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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偏差(侬影)


李书妤平时看起来有些冷淡,但长了一张清纯的脸,笑起来的时候很有迷惑性、很无害,倒像是一个花瓶。
许文怡看了她一会儿,“嗯”了一句,转身出门的时候想,怪不得她会被许况骗。
一行人出发去墓,李书妤左脚还是下不了地,许况让她留在公馆休息。
李书妤站在二楼露台,看着停在院落里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离开,公馆内突然变得很安静。
有几个佣人在打扫房间,李书妤听到许嘉意的声音。
低头去看,许嘉意拿着一把玩具枪,蹲在地上摆弄。旁边站着一个瘦削的男人,六十多岁左右,头发花白,穿着黑色的唐装。
李书妤听到男人问:“······真的不需要帮忙?”
许嘉意皱着眉,拿着一个小零件试图按回去,“不用啦,我自己会安装。”
男人俯身摸了摸许嘉意的头,声音带着几分慈爱,“真是好孩子。”
许嘉意没应声,转身去拿旁边的玩具包装盒,取出了说明书,神情又专注起来。
“嘉意。”身后突然喊了一声,李书妤回头,江昱婉站在露台的另一侧,“不上楼在做什么?”
许嘉意听到声音,慌忙拿了玩具枪,又抱起包装盒,“妈妈。”
江昱婉冷声道:“可以随便收陌生人的东西吗?”
许嘉意站在原地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会儿,将玩具递还给眼前的男人。
男人没接,朝着露台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李书妤觉得男人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江昱婉走到了李书妤身边,看着楼下,安静了一会儿,主动询问:“认识他吗?”
没等李书妤回答,江昱婉说:“蒋世同,以前是你爸爸的上级。”
李书妤听到江昱婉的话,看向了已经走远的人影,很高、身形瘦削,脸上总是鲜少表情。
李书妤有些意外在这里见到他。
一向少话的江昱婉今天似乎有些不同,给李书妤介绍,“你爸爸要是还活着,职位应该会超过他这个老领导。蒋世同现在职位没那么高了,在京市待了好几年,一年前又调回了滨州。”
很多人都顾忌,不会在李书妤面前提起李修鸣,江昱婉却完全没有顾虑。
“我爸不适合待在那个位置。”李书妤说。
李书妤在过去几年,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一向不怎么看重金钱的父亲,最后怎么会和“受贿”这样的字眼扯上关系?后来李书妤想,或许人都是多面的,她没有了解到父亲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江昱婉笑了下,明白李书妤的意思,“都是凡夫俗子,都有私心和欲望,处在他们那个地位的人也有。就像蒋世同,很喜欢听昆曲。”
李书妤侧头看向江昱婉。
江昱婉也看过来,“有些冷了,要进去吗?”
“我再待一会儿。”
李书妤看着江昱婉离开时的身影,可能以前是昆曲演员,台上台下数十年如一日的训练,她身形挺直,头发低低挽着,透露出几分清冷风骨。
滨州的殡葬仪式极为复杂,许家这样做派有些守旧的大家族更甚,从墓地回来又去半山的宗祠上香。
一行人下午出发,回来时已经到了晚上,夜色浓深。
前厅的会客厅格外安静,许文程和几个公司的高管等在那里。江恪上了一次茶,许文程问:“许况呢?”
