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行人》作者:风临玉树
文案:
明明是个大佬但非要做咸鱼的外冷内热啰嗦攻X命途多舛但永远不缺人疼的嘤嘤受
人生低谷,许知愚觉得自己迈不过去。
好在周径推了他一把。
“有本王陪你,怕什么?”
往后,不论是失去至亲切骨的痛,还是乱世里无可奈何的失意、进退不得的怅然,他们咫尺天涯,相伴相依。
【初遇】
许知愚内心:谁家少爷这么狂?惹不起惹不起。
周径内心:小样长这么顺眼,不能放过了。
【很多年后】
许知愚和周径在塞外城墙上,看漫天风雪茫茫。
许知愚呵着白气:“念迟,你悔吗?”
周径给他一紧披风:“为你,便是为我,有何之悔?”
①这是一个攻带着受摸爬滚打,慢慢成长的故事。
②1v1,HE。攻受都是对方眼里的唯一。
③受是兢兢业业的医师,攻是吊儿郎当的皇子。
④会有一条重要的bg线。
⑤越往后越甜~谢谢支持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知愚 ┃ 配角:时雨眠,许知萧,周径(念迟)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俗世里的几场相遇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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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
茫茫大雪落到人间,许知愚艰难地踏在厚实的雪毯上。一阵冷风刮来,他整个人狠狠打了个哆嗦。
走了两步,他突然有点疑惑,我这是要去哪?
这么差的天气,不如回家歇着,明天上路也行。
可脑海中有个声音一直对他说:不要停,不要停,你要去找他……
于是他就真的没停下来。
寒冷使他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他心想,我怕不是糊涂了吧?
突然身后有一女子唤他。
许知愚转身,只见一个陌生的女人徐徐走来,她一袭粗布衣服,眉目清俊,气度十分不凡。
他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般恭敬地行礼,又道:“嫂嫂。”
话出了口,他却没觉得有一丝不妥。
“不必行礼,我已经失了身份,只是一介草民。”女子皱眉,“你……要去找他吗?”
许知愚牵起嘴角:“是。”
那女子突然一脸的委屈,眼中噙满了泪水。
许知愚毫不怜香惜玉,拱手道:“嫂嫂,告辞。”
雪越来越大,他渐渐看不清女子的神色。只听她哑着嗓子道:“你还在怨我,是吗?”
许知愚不置可否。
女子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尖着嗓音道:“我到底欠了你们谁的?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她长发被吹得散乱,面目狰狞,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好像话本里的女鬼要采阴补阳一样,叫人胆寒。
然而许知愚丝毫不惧,他甚至微微一笑,静静看着他胸前那双白皙的玉手。
“我要你死。”
骤然,他一把抽出早已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插进了女子的腹中。
女子松开了手,后退两步,错愕地看着留在身体外的刀柄。
猩红的鲜血汩汩流淌出来,在洁白的雪地上喷薄怒放。
“啊啊啊啊啊——”许知愚一个叫喊,终于把自己从梦境中拉了回来。
他大喘着粗气,脑海中浮现着女子鲜血汩汩流出的场景。
他,一个治病救人的医师,居然在梦里,杀了人?
许知愚紧紧捏着眉心,做了一个深呼吸。他想起多年前,一个神婆曾说他体质特殊。的确,他小时候做过不少诡异怪诞的梦,可长大后再没有过这种情况。
而且,记忆中也没有一个梦比这个梦更离奇古怪……也更真实。
实在是太真实了。那个白茫茫的场景,那个女人,还有他的烧心般的愤怒,甚至,还有他尖刀插进女子要害处时,心中汹涌的爽感。
真实的好像……确确实实发生过一样。
许知愚手一抖,赶紧胡乱穿起衣服,恨不得马上从梦里剥离出来。
吃早饭的时候,看着桌上的白面馒头,梦里的白雪刷地闯进许知愚的脑子。他险些一把扔了筷子。
“收整完了,就快去干活,”许爹道,“怎么这么心不在焉。”
“哦哦,没事。”许知愚扒了两口饭,奔向了后院。
“出来了!出来了!”街上有人一边敲锣打鼓,一边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喊道。
“出来了?什么东西出来了?”许知愚叠着草药走出来,“生孩子了?”
“嗨呀,什么生孩子!”一旁的帮手取笑他,“科试的金榜出来了!”
