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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进舟(一湖深)

“季,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季实跟客户交谈时,小姐妹发来一条微信。趁着客户核对清单,她抽空回了一个字:“说。”
黄程程就这尿性,没事儿就神神叨叨的,直接说不就得了。
微信发过来一条短视频,季实瞥一眼,顺手点了下,视频里发出男女喘息的旖旎声。
断断续续,嗯嗯啊啊,即使没看到,也能知道这视频不可描述。
客户看过来的视线怪异,不满,不悦全在脸上。
季实涨红着脸,手忙脚乱的关掉视频,尴尬的对客户歉然笑笑:“不好意思,朋友恶作剧。”
她开的是喜饼店,客户来买结婚喜饼,一听那声音就觉得这店不正经,摆了脸色说不要了。
季实讪讪,腆着脸把客人送走,回到柜台拿起手机,脸色更加难看。
刚才那一瞥,她已经看到视频中的男主角。
再次打开,声音依然那样让人脸红心跳,又让她愤怒无比。
握着手机的手都是颤抖的。
视频中的男主角是她的未婚夫郑禹,其中的女主角不是她,她也不认识那个女的。
黄程程的信息又发过来:“你看了吗?别气坏了身体,画质不清晰,可能不是郑禹,你先弄清楚再发火。”
季实深吸两口气,压压心头的愤怒。
光线虽然昏暗,可里面是她交往了五年的男人,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
“这视频哪儿来的?”她问。
“就……朋友的群里在传,我看着像是他……”黄程程支支吾吾,发完语音就消失了。
只剩下季实,满脑袋都是她这句话。
郑禹是有多无耻,出轨了不说,还让这种黄废料视频传出来,他还要不要脸!
季实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绿。
晚上,关起店门,季实对着那张照片看了再看,不理会小姐妹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兀自坐了一整晚。
天快亮时,她给店内助理发了一条信息,就说有急事要离开几天,然后拎着行李箱坐上了去往陵江城的高铁。
季实悄悄的来,躲在瑞丰银行对面的咖啡厅里,喝了一天的咖啡。
在灰暗的天色里,她回忆了一遍自己与郑禹的这五年。
五年前,她在凤塘街落脚,开喜饼店要钱,她一个穷丫头在银行门口徘徊许久没敢进去贷款,是穿着笔挺制服的郑禹看到了她。
小镇生活平淡而充实,她跟郑禹从业务关系发展到恋爱关系,喜饼店也稳步发展,还清贷款还有了盈利。
他们一起买房,订婚之后,郑禹在去年升迁,在陵江城总行做起了主管。
很高兴,也更加憧憬未来的生活,同时也有些小焦虑。两人分隔两地,怎么做夫妻?
她已经想好了将喜饼店也搬到陵江城,跟他一起打拼,可没想到,男人变心起来就跟天气一样,出轨的速度像高铁的时速。
不到一年,他就跟别的女人滚床单去了。
入口的咖啡苦涩,在看到那个男人拥着从车里出来的靓丽女孩,亲密的亲她的嘴唇时,那一口咖啡跟加了辣椒酱似的,呛得她险些掉泪。
季实捏紧了杯子,忽然身侧响起一串脚步声,转头瞥去一眼,怔了怔,微微皱眉。
她低头喝咖啡掩藏自己的脸,但过了几秒,她搁下杯子走过去,静静站在桌前。
第2章 欠她
崔瀛一个人来的,看到季实微愣,好看的眉形微微隆起,似乎在想她怎么在这里,然后往窗外看了眼。
季实有点紧张,但还是用平静的声音说话:“不用看那边,我只是来看看。”
她在他的对面坐下,垂着眼,隐忍的咬着唇,过了几秒,开口道:“你要跟他们一起聚会?”
崔瀛本来就是郑禹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们又到了一座城市,互相照顾,帮他隐瞒,下班一起玩,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这座咖啡厅,他们应该坐在一起喝过无数次了吧。
季实始终垂着眼,努力把眼睛里的湿润憋回去。
崔瀛皱了皱眉,手指搭在咖啡杯上,端起喝时,凑在唇边又放了回去,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站起来:“出去说吧,你住哪家酒店?”
