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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偏差(侬影)


乘着电梯往上,许况问:“情况怎么样?”
江恪说:“不太好。大多时间都在昏睡。”
许况沉默下来。
江恪说:“这次找你过来,先生是想交代一些事情。”

许从霖戴着氧气罩一直在昏睡。病房里显得格外安静,只有仪器运转时的声响。
江恪说许从霖这次病发很突然,晚上的时候喝了药早早睡下了,也没见什么不对。第二天等了很久也不见醒来,家庭医生一看才知道人已经休克,紧急送来了医院。
“中途醒过一次,谁也不找,就说要找你。”
许况没说什么话,淡淡听着。
他和许从霖的关系说不上多亲近,小时候到了许家,在家宴上第一次见到许从霖,冷峻威严的长者让人内心生畏。
那时候,还没等许文滨开口介绍,许文程随手指了指不显眼角落里站着的许况,主动提醒父亲:“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
许从霖点点头,看向许况时眼神很冷淡。
在不知情的许家人看来,许文滨的第一段婚姻太过完美,离婚再娶的陈心岚就更入不得许家人的眼,连带着她带来的孩子也不那么受欢迎。一句“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也就成了许况留给许从霖的初印象。
在许文滨去世之前,许从霖没怎么在意过许况的存在,只是偶尔会听别人说起大少爷很优秀,许从霖总会轻描淡写说一句,没出校园的孩子能看出什么。
从忽视到委以重任,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虽然将公司交到了许况的手上,可又从没真正放心过他。
他们暗地里的较量几乎没断过,慢慢将李书妤算计进去了。
在病床边坐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医生进来换药,昏睡的许从霖转醒了。
以往锐利的眼睛已经变得很浑浊,苍老的手像是干枯的树皮,指着氧气罩,示意医生帮他拿掉。
医生摇了摇头,许从霖的手又有些无力的垂落在被面,半晌又抬起手指指向许况,示意他靠近一些。
许况站起来,到了床头的位置,俯身靠近许从霖。
“来了······来了就好。”许从霖有些艰难的吐字。
“我想见见书妤。”
或许已经知道自己不行了,许从霖语调缓慢,又流露出难得的温和慈爱。
“我给书妤打电话。”许况说。
“算了,书妤那孩子心软,见不得这种场面。”许从霖摇头,断断续续说:“工作上,文程给你找了不少麻烦,这些我都知道。也清楚他不争气又爱走歪路。现在远洲是你在管,许家的不少企业等我死之后也会慢慢到你手上。我只想让你答应我几件事。”
许况低头看着他,“您说。”
“好好照顾书妤,她无依无靠,又是个简单纯粹的孩子。只是一直过得都很难,做事有时比较过激,要多包容她。”
“嗯。”许况应下来,对李书妤好这件事不用许从霖交代,他也会去做。
“······等我死之后,不要和文程作对,他遇到过不去的坎时,不论犯了多大的错,都要帮帮他。”
许况的目光短暂停顿,他没有立即应答
醒过来的时间并不多,新换的药开始起作用,许从霖又开始昏睡。
许况从病房出来,会客厅里江恪正在和医生谈话。
医生对许从霖身体的态度不太乐观,“可能就这两天了,要尽做准备。”
江恪神情沉重的点头。
医生开门出去了,江恪轻叹一声,思索片刻问许况:“要通知文怡他们吗?”
“老先生怎么说的?”
江恪说:“没说要叫他们来。”
许况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象,从高楼往下看,什么也看不太清。
“现在通知。”他说。
江恪开始打电话,许文怡很快就通知到了。
许文程的电话没打通,江恪又打了第二次、第三次,还是没通。
听着“嘟嘟”声,一向温和的江恪没忍住说了句:“关键时候总找不见人。”
按掉手机时见许况在看他,江恪笑笑,“你二叔一直比较任性,但先生对这个小儿子比较宽容。”
许况想起刚才许从霖要他答应的事,何止是宽容,已经达到了溺爱的程度。
约好了去施工现场的时间,李书妤带着施工队的几个人到了,在别墅门前等了半小时,钟祺骑着摩托姗姗来迟。
隔着大老远的距离,李书妤看到外型酷炫的摩托被钟祺骑出了憋屈的龟速。
不紧不慢的在李书妤面前停住,钟祺从摩托上下来,没有立即拿掉头盔。
“怎么等在这里?”
