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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臣也想娶小公主(五点零九)


“小娘子,药来了,我先去煎药。”房门口传来老妇人的声音。
辛玥带着哭腔道:“有劳大娘了。”她擦一把泪,故作坚强道:“太傅赶快躺下,我们不能总是想不好的事情,说不定公孙峪根本找不到这里,他也不会告诉皇兄我们的行踪,凡事都要往好处想,眼下太傅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
她扶着张重渡躺下,摸着他滚烫的额头,摆动铜盆中的帕子,然后敷在他额头上,“等一会喝了药就好了。”
张重渡浑身发热,躺下不过片刻就昏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辛玥先将他扶起来,再轻声喊他。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见面前有一碗汤药,辛玥将自己圈在怀中,正要给他喂汤药。
辛玥这个姿势一定很累,张重渡端过药一饮而尽。
因喝得太急,他咳嗽了起来,这一咳嗽,伤口扯着疼,额头上渗出汗来,辛玥忙放下药碗,想为他顺背,又想到他背后的伤,有些手足无措。
张重渡顺过气,笑着看向辛玥,“臣无事,公主别担心。”
辛玥扶着他侧躺睡下,又为他后背垫上一床被子,“睡吧,睡一觉起来伤就好了。”
张重渡拍着身旁的位置,“公主也睡一会,可别累垮了身子。”
辛玥摇头,泪又落下来,“我不敢睡,我怕……”
她怕她这一睡,就再也等不到张重渡醒来。
再次摆动铜盆中的帕子,敷在张重渡额头,然后轻吻一下他的脸颊,笑着说道:“我想看着太傅睡。”
说完趴在床边,一双泪眼笑看张重渡,“太傅还不闭眼,再不闭上眼睛,我可要生气了。”
张重渡深深看了辛玥一眼,闭上了眼睛,心头的酸楚让他的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辛玥用手背擦去张重渡的泪,轻声哼着王嬷嬷哄她入睡时哼的摇篮曲。
在轻柔温和的曲调中,张重渡睡了过去,累了大半夜的辛玥,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罗汉长廊的石阶上,她的面前站着空远方丈。
她望向四周,黄梁寺白蒙蒙一片,她只看得见眼前的空远。
“方丈,我怎么在这里?”
空远手挂佛珠,单掌而立,“阿弥陀佛,三公主别来无恙。”
辛玥想离开,却发现她的脚被固定住了,焦急喊道:“快让我离开,我要回去,太傅生死未卜,我要回去!”
空远一脸平静道:“三公主可还记得老衲说过的话?”
辛玥根本没心思理会空远,直接道:“不记得了。”
空远也不恼,平心静气道:“老衲说过三公主福泽深厚,逆境乃是积福,此后三公主还会遇到更困苦难解之事,走过黑暗即是黎明。”
辛玥慢慢回想起了那日遇见空远的情景,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方丈可知道我做过的一个梦?那个梦应该是我前世所历之事,方丈可否告诉我,如今我已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那之后会如何?”
空远道:“老衲不知三公主做了什么梦,老衲只知三公主遇到的所有逆境都是走向那个位置的必经之路,若三公主坚持不下去,逃避了,就再也无法同心爱之人在一起。”他长长叹一口气,“今后三公主还会遇到更加困苦之事,到了那时,三公主千万不可放弃自己,只要三公主好好保重自己,就一定能得偿所愿。”
辛玥似乎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她刚要再问,空远道:“三公主该回去了,这次老衲说的话,三公主千万不要再忘了。”
空远转身离去,辛玥一着急,想要去追,原本被定住的脚突然能动了,可她只迈了一步,周围的一切瞬间坍塌,她猛然清醒了过来。
此时天已大亮,辛玥想起梦境,只呆楞了片刻,就回过神来,慌忙摸了一下张重渡的额头,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退烧了。
她起身打算去厨房做些清粥小菜,却由不得自己思索起梦中的事,她闭上眼睛,细细回忆空远最后说的话。
空远让她坚持不要逃避,否则就无法同张重渡在一起,还说她今后会遇到更困苦的事,让她好好保重自己。
可辛玥眼下只想好好照顾张重渡,让他的伤尽快好起来。
至于以后,只要他们彼此相爱,空远口中更困苦的事不论是何事,她都不怕。
“小娘子,少侠如何了?”
