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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奴(Paradoxical)


“这不就有法子了?我看你是一日不骂便皮痒!”扶萤骂他几句,拉了拉被子,“行了,累了一日了,我要睡了。”
“那我退下了。”李砚禧作势要走。
扶萤又起身,拧着眉骂:“走什么走?若是夜半我又毒发了怎么办?你就给我待在这儿!”
“我若睡着地上,早上她们若是进门唤小姐,一眼便能瞧见。”

“谁说你睡地上了?将鞋子藏去床底下,你睡在床尾,给我垫脚。”
李砚禧抿了抿唇,将靴子放好,在床尾蜷缩好,让她将腿放在身上。
安静一会儿,李砚禧都以为她睡着了,要在她脚腕上亲一亲,她突然又开口:“明日也不知要做什么,你进了内院若未见到我,不要到处乱跑,省得失了什么礼数,到时丢人的还是我。”
李砚禧一惊,老老实实躺好,不敢再乱动:“好,我知道了。”
没过一会儿,李扶萤果然又问:“我那个匣子呢?”
装银钱首饰的匣子,她知道,李砚禧也知道。那匣子结实得很,破开要些功夫,但若是被偷走,就算没有钥匙也找不回来了。
“没人动过,傍晚时,我亲手放在床边衣柜里了。”
“那就好。”扶萤并未有起身查看的意思。她再看不上李砚禧,心中还是信任他的,若连这狗奴才都没法儿信了,她在这世上便没有信任的人。
李砚禧却故意问:“小姐不去看看吗?”
“不必看,谅你也不该做出什么背叛本小姐的事。”扶萤蹬了他一脚:“好了,睡觉了,明日还不知又有什么规矩等着我呢。”
这回她是真睡了,一觉睡到天亮还不见要醒,李砚禧盯着她看了许久,强忍着没去扰她。
没多久,门外的丫鬟来唤:“小姐,小姐,您醒了吗?”
睡梦中的人恍然惊醒,顶着微微凌乱的发,神情还有些茫然。
丫鬟又唤:“小姐,您醒了吗?”
李砚禧看她一眼,默默垂眸。
她顿了顿,朝外道:“醒了,你们稍等一会儿。”
“是。”丫鬟们道。
扶萤收回眼,朝李砚禧摆了摆手,低声道:“走。”
李砚禧想做些什么再走,比如亲她一下,或者抱她一下也好,但抬了抬眼,什么也没敢做,穿了靴子,从后窗钻了出去。
扶萤稍待片刻,施施然去开了门:“进来吧。”
写春和画绿挨着进了门,写春笑着问:“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祖母体贴,将这里收拾得很好,我休息得很好。”
“那便好,奴婢们伺候小姐您梳妆打扮吧。”写春和画绿拥着她在铜镜前坐下,便给她梳妆边道,“府中的小姐们都有去给老夫人请早安的习惯,奴婢知晓小姐孝顺,怕小姐知晓了心里过意不去,才斗胆将小姐唤醒。”
“难为你们费心,我才来这儿,许多规矩都不懂,还要你们多多提醒。”扶萤未敢贸然给赏,这里规矩多得很,若是给错了,反而会招人怨恨。
写春脸上也没有不满,仍旧笑意盈盈的,拿着首饰在她头上比划:“小姐,您瞧,这个怎么样?”
“这个就好,素净一些好。”她再傻也不至于在此招摇,抢了别人的风头。
写春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些赞同之意。
扶萤又道:“院中可有吃食?我想用些垫垫。我身子一向不争气,怕一会儿在祖母那儿晕了,又要叫祖母担心。”
“小姐放心,奴婢早叫人备着了。只是我们院里没有小厨房,没法儿做出什么好的。”
“有一口吃的垫垫就好了。”
写春和画绿伺候着她稍用了些小食,便带着她往老夫人院中去了。
这里的道路并不复杂,一条主路连着几个小姐的院子,直通往老夫人院中。她刚出门,便遇见了二姐兰芸,相□□了头后,一前一后去了老夫人院中。
老夫人也刚起不久,方兰芸熟练上前伺候,扶萤也过去,时不时递个首饰,也接一两句话。
她们都快收拾完时,四妹方兰茹才姗姗来迟。她嘴甜,做事又殷勤,只是两三句话便哄得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扶萤和方兰芸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扶萤不欲与她争宠,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听着她们说笑。
老夫人见扶萤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心中却又多了几分怜惜,朝她伸出手:“昨日才说写春画绿那两个丫头伶俐,今日一看,也是两个愚钝的,你一路奔波,昨日才到,今日应当好生歇息才是,她们怎就不知拦着些?”