李书妤说:“等你开门。”
钟祺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哦”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让李书妤和工程队进去。
装修废料和建筑垃圾已经被清理掉,花园空了出来,工人往里搬石料和铺装材料。
李书妤站在台阶上,听钟祺说还想加个小喷泉。
“会不会很挤?”李书妤说:“是能加进去的,但是已经有流水设计,再加喷泉会显得有点儿雷同。”
听她这么说,钟祺又立马摇头,“那算了。”
进门好一会儿,钟祺还是没有摘掉头盔,说话时很快的看李书妤一眼,又会迅速别开视线。
几天没见,他好像变内向了。
下午的时候天气转晴,气温升高了许多,钟祺才愿意摘掉头盔。
他坐在沙发里拨了几下头发,对上李书妤的视线,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下头。
见李书妤要出门,钟祺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要走了吗?”
“去买水。”
钟祺站了起来,“我知道附近一家咖啡很好喝。”
“我去给他们买水。”李书妤指了指施工队。
“哦。”钟祺走了过来,“一起去。”
两人出了门,别墅区的大多树木已经落了叶,阳光没了遮挡撒在地上,两人沿着绿化带往外走。
钟祺侧头看了眼,李书妤穿着脱掉了外套,上身穿着一件毛茸茸的白色毛衣,白而立体的脸在毛衣的映衬下格外柔软。
钟祺主动找话:“等会儿要不要先去吃个饭,就外面那条商业街,都还不错。”
李书妤说:“我来之前吃过了。”
钟祺:“我······”
开了个头,突然又停住了。
钟祺心里有点儿别扭,几天前贺蕴杨告诉他,许况问了他之前的一些事。
贺蕴杨想要告诫钟祺,别再靠近李书妤,免得惹火烧身。
钟祺一听说许况还了解他十六岁谈恋爱的事情,觉得许况肯定把这事告诉李书妤,坏他名誉,他想要开口解释一下,不是那么早就谈恋爱,是那时候追了女孩儿,还没追到。
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突然主动提起这件事,会很怪。
在别扭又犹豫的情绪中,钟祺跟着李书妤到了商业街,进超市买了一些水。
从超市出来,钟祺没话找话,“做这行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吧。”
“我看你又要加班画图,又要盯现场,感觉休息的时间都很少。你们公司的其他设计师好像不这样。”
李书妤说:“他们有助理,助理会分担掉一部分出图和施工的工作。”
“你没有助理吗?”钟祺有些意外,怀疑看起来就不太擅长与其他人交际的李书妤被职场霸凌了,虽然她不像是会被欺负的样子。
“我没要。想自己多做一些,熟悉全部流程。”李书妤说,“方便以后开自己的工作室。”
“你要开自己的工作室吗,好厉害。”
李书妤说:“经营自己的工作室,会自由一些,想有更多的时间陪我的小孩儿。”
钟祺愣了几秒。
看着李书妤,脚下的步子也停住了,他有些震惊地,“你······有小孩了?”
谈及宝宝,李书妤声音很和缓,“嗯。快两岁了,很可爱。”
相比于李书妤回答时的淡定,钟祺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度了,“我没有别的意思。选择做妈妈,很了不起的。”
“谢谢。”李书妤说。
钟祺一直在外面读书,对国内的事情关注不多,也就不知道许况的儿子因为一出生就获得股权,传过新闻,虽然很快就被许况以侵犯小孩儿隐私为由撤掉了。他隐约记得贺蕴杨提起过“一家三口”,只是这段时间苦恋的很上头,就没有听进去。
走了一会儿,到了别墅门前,钟祺突然说:“其实我很喜欢小朋友。”
李书妤抬步上了台阶,“是吗。除了我的小孩儿,我不太能接受和比我小的相处。”
钟祺顿了一瞬,随即又“哈哈”笑了两声,“可以试试的,指不定很有趣呢。”
李书妤回家的时候,许延也在,正坐在餐厅里和许清觉一起吃宝宝餐。
见到李书妤进来,招呼她过去一起吃,“你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李书妤笑了下,“许延,你几岁?”
