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作者:明故
文案
看得着吃不着的心上人当朝宣布心有所属,本以为稳操胜券的渣攻陡然翻车,这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辛慎言:这背后是另一只受的翻车:)
季麓生x辛慎言
皇帝攻帝师受
笨蛋皇帝呆帝师,假变态遇上小呆瓜,前方狗血预警,请系好安全带!
或许会展开写副cp,野性难驯不羁攻x端方正直清冷受,没人想看就不写了(偷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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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尘
“问帝师大人安……”
日头刚露微芒,宫中仍是灯火通明,皇帝寝殿的太监却已见怪不怪,恭恭敬敬地伺候辛慎言起身,仿佛没看见他身上那些好看得很的痕迹似的。
辛慎言点点头,漠然道:“别吵醒了陛下。偏殿备好热水,为我更衣。”
宫人纷纷应是,引着他去了。
辛氏一族贵为季氏王朝帝王师、太子师已有百年之久,辛慎言正是圣人辛子之九世孙,由他叔父辛意远那里继任帝师一位已有三载,不过做帝师做到皇帝龙榻上去的,千古怕只他辛慎言一人尔。
辛慎言自嘲地想,与那人交颈而眠难道不是他日日梦中所求吗,怎么如今美梦成真却又故作姿态,身为男子雌伏他人已是为人不齿,现又这般扭捏,真是自己都厌恶自己。
雾气氤氲,辛慎言早已屏退了伺候的宫人,独自泡在热水中,他抬起一臂端详手腕上的淤青,那是被皇帝在床第间弄出来的痕迹,像这样的淤痕他身上还有很多,三年来总是旧的褪去了又被弄出来新的。他爱的那个人对他下手向来无所顾忌。
是因为无情,所以不必在意。
但这也是他自找的。
放跑了皇帝的心上人,辛慎言的亲叔父,皇帝从尚做太子时就爱慕不已的前帝师,没被季麓生直接宰了已是他命大,若不是凭这一张几分肖似的脸,哪能活到如今呢?
辛慎言扯起嘴角,笑了笑,都三年了,自己竟然还没死心。
三年前。
地牢又暗又湿,寂静无声,辛慎言吹亮了火折子,摸索着前进,他是偷偷来看被皇帝私囚于此的叔父的。一个月前新皇登基,大典没过多久,帝师辛意远就被御史台一众文官弹劾,说他通敌叛国,与草原十八族之首暗通款曲,更有与敌首贺兰钧私定终身的书信为证,帝师当朝伏罪,满朝文武哗然,皇帝也雷霆震怒。
这消息传出来辛慎言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一是不知素来以端方高洁闻名天下的叔父怎会和克烈首领有牵扯,而且叔父竟然当场承认了!二是担心皇帝盛怒之下叔父危在旦夕。于是他四处打听消息,但没等他探查到什么,三日之内那群谏议大夫便改了口,带头的那个更是在早朝之上以四十岁“高龄”向新帝乞骸骨,此事只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匆匆翻页,之后帝师辛意远便一病不起,再未上朝。
不过只有辛慎言知道,皇帝不是雷霆震怒而是被嫉恨冲昏了头脑,叔父也不是一病不起,而是被皇帝私囚了起来。
自然是了,自己视若珍宝多年的月上清霜一朝被他人染指,于是季麓生崩溃了,扭曲了,恼怒之下将辛意远囚禁在自己寝殿下的暗牢,日日去逼问,去求他回心转意。
再算上自己暗恋季麓生多年,辛慎言一时之间竟不知他们三个人究竟哪个更惨。
“……言儿?你怎么进来的?”