江恪说:“大少爷还在侧楼,现在有事,等会儿就来了。”
许文程神情有些不悦,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句,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是许文程第一次这么有耐心等许况。
他也不能没有耐心,濒临破产的几家公司都需要远洲通信提供资金,只有许况有这个权利。
昔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现在已然成了许文程的救世主。
等了近四十分钟后,许况带着助理姗姗来迟,坐在座椅里,听完了许文程的全部诉求。
思忖片刻,“远洲可以出资。”
许文程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答应,脸上闪过一些意外。
许况说:“这也是老先生的要求。”
原本难办的事情以很快的速度确定下来,许况没有久待,让齐思哲跟着许文程去取需要注资的几家公司资料。
他从前厅出来,去了侧楼。
像昨天一样,陪李书妤洗漱完,又给脚踝处上了药。
扭伤处的肿胀已经不明显,为了避免再次拉伤,许况还是给她缠上了绷带。
“两周左右应该就能走。”
“啊?”李书妤原本在低头看手机,听到他这么说,情绪有些低落,“要这么久吗。”
“不算久。”许况说。
昨天没有穿外套往返后山和医院,又连续忙碌一整天,身体有感冒的趋势,连带着声音也有些低哑。
“等你能走路了,我们找个地方去休假。”
李书妤翻手机的动作停住。
距离并不远,她闻到了许况身上淡淡的烟味。虽然在有条不紊的处理许从霖的身后事,但从越来越矜冷的神态中可以看出,他最近的压力似乎很大。
“度假?可是马上要到年底了,有时间吗?”
“有。”许况轻微咳嗽了一声,“你想去哪里?”
李书妤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认真思考。
半晌她说:“英国。”

第99章
英国对李书妤来说很特别,那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独立生活。她站在走廊里,听到许况一句否认关系、伤人的话就迅速选择出国,十八九岁的年纪,做决定比现在要轻松果断。
那也是她成年后第一次尝试戒断对自己对许况的依赖。
如果李修鸣没有出事,她会顺利完成学业,毕业以后可能会留在国外,也可能听从李修鸣的安排换个城市生活。
如果那样,她或许真的会和许况彻底斩断联系。
许况听到她说的地名,没有太多犹豫,点头说:“可以。”
等李书妤养好伤,应该会到十二月初,十二月初的英国不太适合旅游。
谁都知道,谁也没提出来。
处理完滨州的事情,李书妤和许况回了京市,飞机降落时已经是傍晚,回到揽星湾的时候,许清觉早早等在客厅。
他在李书妤怀里趴了一会儿,又趁人不注意,跑出卧室去敲书房的门。
在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的时候,许清觉又立马变乖,小手背在后面,仰头看着几天没见的许况,“爸爸”。
许况将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孩儿抱起来,转身回屋内,坐下按开耳机说了一句“继续”。
李书妤去阳台取东西,身体不太方便,她动作就格外迟缓。一回来,地毯上只有一猫一狗,许清觉不见了踪影。
缓慢挪动脚步,出门去找,站在走廊里,偶尔可以听到许况有些低冷严肃的声音。像是在开会。
李书妤在书房门口停住,透过半开的房门,看到许清觉乖乖坐在许况怀里,两手拿着一支钢笔在玩儿,也不出声。
研发组的人正在汇报项目进度,新品进展不顺,讨论之后项目组负责人请求追加更多资金。
这次研发的新品技术要求很高,属于具身智能领域,“远洲通信”虽然是行业内的佼佼者,但这项技术目前发展并不完善,再多的投资都可能会打水漂。
公司的技术团队一向以新锐、敢于冒险尝试著称,但作为领导者,许况在任何时候都懂得及时止损。许况暂时按下了这个提议。
抬头见李书妤站在门外,受伤的那只脚点着地。
许况结束了视频会议,起身走到李书妤身边,扶住了她的一只胳膊。
没等许况开口,李书妤主动说:“我知道,医生说不能走路。”
刚从工作中抽身的许况,和李书妤那些严肃的上司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更有威慑力一些。被他看着,李书妤很快就承认了错误,说话的时候下意识举起三个手指头,像是在发誓下次不会再犯。
许况忍住了想要摸下她脸的冲动,神情认真,提醒她:“休养不好,以后韧带可能会习惯性拉伤。”
李书妤没再看许况清冷的脸,“知道了知道了。”
晚上,李书妤洗完澡躺在床上。
许清觉跟着许况一起进了门,站在许况身后,露出一个可爱的脑袋,小小的脸上表情居然有些纠结。
李书妤问:“宝宝,怎么了?”