一路上,季实都没说话,崔瀛把她带到一家餐厅,让她点餐。
季实不是来吃饭的,但还是点了两个菜,崔瀛看了她一眼,再加了两道菜之后,将餐单交给服务员。
两个人对坐着时,崔瀛身体往后靠了靠:“既然你看到了,知道那个女的是什么身份?”
身体与心理的双重疲惫,季实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愤怒感也在疲惫里消耗了,这时抬起头静静的看他。
他甚至都不问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过,这样的问题,似乎也轮不到他问。
季实点了点头:“知道。”
黄程程后来支支吾吾的告诉她说,那是行长的女儿。
那泄露出来的视频也在几个小时内清理干净了,让她也别留着。
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柠檬水酸得她皱眉,她深吸口气,下了决定似的,郑重说道:“崔瀛,如果让你做我的代理律师,你会保持客观公正吧?”
崔瀛意外的瞧着她,眼神带了几分嘲弄:“打官司告人家抢你的男人?”
季实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我什么时候说要告那女的。我是要跟他做财物分割。”
总不见得人没了,连钱也不要了吧?
崔瀛一愣,随即嗤笑一声:“不争?我还以为你多在乎阿禹。”
眸中嘲弄不减。
季实的笑介于冷笑与苦涩之间,手指拨弄着水杯,一圈一圈转着。
在晶莹剔透的玻璃映衬下,她看到自己手背上的皮肤粗糙,指腹还有薄茧。她的指甲剪得很短,贴着皮肤,没有漂亮的美甲,但能看到白色的月牙。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
这时候的笑,已经全然是冷笑了。
“在你说这话的时候,不就是在暗示我,我配不上他了,应该识相的放弃吗?”
崔瀛抿着薄唇没说话。
季实又吸了口气,哂笑一声,自言自语:“……是他配不上我。”
可能这话在对方看来,只是她在挽尊,说得再多也只是显得她狼狈而已,她在这话题上停下,转道:“我跟他做不了一家人,但我之前跟他有些共同资产需要处理,还有……”
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来一份清单:“这是他欠我的,我已经全部折合成人民币,你让他还给我。”
崔瀛对着那张清单,微扬了下眉毛,惊愕的看着她。
这时候,服务员将菜盘子端上来,季实把态度摆出来后,心里压着的石头像是落了下去,胃口打开了,拿起筷子夹菜,连吃好几口。
抬头发现崔瀛还盯着她看,她嚼了嚼风味浓厚的腊肉:“他就快是银行女婿了,这点钱还还不起?”
男人依然拧眉瞧着她。
季实摸了摸脸颊的碎发,发现头发蓬乱,放下筷子,将发圈摘下,重新将头发绑了一遍,再拿起筷子夹菜吃了两口:“崔律,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提这要求,介绍个靠谱的律师给我也行。”
第3章 她熊
“你是熊吗?”崔瀛觉得面前的女人不可思议。
任何一个女人,发现自己的未婚夫出轨,都不可能保持冷静。
“你在那咖啡店等了多久?”
他心里的疑问憋了很久:她在那等着,是为了亲眼看到,得到证实;还是想找到那女的撕逼,又迫于对方身份不敢动手?
季实看了他一眼,捏着筷子的手指收紧,喉咙滑动了下。
怎么办,感觉这口菜咽不下去。
端起水杯喝了大半,她顺了口气,回答他:“一天。”
凌晨就到了陵江城,然后在咖啡店等着,开门了,就进去坐着,咖啡喝到胃痛。
好像现在的胃又开始痛了。
她拧了下眉毛,抬起手舀汤。
她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她也想在看到那对狗男女时,冲上去泼一壶开水。但她一天一夜没睡,昨天还在高高兴兴的憧憬未来,下一秒就坠地狱,身体与心理都在遭遇打暴击。
她太累了,太难受了,没力气折腾了。
折腾也没意思,狗男女二打一,又是有权有势,她斗不过。
在咖啡店,看到崔瀛的那一瞬,松开了滚烫的咖啡。就想着,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成本的。
她不能赔太多……
崔瀛看着她不紧不慢的盛汤。
知道她的性格温吞软糯,可开店的就没有软弱的老板,怎么是这个反应?
