜒长龙,人群攒动,各有所属。
其中一条尤为壮观,从院门处一直排到了后罩楼。
见状,轻触身旁一位俏皮可爱的小丫鬟,她低声询问:“姐姐,为何不选择人少的队排?”
小丫鬟闻言亦细声解释:
“新来的吧?最短的队伍,乃供食客、管事及一等丫鬟享用,地位尊贵。中间这条,专为二三等丫鬟准备。至于我辈,身份卑微,唯有在此行列中耐心等。”
得知个中原委,莫娌恍然大悟,原来即便是一餐饭,也高分个三六九等,古代刻板印象再次+1。
感慨之余,她与母亲径直走向那条人数寥寥的队伍,报上姓名,随即便领到了今日的晚膳。
莫母的份例是两荤一素。
因带着莫婤,量会比旁人多一半,待莫婤也能在府中帮工便给她同莫母一样的份例。
又因她还合了高夫人心意,高夫人又特地给她加了一道甜点。
于是她们就领到了一盆米饭,一盘炒杂鱼,一斗碗豆腐白菜汤,一碟五幸盘,还有一盘枣泥糕。
就算古代豆腐是荤菜,但看着拇指大小的杂鱼和不成型的边角料豆腐,这荤菜水分挺大啊,难怪杏雏让她们自己去提饭,选好的拿了。
中间的队伍,仅有简陋的一荤两素。
主食虽仍是白米饭,但荤菜不过几片干瘪油渣拌以青菜,素食也不过寻常的五幸盘和白萝卜汤。
至于最长的队伍,仅仅两个粗糙的杂粮馒头,搭配清汤寡水的菜肴,只够充饥。
对比了其他两条队伍的菜,莫婤算是彻底醒悟了。
原本还想着躺平享受,现在看明白了,连吃饭都这么讲究等级,哪还能咸鱼?
一面狼吞虎咽,一面重拾斗志:她定要让自己在这儿不仅吃饱,还要吃好!
随着最后一缕余晖隐没,各路丫鬟婆子纷纷下值,汇聚于此。
莫氏母女不知道的是,她们作为新搬入的食客,已成了后罩楼茶余饭后的焦点。
或是在领饭时的偶然相遇,或是人脉网的神奇运作,她们屋中陆陆续续多了许多访客。
第一个前来的,是邻居王氏。
王氏是高老夫人府中负责花草的管事,嫁给了府中管车马的孙管事。
高府中,一般成亲的管事,都会自己在外买处院子,搬出去住。
毕竟在大户人家做到管事,手中买处宅院的钱自是有的,主子们也会赏一笔安置费,受重视的管事,光赏赐就够买一处小宅了。
莫婤等在高府站稳脚跟后,也要搬出去,更宽敞更自在,有高府做靠山,也不怕再遇上第二个王二。
况且她还想买间铺子,开个接生馆,莫母现在不让她接生,待她开了接生馆,自己能把日子过红火,莫母应就不会再阻止了。
她可是有将接生馆开遍长安城的宏图伟业,断不能只是嫁人,被困于一方天地!
王氏是家生子,双亲去了,也无手足;孙管事的高府在马行买来的管事,亦是孤儿。
或是因着孤身一人太久,他们爱闹厌静,便筹划着,待生下一儿半女再搬出去。
到时买几个丫鬟婆子,白日他们当值就让丫鬟婆子看管孩子,晚上回去,一家人热热闹闹。
谁知,现成亲已有五年了,王氏竟还未有孕。
王氏手捧一小瓷罐,内盛自制豆腐乳;莫母,则以自家醪糟酒酿回礼。
交谈间,王妈妈对种草弄花颇有心得,侃侃而谈;而莫母,之前也爱在自家小院中种些药材香料。
二人相见恨晚,以种植为桥,共话农桑。
而莫婤则是对种植很感兴趣,毕竟每个种花国人的基因中都自带种田属性!
约莫聊了两刻钟,见又有人敲门,王妈妈方起身告辞。
敲门的是武娘,吴氏。
她也是高夫人特意重金请回来的食客,专负责高夫人出门时的安全。
莫婤仰头望了望,吴娘子近六尺,高挑英气,身着束腰紧衣,下着半膝长裙,裙下是条马裤。
性子飒爽,对极了莫母的口味,而且她们同为食客,在高府亦是同一立场。
而莫婤在得知吴氏会武时,就双眼一亮,心中直呼
——姐姐好飒!
若有机会,她也想习武,不说上阵杀敌,至少能在这乱世有自保的机会。
毕竟大隋“绞肉机”名不虚传,永远不知意外和绞肉机哪一个先到!