许清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指着她脚踝处的绷带说:“妈妈受伤了。”
这话是从许况那里听来的。
李书妤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叫他过来睡觉,许清觉说:“妈妈受伤了,不能在这里睡觉。”
李书妤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结论,看着他纠结委屈的模样,一时有些好笑,“能的,快过来吧。”
许清觉仰头看了一眼高大的许况,见他没有反对,立即跑到床边。
在侧卧的时候,许况已经给许清觉洗过了澡,这会儿穿着小熊睡衣,软软香香坐在李书妤旁边,像一块糯米软糕。
指着李书妤脚踝处的绷带问:“疼不疼呀?”
李书妤说:“有一点点疼。”
许况正在解衬衫的衣扣,闻言动作短暂停顿,“是吗。”
李书妤抬头看了他一眼,许况又没说下去,转而提醒许清觉:“碰到会很疼,你要控制一下,晚上不要满床乱翻身。”
许清觉像是接到了重要的指令,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么约定好了,可许况并不相信,这个还垫尿不湿的小孩儿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自从回到京市之后,许清觉还是睡在他和李书妤中间。这晚等许清觉睡着之后,许况将他抱到了自己的另一侧。
李书妤没有睡着,看着他的动作,“他会掉下去的。”
许况又一次将多余的枕头放在许清觉身后,成为了一个天然护栏,“这样就不会。”
李书妤一时无言。
这几天他们都很累,很快就睡着了。
李书妤中途热醒了一次。
迷迷糊糊之中,整个人都像是被火炉围绕。起初她以为是房间里的空调太高,彻底醒过来,大脑清醒了一些,才发现抱着她的许况很热。
李书妤动了下,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一些。
抬手碰了他睡着时清俊异常的脸,灼热的触感使得她立马收回了手。
这样的体温已经很不正常,怕吵醒许清觉,李书妤小声叫他的名字:“许况。”
她握着他的胳膊摇动。
许况转醒,睁开眼睛时眼底都是疲惫的红血丝,呼吸很烫。
“你发烧了。”李书妤坐起来,触碰他的额头,又试了一次,得出结论:“很严重。”
许况安静的看着她,昏暗之中他看不清李书妤的脸,只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紧张。
身体不适早有预兆,只是高热来得猝不及防,烧到一向清晰的思维都有些混沌。
印象中,小时候有一次他烧得很严重,她也很着急的跑来找他。说要让李修鸣给他找最好的医生。
尚且年幼的时候,她很喜欢在他身上用“最喜欢”、“最好”这样的字词。
现在许况听着李书妤的声音,混沌的大脑里面只有一个想法,她还是关心在乎他的。
李书妤按开了床头的台灯,“能起来吗,侧卧的抽屉里有药······还是要去叫医生?”
半晌没有声响,李书妤以为他烧糊涂了,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去拿药。
许况拉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有些沙哑,“不严重。我自己去拿。”
他起身下床,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等眩晕感消散一些,才起身往外走。
李书妤一直坐在床上,看他出了门,高挺的背影也显出几分落拓。
第二天早上。
李书妤给睡醒了的许清觉穿衣服,阿姨将做好的早餐拿上了楼,没在卧室见到许况,有些意外:“大少爷已经出门了吗?今早准备的咖啡也没有喝。”
李书妤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按照许况平时的作息,这个点已经去公司了。
扣衣服的动作停顿,李书妤问:“没看到他下楼吗?”