辛慎言醒了神,急忙上前探查叔父情况,见辛意远只是过于疲惫,身上并无受刑痕迹,这才放了心,稍稍冷静下来。
“叔父!我、侄儿在外观察了半月,寻着侍卫换班空隙溜了进来,您可还好?”辛慎言拿着火折子不便拢袖,只是略作了作揖。
辛意远哂笑道,“不必多礼了,叔父无碍,陛下并未对我动私刑,三餐饭水都未短缺,只是将我锁于此,日日来问些疯话罢了。”
他闻言心中一揪,知道皇帝八成每天都来向叔父表明心意,辛慎言既有些嫉妒叔父被那人如此挂念,又恐那人逼问辛意远书信一事,当下更是五味杂陈,欲言又止。
辛意远见他面露忧色,宽慰道,“言儿放心,叔父不会让此事牵连到你的,本就是我没教好陛下,让他妄生绮念,你替我写信回绝他也是我准许的,此事与你无关,我不会提及你半句。”
“侄儿当然不是害怕这个……”辛慎言道,被季麓生知道他参与此事又算得了什么,该他受的罪他从未想过能逃掉。比起这个,他更害怕的是他之前因一时贪念所犯下的过错被人所知。
思及此,辛慎言咬紧了下唇。
“好了,我暂时无事,就算陛下真将我处斩那也是我罪有应得,虽说尚未铸成大错,但毕竟通敌是真。”提及克烈首领,辛意远眼中意味复杂。
辛慎言强打起精神,此事他也惊讶,依照叔父的性格,被人构陷他是绝不会如此干脆地认罪的,除非是另有隐情,可若真按辛意远的性格,更是绝不可能和敌首有什么瓜葛。
“叔父,那您和贺兰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会不会是遭人陷害?”辛慎言问道。
辛意远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并未有人陷害我,我确实已与贺兰钧私定终身。”
这个回答的确令人意外,毕竟这件事辛意远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就连从小带大的侄儿也不曾知道,算是他此生唯一也是最大的秘密了。
“此事说来话长,十年前我随先帝出征讨伐草原十八族,不慎被俘,就是那时与贺兰钧相识,后他又来大夏几次寻我,我就……是我对不起先祖,对不起大夏,可能与他有这一遭,我不后悔。”
辛慎言哑然,怔怔地看着眼前被铁铐缚在墙壁上的人。
这是他的叔父,圣人辛子第八世孙,从小便天资卓绝,六艺俱佳,是百年来族中最为耀眼的子弟,人称亚圣的辛意远。他是多么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啊,是辛慎言从小可望不可及的对象,多少次辛慎言都恍惚觉得他这一辈子都将在叔父高大的身影下循规蹈矩,竭尽全力去模仿他,去成为他,成为所有人希望他变成的那个样子。
可今天他突然发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什么悄然改变了。
“叔父,你为何……”辛慎言怔怔道。
料到他会不解,向来端方严肃的辛意远却温和笑道,“咱们帝师一脉,生来就肩负万世师表重任,是太子师,是帝王师,是天下师,一言一行都是读书人的典范,我也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成为帝师的,我做这一切都毫不费力,可于情爱一道,我茫然如稚子。辛意远是大夏的帝师,前半生是为了大夏,为了继先圣遗志,可遇到他,我才是真正为了自己。”
“原来如此……”辛慎言喃喃,真正为了自己,这样的话多年前也有人对他说过。
这也是辛慎言从小就悄悄藏起的心愿,可这个小小的心愿,在他十岁时就已经彻底放弃了。
*
第2章 往事
拜别叔父,辛慎言悄悄离开皇帝的寝宫。
宫中华灯初上,北方空中星斗旋起,为远方的天空蒙上一层带着点点银辉的朦胧。宫道上来往宫人匆匆,从他身边路过时都问声“辛大人安”,可辛慎言却恍若未闻,像个世外之人,格格不入。
他脑中思绪纷杂,胸中似有千种情绪不得疏解,疑问接二连三,可他却一个解决办法都找不到,最后都尽数化为默然。
错了,一切都错了。
他不该痴恋季麓生,不该明明认出了太子的笔迹还在信上作答,更不该冒用了叔父的笔迹,最最不该,在太子误以为他是叔父后还贪图一次次的书信传意。
是我之过……辛慎言想,可他无法控制自己,那年是他入宫第二年,做伴读足足一载,季麓生对他一直客气而疏离,面对辛意远时,却又那么地热切,那份感情炙热得都能烫到他这个无关之人,可听宫人说,太子爷一直都是这不爱搭理人的冷淡性子。
原来是只对那一人亲热,倒不是针对辛慎言。
若是能针对针对倒也好了,可惜只是如对其他人一般,无喜也无怒,这叫他心中郁结难舒,只能日日看着心上人与自己的叔父形影不离,而他只能做两人背后的第三条影子。
辛慎言叹了口气。
他回想起十一年前的除夕夜,宫中湖心凤仪亭,着月白衣衫的小少年已初初显露温润风姿,月光在季麓生身上淡淡地笼着,他提着琉璃灯信步走来,轻轻抹去了辛慎言的泪水,把他按入怀中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对他温声宽慰。可当年浅浅一缘交谈,他们甚至未互换姓名。那之后,辛慎言破天荒地缠着叔父打听到了那少年,彼时季麓生还是淮南王世子,那一年辛慎言还只有八岁。
明明我们才是先遇见的呀,明明我们才是一拍即合,可你竟没认出我。
他也曾私下试探过,说自己曾与还是世子的太子殿下有过一面之缘,可季麓生只是不悦地略蹙了蹙眉,叫他以后莫再于宫中谈圣上潜龙时之事。辛慎言垂眸,也许是时间太久了,又也许这段记忆只是他一个人的月下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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