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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未婚夫以后(也望)


四下人声鼎沸,虞茉费了些力气方听清,回之以笑。
只唇角将将扬起,腰间遭人轻掐了一把,她疑惑抬眸,却见赵浔无事发生般望向远处。
“……”
胡乱吃醋。
也因着环境嘈杂,彼此不便搭话,齐齐目送游龙般的长队消失在巷尾。继而,摊贩涌出,支起各色写了谜语的灯笼。
等祭礼结束,乐雁回来,几人相携出了千鹤楼。
赵凌终于寻得时机,忙不迭跟上虞茉,如数家珍道:“从前在京中,逢年过节皆设有宫宴,来了苍州才知,民间有民间的喜庆法子。譬如沿江的焰火,俱是浏州特产,还有萤州画船……”
乐雁与赵浔并肩行着,感受到身侧难以忽视的凉意,不免好奇地问:“皇兄,您预备何时向小雨姑娘坦白?”
原先,乐雁忧心虞茉乃空有美貌的粗俗之辈,若让她傍上堂堂储君,岂非乱套。
可短短两日,已大为改观。
乐雁甚至在想,若自己身为男子,亦会对她心生爱慕。既如此,皇兄何不坦诚以待,牢牢抓住缘分。
闻言,赵浔沉思片刻,淡淡道:“是该临崖勒马。”
而行在前头的虞茉,正听赵凌说——宫宴上常有贵女为了偶遇赵浔使出浑身解数。
她抿了抿唇,笑意渐渐淡下。
赵凌哪里懂得看人脸色,兀自滔滔不绝。她懒声应着,悄然回首,撞入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眸。
对望的霎那,赵浔周身寒意消融,焰火在他瞳心绽开簇簇暖光,似玉质神像步入尘世,顷刻间鲜活。
虞茉唇角止不住地上翘,提起裙裾,急急往他奔去。
人潮拥挤,唯她逆流而行,似一抹璀璨星辉,径直撞入了赵浔心底。
他恢复成虞茉熟悉的温润模样,伸臂将人扶稳,语含笑意:“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乐雁朝虞茉揶揄地挤挤眼,拉着兄长离开。
她自在些许,环住赵浔的臂,低声说:“只是忽而发觉,我想你了。”
“嗯?”赵浔倾身,显然未曾听清。
虞茉羞于重提,涨红了脸扯开话头:“世子方才告诉我,在宫中常有贵女给你送信、送荷包,怕是倾心于你的公主也不在少数吧。”
赵浔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戳穿道:“后面半句,可是你自己加进去的?”
她心虚地别过脸,语气却理直气壮:“还不是某人常拿我与尊贵的公主娘娘相比,想也知道,你没少同她们来往。”
的确常有来往,可那是因为,公主们乃是他血浓于水的姊妹。
赵浔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不知该如何辩驳,好半晌,憋出一句:“拢共只比较过一二回。”
果不其然,虞茉瞪圆了眼:“这是重点吗!你听不听得懂人话!”
赵浔:“……”
她兀自气了片刻,又好奇追问:“那么多世家千金、窈窕淑女,你当真谁也没瞧上?还是说,瞒着不愿告诉我。”
“当真没有。”赵浔轻掐她的脸,语含无奈,“男女不同席,至多打个照面而已,莫要多想。”
虞茉勉为其难地接受,余光瞥见侧前方的小摊上摆着各色香囊,起了兴致,忙令他在一旁等着,神秘道:“我去去就回。”
仔细回想,赵浔为她置办了不少衣裳和首饰,价值难以估量。
她有心入乡随俗,赠赵浔一款香囊,虽不抵亲手缝制来得珍贵,但可是她亲手挑选、亲手付账、亲手所赠,想来相差无几。
若赵浔随身佩戴,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可算作是她在宣示主权。
虞茉心情大好,躬身逐个挑选,伸指点了点:“鱼戏莲的样式,品蓝、桃红各来一个。”
“好嘞,姑娘。”
摊贩另赠她一条长穗子,朗声解释,“今儿个是祝神节,我夫人特地取‘长长久久’之意编了九条穗子,嘱咐我赠予有情人,祝您二位百年好合。”
“多谢。”虞茉受宠若惊,接过来一瞧,由衷赞叹道,“尊夫人真是生了双巧手。”
她将香囊与穗子编在一处,垂首系于腰间,方转身去寻赵浔。
不料,见一身着柔娟曳地长裙的女子正同他搭话。
距离不近不远,隐约听见女子询问他名姓。赵浔无意作答,神情淡淡,眉眼间俱是疏离。
饶是如此,虞茉心底仍就止不住地泛起酸意。她迁怒地捏了捏手中香囊,气愤某人格外招惹桃花。
但见他眸色发冷,流露出明显不耐,甚至,朝隐于暗处的侍从微一颔首。虞茉忙往前两步,趁佩着冰冷长刀的侍从厉声驱赶之前,解围道:“夫君。”
娇娇俏俏的一声,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霎时激起千层波浪。
赵浔短暂错愕,随即,耳根猛烈地烧了起来。
幸而有夜色作遮掩,他紧了紧后槽牙,终于正眼看向拦路的女子:“告辞。”
说罢,冷若冰霜的面庞多了丝浅淡笑意。他自然地伸手,牵住虞茉,凑近了唤道:“夫人。”
“……”
虞茉没好气地提醒,“我方才并非是在唤你。”
赵浔不信,意味深长地勾唇:“那为何会允我牵着你?”