扶萤上前几步,握住外祖母的手:“院中的一切都好,祖母安排得很是周到,扶萤休息了一夜,全身那股子乏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哪儿还用再歇息?”
“家里本就有一个嘴甜得让人受不了的了,不想又来了个更会说的。”老夫人打趣几句,又拉着她道,“你虽是这样说,祖母还是忍不住担忧你,你生下来便比别的孩子小些,从小又体弱多病,还是得多休息。你便先不同她们去学劳什子女红了,待下个月,你的几个表兄回来,正式见过后,你再和你的姊姊妹妹们一起学习。”
“多谢祖母记挂。”她后退几步,微微行礼。
“好了好了,都去用膳吧。”老夫人扶着侍女们的手起身,缓缓往小厅里走,“都耽搁这样久了,再不用膳要把我的几个宝贝孙女儿给饿坏了。”
众人又是笑着打趣着,热热闹闹一起往小厅里去。
吃过早膳,众人在花园里逛了许久,说了好些话,又一块儿用完午膳,因着下午要上课,才各自散开回去午休。
有外祖母吩咐,扶萤不必去上课,午间睡醒了,先摸出亵衣里的钥匙,将衣柜里的匣子打开查验一番,确认无误后,又往门外去。
写春和画绿都在外面候着,见她要出院门,询问一句:“小姐要去哪儿?”
“随意走走。”她停下。
“小姐莫怪,奴婢们并非要监视小姐,奴婢们是怕小姐才来,对此不熟悉,走岔了路。”写春笑着迎来,“小姐若不介意,奴婢先带小姐认识认识路,待小姐对府中熟悉了,往后便能时常出门散散心了。”
“也好。”她想了想,往外走几步,又道,“其实我出门是想去见见我来时带来的那个小厮。”
写春恍然明了:“喔,奴婢知晓,是护送小姐来此的小厮吧?”
扶萤点了点头:“是。他一路护送我至此,既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姨母昨日所说并非没有道理,可他忠心耿耿,我实在无法视而不见。”
“小姐人真好。”写春喃喃一声,道,“内院里有脏活累活,丫头们做不来,故而白日里小厮们是能来内院的,小姐若是想那小厮在身旁伺候,以后叫他来咱们院里干活就好,院中的那间放杂物的屋子也用不着,可以收拾出来,叫他白天歇息。”
“这样最好不过了,多谢你费心了。”扶萤心中不觉踏实一些。
写春陪她到了内院门边,朝守内院的小厮吩咐一声,小厮立即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就叫了李砚禧来。
扶萤见了李砚禧,身上那股恬静书卷气消散了大半,冲他抬了抬眉。

“小姐。”李砚禧看着倒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
写春笑了笑:“我已跟守门的说过了,往后白日他能进出此处,但不能频繁进出,一日只能进出一回,小姐若有什么要事,不如回院里说。”
扶萤点点头,神情收敛几分:“好,那便回院中去说。”
她们走在前面,李砚禧跟在后面,不久便回到了小院里。
写春知晓他们主仆要叙旧,识趣退下,没有跟进正房去。
扶萤往门外听了听,确认人走远了,才往罗汉床上一坐,将脚伸出去:“一早就起来,可算是把我累了个半死。”
李砚禧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轻轻揉按。
“方才和丫鬟商量过了,将旁边那间杂货屋收拾出来,往后白日里你就在那里暂且歇息。”
“多谢小姐,能在小姐身旁伺候是我的福气。”
扶萤脸上露出点儿得意的笑,朝他扔了几个铜板:“喏,赏你的。”
他不慌不忙捡起来,揣在怀里,又道:“多谢小姐赏赐。”
扶萤满意得不得了。她虽能说场面话,也能做场面事,可一举一动总要考虑旁人如何想,到底是累,比起这府里的丫鬟,她还是更喜欢眼前这个狗奴才。
“等我成了亲,更是有理由将你留在院里,也不必你白天黑夜来回跑。”
李砚禧喉咙一紧,只以为扶萤以后也要和他一块儿。
扶萤要嫁人,他拦不住,能一直陪在扶萤身旁,偶尔能上几回她的床,他已经很满足了。
“多谢小姐。”他嗓音已有些低哑了。
扶萤听不出来,也不在意,只道:“待我做了当家主母,便再也不用看她们的脸色了。”
当家主母也未必不用看人脸色,李砚禧心中如此想,却未敢多说。他了解扶萤,扶萤不会听人劝告,只有自己在坑里摔过才愿意相信。
扶萤收回腿,往罗汉床上一躺:“早上起得早,中午又不敢多睡,刚好这会儿没事,我再睡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是。”李砚禧起身,拿了薄毯给她盖上,悄声退出门去。
写春和画绿正在小院子里侍弄盆栽,见他出门,稍稍走近两步:“小姐呢?”