因着对吴娘子会武有天然的崇拜,莫婤对她很是殷勤,一面甜甜地喊吴姐姐,一面请她进屋坐着唠。
莫母见她如此喜欢吴娘子,对吴娘子也更亲近了两分,拉着她坐到了绣墩上。
“我与你娘一般大,唤我吴姨吧。”
吴娘子坐稳后,掐了一把莫婤笑得红红的小脸,将她抱到腿上坐着,讲了些平日同夫人出府时,遇到的奇事。
哪座山上有山贼,哪间寺庙不干净,谁家客栈做皮肉买卖,谁家院子有暗道……
莫婤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附耳追问:
“真的?怎么传出来的?”
“我亲眼所见,真假你自由心证。”
吴娘子亦低声回道,还对着她扬了扬眉。
见她似桩桩件件都信了,莫母扯了扯她的小耳朵,一脸无奈地笑。
吴娘子原送了她们一套护膝护腕,见莫婤对江湖中事如此感兴趣,又送了她一支飞镖,开了刃,锋芒毕露。
莫母回了一瓶琥珀色药油,她自己调的,用的都是好药材,涂之能舒筋活络、疗伤止痛。
临走前,吴氏还拿出两件精美绝伦的织物:
一方绣帕,一袋荷包。
前者绘有童子戏鲤之趣,寓吉祥如意,福泽绵长;后者缀玉兔捣药之姿,寄平安康泰,岁月静好。
“高夫人还有一食客,是宫里出来的绣娘,晚娘。
她人也极好,只是怕生了些,只敢让我转赠此物。”
吴娘子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道:“绣帕是祈福产房祥瑞,荷包是给小婤顽的。”
说罢便将绣品塞了过来,莫母见状,忙转身扯了一大张桑皮纸,裹了满满一袋决明子,作为回礼。
决明子,清热明目,养生佳品,很适合日日累眼的绣娘。
见吴氏接过,莫母方道:“晚娘既腼腆,我们也不便贸然打扰,日后总有机会熟识的。
今次,只得再劳烦吴妹子传信,感谢。”
莫氏母女二人皆起身,送吴氏出门。
推开门的刹那,一阵冷风啸过,吹得她们睁不开眼,待目光重聚时,却被吓了一跳。
门外竟直直立着一大一小两人,瞧着也是母女俩。
年长些的是一约三十许的妇人,容貌端正却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凌厉之气。
紧随其侧的女童,则显稚嫩无辜。
吴娘子看清来人,也不走了,依靠在木门上,双手环胸,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假笑。
因是认识的,但瞧吴娘子这防备状态,似乎是来者不善啊!
莫氏母女心中暗自升起了防备……

只见那妇人指尖微动,掏了女童一下。
那女童身形一矮,“砰——”的一声,双膝落地,跪向莫母磕头: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一幕,宛如戏台上的精彩桥段,看得莫婤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直接草率的拜师,脑海中涌现无数问号。
而在一旁,吴娘子眼眸中闪过凶光,压抑着怒火沉声道:
“果然,又是这套把戏。”
“可以啊!”面对这般冒昧地拜师,莫母先是愕然,随即答应到。
“顺娘……”吴娘子闻言,心中警铃大作,急忙欲加劝阻。
然,莫母轻轻抬掌阻止她,并继续说道:“你们准备用何拜师呢?”
她笑吟吟地询问,语气温和,却眼神锐利,目光紧紧锁定着这对奇异的母女组合,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玄机。
此刻,四周寂静如初,唯独三人间流转的气流变得微妙起来。
忽地,这妇人退身出去,弯腰搬进一小罐酸黄瓜,递给了女童。
女童还跪着未起身,将罐子举到莫母胸前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望师傅垂怜收下。”
然而,莫母并未立即接下,她微微颔首,目光却犀利了几分:“不收!昔孔子收束脩,尚需十条肉干以为礼数①,今日你欲拜我为师,仅凭此物,诚意不足!”
妇人闻言,面色陡变,显然未料到莫母竟以此为由拒绝。
正当女童因年幼无知,未能立刻回应之际,妇人气急败坏道:“你能和孔夫子比吗?别给脸不要脸,拜你为师都是抬举你了。”
莫母听罢,神色骤冷,言语中也带出些泼辣:“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别来拜师啊,讨人嫌,滚。”
说罢,她一把提起跪在地上的女童,把她塞进妇人怀中,就要轰她们出去。
“你这不识好歹的贱人,我真是给你脸了。”这妇人自是不肯罢休,见状,上手同莫母撕扯起来。
夹在莫母和妇女中间的女童,因着个子矮,莫母无暇顾及她,她就也趁机帮着她娘往里推莫母。
“吴姐姐,帮忙。”莫婤反应过来后,拉这一旁惊呆了的吴娘子,冲了上去,加入了战局。
她人也矮,便专心拉住中间的女童,将她往外扯。
这女童瞧着跟莫婤一般大,身形纤细,却极有劲,莫婤一时未能将她拽动。
正当局势胶着之时,莫婤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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