老妇人在门口问道。
辛玥打开门,“大娘,已经退烧了。”
老妇人道:“药我放在炉子上煎着,还请小娘子看着,我去买只鸡,给少侠熬鸡汤补补身子。”
辛玥道:“大娘等一下。”
她转身从包袱里取出一枚金叶子,“大娘受累了,一点小心意。”
老妇人不收,她推着辛玥的手,“那锭银子够多了,小娘子实在不用再给。”
辛玥将金叶子放在老妇人手中,“那锭银子被您儿子拿走,恐怕也回不到大娘手中,大娘将这金叶子藏好,买些自己想吃的想穿的,千万别让您儿子看见拿了去。”
老妇人眼眶涌上泪,“我一辈子没做过坏事,怎么就养了个赌鬼,造孽啊。”
她将金叶子捏在手中,“小娘子为人良善,知恩图报,是好人,即便你们真的被仇家追杀,老妇我也不怕。”
辛玥也不想连累老妇人,“这两日应该是安全的,等我夫君伤势好转,我们便离开。”
他们逃跑这一路,遇到两个岔路口,张重渡告诉她,舆图上显示,这两个岔路口尽头都有小村落,不论是公孙峪还是皇兄,就算分头找,也得找两日。
她回头看了一眼张重渡,心中有了主意,张重渡的伤势不易再骑马赶路,可也不能住在这里真的给这家人带来祸事,不如他们二人再住两日,赁一辆马车离开。
“大娘去买老母鸡,我去守着药罐。”
辛玥来到灶台前,拿起一旁的蒲扇扇着炉火,药快熬好了,她正打算把药罐端下来,身后传来声音。
“小娘子在煎药啊。”
辛玥回头,见是大娘的儿子大柱,礼貌点点头没再理会。
大柱掀开锅灶,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边吃边道:“昨夜可是把我娘累坏了,也把我吵得没睡好,今天手气肯定不好。”
他绕到辛玥身边,“昨天还以为那锭银子能让我赚一笔,谁知一天就输完了。小娘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我娘可是救了你夫君的命,一锭银子怕是不够报答吧。”
辛玥知道他想要什么,站起身道:“十赌九输,你若想要银子,没有。”
大柱的眼神变得狠戾,“我知道小娘子的夫君会武功,可他重伤昏迷,保护不了小娘子。”他一步步靠近辛玥,辛玥退到灶台边上,无法再退。
“小娘子最好乖乖把银子拿出来,否则……”他歪嘴一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就捏住了辛玥的脖颈,“我看你这般貌美,不如把你带去镇子上卖了,应该值不少银子。”
辛玥下意识去掰大柱的手,可力量悬殊太大,他根本掰不开。
她喘不过气来,只能从嗓子缝挤出一个字,“给。”
大柱满意地松开了手,“二十两,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辛玥摸着脖颈不断咳嗽,“我,我去屋里,给你拿。”
她转身拿下炉火上的药罐,将汤药倒入碗中,端着碗往外走。
“别告诉我娘,若你敢说,我就把你卖了!”
