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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令(顾九洲)


而今雨师染的仙龄正值盛年,断然没有道理会记忆衰退。
除非,她的此时的仙忆并不是完整的......
难道有人在她坠落堕神汀还未来得及转世投胎之前便先行一步拦截了她,并在她的仙灵仙忆上动了手脚,让她记忆错乱,并忘记了某一段时间的记忆?
那么,谁又会这么做呢?
那人这样做的用意又是什么?
正如雨师染所说,她虽然仙职位列上仙,但却是一位司雨仙君。
身为“风雨雷电”四仙君,他们的仙职素来都是与人为善、广结善缘的。
——职权之内皆是施恩,按理说来,她并没有什么机会与旁人交恶。
“风雨雷电”四位仙君不同于堕神汀神殿中的神官们。
堕神汀的神殿神官,负责缉拿惩处犯事的罪仙、罪妖,是个虽然令人敬畏、却也十分得罪人的差事。
既然如此,广结善缘、不会开罪于其他仙官或者凡间妖凶的雨师染,又会被何人针对?
甚至在她坠落堕神汀后,还要出手对她的仙灵动了手脚呢?
若是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的仙灵上动手脚,想来必然仙力强劲、同样是位上仙,亦或是某个上古期间隐世不出的绝世大妖。
雨师染沉默良久后,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摇头。
“......可是帝君,阿染在九重天从未与其他仙僚结过仇怨。每每下界临凡行使司雨仙君的差事,亦是造福凡间的善事。即便是凡间的大妖,想来亦不会与我为难,除非——”
雨师染说着说着,却忽而顿住了。
若是说凡间与她有过过节的隐世大妖或是大凶之人,雨师染心中倒是闪过一个名字。但是事发的那时,听闻那人早已被帝君封印在凡间四大秘境......
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除非那个人是谢某,对吧?”
卓清潭与雨师染同时回过头去,只见谢予辞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表情,斜斜的倚在门上。
这幅好似没有骨头、没有站相的姿势,若是旁人做来,活似地痞无赖。但在谢予辞做来,居然有种独到的风流之意。
他眼波微转,眉峰如峦,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
“雨师仙君,你我之间过去虽有些龃龉,但却都是些口舌之争的小事——谢某不会那么上不得台面,趁人之危、在你历难失去仙忆仙力时落井下石。
更何况,那时在下尚且在秘境沉睡、自顾不暇,也并没有这个机会。”
雨师染现在脑海中既有昔日身为司雨仙君雨师染的大部分记忆,同时又保有作为凡人李络薇的全部记忆,因此面对谢予辞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她沉默一瞬,目光冷凝在谢予辞的脸上,然后淡淡道:“哦?阁下并没有那么上不得台面吗?好,我们之间的恩怨姑且不论。
不过钧别,你当真好大的胆子,居然如此忘恩狂悖,敢冒犯帝君,还毁坏了上古神殿濯祗仙宫!”
其实,雨师染昔年受教于往圣帝君太阴幽荧座下时,是在九重天上的西极濯祗仙宫——因而,那时候的她与那位凶神谢予辞并不相识。
后来当她与谢予辞有所交集时,谢予辞又已然被封印了神力和记忆,成为了仙山岱舆濯祗仙宫里的少年穷奇“钧别”。
所以,严格来说,雨师染其实并不知晓往圣帝君与谢予辞之前的前尘纠葛和诸多过往旧事。
在她心中,钧别只是那个整日里围着帝君团团转,“偷奸耍滑”阿谀奉承的小穷奇罢了。
直至后来仙山岱舆沉没于东海、濯祗仙宫荡然无存,往圣帝君太阴幽荧亦在一夕之间忽然下界临凡历难,她这才听闻——
原来那个被帝君养在身边细心教养千年、还送他去了九重天上最有前途的堕神汀的小穷奇,居然暗自生了反骨!
那个胆大包天的穷奇,居然在帝君跟前造次,不仅毁掉了仙山岱舆,还令岱舆上的诸多仙兽祥瑞无处安身,帝君这才一怒之下将他封印在了凡间。
后来,她也听到一些传闻,相传那个穷奇“钧别”原来就是身负神骨的上古凶神谢予辞,帝君封印他的前尘和神力,是为度化他从善。
当时的雨师染,其实很有那么一瞬间十分讶异。
那个钧别居然就是传说中的上古凶神谢予辞吗?
