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Paradoxical)
- 类型:
- 作者:Paradoxical
- 入库:11.26
京城何其之大,什么样的女子他都见过,却唯独未见过这样的,如一块易碎的玉精心雕琢而成,浑身散着剔透的光的女子。
二夫人在桌下掐他一下,他恍然回神,匆忙垂了眼:“我瞧表姐比我长得小多了,祖母是不是弄错了,应当唤表妹。”
老夫人嗔他一眼:“祖母是对过生辰的,哪儿能乱说?你表姐比你大几日,你是腊月二十五生的,你表姐是腊月十八生的。”
“只差这几日,那还唤什么姐姐弟弟?直接叫名字算了。”少年笑着拱手行礼,“我叫方兰泽。”
扶萤起身回礼:“李扶萤。”
“扶萤,扶萤,真是个好名字!”方兰泽赞不绝口,又朝母亲调侃,“你瞧瞧二姨二姨夫多会取名。”
“你这名字可不是你母亲取的,是祖母取的。”老夫人假装生气。
方兰泽又去哄:“兰泽也好,兰泽也好,听着便满身香气的……”
众人又是一阵笑,老夫人笑着招呼:“行了行了,就属你油嘴滑舌,快些用膳吧,菜都要凉了。”
席间开动,方兰漳面上笑着,心中却在品味方兰泽那一瞬的愣神。
好不容易都休沐,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玩儿,下棋的下棋,谈天的谈天,只是不好单独待着。下午,吃过晚饭,黄昏时分,要各自散去了,方兰漳才抽出身单独送扶萤回去。
“明日下午便要去书院了,应当是没什么机会与表妹单独闲聊了。”他道,“不过,快过年了,也没有几日了。待休假了,不知可否请表妹去我院中坐坐?我那里还许多花草。”
扶萤点头:“那便等表兄休假了。”
话音刚落,方兰泽追上来:“兄长怎的和扶萤先走了?也不等等我们?”
方兰漳有些不满,可毕竟亲事还未正式定下来,他也不好说什么,只道:“天色已晚,我见四弟与四妹有事要说,便先和表妹走了。”
“我和四妹能有什么正经事说,无非是她拉着我说些家里的事,吵得我脑袋都痛了,方才才脱身躲了清静。”方兰泽自然而然挤到他们中间。
“四弟这样说,四妹可是要伤心了。”方兰漳道。
“她就是那个性子,不必管她。”方兰泽摆摆手,偏头看向扶萤,“倒是扶萤安静许多,可是在这里住得不习惯?可惜,我还要读书。待我休沐了,带你出去在京城逛逛可好?你来京城还未在外面玩儿过吧?”
扶萤顿了顿,道:“能和兄弟姐妹们一起出去走走,是再好不过的。”
“那就说好了!等我休沐一起出去玩。”
“去哪儿玩?你不怕二舅母说你吗?”
“我这是正经事,为了招待扶萤,母亲有何理由说我?”
扶萤被搅得有些头疼,瞧见自己小院的院门,立即道:“我到了,多谢表兄表弟相送。”
方兰漳微微颔首:“嗯,累了一日,早些休息,明早我来与你一起去给祖母请安。”
“我也去我也去!”
“你起得来吗?”
“我肯定能起得来!”
