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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汉武唐童现代留学日常(南林烟)


“我还是觉得开高了,要不降一点?”
王义一边系裤带一边嘿了一声:“你还真当我们只染布啊?能打出名头,我们就专门做染料卖。这些大匠是要带小工配料的,能不开高工钱吗?”
林婴咝了一声,身子一抖,差点尿自己脚上。王义之前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配出来,配出来效果好不好,没多说,现在才讲了自己的野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安坐长安,一边随便染点丝帛卖,一边招人大量制作染料,让行商们自己来长安县购买,再卖到六国之地去。
这生意可就大了啊!五百钱绝对值!
林婴佩服地点点头,“行,做生意的事就听你的,你比我厉害。”而且讲义气。这个事本来可以不带他的,现在他虽然只占了很少的份额,但毕竟有份。
要是真做这么大,他就不是赚点零花多吃点肉的好处了,他家就真的发家了。
但前提是,这两种颜色真的会受欢迎。
在他二人小小的期待中,两种染料的名声在慢慢发酵,但对于秦国来说,今年最让嬴政在意的大事甚至不是六国中首灭之国韩国化为了秦国的颖川郡,而是史书上记载的大地震。
前年也有地震,但那规模不大,马后炮的总结的话,可能是大震前的余兆。而这场在史书上被记为大地震,又导致“民大饥”的灾难,就不能不让他重视了。
从去年开始,官府就用前一次地震说事,让各地官府重视储粮,除了麦粟之外,让民间把马铃薯跟红薯晒干,也多多储备。
从上到下的强调和重视也带来一些慌乱,不过在秦国官府的强力下被压了下去,但这把剑一直不落下来,总还是叫人心里不安。
韩王安已经作为俘虏到了咸阳。历史上他作为第一个被灭之国的王,虽然被软禁于陈县,但待遇比后来那几个倒霉鬼强多了。要不是韩国贵族数年后叛乱还失败了,他说不定还能苟活几年,运气好说不定能看到秦亡。
现在的待遇比历史上还要强些,尽管还是软禁,但软禁在了咸阳,韩非还能来看他。
韩安一个月间像是老了十年,眼袋像是要挂下来,脸颊都陷下去了。
见韩非来,他也不顾过去曾有忌讳冷待,更不在意韩非实际上算是弃韩投秦了,抓着韩非的袖子就失声痛哭:“韩亡于吾矣!”
韩非晓得现在不是谈话的时机,轻拍其背,待其稍稍平缓一点,由痛哭变为抽泣后,才缓缓道:“韩国之、之衰,非、非由大王起。秦国之盛,亦非、非韩国能抵挡。”
韩王安这些天其实没怎么担心自己的性命。虽说战国末早就礼崩乐坏了,但秦国还在统一六国的路途上,人们习惯性的思维,仍是觉得秦国会存亡绝续,灭国但保留各国宗室的祭祀,给予封地安置。
当然,这一次也不能说他们猜错了。
让韩安难安的是韩国自他灭国,难以见祖宗,难以负此恶名。降的时候想的是保命,这时候命保住了,想的就是其他了。越想越悲,天天不哭上一场不算完。
韩非放慢速度,尽量不打顿地说道:“夏衰而商代,商衰而周代,这本就是世上的常理,天下不过是又换了一代天子罢了。秦王祖上为殷商臣而受累,迁为周天子养马,后才因功待封,至有今日之盛。大王难道要就此颓废下去吗?”
韩安张口结舌,想起新郑的传闻,一时间心口发热,舌头却打架,说话比韩非更结巴了。
韩非见他明白了,点头继续道:“但旧日朝臣,能忠于大王者,又有几人?秦王需平六国,方可抽兵西顾,令六王为秦天子建功,方得南方沃野之封。大王若真有心复韩,就请好生思量吧。”
韩安冷静了一下,毕竟也当了快十年的王,说到复韩的大事,不由得他不在意。只是略一想,他就带着苦涩看向四周:“吾禁于此,又能做何事呢?”