原来凶神居然长成那般模样?瞧起来倒也不像传闻中那般的凶神恶煞,还怪......怪年轻好看的。
不过,如今看来——凶神就是凶神,哪怕帝君在他身上费尽心血、精心调教,他也一样修不成正果,终于凶性大发了不是?
她亦是事后从天界仙官们口中道听途说,听闻正是因为此事,帝君才在心中落下了心结,于是向帝尊请命下凡历难,重固道心。
因此,在雨师染心中,“钧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谢予辞听到雨师染的责难,也不反驳。
毕竟昔年仙山岱舆和濯祗仙宫一夕倾灭,他确实有推不开的责任。
雨师染斜睥向他,冷声道:“虽然如今你已改回本名‘谢予辞’。不过,不论你如今这幅看似温良的模样装得有多像,我却不会再放松警惕了。
——谢予辞,若是你对帝君再生出歹意,哪怕我如今仙力全无,也断然不会与你干休!”
卓清潭看着这对昔年在仙山岱舆时,便十分不对付的两人,不禁头痛的扶额。
“......好啦,你们二人,不要一见面就如同吃了火药一般,可好?”
雨师染闻言神色一顿。
她收起脸上的桀骜,转过身恭敬的向卓清潭施了一礼,然后又高傲的看向谢予辞。
“看在帝君的面上,本上仙姑且不与你这凶煞计较。”
谢予辞皮笑肉不笑的轻轻掀起嘴角,然后冷冷淡淡的道:
“彼此,彼此。”

第252章 男女授受不亲
千秋盛会将近,各派弟子们也都陆续抵达。于是,端虚宫一行人下塔的这座九晟山客院中,也跟着愈发热闹起来。
只是,这等热闹卓清潭实在消受不来......
灵蓉与“李络薇”、也就是雨师染,时时口角争端不断;
而雨师染又每每找到机会,都忍不住要冷嘲热讽谢予辞一番;
虽然谢予辞看在卓清潭的面子上不与她多做计较,但是晚青却是看不惯的......
——于是,素日里一贯温温柔柔的晚青,又因此对雨师染略有微词。
以为这就完了吗?
并不会!
端虚宫宫主的关门小弟子安羽浓,近日也跟着端虚宫的大队伍回到了亳州府九晟山!
她与“李络薇”过去本来就不太对付,虽然安罗浮是个格外守礼憨厚、且没什么脾气的泥菩萨,整日装作耳聋眼瞎并不参与女弟子们之间的纠纷。
不过,腹黑又嘴利的端虚宫三师兄奚宁演可不管那个!
他之前就看不惯“李络薇”,兼之又对谢予辞颇为敬服,因此必然是会拉偏架偏向自己小师妹的。
这可就苦了卓清潭,她被曾经的九重天上仙、失去半数神力的上古凶神、自封的绝世大妖、和凡间仙门百家之首的掌门弟子们包围。
曾经风和日丽、清风朗月一般的客院,如今就像一个凡间市集菜场。
——整日吵闹不休!
除了寅时之前,这些小祖宗们还没有起身,卓清潭还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好好打坐运气之外,其他时间她几乎都不得闲。
清官难断家务事,卓清潭每日里有断不完的“官司”,倒也令人哭笑不得。
谢予辞见状,便时常悄悄的在她耳边吹“枕边风”。
“你瞧,我就说吧,他们闹腾得很!待千秋盛会结束,我们需得早早寻一避世的清静之所。不论是端虚宫还是四大仙门都呆不得了,会耽误你修行的。”
安羽浓在一旁听到了一耳朵的只言片语,当即老大的不高兴!
她怒气冲冲的“嘿”了一声,大声道:“喂!你在胡说什么啊?我师姐道心沉静,哪怕身处闹市亦能道行一日千里!
过去她也都是在我们端虚宫静修的,不也一样稳坐仙门年轻一代首席之位?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我说你这个小白脸儿,居然如此拉踩我等仙门圣地,是不是企图单独拐带我师姐离开?果真心思叵测啊!”