辛玥没说话,快步回了房间。
将药碗放在桌上,她心有余悸,摸着脖颈她意识到,这户人家不能再住了,明天一早就得离开。
她先将药吹温,然后去扶张重渡,“太傅,喝药了。”
虽然退了烧,可张重渡觉得身子犹如面条一般,软得使不上一丝力气。
他强撑着身子坐起来,迷迷糊糊看见辛玥端着的药碗,接过来仰头喝完,疲惫地看着辛玥,“臣这身子,真是公主的累赘。”
辛玥扶着他重新躺下,“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太傅的累赘,如今太傅成了我的累赘,我却甚是欢喜,若没有太傅这个累赘,去往裕国的路上便成了我一人,我会害怕的。所以太傅,你要听话,好好喝药,好好养伤,等太傅好了,我就变成太傅的累赘了。”
张重渡弯起嘴角,“臣何德何能,能得公主这样纯善温良的女子爱慕。”
辛玥在他额头轻轻一吻,“太傅先小憩片刻,我去倒药渣,一会来为太傅换药。”
待张重渡闭上眼睛,呼吸趋于平静,辛玥从包袱里拿出两锭银子出了屋。
大柱正站在门口,辛玥将银子给他,转身去厨房拿药罐。
“小娘子,谢了。”
男子从她身旁走过,哼着小曲离去。
辛玥在心里盘算,大娘的儿子昨天出去了一天都没回家,定然是赌了一整天,若是十两银子够他赌一天,那二十两起码够他赌一天一夜。
就当是用这二十两银子买一天一夜安稳的日子。
放下药罐,辛玥来到屋里,本想为张重渡换药,但见他睡得香甜,不忍喊醒,便坐在床边静静看着。
忍不住抬头想要触摸,又怕吵醒他,手指轻轻放在距离他脸庞很近却又不碰触到的地方。
因着后背的伤,张重渡一直都是侧身而睡,辛玥干脆也侧躺在张重渡身边,用一双秋水含情的眼眸细细瞧着男子面容。
嘴角微微上扬,额头轻抵男子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许是两夜未曾好好睡觉,辛玥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她梦见自己站在黑夜的大雨中,远处传来刀剑铮鸣和厮杀声,她不由自主迈着步子往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
只见张重渡和无数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张重渡挥舞手中利剑,灵巧地躲避着身旁密密麻麻要砍向他的大刀。
忽然,一黑衣人的大刀砍中了张重渡的后背,鲜血直流。
张重渡直直倒在地上。
辛玥想要跑过去,可她面前却挡着一堵透明的墙,无论如何拍打都无济于事。
“太傅——”
一声大喊,辛玥清醒了过来。
“公主,臣在。”
辛玥睁开眼睛,看见张重渡柔柔瞧着自己,她猛地环住他的腰,带着哭腔道:“不要离开我。”

“不会, 臣永远都不会离开公主。”张重渡柔声安慰。
辛玥用一双泪眼看着他,“我梦见你倒在血泊中,可我却无能为力, 我真的好害怕。”
张重渡心疼地为辛玥擦去泪水, 他带辛玥出宫,是想给她自由自在轻松无忧的生活,不是让她整日提心吊胆的。
紧紧抱住怀中女子,愧疚和恨意溢满胸腔, 他恨辛照昌, 恨公孙峪, 也恨自己。
恨自己受伤,恨自己成为了拖累。
他想问上天,到底要怎么做, 才能和心爱的人过上平静的日子?
这么多年, 他筹谋事情从来都是胸有成竹, 可这一次,他却一点把握都没有,甚至无从筹谋。
“公主……”张重渡想说什么却又觉言语苍白。
辛玥在他怀中静静待了一会, 擦干眼泪,看了眼窗外, “太傅该换药了。”
她起身从包袱里拿过药瓶,准备好干净白布坐到了床边。
此时张重渡感觉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他坐起身,正要脱上衣,却看见辛玥脖颈上有红痕。
他紧张地问道:“公主脖子怎么了?”
辛玥竖了竖衣领, “无事,可能是方才热的, 我抓弄红了。”
张重渡一把拉过辛玥,细细瞧了瞧,怒火中烧,“这分明是被人掐的,是谁?”
话音落,张重渡咳嗽起来,扯得他后背生疼。
辛玥道:“我很好,太傅好好养伤,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这里可好?”
张重渡想了想道:“可是大娘的儿子?”
这里就住着他们几人,除了那个赌徒,他再也想不到还能有谁,会如此对待辛玥。
“他问我要二十两银子,我本不愿给他,可……”
“可他伤害公主,逼公主给他银子是不是?”张重渡握紧拳头,杀气外泄。
辛玥拥住张重渡,生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若是以往也就算了,如今他身受重伤,万不可因为这件小事,再次受伤,她是一点也经不起昨夜那般担忧了。
“已经无事了。太傅,明日我们带好干粮和药包,赁辆马车离开这里好不好?”
