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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正确饲养你的懒人房东(取个名字珍难)


他的债主,用一只空碗,无声地让他靠近了,也给了他一个对抗所有焦虑的支点。

离那场要命的荣誉战过去一个礼拜了。
身上大片的淤青开始从紫黑色变成黄绿色,看着更吓人,但确实没那么疼了。
就是肋骨下面还是钝钝地痛,动作大了就扯着疼,医生说的起码静养两周,这刚过一半。
他严格遵守着和“债主”苏沐之间那套没明说的规矩:每天雷打不动地准备清淡精细的病号饭(虽然他自己吃得像饿死鬼),准时敲门,看着苏沐吃完,然后负责刷碗。
这个过程慢慢不光是“还债”了,更像一种奇怪的仪式,抚慰着他因为俱乐部破事一直紧绷的神经。
他开始更仔细地观察苏沐。
比如,他发现苏沐喜欢吃软乎乎的东西,讨厌芹菜和胡萝卜(会像挑食的猫一样把不喜欢的吃的悄悄拨到一边);他发现苏沐画画入神的时候,右手小指头会不自觉地翘起来;他发现灰烬最喜欢被挠下巴,呼噜声打得震天响。
这些不起眼的小发现,却让凌焰有种偷偷高兴的感觉,好像掌握了什么独家秘密。
他甚至开始蹬鼻子上脸。
比如,刷完碗后,他会赖在沙发角落——他自己清出来的一小块地方,美其名曰“监督债主进行必要的饭后休息,免得积食影响健康,进而耽误我还债”。
苏沐通常不理他,要么继续画画,要么就抱着猫缩在另一边打瞌睡。
但凌焰能感觉到,那种无声的“赶人”劲儿在变弱。
他的存在,好像正慢慢被这个空间接受。
有时候,凌焰会忍不住对着电话那头的小飞提高嗓门,为某个难缠的麻烦发火。
每到这时,苏沐并不会说啥,但可能会站起来去倒杯水,或者翻书页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儿。
这种细微的动静,却像个无声的提醒,让凌焰猛地意识到自己又暴躁了,从而逼自己压低声音,冷静下来。
他越来越习惯,甚至离不开这种安静的陪伴了。
这天晚上,凌焰刚把刷好的碗拿回自己家厨房,出门就差点撞上正在查楼道电表的包姐。
包姐吸了吸鼻子,闻到空气里还没散干净的饭菜香,又瞅了眼凌焰手里的空碗,打趣道:“哟,小凌,给谁送好吃的呢?”
凌焰正处在“欠债”的心虚和俱乐部麻烦的双重焦虑里,被包姐一说,尴尬地笑了笑,嗯嗯啊啊地含糊过去,赶紧溜回了自己家。
他觉得自己“还债”的行为好像太招摇了,却不知道这反而勾起了包姐的好奇心。
然而,俱乐部的阴影从来没真正走远。
房东王老板给的七天期限只剩最后两天了,最后通牒像把刀悬在头上,滴答响。可能的赞助商还是没消息。重新招学员和教练更是没影儿的事。
养伤期间,凌焰只能通过电话和微信远程了解情况。
老张伤得不轻在家躺着,阿姨主要就是打扫看门,能帮上的有限,这让凌焰的远程指挥感觉特别无力,像隔靴搔痒。
这天下午,凌焰刚和苏沐吃完一顿安静却挺舒服的午饭(债N:清蒸鱼+青菜,利息是鱼刺必须挑干净),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就是俱乐部房东王老板。
凌焰心一沉,感觉不妙。
他接起电话,按了免提。
“凌老板啊,”王老板的声音带着假惺惺的关心和一丝藏不住的得意,“休息得咋样?后天可就是最后期限了。我这人念旧,所以再给你透个信儿,‘雷豹’的雷老板刚才可是带着合同正式来跟我谈了,出的价嘛……呵呵,可比之前跟你提的还高出一截。我是真没办法,人家那诚意太足了!我是看在咱们旧交情的份上,才最后问你一遍,那新合同,你到底是签,还是不签?”
赤裸裸的逼宫和炫耀!