“三百六十一月龄。”
吃完了宝宝餐,晚饭许延也没有落下,坐在餐桌前埋头吃饭,又让阿姨添了两次汤。
许延一直是吊儿郎当的性子,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放心里,见到李书妤也很爱开玩笑,今天食量猛增沉默吃饭的样子实在有些反常。
李书妤靠在座椅里看了一会儿,“许延,你几天没吃饭?”
许延没抬头,低头扒饭,“半天。”
李书妤:“······”
等吃完了最后一点儿,许延直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你怎么还在这里?”
李书妤有些疑惑,“我为什么不在这里?”
“我以为你······”许延看着李书妤的脸,停顿一会儿,“算了。”
一向说话不会把关、嘴又很毒人突然吞吞吐吐,李书妤有些莫名。
许延没打算往下说,起身又去找许清觉玩儿。
这晚,许延陪着许清觉玩儿到很晚。
三十岁的人了,逗小孩儿的时候格外幼稚,却偏偏能和许清觉玩儿在一起。
睡觉之前,许延就许清觉对他的称呼表现出了纠结。他问李书妤:“他是叫我叔叔,还是叫我舅舅?”
问完又调侃李书妤,“所以为什么要和许况在一起?你但凡和别人在一起,我都不会有这种烦恼。”
李书妤已经不想理他。
许延思考了一会儿,说:“还是叫‘舅舅’,这样显得我和你关系好。”
李书妤抱着许清觉打算上楼睡觉,听到他这么说,“真是谢谢您。”
许延又没心没肺的笑。
已经很晚,许延没有离开,姚阿姨整理了一楼的客房,他住了下来。
第二天是休息日,李书妤和周玲约好了见面,周玲要带着她的男朋友让李书妤见一面。
快到中午的时候,周玲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定好了吃饭的地方。
李书妤接电话的时候,许延正瘫在沙发里翻手机。
听到熟悉的名字,翻手机的动作没停,整个人却安静下来,似乎在专心听李书妤讲电话。
挂断电话,李书妤上楼去拿要给周玲的东西。
再下楼时,许延斜靠玄关处,手里拿着车钥匙。“要出去?我送你。”
刚才接电话的时候,李书妤就发现许延在竖着耳朵听,这会儿这么积极提出要送她,明显目的不纯。李书妤说:“我自己开车。”
许延“啧”了一声,“都仙女了,还自己开什么车。”
李书妤站在门口换鞋,不知道周玲和许延发生过什么,只是现在她是去见周玲和她男友,不想带着许延这个不安定因素。
察觉到了李书妤的顾虑,许延说:“不就是去见周玲吗?她最近好像有男友了。放心,我不捣乱,就是想看看那人什么样。”
李书妤抬头看他,有点儿不信他的说辞,“你还是别去了。”
“我还不至于跑去做什么,我又没和周玲在一起过。真是纯想看看,这事不骗你。”
“真的?”
许延举起双手,“比真金还真。”
李书妤:“可以送我去。但你要是捣乱,我把你剁成碎渣。”
“你好凶残。”
就许延这种性格,他要是真想去,就算李书妤不带他,他也会想办法跟去。李书妤只能答应。
餐厅的位置有些远,又遇到堵车,出发快一个小时,车还堵在半路上。
周玲发信息来问,李书妤问许延能不能绕一条路。
许延低头搜索路线,李书妤正要回信息,许况的电话进来了。
电话接通,许况清冷的声音传过来,“书妤,何理已经在机场了,他和你一起回滨州。”
“怎么了?”