她扒着卓清潭的衣袖,用力咬着后槽牙道:
“师姐!你可不能被这小白脸儿蛊惑!师姐修行的沧海毋情诀讲究的就是一个‘无欲无情’!这个谢予辞明显是不安好心,他想要动摇你的道心!”
卓清潭被她拉扯的袖摆都乱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含笑瞥了安羽浓一眼:“羽浓,我已决意,今后不再修行沧海毋情诀了。”
安羽浓当即大惊失色,她连忙站起身来,狠狠跺了跺脚。
“师姐!你怎么也会被美色所惑、动摇了道心呢?你不可以不修行沧海毋情诀的!
沧海毋情诀是咱们端虚宫的第一心法,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止一次说过,你才是整个师门最适合修行沧海毋情诀的天之骄子呀!”
卓清潭笑着摆手,宽慰她道:
“你先别急,我这并非是胡乱做出的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细细考量的。
我如今已经恢复前世记忆,沧海毋情诀虽是端虚宫中的最强心法,但我脑海中实则还有其他更适合我修行的仙法——师姐并非是胡来,你就放心吧。”
安羽浓神色一顿,她迟疑着看了看她,试探性着问:
“当真还有更合适的道法?师姐......你该不会是哄我的吧?”
卓清潭笑意晏晏的点了点头,她有些无奈的道:“自然是真的,师姐何时欺骗过你?”
安羽浓微微撅起嘴巴,她警惕的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看着她的谢予辞,然后小声嘀咕道:
“......过去师姐自然没有欺骗过我啦!不过现在有了这个小白脸儿嘛,说不得师姐也会被他蒙蔽过去了也不好说!”
谢予辞被她气笑了,他遥遥隔空指了指安羽浓。
“你这小丫头是真的没良心,亏得我可怜你之前不能随我们一同去无妄海,还特意给你带了东海的夜明珠留作纪念。”
安羽浓闻言“哼”了一声,鼻子几乎翘到了天上去。
“谁稀罕你的珠子了?不过是颗夜明珠而已,我是凡间四大仙门之首端虚宫宫主的亲传弟子,还缺你一颗珠子吗?
再者说,我哥哥也去了呀,难道我哥哥不会捡给我吗?”
安罗浮闻言当即有些心虚的搔了搔鼻子,然后不甚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羽浓,对不住啊,为兄居然真的忘记了,下次一定给你捡颗最大的回来。”
“——哥哥!?”
安羽浓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己一母同胞的嫡亲哥哥。
“一别数月,哥哥你居然完全都没有想着我吗?就连去东海外的‘逐海节’玩耍,都没有想到自己那个可怜的、被困在崇阿山上辛苦修行的妹妹?”
众人轰然大笑。
安罗浮也强忍着笑意,他在大家嘻嘻哈哈的笑声中有些难为情的讨饶。
“哥哥明日便去山下镇上的铺子里给你买珠串可好?买最大颗的珠子穿成的珠串,顶顶漂亮。”
安羽浓实在委屈极了,她瘪着嘴不依不饶。
“谁要店里那种成品的珠串啊?哥哥你这未免也太过敷衍我了吧!简直一点诚意都没有,居然还想买现成的来应付我。”
安罗浮被自家妹妹折磨的头疼不已,还没想好如何应对,那边灵蓉却已经高举着手,喜气洋洋的道:
“——安小娘子,你不喜欢成品的珠串吗?这不是巧了?我喜欢啊!”
她喜滋滋的睁着那双格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安罗浮。
“安小郎君,我不嫌弃你在镇上的店铺里买的珠串,安小娘子不喜欢也不要紧,我要,我要!”
她说着说着,若有所思的“咦”了一声,然后重重一拍桌子,十分开怀的道:
“我想起来了!上次我们去镇上玩——啊不,我是说上次我们去镇上除魔卫道、行侠仗义时,我就在一家首饰铺子里看好了一串,咱们明日去就把那个买下来吧!”
安罗浮还未曾开口,安羽浓已经一马当先、一把拉过自家兄长。
她母鸡护着小鸡一般将哥哥拉到自己身后,然后警觉的盯着此时笑的像只狡诈的狐狸一般的黄衫女子。
“等等!凭什么要我哥给你买珠串?你想的美!”
