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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死后小太子疯了 (道是无)


  他终于确定,陆子溶动了真心。若他还要执意贪图虚妄的美好,秘密暴露之日,只会将心爱之人伤得更深。
  最终解下蒙眼布时,他有一瞬心存希冀,希望陆子溶的感情真像说的那般,只要他改过自新就能不计前嫌,接纳如今的花继绝。
  可下一瞬,他便嘲笑自己的痴愚。倘若陆子溶还能接纳他,当年他逃离猎户家后,就不会选择前往边境,而不是京城了。
  那是不可能的。早在他将陆子溶送到芭蕉小筑时,他们之间就再也不可能了。
  停在这里也好。
  他的陆先生是越过火海尸山走到今日的,这点小事,伤不到他。
  只能伤到傅陵自己而已。过了这两年,陆子溶此人仍然能轻易摧毁他设下的心防。前往秦州会谈的日子大约是近了,但他不想去了,他怕再听见那个人的声音,会在殿上出丑。
  会对那些本该彻底掐死的东西手下留情,任由它们再度疯长。
  于是他叫来随从道:“去秦州的日子还有多久?和孔知州说一声,我身子不适,换个人带领使团吧。”
  随从道:“这不是巧了么?舜朝的陆太傅也身子不适,这些天都卧床不起,已将会面延期了。”
  “什么?他……卧床不起?”
  傅陵愣住。
  他竟也如此不想见到自己么?
  原是他方才太过武断了。
  他怎么能说这些事对陆子溶而言无足轻重?他以为陆子溶在逢场作戏,可哪有人会在逢场作戏时许诺终身?
  回去就卧床不起……原来陆子溶这么在乎他吗?那是不是说,只要他多努力一点,就还能看到希望?
  不……不管有没有希望,他都不能看着陆子溶因他而肝肠寸断,却置若罔闻!
  他立即吩咐随从:“备马,我要去趟秦州!”
  “可是您的身子……”
  “无碍!”
  那随从劝不动,只得替他忙活去了。留在屋里的另一名随从却嘀咕道:“花公子为何如此讶异……那天暴雨,陆太傅骑马冒雨从凉州到秦州,着了风寒发了热,卧床不起不是很正常么?”
  作者有话说:
  今天继续四更,时间和昨天一样


第80章
  从前「经年」在身上时, 陆子溶的生活禁忌颇多,但凡沾一点寒凉的就躲着。一朝恢复正常,他还分不清现在这身子能承受多少, 想起人家冒雨行军, 便觉得自己在暴雨天骑马回秦州问题不大。
  可当天夜里,他发现自己在发热时才想起来, 冒雨行军, 是要穿盔甲的。
  他受了凉,烧得厉害,稀里糊涂睡了几日, 终于清醒过来。自然地, 脑海里涌入了那天下午的事,眼前是花继绝那张脸。
  这很怪异。花继绝那么好的人,令他倾心不已;而傅陵则凉薄残忍,毫无敬畏之心——这样两个人, 这样两张脸, 声音都不一样,如何能重合在一起?
  他也无法把甜蜜与荒唐的两段记忆整合在一个人身上。
  此人换个身份故意接近他, 是为了什么?若想骗身骗心骗得他死心塌地, 为何要在这时露出真容?何况, 此人又的确没做过什么主动勾他的事。
  陆子溶想不通,也不想纠缠于具体的因由。他阖目片刻, 深吸口气, 重新睁眼时但余淡漠。
  他说过会原谅花继绝过去作的恶, 但倘若那些恶事是囚禁他、羞辱他、害他至死, 他收回自己的话。
  陆子溶当然是难过的。
  可这些年令他难过的事太多了, 光傅陵就有两次。甚至这次还比不得上次, 那种被亲手养大的孩子背叛的痛苦。
  至于情爱之事,虽然强烈,但毕竟短暂。若不去管它,自然就过去了。
  毕竟当下,有许多要紧事得做。
  装文章的木盒就在柜子里,陆子溶望了一眼,便别过头起身,抬高话音问:“何时与凉州会面?”
  与凉州会面就要见到花继绝,不对,傅陵。
  但他并不在意。要事当前,难道还能在殿上失态不成?
  怀忧一直守在门口,听见主子醒来喜出望外,连忙进屋伺候他服药,“您不必忧心,您昏睡时咱们已与凉州通信,延迟会面。那姓石的还没胆大到没有您也敢拍板。”
  陆子溶略放下心,又听怀忧道:“凉州那个花继绝花公子,今日一早便赶来,在官府门口立着,说要见您。”
  “我们说你您没醒,也不好请他进来,让他在附近找地方坐坐,他硬是不肯走。您方便见客么?这会儿请他进来?”