终于,他看出了些端倪:她端着碗的那只手在颤抖,拿勺的手也在颤抖了……
下一秒,哐啷一声,碗勺打翻,汤水洒了半张桌,她的人也软趴趴的倒下。
崔瀛握着手机,转头瞥了眼昏睡中的女人,继续通话中:“……去不了,下次再约。”
挂断电话,看到护士换完输液就要离开,叫住护士,他问道:“她怎么还没醒?”
护士瞧了瞧躺着的女人:“她现在是正常睡眠中。”说完摇了摇头,走了。
崔瀛扬起一侧眉,不可思议的看着季实,越看越觉得她像熊,这都能睡着。
手机铃声响起来,女人皱了皱眉像是要醒,崔瀛看了眼来电显示,握着手机走了出去。
电话是郑禹打过来的,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郑禹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郦宫会所,请你吃蛋糕。”
声调是物资与精神都获得满足后的慵懒感。
崔瀛从口袋掏出烟盒,想抽一根时发现单手不方便,又将烟盒放回去,然后顺势肩膀抵着墙,正对上门上的玻璃框,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
挑起一侧眉梢:“蛋糕?”
郑禹的声线愉悦:“宋晓央的生日,你也来给她捧个场呗。”
“有事,去不了。”
“唔……”郑禹不太高兴,想再说几句。
崔瀛看到病床上的女人磨磨蹭蹭的转了个身,阴影中的小脸皱着,他皱了下眉毛,淡声开口:“明天再来找你。”
郑禹没放在心上,笑道:“好,不过迟来的礼物,不知道央央能不能接受,买好点儿的,别被她丢出来,她的脾气你也知道。”
崔瀛没回应,把电话挂了。
推门进去,季实醒了,顶着一头带油的头发找水喝。
第4章 她勇
崔瀛瞅着那一头脏兮兮的头发,脸色显而易见的嫌弃又纠结。
看到她手背上扎着的针头,把嘴闭上了,动手把水杯递给她。
“谢谢。”季实喝了水,喉咙的干燥感才退了。
“陵江的空气可真干燥。”她咕哝一声,没话找话。难怪当初郑禹刚来陵江时,说干燥得流鼻血。
崔瀛看了她一眼,季实似乎终于意识到这时候他还在病房,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崔瀛:“……”
“所以崔律,你同意接我这案子了?”
崔瀛微皱了下眉,在一侧坐下。“我没这么说,只是看你晕倒,好心把你送来而已。”
“可是,如果你不想接我的案子,你可以让郑禹来。”季实抚着杯子,很不想提到这个名字。
但理论上,郑禹现在还是她的未婚夫。让他来照顾无可厚非。
而且,她跟崔瀛的关系也没多熟。
她所了解的,崔瀛还没毕业就被招进了陵江的大律师事务所,春节才回老家。
她与崔瀛认识,是他们发小聚会,通过郑禹认识的。
她还记得那时候,郑禹很是骄傲的给他们介绍,“这是我最好的兄弟,律政界精英,以后有什么事儿,找他。”
那时候,她觉得郑禹就是个二傻子,哪有人希望跟律师打交道的。
不过到了今时今日,她竟然记得最深刻的就是这话。
有事,找崔瀛。
而且处理的,还是她与郑禹的财物分割。
男人摸着下巴,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如果”。
就在刚刚,郑禹打电话来时,他都没透露他的未婚妻进医院了。
对这个女人的好奇竟然让他放下了职业理性。
“想好了?”他问。
季实点头:“嗯。”
崔瀛也点头:“好。”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响起模糊的音节:“垃圾。”
崔瀛没听清楚季实的自言自语:“你说什么?”
好像她在骂人。
季实胆子不大,但这会儿纯粹是忍不住,她直直的对视着男人的眼,字正腔圆脆生生的又说一遍:“垃圾,你们都是垃圾。”
“你们都知道他跟别的女人好上了,瞒着我,看我的笑话,不是垃圾是什么?”