张重渡道:“好,我们连同车夫一起赁下,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我们再换马车和车夫便是。”
辛玥点头,为张重渡脱去上衣,“我为太傅换药吧。”
取下包扎伤口的白布,辛玥察看张重渡的伤口,那些浅显的伤口有些已经结了疤,后背的伤口还有红肿,溃疡已不严重。
张重渡道:“结了疤的伤口不用再上药,公主只需为后背的伤口上药即可。”
他毕竟在公孙峪那里休养了两日,公孙峪给他用的也是上好的伤药,若不是后背的伤太过严重,又被雨浇过导致伤口恶化,他也不会去鬼门关走一遭。
辛玥仔细为张重渡上药,心疼地道:“这伤就算是好了,怕也是要留下不小的伤疤。”
上好药,包扎完,她为张重渡穿上外衣,“我给了大娘一片金叶子,希望我们走后,那金叶子别被大娘的儿子抢了去。”
张重渡道:“大娘心底良善却摊上了这样的赌徒儿子,依我之见,这儿子没有比有好。”
辛玥道:“大娘真可怜。”
“公主想帮她?”
辛玥摇头,“这要如何帮?我说让大娘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再理会她的儿子,让那赌徒自生自灭,大娘就真能抛弃她的儿子?父母同子女之间的情分哪能那么容易割舍,若是大娘自己想不明白,是没人能帮她的。”
张重渡道:“世间可怜之人何止千万,只希望有朝一日大娘的儿子能浪子回头吧。”
辛玥倒出装有灵芝人参所制的药丸要往张重渡嘴里喂,却被张重渡阻止。
他抓着辛玥的手腕,“公主淋了雨,又照顾了臣一夜,这药能补充元气,公主吃了吧。”
这药只有一瓶,这么个吃法,很快就没了,他和辛玥还要走很远的路,想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辛玥道:“我身体康健,太傅要尽快好起来,太傅吃吧。”
她也舍不得吃,这药有多贵重她是知道的,这瓶药若在以前对张重渡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今后,要想再有这样一瓶药,可就难了。
张重渡没再说话,辛玥将药丸喂给他。
辛玥拿过一旁装着清水的碗递给他,示意让张重渡将药丸冲咽下去。
张重渡喝了一口水,将碗放下,猛然拽过辛玥,点住辛玥穴道,让她无法动弹,然后嘴对嘴地将药丸送进了她的口中,再点她喉下穴道,药丸便被咽了下去。
他拿过那瓶药放进自己怀中,“今后,这瓶药臣来保管。”
解开辛玥的穴道,张重渡道:“公主要打要罚,臣全凭公主发落。”
辛玥有些生气,更多的是感动,她知道张重渡拿走药丸,不过是因为舍不得吃,想要留给她。
“我倒是想打想罚,可你伤成这样,我还怎么罚你?”
她上前一步,轻啄一下张重渡的唇,“若真要罚,就罚你也不能动弹,乖乖地让我吻你。”
辛玥踮脚,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细腻辗转,他们吻很轻很柔,不带有一丝情|欲,有的只是浓厚的爱意和珍惜,就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生怕弄坏了。
张重渡心中的情愫蔓延,他控制不住地将辛玥抱得紧一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抚平对她所有的愧疚。
辛玥怕张重渡牵动伤口,只是轻轻抱着他,“小心伤口。”
张重渡松开辛玥,温柔地看着她,“公主,等到了裕国,我们成亲可好?”
辛玥点头,“若不是形势所迫,就算明日成婚,我也是愿意的。”
张重渡再次将辛玥拥进怀中,此刻,他觉得自己拥有了一切,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小娘子,鸡汤熬好了。”
门口传来大娘的声音。
辛玥打开门,“大娘进来吧,我夫君他醒了。”
老妇人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看见张重渡,神情欢喜,“少侠醒了太好了,我还担心少侠熬不过去。”
张重渡端正揖礼,“多谢大娘照顾。”
老妇人将托盘放在桌上,把托盘上的鸡汤、两碗粥、馒头和几碟小菜放在桌上,“少侠和小娘子一定饿了,这清粥和小菜你们凑合着吃。”
她看向辛玥,“本想给你们买些好的吃食,可小娘子给的金叶子在村上不方便用,且邻里都认得,被人瞧见告诉给我那儿子就糟了,晌午我就去镇上钱庄换成银锭,再为你们买些好菜回来。”
辛玥道:“大娘,我给你金叶子不是让你花在我们身上,是让你留着养老的,若今后指望不上儿子养老,有了这金叶子您也能过上不愁吃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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