  “不见。”陆子溶不假思索,话音冰冷,“赶他走。”
  “这……好吧,那属下找个什么借口?”
  “不用借口。他若拉的下脸来问,就告诉他,我不想见他。”
  怀忧:“好。”
  赶走了恼人的家伙,陆子溶取来昏睡这些天的文书补课。他才醒来,各种汤药灌了不少,大夫嘱咐不许熬夜,怀忧死脑筋,过了戌时就吹他的灯,让他干不了什么正事。
  偶尔,某个人的面容会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都要求自己立即从中脱离,不可深想。
  ——即便次日,那个人来门口等他的消息又一次传进他耳朵里。
  陆子溶赶了几次赶不走,便吩咐怀忧不必再向他通报此人的事。
  他总算清静了几日,一直到双方再次会面的日子。
  陆子溶高居主座,石寅的手下正在宣读修改后的合约,下头分别坐着舜朝和凉州的使团成员。陆子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凉州使团之首那人身上瞟,明显看出他面色暗淡,像是近来没休息好。
  陆子溶还在看他的嘴唇,他的脖颈和锁骨,他的腰和膝盖,这些自己碰触过无数次的地方……依稀记得它们的触感和味道,记得那时说过什么动人的情话……
  那合约陆子溶看过一遍,所以宣读的这会功夫,他允许自己放纵片刻。待到下一环节,他便控制好了自己的目光和脑子。
  私心里,陆子溶希望凉州赶快答应这份经过妥协的合约。虽然仍偏向舜朝,但对凉州而言也在承受范围内,而尽快签订合约、让凉州回归舜朝则百利无一害。
  然后双方使团就可以各自回去,再不相见。
  他也不用见到花继绝了。
  然而此时,花继绝却站出来道:“贵国这份合约,恕凉州无法签字。”
  “贵使提到,双方争端使大舜蒙受损失,可凉州何尝不是?譬如四年前,陆太傅在凉州安抚流民,后招致误会,引发动乱,百余名凉州人因此而死——此事乃舜人所为。”
  舜朝众人听得心惊肉跳,这个姓花的怎么敢在陆太傅面前提这事?当初这事被归在了陆太傅头上,他因此险些被斩首,后沦为奴婢,直到两年后才被平反。
  平反时也只说与陆太傅无关,至于是谁干的,圣旨里都没提,这个花继绝可是舜人,就敢随便扣帽子?
  而陆子溶听来目光渐沉,侧头避了避。
  傅陵说的这件事,就是他自己的罪行,也是当年将陆子溶关进芭蕉小筑的起因。
  看似振振有词,实则是在忏悔。
  “这份合约看似公平,双方共同出力。可凉州人不善农事,勉强温饱,而大舜境内任一州府无不及凉州者;且双方本为一国,如今凉州归附于舜,大舜泱泱大国,竟毫无诚意?”
  花继绝朗声道,隐约听得嗓音有些沙哑。
  他这反应也合理。陆子溶以为花继绝会答应,是因为觉得他不想和尹丞相撕破脸,日后还打算在舜朝官场混下去。如今看来……花继绝,也就是傅陵,不可能对舜朝官场有什么兴趣。
  花继绝说话在理,石寅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又不敢贸然应下,双方僵持下来。陆子溶思索片刻,再次叫停这场会谈。
  他虽手持金印,但不到万不得已,不想亲自上阵和石寅硬碰硬。
  会面结束后,陆子溶回了趟自己屋子,翻了翻前些年的札记。这会儿凉州使团还没走,他想见见使团里的其他人。
  然而他出门走了没两步,便听见身后一声:“陆先生。”
  会这么叫他的只有那个人。陆子溶浑身一僵,回过头,见傅陵立在他一步之遥,笑得如昔般灿烂,“陆先生,可否请你吃一盏茶?”
  心头被狠狠戳了一下,有关吃茶的记忆包含着他最初的悸动,此时提起又是如此荒谬。他面上仍然淡淡,干脆道:“不吃。”
  “借一步说话。”傅陵上前两步,拉他到僻静无人处,“听说,陆先生近日……病了?”
  话音看似平静,实则小心翼翼。
  陆子溶在眸中蒙一层霜,随口回答:“嗯,前些天着了风寒,休养几日已大好了。”
  接着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就在陆子溶即将失去耐心时,对方突然开口:“这些事,并非在我设计之中。”
  “两年前我死里逃生,那时便已死心,只想留在边境做点事。孔知州让我负责使团,我也是先答应下来,才知道陆先生牵涉其中。”
  “这些天我没有躲你,是以为自己能控制好不越界线,以为两年过去一切都已放下,可我高看自己了……你出现在我面前,和我说那些话,给我下那种药……我才明白自己如从前一样,执念从未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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