郑禹到陵江城的这一年,担心他不习惯这边的饮食,担心他适应不了这里的气候,她没少往这边寄东西,千叮万嘱的像个老妈子,通电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甜蜜蜜的喊他老公。
难怪人说,物以类聚,能玩到一起那么多年的,都是垃圾堆的。
她甚至怀疑,郑禹变成这样,这个男人“功不可没”。以前郑禹没少私下吐槽说律师圈有多黑。郑禹才到陵江一年,就变成那样了,就是近墨者黑。
面对女人突然的指控,崔瀛能明白她这是压不住气愤找发泄,可他没有理解她的义务。
嗤笑一声,他道:“桥还没过就想拆了,这个时候得罪我,你挺勇的嘛。”
对着男人阴测测的笑,季实的理智归来,瘪了瘪嘴:“我很难受,先睡了……你已经答应接我的案子了,你要还有人性,就不能看着我人财两失。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声音越说越小,理不直气也不壮。
崔瀛无语的笑了下,瞧着她拎起被子把自己盖得严实,连脑袋都盖上了。
以为她真睡了,可空气里响起隐隐约约的抽泣声,男人皱了皱眉,没有就这么走了。
第5章 大和细
季实是哭睡过去的,醒来时,输液已经完成,崔瀛还没走。
他还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那是客房,你睡那。”崔瀛指了指客房的方向,随手将车钥匙放在钥匙盒里,脱外套去浴室,没管季实。
季实杵在客厅中央,瞅了眼男人消失在主卧的背影,抿了下嘴唇,拖着病歪歪的身体去客房。
黄程程也在陵江城,但她已经结婚,跟老公租的房不大,家里还有公婆,她借宿不方便。
原本她打算住酒店,但崔瀛咒她说,怕她死在酒店没人知道,损失他的律师费。
这人嘴是毒了一些,但没渣得令人发指。
季实自我安慰了会儿,省下酒店住宿费也好,陵江城是大城市,物价太贵,能省就省。
从行李箱翻出来换洗的衣服,不经意的掉出来一包喜饼。
她捡起包装精美的喜饼怔怔出神。
这是她特意定做的,图案是她自己设计的,给自己的婚礼用的。
来陵江之前,她竟然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希望郑禹能给她一个让她原谅的解释,到时候她就拿这包喜饼给他看。
可这个念头,在她看到郑禹熟练的亲女人嘴唇的时候,就荡然无存了。
这包喜饼也被忘得干净。
沉了口气,她将外包装拆了,捏着喜饼出门。
崔瀛的房门关着,她敲了两声。
片刻后,门打开,入眼的是只在腰间裹着一张浴巾的男人,水珠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滚,落在肌理分明的胸口,消失在腰间的毛绒布料里。
季实的脑子在他开门的那一瞬就发蒙,视线随着那颗水珠直勾勾的往下,停留在那条浴巾上。
喉咙滚了滚,一口唾沫吞下。
“干嘛?”男人抱起了手臂瞧着她,有些不耐烦。
烦了他一晚上,还来?
季实回魂,慌张抬起头,想起来要做什么,抬手将喜饼递给他:“你……你没吃宵夜吧,我这有个饼……”
脑子凌乱,准备好的话已经忘光,但意思表达对就行了,她只是来送饼表达感谢的。
崔瀛瞅着她手里的饼,一侧眉毛高高扬起。
她没事吧?
大半夜的请他吃饼,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不要。”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抬手关门。
季实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可能就是想把这丢人现眼的喜饼处理了,看到男人要关门,下意识的抬手挡住,同时把饼往他手里塞。
但她扑的力气太大,而崔瀛也没预测到一个病歪歪的女人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被扑倒了,后背着地,身前趴着个女人。
“……”
谁也没动,尴尬的僵持原地。
要是这儿有个下水道口,季实肯定钻进去,她磕磕巴巴的爬起来。
可手一按下去,就是男人光滑结实的胸口,慌张改按男人脖子旁边的地面,她的身体也随之低下来,跟他的脸更近了。
四目相对,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在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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