“睡下了。”李砚禧目视别处,又问,“厨房在哪儿?”
“我们院子里没有小厨房,只有个烧水的屋,里头弄了个简易的灶台,勉强能煮些汤水。”写春引着他去。
“多谢。”他又问,“有牛乳吗?”
写春愣了愣:“厨房里或许有,若是需要,我去取些来就是。”
李砚禧微微点头:“不用太多,一小碗就好。”
“好,我这就去。”写春抬步往外去。这边牛乳并不少见,但也是大户人家才能用得上的,不过要一小碗还是不难的。
写春用食盒装了牛乳回来,又带了些厨房新做的糕点来,回来时见人还在烧水房里,忍不住与画绿多嘴一句:“他在做什么?”
“似乎是在给小姐弄什么吃食。不必担忧,他是小姐带来的,看着对小姐很是忠心。”
写春放心一些,将牛乳送了过去。
李砚禧头都没抬一下,又道了声谢,将牛乳倒进红糖姜枣茶里,轻轻搅了搅,端着进了主屋里。
写春看得皱了眉,嘀咕一句:“这毕竟是男女有别,再亲近也不能这般随意呀。”
画绿也觉着不妥,但两人相视一眼,又不好直接点破,都闭了嘴。
扶萤睡了一觉,已醒了,支着脑袋,懒洋洋靠在小案上:“将窗推开些,透透气。”
李砚禧放下托盘,将一旁的窗子支开。
风和日光都灌进来,如今正是最舒适的季节,只是北方天气稍干,扶萤多少有些不适应,眉头微微蹙着。
李砚禧端起小碗,站在一旁伺候她喝牛乳姜茶:“已经凉过了,不烫。”
她喝一口,从嗓子眼儿一路熨帖到了胃里,脸色好看许多:“哪儿来的牛乳?”
“让丫鬟去厨房里拿的。”
“喔,味道不错。”
扶萤原本就吃不了多少东西,又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也不合这里的口味,这两日吃得格外少,这一碗牛乳姜茶倒是慢慢用完了。
李砚禧收了碗,还想再和她待一会儿,写春却来催了:“天晚了,得出外院了,再不走可出不去了。”
写春笑着,李砚禧不好说什么,轻应了声,低着眼走了。
天还没黑,扶萤去老夫人那里用了晚膳,简单收拾一番便睡下了。
她这两日格外累,刚躺下便已昏昏欲睡,还未睡熟帐子便被掀开了,她一惊,险些叫出声来,气得在人身上打了好几巴掌:“你是鬼吗!不声不响的!”
李砚禧直愣愣跪在床上,任由她打骂完才脱了鞋子上了床。
她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好一会儿才喘匀,踹他一脚,低声教训:“你下回再这样吓我,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若是动静大了,别人也会听见。”李砚禧轻声解释。
扶萤瞪他一眼,知晓他说得不无道理,没再与他计较,只是睡意也一下没了,朝他扔出个陶瓷小罐:“喏,给我抹香膏,这里快干死了。”

他轻轻握住她的小腿,将寝裤卷起,挖出香膏在她腿上涂抹。
她的皮肤几乎白得反光,在这样暗的环境里也能瞧得见,李砚禧抹着抹着,便忍不住揉捏起来。
力道不重,刚刚好,扶萤消散的那点儿睡意又回来,闭着眼又要睡去。
“小姐,后背要抹一些吗?”