她面不改色:“小孩子不懂事,牵着玩玩儿。”
二人相携走远,始终不曾回眸。
女子绞紧了手中丝帕,嗓音因气闷而微微发颤,吩咐道:“去查查,他们是何人。”

天色彻底暗下,远处,一盏一盏幽微灯火飞奔向月。
虞茉再无心思猜谜,催促道:“快快快,我也要去放天灯。”
王府侍卫已提前圈出场地,在城郊某处迎风山坡,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听闻主子们要出发,驾着青顶马车缓缓驶来。
赵凌却说:“不必,夜风霎是舒爽,还是骑马过去的好。”
仆从依言牵来追风,赵浔自然地朝身后抬手,欲先将虞茉扶上马,岂料握了个空。
而虞茉对此一无所觉,她正笑盈盈地走向乐雁,坦诚地说:“我拢共只骑过两回马。”
乐雁掌心摊开,宽慰道:“无妨,我们慢些走便是。”
马鞍两侧垫了松软棉花,不易磨伤腿根,她揽着乐雁的腰,舒适地叹谓一声:“还是女子心细,先前阿浔教我骑马,也不管我是初次与否,磨得我两日下不来床。”
说罢,莫名觉得诡异。
她腮畔微烫,掀开眼皮打量,却见乐雁煞有其事地应声:“他们皮糙肉厚,自是不懂得这些。”
虞茉长嘘一口气,无比庆幸古代消息滞涩。
二人有说有笑,慢吞吞出了城门。见一青草地,仆从们已经生起篝火,赵浔则提笔在纸上写着祝词。
她坐在马背之上,抬眸望天,无数“繁星”承载着心愿冉冉升起,闪烁着飘远,美不胜收。
“小雨,你也来写。”乐雁伸手将人扶下,一面解释道,“听闻祝神节的天灯能将心愿传至九重宫阙,很灵验的。”
虞茉忙不迭点头,观摩他们是如何题字、如何放飞。
可观摩得久了,发觉众人皆善书法,她一手的狗爬字着实难登大雅之堂。虞茉颇不服气,想她临摹了许多年字帖,钢笔字端正清秀,在古代竟成了文盲。
于是提起裙裾四处挑拣枝条,终于寻来一根趁手的,朝赵浔招手。
他将天灯交予侍从,带着疑惑走近,垂眸觑向虞茉手中:“这是做什么。”
“你的匕首呢?”虞茉比划道,“我想将它削尖些。”
赵浔照做。
刀刃泛着银光,在他手中流畅起伏,简单的削笔,竟也有一种雕刻藏品般的美感。
虞茉心下砰砰作响,目光自指骨分明的手,移向他蕴含力量的肩臂。再是精致的侧脸,被漫天星光柔化了轮廓,显得分外清润。
视线如有实质,令赵浔几乎握不稳刀鞘,他强撑着削平了枝条,直至光滑趁手,方交还与她。
侍从端来一盆清水,虞茉自告奋勇道:“我帮你洗。”
她挽起袖口,指腹穿过赵浔指缝,有模有样地替他搓洗沾惹的木屑。
赵浔弯唇:“今日怎么这般黏人?”