扶萤赶紧打断:“那我先回了,表兄表弟也早些休息。”
方兰漳点头,目送她离开。
她知晓这时应当回个眸,可演了一日的戏,早已精疲力竭,实在不想再演下去,拖着步子回了卧室中。
“小姐,可要沐浴?”写春问。
“嗯。”她点点头。
昨夜荒唐,只是用帕子擦了擦,若不是不方便,她早起便洗了。
写春吩咐了人送水,要伺候她宽衣,她抬手拦:“你早些也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
她无力再应付,只想一个人待会儿,写春未强留,轻声退出门。
一个人坐在水里,她浑身终于松懈下来,一动不动靠在浴桶边缘,冷着一张脸。
后窗微响,李砚禧钻了进来,刚好落在浴桶边上,扶萤看他一眼,未说什么。
他静默走来,在盆里洗了把手,双手轻轻落在她头上,轻轻捏按。
昏昏胀胀的脑子舒坦许多,扶萤合上双眼,一仰头,靠在身后人的腹上。
李砚禧微怔一瞬,双手往下,又给她揉按脖颈。
花都凋了,水上什么也没漂浮,什么都能瞧得见,看得李砚禧眼眸微热,低声提醒:“小姐,水要冷了。”
“嗯。”扶萤睁开疲惫的眼,跨出浴桶,裹上一张薄毯,吹灭了灯。
李砚禧跟过去,看着她光滑起伏的背,忍不住舔了舔唇,拿出柜子里的香膏,挖出一大坨往她身上抹,将那白皙的皮肤揉抹得泛粉。
那双手试探着往下,落在那臀上,李砚禧试探着在她脊椎的小红痣上落下一吻。
她没有躲,只是轻哼一声。
李砚禧心头一热,越发大胆,粗粝的指尖引发一阵浪潮,试探着止住潮水的源头。
“轻一些。”扶萤闭着眼,轻斥一声。
李砚禧咽了口唾液,伏身抱住她,在她后颈细细亲吻。
“不要留下痕迹。”
“好。”
她累了,但态度格外好,李砚禧心中满足,换着花样让她舒服,她也的确觉着,今日体验与以往不同。
其实,今夜那毒并未发作。
她睡了,细长的眼睫低垂着,李砚禧忍不住在她眉心亲了亲,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天要凉了,李砚禧舍不得松手也只能松手,缩回他该去的地方。
扶萤醒时仍旧只是看他一眼,仍旧是什么都没说。
他心中止不住泛酸,昨日他都看见了,她和方兰漳聊得那样开心,方兰漳恨不得亲自将她送回房里……
他抿了抿唇,垂着头,从窗子跳出去。
方兰漳按时到了,方兰泽未来,他们默契地都未提起,如昨日一般,说着笑着往老夫人院中去。
他用完午膳便要出门,扶萤顺路与他走了一段,道:“我送送表兄吧。”
“天冷,风大,你回去休息,不必送我。”在院门口,他停下,给她拢拢披风。
扶萤点头:“也好,那表兄路上多注意,天冷了,也多加衣。”
方兰漳笑着道:“有表妹的关怀,已是不必再添衣了。”
扶萤垂眸,做害羞状。
“那我便先走了。”方兰漳退后几步,忍不住看她好几眼,才彻底转身离去,在竹林小道尽头消失。
她也转身朝院中去,写春忍不住打趣:“少爷对小姐很是上心呢。”
“嗯。”她倒没觉得什么上心不上心的,几句话而已,有嘴的人都能说。
李砚禧正在院中清扫落叶,见她过来,立即凑近一些,可她像没瞧见似的,越过直往房中去了。
他不死心,放了扫帚,又跟进去,扶萤也只是瞥他一眼,拉了床帐子:“都出去,我要睡了。”
写春退下,他也只能退下。
没多久,扶萤醒了,支开窗,靠在罗汉床上看书,李砚禧又凑过去。
“饿了,想吃虾仁馄饨。”扶萤翻着书页,随口一句。
“我去做。”李砚禧立即起身出门,朝写春道,“小姐想吃虾仁馄饨,你去看看厨房有没有虾。”
写春放下修剪枝叶的剪子:“你要自己做吗?”
“嗯。”李砚禧已挽了袖子朝小厨房走了。
“好,我去问,院里还有些面粉,倒是不用拿了,还需要什么别的吗?”
“不用。”他头也没回一下。
早起府中的采买刚好买了些新鲜的河虾,写春拿了些回来,李砚禧在砧板上剁起来,院里的小丫头们好奇张望,窃窃私语:“他还会揉面呢。”
写春心中也忍不住感叹,这人的确是忠诚又能干,小姐想要他在院里伺候属实正常,只可惜是个小厮,要是个丫鬟就好了。
锅里的水已开了,他包好馄饨,往水中扔一些,在碗里点上几滴香油,撒一把水芹菜碎,端着碗出了厨房,进了主屋。
扶萤看他一眼:“弄好了?”
“嗯。”他将碗放去小案上,递上筷子。
扶萤闻了闻香气,脸上多了些真切的笑意,夹起一个皮薄馅大的馄饨试着咬了一小口,惊喜道:“好好吃。”
李砚禧脸上也多了些笑意,写春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转一圈,总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悄声退出门去。
扶萤向来挑剔,对旁人或许还好,但对李砚禧是不会有什么委婉的话的,说好吃便是好吃,满满一大碗全用完了,吃下最后一个,她连连摆手:“不能吃了不能吃了,太撑了,我得出去走走才行。”
李砚禧下意识要给她揉肚子,余光瞥见写春进来,又退开几步。
写春替了他的位置,扶着李扶萤往门外走,还没在院里走几圈,便听看画绿从外面回来:“冬衣制好了,小姐要回房试试吗?”