“秦王使我来见大王,便是要了解大王的心意。若是大王决意臣服于秦,今日之后,虽有甲士看守,亦不能随意外出,但大王可在府中接见宾客,宣扬秦国欲存社稷之心。韩之旧贵若有心助大王复韩,就该安份守己,静待来日。如若不然,便是背叛大王了。”
韩安立刻赞同。他知道有些旧贵不安份,以前没什么,可是现在他们若是搞事,他在咸阳还能活吗?
就算不能复韩,他也是不想死的。投降就是为了活命,要是投降了还被他们牵连而死,他不是白投降了吗!
而且现在有复韩的功业吊着,他就更不想死了,并且是理直气壮的不想死。
韩非说得太对了,韩国的衰败难道是从他成为韩王开始的吗?
秦国的强盛难道是他造成的吗?
他兢兢业业维持到今天,是多么的不易啊,却还要背负着亡国的恶名,因为无颜去见祖宗而夜不能寐。
现在他可以说,他降秦,是因为以史为鉴,看到顺应天命的结果。
违逆周天子的殷商之臣沦为了奴隶,而背商投周的则得到了封国。新郑城中早就有了传言,他是思量再三,为了保存韩国的社稷,这才忍辱负重,降了秦国啊。
谁若是破坏这样的大计,谁就是韩国的罪人!
对,就是这样。
对的,就是这样。韩非颔首,心想过一阵观察他没什么异动,就可以送韩安回到新郑,去说服那些旧贵了。
大王告诉过他,过几年新郑会有贵族反叛,但那没什么用,反而害死了韩王安。
如此,让韩王回到韩国,让他自己去宣扬复韩的前景。不能跟从韩王的,也不能再用复韩报仇来说事了。
作为韩国公子,看清楚韩国在中原根本复国无望的韩非,也早已将唯一的希望放在了那据说沃野千里的希望之地了。
不过那个地方听说有雨旱两季,大部分地区也只能一年一熟,只有少数地区可以做到一年三熟。他自是希望新的韩国能得到一个好地方,从长远来看最好是拥有港口,使韩国不复于战国时期被强国包围毫无扩地之处的窘境。韩非在地图上划拉了许久,觉得包含一个大港口和恒河三角洲部分地区的土地是最合适的。
而秦王也答应他,只要韩王老实安份,主动替秦国安抚国内贵族,他并不吝惜给予奖励。或许港口必须有秦军驻扎共管,但这块地方可以给韩国。
他又想起了张子房,那个张氏子找到愿意出海远行的勇士了吗?其实韩非也很想要他带回的消息,他相信秦王,但他更愿意相信忠于韩国的张氏子。

第71章 地动之年
张良已经到了楚国, 在沿海寻访愿意出海的勇士。但他要去的地方连听说都没有人听说过,海上风大浪险,一时并没有找到人愿意。
他也得到了韩国亡国的消息, 但内心平静, 因为那是早已预料到的事情, 他将悲痛放在一边, 全部精力都在求证韩非的言论上。
并不是像韩王安一样抱着救命稻草,而是若真有那么一片海外之地, 只能从西域的山口或是大海上过去, 那么秦国确实没有实力拿下来。
偌大的中原都要花费极大的心力去消化, 不要说西域之外, 便是组织一场对西域的远征,就足以拖垮秦国。
如果是这样,韩国倒是复国有望了。
想要得到这片土地, 只有效仿周天子, 封建诸侯。秦国自己的宗室自然要封, 但那样广大的地域, 为了消弥六国的怨恨与反叛, 将他们封到那里也是一种办法。
而诸侯联军远征,抱着孤注一掷有去无回的决然念头,就地征兵征粮,再从秦国那里得到一些支援, 反而更可能成功。
张良也很轻易就能想到, 这样一来,六国的君主们带走了忠于他们的贵族士大夫, 秦国也就甩掉了这个包袱,六国的复国就很难实现了。
再加上他在韩国看到的那些, 秦国明显已经在准备接收天下了,在用手段笼络黔首之心。他在韩国已经绝望了一回,心里清楚复国是很难的事了。
所以他必须验证这件事的真假,这决定了他后半生的目标。只是究竟怎么找到愿意去的人呢?