洗净后,他捻起丝帕,托着虞茉纤细的腕骨,投桃报李般替她擦拭。旋即,在她眉心落下轻轻一吻,眼角眉梢溢满笑意。
虞茉被勾得心神荡漾,趁着夜色浓稠,在他腰间摸一把。
赵浔:“……”
见他僵直了身子,虞茉得逞地挑了挑眉,握着木笔往桌案行去。
乐雁刚写完一副,羞怯地藏于身后,赵凌则一贯没心没肺,催促仆从帮忙煽火。
虞茉蘸了墨,在白纸上胡乱涂写,一面寻找手感,一面琢磨题词。
赵浔见她愁容满面,大抵猜出是介怀字迹,温声道:“你若是面面俱到,旁人岂不是没了活路。”
“我偏要。”虞茉噘了噘唇,忍不住辩解,“再者,我只是用不习惯你们的笔,绝非不学无术,亦或是满肚子茅草。”
她想了想,决意另辟蹊径——
学生时代,每日晚自习前,总被老师勒令临摹字帖。虞茉好胜心强,暗自买了一本圆体英文,苦练了几个春秋。
“让你笑话我。”她嘟囔着,在天灯上题下一行秀美长字。
赵浔虽不知是何种文字,抑或何种图案,但见赏心悦目,不吝夸赞道:“字如其人。”
虞茉咧嘴一笑,眼底满是得意,嘴上仍旧矜持地说:“好了,你快点燃它,我们一起去放。”
“一、二、三——放——”
随着赵凌一声令下,众人手中的天灯纷纷挣脱,乘着温柔夜风缓慢升起。
四周烛火熄灭,唯留闪烁着昏黄光芒的天灯,唯美不似凡间。
黑暗之中,赵浔揽过身侧的少女,垂首欲同她低语几句。岂料虞茉恰好仰头,双唇意外相接,竟无人舍得退离。
幸而赵浔理智残存,重重碾磨过她的唇珠,红着耳尖错开。
侍从们重又燃起烛火,乐雁轻“咦”一声:“小雨,你的脸为何这般红?”
“唔,许是天儿太热了。”
虞茉用手扇了扇,忙拉着乐雁去一旁说话。
之于赏花宴,临时锻炼画技并不可取,倒不如另辟蹊径。
虞茉说道:“明日,你在一旁观摩阿浔作画。当然了,重要的并非技艺,而在于墨汁,我想试着以蜜为墨,看能否吸引胡蝶扮作画中山花。”
闻言,乐雁双唇翕动,满目讶然:“这般奇妙的点子,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自是电视剧里学来的。
她笑眯眯地答:“兴许是话本里瞧的,记不大清了。”
有几成胜算,虞茉也说不准,只能等明日去了山中实践。一行人不再久留,赶在二更天之前回了王府。
穿过竹林,赵浔挥退仆从,主动躬下身。
虞茉熟稔地爬了上去,有气无力道:“为何方才还不觉得累,一回到府里忽而疲惫万分。”
赵浔步履稳健,丝毫不见疲态,他笑说:“明日何不歇一歇。”
“不行。”她简略说了来龙去脉,在赵浔肩头蹭了蹭,“乐雁也管你叫阿兄,我们应当帮她实现心愿。”
他讶异了一瞬,嗓音微冷:“皇室血脉,岂能由着臣子女眷品头论足。”
官员之女,若无诰命在身,得见圣颜时需自称“民女”。即便满腹才情,也越不过阶级去。
虞茉也想到这一层,后悔方才嘴快,商量道:“你权当没听见,一来,还需以乐雁的想法为主,我们也不知那段郎究竟品性如何;二来,人家自有兄长和父王撑腰,你又非皇亲国戚,还管别人蔑视皇权作甚。”
身为大周朝太子的赵浔:“……好。”
骤然提及安岳王,她心下纳闷:“我竟不用去请安么?会否有失礼数?”
“不会。”赵浔信口道。
实则,他不放心虞茉独自前去,可若陪着一道,该是众人朝他见礼才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省了。
虞茉将信将疑:“赶明儿还是得买些正经书瞧瞧,免得总被你糊弄。”
赵浔无辜道:“我何时糊弄过你?”
“哼。”她幽幽地开口,“即便不曾糊弄过我,但你摸着良心想想,难道没有一瞬,觉得我不学无术?”