“好,刚好得活动活动。”
画绿招呼着送衣裳的进来,笑着闲话:“怎的得活动活动?”
写春答:“方才砚禧给小姐做了好大一碗虾仁馄饨,小姐全用完了,这会儿有些撑。”
“原是如此,砚禧还会做馄饨呢。”画绿好奇。
“刚学不久,不太会。”李砚禧垂着眼答。
扶萤听着“砚禧”二字,扬起的嘴角垂下一些,淡淡道:“不是要试衣裳吗?”
“是,是。”画绿未听出来变化,仍旧笑着,招呼送衣裳的丫鬟站好,介绍道,“这些都是按小姐吩咐,做的浅色的,这一套红的,是老夫人看着小姐平时打扮得太素净了,特地要人多添的。”
“让祖母费心了。”扶萤轻轻摸一摸那红色的袄,“先试这一件吧。”
写春叫上几个丫鬟一起伺候她穿衣,转身瞧见李砚禧还站在那儿,笑骂一句:“你这个呆子,小姐要换衣裳了,还不出去?”
“哦。”李砚禧也想看她穿红色,只是这里这样多人,只能退出门去。
扶萤脸色又沉一些,几个丫鬟围着给她穿衣裳,时不时询问一句,她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写春终于瞧出不对,低声问:“小姐可是哪儿不舒服?”
“没。”她不想让人觉着自己是不喜欢外祖送的红袄,强露出些笑,“祖母让人做的衣裳太厚实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写春也笑:“京城的冬日比婺州的要冷得多,小姐现在觉得厚实,待过些日子进了三九天便不勒人了。”
“好了。”画绿给她整理好,让丫鬟抱来铜镜,“小姐瞧瞧,多俏丽,原来小姐只穿浅色是怕穿得鲜艳了更惹人注目了!”
“哪儿有?”她故作腼腆。
画绿小声揶揄:“小姐没瞧见三少爷看小姐的眼神……”
写春笑着搡她一把:“好了,总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小姐还未出阁呢。”
“不打紧的。”扶萤维护一句,抬步去了窗边,将窗支开,朝窗外的人道,“好看吗?”
李砚禧抬眸,愣愣点了点头:“好看。”
扶萤微微扬起下颌,嘭得又关上窗,心情愉悦着走回去:“好了,试试别的吧。”
写春看画绿一眼,画绿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回望。写春哪儿敢当众说,待扶萤试好衣裳休息了,她才拉着画绿在院子角落里小声说话。
“你有没有觉得小姐和砚禧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什么感觉?听小姐说,砚禧是李家的家生奴才,小姐和他一同长大的,想来他们之间的情分比我们之间的都厚些,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画绿又道,“你不会是看小姐待砚禧好一些,吃醋了吧?”