有人给他指了一处地方,说:“前阵子也有人像你一样,到处问有没有出海的船和愿意出海的人。去的地方也很远,没有人愿意,他们似乎暂时居住在那里,向人学习驾船的本领,准备自己买船出海了。”
张良这时候有枣没枣都要打两竿,更何况是听说这伙人也是要出海,便立刻找了过去。
果然,在海边有一伙人正在海边扑腾,一看就是内陆来的旱鸭子,根本不习水性。看那个姿势,估计是学会游水没多少时间,刚开始来海里练习。
张良看了一会,等他们上岸擦身了才上前搭话,彼此开口都是一惊。
张良:这是秦国口音,这伙人都是秦人,秦人为什么出海?
桓齮:这不是新郑那群韩人的口音么,看着就像是韩国贵公子,跑海边来作甚?
谨慎地彼此攀谈了两句,张良自称是亡国的韩人,看天下将终归秦所有,欲学箕子渡海,不食秦粟。桓齮则自称是在战事中犯了军法,带了一队兄弟出逃,不敢回归的秦人。同样是看天下将归秦所有,怕将来还是要被追究,所以准备一起出海,说不定另搏一番天地出来。
这一番谈下来,双方都觉得自己明白了。
桓齮:明白了,大王已经灭韩,恐怕是已经向韩王做了承诺,韩王派人去求证了。
张良: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秦军中犯了军法的逃犯,恐怕是秦王得知有这样一片海外之地,所以派人先去立足。
各自怀着看穿对方底牌的心思,相谈得倒是颇为投契。
张良自忖,那样闻所未闻的地方,恐怕他根本找不到人代他一探。这些秦人既是受了秦王密令而来,又怎么可能对他说实话。而且听他们的意思,一去就不会再回了。他暗暗下了决心,问道:“壮士,既同是逃秦之人,不知可否带我一同前去呢?”
桓齮一震,没想到他能下这样的决心,不免高看一眼,劝道:“我等是亡命之人,早已有了不惧生死的决心。公子又是何苦呢?再说你方才所言之地,也不是我们的目标。”
他既高看一眼,就有些不忍了,暗暗点了一句:“我们一去不回,公子若是后悔,恐怕也回不来了。”
张良却笑道:“我见壮士自行造船习操桨之术,也有了想法。既招募不到勇士替我带队,我愿重金买些隶臣训练为船工水手,与壮士一同行事。只是壮士既然能到百越之南,又为何不与我同往那身毒看看呢?那里听说可是更为广阔啊。”
他也是暗暗点了桓齮一句。桓齮心中一动。
大王给的任务只是去百越之南,首要目标是将那橡胶树种下,次要目标是在那里立足,收拢土人将来直接归于秦国。
但学习海图航路时,他们也学到了附近的地理,知道身毒,也知道那是将来准备分封六国的地方。
他手下两百人,分批来楚国时有的路上生病死了,有的遇到成群的劫匪没有全部逃出,现在还有176人。如果去百越之南顺利完成任务的话,倒真的可以试着往身毒走一趟。
但此时他没有给任何承诺,只与张良约定,张良出钱,他们可以帮他一起买船。他们自己的船会自己带着买来的隶臣操纵,他的船只能帮他买隶臣教授了,如何管理、是否忠心,就是他们不能负责的事情了。
张良把这些事情托给他们,自己则赶回韩国,变卖家产,安排好兄弟家人,同时继续寻访招募,若是实在找不到人,他将自己亲自出海,冒一场生死之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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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有各人的命运。
韩亡,原本以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王义和林婴,正兴冲冲计划着染坊的生意,却愕然收到调令,他们升官了,但不在长安县,而是要去新设的颍川郡。两人去的还是不同地方,都是做关市。
王义一门心思在自己家生意上,本来因为要去远处为官有些不乐,但一想到染坊生意,又高兴起来,对林婴道:“你那边就带染料过去再开个染坊吧。我带两个大匠过去,在那边也可以配料去卖。”
韩国的冶铁也是天下闻名,当年还有因此而有“劲韩”之名,只是现在不如秦国。等秦国在那里炼焦冶铁,原料就有了,染坊的生意自然也可以做起来。
要调去的不止他们,铁官自是要抽人去原本韩国的宜阳铁山,还有教数算的老师,这两年长安县教出来的年轻人,一时考不上官的也有事情做了。不少人也愿意去,一边教着有个生计,一边自己继续考。
他们还不知道,韩国那边需要人,秦国别的地区用他们这些考上来而无军功的人可能还有点争议,安排到韩国争议就小多了。所以嬴政又准备组织一次考试来录取小吏,他们的机会确实来了。
在织室工作的程伏下工之后,又有从外面回来的人喊她:“你家三个小的都来看你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事,快去瞧瞧。”
程伏慌得挪下榻就跑,到门口先看三个人齐齐整整,放下一半心,嗔怪道:“什么事要一起来呢?”