扶萤解开寝衣扔在一旁,只穿一件鹅黄色的小衣,翻了个身,趴在褥子上,迷迷糊糊道:“抹吧,手臂也抹。”
李砚禧心头立即一热,挖了一大坨香膏,在手心化开,轻轻往她身上抹去,呼吸越抹越重。
她倒是一点儿不怕,一会儿便睡着了。该做的做过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还能做什么?不就是那档子事儿?况且,没有她的允许,李砚禧也不敢胡来。
李砚禧见她睡了,快速给她抹完,斜卧在她身旁,悄悄搂着她。
她睡熟了,翻了身露出一片光滑的背,李砚禧又往前贴了贴,轻轻挨着她。
人倒是一点儿没察觉,可将李砚禧折磨得够呛。
他有些后悔了,他这样偷偷摸摸的,除了折磨自己,什么用都没有。
“青青,青青……”他呢喃低唤,心中忍不住想,若是那毒能日日发作就好了……
早起又是写春来唤,扶萤恍然睁眼,突然觉得哪儿不对,起身一看,果然瞧见褥子上的小块儿血迹。
“我月事来了?”她皱着眉,扭着头往身后看。
李砚禧从床尾爬起来,不紧不慢将被罩拆下来,低声道:“褥子上没有,我一会儿过来洗。”
扶萤吐出一口浊气,心中轻松不少:“我放在那边篓子里,你一定要自个儿洗,莫让院里的丫鬟瞧见了。我才刚过来便弄脏了床褥,她们一定会觉得我没规矩礼仪。”
“好。”李砚禧倒是镇定,“小姐的寝裤也放在那边,我一同洗了。”
“好、好。”扶萤满意点点头,绕进屏风后,刚要宽衣,又探出头来,“你先走,她们一会儿要进房来服侍了。”
“我将床铺铺好就走。”李砚禧两三下就换好了,在屏风边顿了顿,低声提醒,“我走了,月事带在衣柜左侧下格。”
李扶萤当下没什么心情理会他,快速收拾妥当,转头将丫鬟叫了进来。
这一来一去没花多长时光,写春和画绿都未怀疑什么,伺候她梳妆洗漱完了,照旧往老夫人身边去。
今个儿几个姑娘聚在一块儿下棋,又是一上午未归,有画绿陪着就够了,写春先一步回院子里盯着下面的丫头们收拾院子,一进门却瞧见李砚禧正在院中晾晒被罩和寝裤。
她惊了好一下,急忙训斥院里的丫头:“这是你们的活儿,怎的偷懒让小厮干了!”
丫头们急急跪地解释:“我们不敢偷懒,是他非要洗,我们们也拦不住。”
“这是你们的活儿,下次再敢如此,就不是这样简单了,都起来。”写春说完,又朝李砚禧去,脸上多了些和善的笑意,“我知晓你和小姐亲厚,可这样的贴身衣物还是要丫头们来洗吧,你毕竟是男子,若是传出去,对小姐不好。你也知晓,小姐到了这里,那是打算一辈子待在这儿的,老夫人也极为看重小姐,早已决定将小姐许配给府中读书最好的三少爷,千万不能因这些小事耽搁了小姐的亲事。”
李砚禧淡淡道:“我没动小姐的小衣。”
写春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可寝裤也是贴身衣物啊……”
李砚禧懒得再与她说,敷衍一句:“哦,知晓了。”
她那口气总算是又喘过来了:“这样才对这样才对,今日的事便罢了,我会跟底下的丫头们提醒,不会传出去的。”
“嗯,我先去忙了。”李砚禧将衣裳晾好,转头进了杂货房中。
写春见他拿了针线,只嘀咕着一句“还会针线活儿”,心中倒是踏实许多,只要这人别再做出什么逾矩的事,她就谢天谢地了。

李砚禧缝好一沓月事带,算着是够用个两回的了,将那堆月事带在衣柜左侧下格放好。
扶萤不习惯洗了又用,用了又洗,每回都要用新的,得时常备着些。
没人瞧见他去正房做什么,只见他进去又出来,也没人置喙什么,毕竟李扶萤都未有不满,她们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说,就连写春也不好当面点破。
扶萤用完午膳从外回来,看到晾晒着的衣裳倒是挺满意,写春更是不好多说什么,侧面提点一句:“其实,这些都是丫头们该干的,难为小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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