“老先生去世了。”
车里突然沉默下来,许延查找路线图的手也停下,抬头看向李书妤。
死亡这件事再次出现在生命里,李书妤握着手机,身体却有些发木,“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前。”
前方堵住的车移开了,许延握着方向盘,“送你去机场?”
“你不回去吗?”
许延没说话,安静了好一会儿。
从拥堵的车流里出来,换道返回。
他昨天就接到江叔的电话了,说老先生病危,可他并不想去见许从霖最后一面。
送李书妤回家拿了东西,许延又送她去了机场。
许延没打算回去,临李书妤登机前,他突然叫住她说:“老先生去世了,很多事情又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你说对不对?”

第97章
李书妤从机场出来,跟在身侧的何理伸手去接她的行李箱,李书妤说:“不用了。很轻。”
“还是我来吧,许总特意交代过,要好好照顾你,把你安全送到。”
又不是没成年的小孩儿,哪里需要这么精心的护送。何理很坚持,李书妤只好把行李箱交给他。
许从霖的葬礼并没有在殡仪馆,而是设在了明川公馆。前来吊唁的各界人士都不少,非富即贵,公馆外停着一长排车子。
江恪和许从霖的另一个子侄站在公馆门口领吊唁的人进屋,见到李书妤,带着她沿着公馆繁复的长廊往里面走。
李书妤神情一直很淡,从小到大寄人篱下的经历,体会到的亲情又少得很可怜,她性格里面有冷漠凉薄的一面。
听到许从霖去世的消息,她心里忽的一沉,可也只是“死亡”本身带给她的最直观感受,并没有难以排解的难过。
可是一旦踏入这种场合,亲人离世的冲击会骤然变得鲜明,感受到压抑又沉闷的氛围时,李书妤步子停住了。
江恪见她停住,也停下来回头看,低声询问:“小书,怎么了?”
李书妤低了低头,“没事。”
公馆里面人也很多,已经祭拜过的人被安排在一楼的会客厅休息,三三两两在公馆外的小道闲逛,低声交谈,谈话的话题已经从许老先生的意外离世转到了远洲公司股市涨落。
许从霖做事一向很保守,经营公司也是。相比于许从霖的保守,许况行事锐进,很多时候也愿意冒险尝试,过去几年,多多少少被许从霖牵制。
他们都在猜测,这次许从霖去世,整个远洲不管是发展策略还是人才任用,都得重新洗牌。许家的内部斗争一向不断,主心骨倒了,好戏可能还在后头。
“我看未必吧,”一位身着素色长裙的女士说:“看起来挺好啊。”
有人笑笑,“人前还不会做样子吗。”
或许他说的很对,公馆内祭拜的地方,许家的几个小辈相处倒还可以。
李书妤进到里间,看到一身深色西装,神情冷峻的许况,微微颔首和前来吊唁的人打招呼,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停留的时间很长,像是在留意她的情绪。
许文程站在许况的身侧,微微皱着眉,眼镜掩盖了眼底的真实性格,透出几分温雅。
许文怡一言不发坐在一边,只安静盯着许从霖的遗像看。
上了一炷香,祭拜完,李书妤从公馆出来,沿着后园曲折的小道慢慢走。
十一月中旬,滨州也有些冷了。
公馆的后山是一片野生密林,树种繁杂,一到冬天颜色也很斑驳。
走到了一个四方的亭子里,李书妤停住站了一会儿。
两年前就是在这里,许从霖给她看立好的遗嘱。
在知晓许从霖的用意之前,李书妤对许家的态度很淡,所以在最难的时候也没有主动去寻求庇护。知道遗嘱的那一天,她对许从霖产生了些微怨恨。
怨恨到最后也挺没意思,没能改变许从霖的想法,他就这样突然的离开了。
所幸的是,李书妤已经慢慢学着不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也不想再给别人对不起自己的机会。
坐在亭子里休息,李书妤低头回复周玲的信息。
因为临时赶来滨州,一起吃饭的计划泡汤。
周玲发了一张她和男友一起吃饭的合照过来,男生五官俊朗,靠在周玲身后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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