长子何告像是有什么为难的事,皱着眉正想说什么,小儿子何员抢道:“阿母,染坊叫大兄去颍川郡做事,除了给五百钱安家费,工钱也要涨一百,我叫他去,他不肯去。”
程伏正把小女儿何细抱在怀里抚摸,听着这话一惊,看向长子。何告苦着脸道:“小弟天天叫我去,我哪能丢下你们一走了之。”
程伏松开女儿,喃喃道:“我原也打算托人叫你来一趟,要跟你说,织室也抽了我去颍川呢。”
与儿子可能不在一个地方,她是隶妾,可不像长子还能拒绝,官府调她去哪里她就只能去哪里。她正为这事愁呢,倒不是担心儿女无人照顾,她现在横竖是照顾不到,她愁的是自己的工钱要怎么交给他们,她又不得自由,又不认识能寄送的人。
何告啊了一声,对此也没有办法,只是道:“阿母不在长安县,我就更不能走了。”
何员却道:“阿母,你劝劝阿兄吧。我已经十四岁了,能照顾自己也能照顾妹妹……”
话未说完,何细抢话:“阿母,我也已经十一岁了,我会喂鸡喂猪,会洗衣服,只阿兄不让我做饭,不然我也会做。我跟二兄能好好的,你劝劝大兄吧。”
怎么两个小的都想让何告去颍川郡呢?不要说何告,她也不能放心啊,都没成年呢。
何员等妹妹说完,才接着道:“大兄现在月钱五百,家里已经置办起来,日子不愁了。可换了别人,就算现在穷一些,冲着这染坊的工钱,媒人也该踏破门了。大兄这里,别人知道我们家是隶臣妾放良,就不愿意来了。阿母,大兄去了颍川郡,才能娶到好人家的嫂嫂啊。”
程伏做久了隶妾,其实思路已经同正常人不太一样了,只想着儿女得了清白身份吃饱穿暖有屋顶遮身就满足了,竟然一直没想过大儿的婚事。
被小儿子这么一提醒她才如梦初醒,当下立马就站到了幼子和幼女这边。
“对对对,告你要去颍川,不然怎么能说上亲事!”
他们秦人她还能不知道吗,要是在过去她男人没犯罪死了的时候,她给儿女说亲,听到有这样的人家,她也是绝不肯的。
就是月钱五百又怎样,上千也不行的。她家有房屋田地,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才不会找这样不清白的人家结亲呢。
真要冲着月钱结亲,邻里都要戳脊梁骨,说她图财卖女儿。
可现在不清白的人家是她家,她至今还是隶妾身份,这就很痛苦了。就算摆脱了这个身份,在别人眼里,做过隶臣妾的人家依然不清白。
尤其她家的连坐,是被她男人连累的,孩子们的父亲确实是犯了罪受刑,他们都是罪人的家小。
她的孩子们在秦国是很难找到合适人家的。太差的人家,程伏看着儿子现在的出息,又舍不得委屈了他。
由灭亡韩国而设的颍川郡就不一样了,韩人也许不会太在乎,至少不会像秦人这么在乎——在乎也没关系,关乎儿子的亲事,程伏是很自私的。只要他们不说,这年头远在他乡,别人看何告就是染坊的大匠,一月五百——不对,去了就是六百工钱的大匠。
找个朴实农户家的女儿说亲不成问题。
去,一定要去。
“阿员,这样就只能你带着阿细过了。告啊,你去了不要跟人多嘴,不要说家里的事。我这里,我这里或许过几年也能脱了隶妾的身份,你就能好好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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