阿姨摇头。
李书妤的神色闪过异样,让阿姨去侧卧看看,“他昨晚发烧了。”
阿姨听了吩咐立马去看,又很快回来。
“还睡着呢,是不是严重了。”
到了床边,见许况的脸色很白,额头出了细密的汗。
李书妤低头试了下他的体温,还是很热。
“许况、许况许况。”她突然有些害怕。
抬手就摇他,许况很快转醒,听到李书妤有些焦急的说:“怎么还在烧。”
这会儿许况已经说不出来“不严重”这样的话,指了下不远处桌上的手机,要李书妤给他拿一下。
“去医院吧。”
“我联系医生。”许况说。
李书妤拿过了手机。许况一直很能忍,李书妤没见过他这么严重的感冒,“我来打。”
她低头按手机,“密码。”
顿了片刻。
李书妤抬眸看他,又问了一次:“密码。”
“你生日。”
忽然沉默下来。
李书妤输入自己的生日,“0511”,手机屏幕瞬间解开,她翻到通讯录。
许况提醒她:“赵医生。”
李书妤一下将通讯录拉到底,很快就在末尾的位置找到了赵医生。
打通电话,医生说很快就到,李书妤又说了一些症状,“一直高热不退。”
医生让她不要着急,李书妤听到医生的话有些不解,她觉得自己很平静的在说,没有着急。
按了挂断,李书妤的视线又一次回到手机屏幕。
许况对别人的备注极具他一贯冷淡直接的做事风格,很简单的姓氏加名字。
她的是通讯录里的第一个,备注乍一看有些好笑,“AAA书妤”。
李书妤被这三个重复的“A”字刺到,按灭了手机屏幕,丢到一边。
医生很快来了。
检查过之后看到显示的温度,脸上显露出震惊,许况不太想住院,医生只能在吊瓶里加入大剂量的退烧药。
除了工作起来会没日没夜,许况一直都在锻炼,闲暇时间也喜欢耗费体力的极限运动,身体底子一直很好。输了药之后,烧很快退了下来。
侧卧里没有其他人,李书妤坐在床边的椅子里,拿着一本知名设计师的作品集看。
恢复了一些精力的许况坐在床上,在接一个工作电话。
“她做什么?”
“······”
“你告诉她,已经讨论过,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许况情绪没什么起伏,简短几句说完,挂断了电话。
刚将手机放到一边,电话又响起,看到了来电显示是“许文怡”,按了挂断。
只是一会儿,许文怡又打了过来。似乎有点儿电话轰炸的意思。
饶是许况再冷静,神情之中也出现了一些不耐。
在许文怡第四次打过来的时候,许况按了接听。
李书妤低头看设计介绍,电话那头许文怡的声音很大,语气也有些暴躁。李书妤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
许文怡在说什么“远洲”出资的事情,涉及到利益纠葛的时候,许文怡不会考虑太多骨肉亲情,她有些不能理解许况最近的做法。
“你是疯了吗,出资填补许文程的漏洞,远洲的资金凭什么给建诚?”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以德报怨的一把好手,怎么,以前利益必争,现在就突然变得善良了?”
“许况,你帮谁我管不着,我在远洲可有近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你要损害远洲的利益,我和你没完。”
听着许文怡从不解到放狠话,许况的神情一直很淡,等她控诉完了,才淡声道:“出资帮许家的其它产业,是公司的决定。”
“公司的决定?”许文怡冷笑,“都没有经过董事会,算什么公司的决定?”
许况向后一靠,“明天下午三点,来参会。”
既然许文怡要问董事会的意见,许况不介意召开。不出预料的话,他的意见就是董事会的意见。
许文怡安静了片刻,留下一句:“我真觉得你被我爸下蛊了。”
许况说:“精神目前健康。”
挂断了电话,许况抬头对上李书妤的视线。
李书妤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全程,许文怡最近克制住的脾气,似乎又濒临爆发。
不过也能理解,李书妤在滨州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些传言。说许况即将接手许家的其它产业,然而这些产业却是烫手山芋,在许文程的手里已经处于溃败状态。
为了挽救这些企业,许况打算让发展较好的远洲出资。
任谁都知道,这是一场完全不划算的买卖,远洲以高新产业为主,发展前景良好。而许文程的那些产业,经营有问题不说,也没早该被市场淘汰。
一向商业眼光超群的许况,接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实在有些奇怪。别说许文怡不能理解,李书妤也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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