“……”赵浔挣扎着解释,“彼时与你不相熟,是以偶尔揣测,仅此而已。”
虞茉捻了捻他急得发红的耳尖,语重心长道:“你我只是不在一个体系,并不代表我比你过得轻松。”
后世,人人寒窗苦读十余年,早晚自习外加周末补课。愿不愿意,都算得上刻苦。
可惜她所学之事在古代施展不开,还从优等生沦为草包。
赵浔不愿见她惆怅,故意岔开话题:“我分明记得,某些人说自己失忆了。”
“……”
虞茉恼羞成怒,在他颈间咬上一口,闷声道:“你会不会聊天。”
登时,他脊背紧紧绷直,声线低沉中带了明显的沙哑:“是我之过。”
她勉为其难地接受,指腹轻捻赵浔耳珠,兴致勃勃地说:“我虽不善书、画,却通琴、棋,当然了,此‘棋’非彼‘棋’。等世子殿下将棋盘打好,若是还原度不低,以后我便开间桌游铺子。”
语中笑意盈盈。
赵浔也不由得勾起唇角:“随我去京城,往后,你不愿做虞家女,那便不做。你不愿回温家,也不必回。你若有心做生意,我赠你几条长街的铺面。”
顿了顿,愈发郑重地道:“你若喜欢,想做什么都可以。”
虞茉在他腮畔重重印一下,扬眉:“可是,我喜欢天上的星星,你什么时候替我摘下来?”
“……”
“你看你看,又给我画饼。”她故意埋怨,语调实则欢快婉转,“还说不曾糊弄我,你就是欺负我无亲无故,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赵浔耳畔嗡嗡作响,觑一眼黑黢黢的树林,淡声威胁:“你若不想在此处做点什么,便安静些。”
“哦……”
虞茉的脸倏然红透,枕着他的肩不再出声。
各回各院,婢女们试过水温,拥簇着虞茉去往浴房。一人替她解开发髻,一人替她收敛珠钗,另有一人竟伸手解起胸前衣带。
虞茉慌忙捂住,涨红了脸:“我、我自己来。”
“姑娘可是怕羞?”名唤柳绿的婢女抿唇一笑,宽慰她说,“昨儿夜里也是奴婢们伺候您洗浴的。”
她很快被剥得仅剩碧蓝抹胸,弧度丰盈饱满,双腿修长,肌肤如浸过牛乳一般滑腻。
婢女们忍不住多瞧两眼,俱是面色微烫,扶着虞茉踏入浴桶之中。
水雾将她腮畔蒸出薄薄的红,如一朵颤巍巍开放的山间桃花,泠泠如月,偏惹尘埃。
虞茉问:“郡主平日里也都这么多人伺候着沐浴?”
“是。”柳绿温声答着,“历来如此。”
她攥紧了浴桶边沿,承受搓洗,追问道:“世子呢?他也是如此?”
柳绿怔了一怔,略带迟疑:“奴婢在王妃房中当差,是以不知。”
可也并未否认,说明高门大户之中,婢女环绕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虞茉转了转眼珠,起身:“不必再浸花瓣,我刚想起来有要事不曾交代,洗两刻钟便够了。”
她匆匆拢紧外袍,脚下急促,三步并作两步来了赵浔院中。
赵浔仍在浴房,见是她,满院侍从默契放行。虞茉便屈指敲了敲门,轻声唤:“阿浔?”
“……”
淅沥水声随之静了一瞬。
好半晌,赵浔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去书房等我。”
虞茉并未闻见婢女服侍的动静,努了努嘴,退至院外唤来内侍,装作不经意道:“你家主子沐浴时竟无人伺候?”
内侍刻意压粗了嗓音,恭敬回话:“奴才不敢妄议主子,还请姑娘自行去问罢。”
她摆摆手,不欲为难。
许是知晓她在外间等候,赵浔只将长发擦至半干,便裹着水汽出了浴房。
虞茉开门见山道:“你院中的婢女呢?”
他理平衣襟,头也不抬:“此行带了二十余位小厮,哪里用得上她们。”
可虞茉断不会突然有此一问,赵浔神情微凛,面色冷沉道:“怎么,有谁苛待你了?”
“没有。”她耳尖通红,吞吞吐吐地说,“她们方才硬要服侍我洗浴,连宽衣、搓背都……”
赵浔顺着她的话去想,只觉喉头干涩,动作彻底顿住。
“所以,你专程过来,便是要同我说这个?”
虞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在江府也是如此么?”
他自然不知,然宫中的确如此。
但赵浔不喜旁人近身,惯用的内侍也不过太监并两位老嬷嬷。他饮下一杯冷茶,浇熄翻涌的躁动,答说:“我沐浴时无需旁人伺候。”
“哦……”
得了准话,她背过手在赵浔房中转悠一圈,发觉装潢相近,遂失了兴致,在书案旁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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