许知愚怔了一下才道:“呀,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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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绸挂了满满一天花板,花红柳绿的缎子铺在桌椅扶手上,敲锣打鼓的声音占据了整个院子。
“诶,许妹啊,许家有了这样大的喜事,真是恭喜了。咱许家多少年没出过进士了,而且还是榜眼!”一个自称许知萧大表舅的男子满脸堆笑地道,“这知萧啊,从前我就觉得他面相好,是个大富大贵的命。你看,这不就是嘛!”
话一出口,众人七嘴八舌,都叫着要让四叔算命。一时间厅里嘈杂,好不热闹。
许家五湖四海的亲戚们今日全聚在了正厅,许夫人端茶倒水,招呼来招呼去,累得一脸通红,只觉得眼花缭乱。
“嗨呀,这就是鸡窝里飞出金凤凰了!”突然,一个老头拍着手,口齿不清道。男女老少都哄堂笑了。
许夫人见他们个个衣着普通,话语又粗鄙,肚里没有墨水,估计都也不是读书人。个个直来直去的,虽说错了话,但好歹心里倒也没什么歪脑筋。
忽然许知萧的五叔起身把手一挥,慷慨道:“许二嫂嫂呀,这知萧是我从小看大的,十几岁就出口成章,名扬四海了!几里外的乡郡,哪个不知道咱们家知萧的大名?区区榜眼,根本不在话下!”大家都点头称是。
“五叔呀,谢谢您嘞,”许夫人满面春风,“咱们上次见面离今天少说有十几年了吧?”
屋内众人又叫嚷起来,同院子里的打鼓声映衬着,同集市般热闹。许夫人恍惚间想,这些里外的远亲们不知互相认得不?
反正,凭她印象来说,她成亲时这些人没有一个到场的。
“许妹啊,我记得你家有两个儿子的吧?”许知萧的三姨笑道,“许二的书读的如何呀?想来有知萧在,定然差不了的。”
许夫人咽一口茶,朗声道:“许二随爹的本事,不走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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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当朝榜眼呀,风流倜傥,寒窗十年,就欠下情债无数。他一生风花雪月,好不快活。”说书先生拍着板子,抑扬顿挫地唏嘘道,“这便叫做‘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嗨呀,且说那姑娘小燕,最是用情深的,然而……”
“什么玩意儿?”许知愚皱眉,低声凑近时雨眠,“欺负我没读过书呢?那两句诗是这么用的?”
然而时雨眠的重点却在另一句话上。
她反复咀嚼着“风流倜傥,情债无数”八个字,半响道:“萝卜头,知萧哥不就是前些天中的榜眼吗?他、他真是这样的?”她脑海中显出几年来他给她写的书信,心里一边有点酸涩,又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怎么可能?”许知愚略有不满,“这先生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走了走了。”
正逢阳春三月,柔风蜜意,最是多情的时节。
昨晚做了噩梦,醒来又忙活了一上午,好不容易下午能出门转转,一出门就碰见个睁眼说瞎话的。许知愚唉声叹气,沮丧道:“对不起了阿姐,我又扫你的兴。”
他每次一跟她出来,好像总不能如愿以偿。
时雨眠笑:“你知道就好,该想想下次怎么偿我。”
她话音刚落,几丈之遥的酒楼里跌跌撞撞地扑出三个人。
“那、那不是……”定睛一看,许知愚惊呆了。
那其中一位,不就是他哥许知萧么!
时雨眠一抬眼,他们三人醉醺醺冲出来的酒楼招牌上,醒目大方地镌了三个大字:“红香阁”。
众所周知,红香阁是一座妓院。而且,还是京城里顶有名的妓院。
那时,许知愚险些就要相信话本里的故事了。
再望去,那三人衣襟褶皱,互勾着肩摇摇晃晃地霸占着大路。其中一位还大着舌头哇啦啦的叫,听不懂在说些什么,行人都皱眉捂鼻,避之不及。
“这……”许知愚目瞪口呆,里面那个人,真是他哥吗?
真是那个冷冰冰的、不打死永远不肯多说一句话、永远一副孤芳自赏唯我独尊的许知萧?
许知愚喃喃道:“不是,肯定有什么东西错了……”
时雨眠似乎也难以置信。她艰难道:“我记得知萧哥以前不是这样的……”
忽然,三人中那位口齿不清的“扑通”一下趴倒在地上,另一位醉醺醺地被他带着一拽,叠罗汉似得摔扑在他身上。
许知萧蹲在他俩一旁,捏着眉头,一动不动。
见状,许知愚有些莫名的欢喜:“哎,你看!我哥他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