灵蓉笑眯眯的道:“不是你不要的吗?你不要的也不行?”
安羽浓闻言,立即严肃的摇了摇头。
“我不要的也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第253章 惊变
卓清潭受到九晟山掌门安品晗的委托,负责千秋盛会上诸多赛场场地上的法阵核检。
阵法的核检,关系到届时参赛弟子们的安危,一丝一毫马虎不得。
卓清潭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为难,且不论她前世于仙法阵法上的见识如瀚海之深。单凭她这辈子做凡人时,便在阵法上造诣颇深。
过去“楌桪宫主”曾说她的心极静,也正因她的心思纯粹,静若幽水,所以才每每可以一眼堪破变化万千的法阵根本。
端虚宫的师弟师妹们时常觉得,看卓清潭师姐破阵极具观赏,颇有那么一种“任它千般变化,我自巍然不动”的自在逍遥。
但其实任何事情想来都是看旁人做起来容易,若是自己当真身处法阵之中,便知道一切并不简单。
卓清潭破阵时举手投足间的随心随意、云淡风轻,是无数个少时岁月里,她在掌籍堂典籍室中日日苦读所致;
亦是无数个夜深人静中,她日以继夜于窗前灯下、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以指代笔,在脑中一遍又一遍描绘天地气韵、模拟阵法真气流转的积累。
于仙姿天赋而言,她是天才。这是仙门百家中,任谁都不敢否认的事实。
但是,她却绝非是那种躺在自己的卓越天资之上,等着老天喂饭吃的骄子。
不过,像是这种逐一检验赛场上成千上万个阵法的安全性的枯燥之事,既需要吃透了阵法,又需要十足的耐心。
好在卓清潭的心静,并不觉得烦躁无味。
一个上午过去,她已经将千秋盛会初赛场地上的三百余个阵法,逐一查检试验了一遍。
正在此时,九晟山上的钟声响起,打断了她沉浸其间的思绪。
卓清潭怔怔抬起头来看向山顶钟鸣的方向,又看了看正当头顶的冬日里的日头。
然后,她这才转过头来,朝着不远处看台上正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谢予辞道:
“居然已经晌午了,听这钟声想来是九晟山弟子们要午休放饭了。我们也回去歇歇,晚青他们应该在等我们回去吃饭了。”
她其实并不饿,但是自从谢予辞知道她接下了需要检验千秋盛会上千个法阵的任务后,就一直拉着脸不甚开心的模样,想来他应该已经呆得十分枯燥无趣了。
不过虽然如此,谢予辞近日一大早还是顶着冬日清晨的寒霜露水,准时等在了她房门外。
然后耷拉着一张清隽的脸,要陪她一道来九晟山的演武场。
在她再三劝说他先回去休息、不必陪她都无果后,卓清潭索性不再浪费口舌,便由着他在看台上补眠。
——反正谢予辞如今身负半数神力,并不畏惧凡间风雪,倒也不担心他会感染风寒。
高台上的谢予辞听到卓清潭的声音,这才懒洋洋的从躺椅上坐起身来。
他张开眼睛不满的看向山顶的方向,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最讨厌钟声。”
其实,当九晟山午休的钟响时,他就已经醒了。
兴许是过去的经历,让他对钟鸣声十分敏感。哪怕是睡得再沉,当一声远远传来的钟鸣亦会让他惊醒。
不过哪怕谢予辞那般讨厌钟声,他却从来不曾毁坏或打破任何一座钟。
钟鸣是劫,钟碎是命——这仿佛已经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深刻教训。
卓清潭知道他的意思,闻言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你睡糊涂了,这是九晟山放饭午休的声音。”
谢予辞挑了挑眉,略带了一丝不爽的小声道:“那也讨厌。那老头儿也真是的,亏得我之前还对他颇有几分好感。这么大早的折腾你起来做这等苦差事,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口中的“老头儿”自然就是九晟山的掌门、安罗浮和安羽浓的父亲,安品晗了。
卓清潭拿他的口无遮拦没办法。
“不得无礼,安世叔是罗浮和羽浓的父亲,你与罗浮和羽浓如今是朋友,怎可如此称呼世叔,失了礼数。”
谢予辞却小声“哼”了一声,站起来抖了抖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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