写春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什么吃醋,你这个榆木脑袋!我是说,砚禧再好,终究是个男子,如今这样窝在后院里已很不像话了,也就是我们嘴严实,没出去乱说,也没几个人知道。”
画绿抱着脑袋,委屈道:“我这样大了,难道还不知晓男女大防的道理?可李家的人都走完了,方家待小姐再好,也不是自家人,李砚禧再如何是外人,也终归姓李,兴许在小姐心里,砚禧就是她的娘家人,往后能给她撑腰的。”
“唉,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你我还是多盯着些,那个砚禧也是榆木疙瘩一块,总是没什么分寸。”
榆木疙瘩李砚禧又窗外钻了进来,又钻进帐子里,不待问过扶萤,便拿起润肤的香膏,挖了一坨往她手臂上抹去。
她看他一眼,脱了寝衣,躺好让他继续抹。
李砚禧舔了舔唇,给她手臂抹好,又挖出一坨香膏往她腰间抹。
没躲……他手往上,再往上,没入月白色的小衣,将它推起,堆在扶萤的脖颈上,埋头一口叼住。
扶萤轻哼起来,但没有躲开,过了一会儿,还抱住了他的脑袋。
他吃得越发卖力,也不管什么香膏不香膏了,一把抹在自己腿上,腾出双手去褪她的寝裤。
他知道,李扶萤的毒并没有发作,他不明白她为何会愿意,但他明白了,原来并不只有毒发,扶萤才愿意。只要扶萤未在气头上,他都可以试探着先让她动情,随后一切不过是水到渠成。
一连许多日,扶萤上午去祖母那里尽孝,下午去女工课,晚上便和他在床帐里耳鬓厮磨。
某日清晨,他进小院,写春一脸担忧看着他:“你眼下的青黑怎的越来越严重了?是不是生什么病了?赶紧跟小姐说一声,叫小姐给你请大夫。”
“我没事。”他垂了垂眼,快步进了小厨房里。
天黑得越发早了,他和扶萤每夜两回打底,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他这两日是觉得有些疲惫,但人就在他跟前,又没有拒绝,他即使是力不从心也得从,待扶萤成亲了,他就算有一把子力气也多少机会使了。
他拉开厨房壁柜的抽屉,抓一把枸杞,也管不着是不是偷吃主人家的东西,直往嘴里塞。
如今他也是月例的人,就是那钱不够他买些上好补药的,否则他早给自己安排了,也不至于在这里偷吃枸杞。
好在扶萤院里的规矩不多,没了再补上就行,也没人计较这些,他连吃了好几日的枸杞,扶萤却来月事了。
他想着先补着,待扶萤月事走了,便用得上了,可扶萤月事走了却不叫他碰了,他不好来强的,只能作罢。
天更冷一些,阴沉沉的,扶萤又坐在窗边的罗汉床上看书,换了一本,不是先前的西域记了。
他走近一些,低声道:“我想看这本。”
扶萤瞥他一眼:“你先前的书看完了?像你这样一本不看完便要看下一本的,能做成什么事?”
“还有两页就看完了。”他道。
“噢。”扶萤没话说了,将桌上的西域记递给他,“行吧,拿去看吧。”
他有些日子没碰着她了,想抱她、想亲她、想跟她亲近,可半点儿办法没有:“小姐,想吃什么吗?”
“鱼糕,去问问写春厨房有没有买鱼,不着急吃,现下几餐饭都在前面厅里吃了,做一些当零嘴便好。”
“好,我这就去问。”他其实不大会做饭,从前在婺州李家也未下过厨房,是跟着扶萤出了婺州后才慢慢学的。
写春听他又要食材,忍不住打趣:“你对小姐的事真是上心,不怪小姐喜欢你。”
他知晓此喜欢非彼喜欢,但还是哄自己,此喜欢便是彼喜欢,低沉的嗓音都清脆许多:“嗯,我自小就跟在小姐身旁了。”
“好,我去看看。着急要吗?”
“不着急。”
“那我便叫她们明日买新鲜的回来,天都快黑了,即便是早上买了鱼这会儿也不新鲜了。你也早些回去,免得夜路难行。”
“嗯。”李砚禧走之前又去看扶萤一眼,见她低着头看书,便悄声离开了,反正一会儿还是要来的。
扶萤躺下了,但还未睡,李砚禧轻声躺去床尾,没敢打搅。
夜半,李砚禧睡得正熟,忽然被她踩醒:“李砚禧……”
不必她解释,李砚禧一眼便看出她毒发了,立即搂着她的腰去亲她。
她毒发后的动情和未毒发时的动情完全不一样。
未毒发时,她会轻吟,脸颊会泛红,甚至有好几回结束后并未睡着也未赶李砚禧去床尾,而是安静地躺在李砚禧的手臂上,什么也不说。
而现下,她喘得厉害,李砚禧生怕她一个气喘不上来便要丢了性命。
“快一些啊,你没吃饭吗?”她哭着求,痛苦已盖过了欢愉。
李砚禧扣着她的肩,额头抵着她的眉心,低声哄:“声音小一些,院子里还有别人。”
“我知晓,你重一些,再重些,我好难受……”她一口咬在他肩上,眼泪直往外冒。
李砚禧不是快不了重不了,是怕又像先前一样伤到她。可天快亮了,这样磨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干脆直起身,跪坐着,托起她的腰。
扶萤知晓不能出声,可忍不住,最后只能将衣裳随意抓成团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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