凌焰脑子“嗡”的一声,血一下子冲上头。一股被出卖和耍弄的暴怒瞬间淹没了他。
荣誉战的惨烈付出还在眼前,对方居然这么等不及?
甚至拿着对手的报价来羞辱他!
“王八蛋!”他对着电话低吼,猛地站起来,动作太猛一下子扯到肋骨下的伤处,一阵尖锐的疼让他眼前发黑,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脸煞白。“你他妈……”
就在他火冒三丈,又疼又气,眼看要失控对着电话咆哮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紧攥着手机、微微发抖的手腕上。
力气很轻,却像一道冰水,瞬间浇灭了他一部分失控的火。
凌焰猛地回头。
他不知道啥时候站到了他身边,还是那副没啥表情的样儿,但雾蒙蒙的眼睛里却带着一丝极淡的不赞成和……提醒。
提醒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他干任何冲动的事。
“你,”苏沐的视线落在他因疼痛和愤怒而惨白的脸上,声音轻却清楚,“不能去。”
电话那头的王老板显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语气变得更讽刺:“哟?凌老板身边还有人呐?怎么,伤得爬不起来了?要不要我给你叫个120啊?”
凌焰气得浑身直抖,却因为那尖锐的疼痛和手腕上微凉的触碰,硬是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他狠狠地挂了电话,大口喘着气。
“打架。没用。”苏沐看着他,慢慢摇了摇头,“上次。很痛。医院。很贵。”
很简单的话,却像把钥匙,猛地打开了凌焰记忆的闸门——乃猜满脸的血、自己浑身散架的疼、倒在台上的无力感、还有可能产生的医药费……
沸腾的血和气一点点冷了下来,被一种更现实的无力感和后怕代替。
是啊,再去打一架?然后呢?再进一次医院?雪上加霜的债?让俱乐部彻底玩完?
他看着苏沐平静的眼睛,那里面映出自己此刻的狼狈和失控。
“……那我能咋办?”凌焰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绝望,“他拿着‘雷豹’的合同来逼我……百分之三十……我根本拿不出……”
苏沐沉默地看着他,过了几秒,才松开手,慢吞吞地走回那堆满书和画纸的茶几边。
他拿起自己那个看起来老旧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慢慢划拉了几下,然后递到凌焰面前。
屏幕上是个本地生活服务APP的界面,显示着周边几个差不多大小的铺子(比如健身房、瑜伽馆、培训班)近期的租金打听信息和部分成交参考价范围。
“看。”苏沐的手指点了点屏幕上那几个明显比30%涨幅低的数字,“周边。行情。”
凌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些最新的打听和成交参考显示,他们这块地方类似生意的租金虽然涨了,但涨得没那么凶。房东一口气涨30%,太离谱了!
“这……”凌焰的心猛地一跳,“这能管用吗?”他惊讶于苏沐居然会看这个,更惊讶于这突然冒出来的思路。
“谈判。”苏沐收回手机,语气还是平平的,“筹码。或者,”他停了下,补充道,“问他……‘雷豹’……真的给了多少。”点明房东可能是借着“雷豹”抬价,甚至“雷豹”的高报价本身也可能有水分。
凌焰看着眼前这个从想不到的角度给出信息的男人,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
在他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时候,苏沐却给了他一个能放在谈判桌上、用来讲道理的根据——现在的市场参考数据,和一个全新的想问题的方向。
“……这老王八蛋,”凌焰低声骂了一句,口气却冷静了不少,“眼里只有钱,看‘雷豹’势头猛就跟哈巴狗似的贴上去,根本不管什么行情道义。”
“……谢谢。”凌焰的声音低沉而认真。
这些信息,就像是在大海里抓到的一块木头,给了他一个明确的努力方向和谈判的底气。
苏沐没接话,只是重新窝回沙发,抱起猫,好像刚才只是随手发了条没啥用的消息。
凌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再想着去打架,而是开始飞快地琢磨:怎么更详细地打听周边租金?怎么利用信息差跟房东再谈?怎么戳穿“雷豹”可能存在的假报价?
思路一打开,焦虑好像就找到了出口。
他回到客厅,发现苏沐已经快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凌焰放轻脚步,走过去,拿起沙发上滑下来的薄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苏沐动了动,没醒,只是在睡梦里无意识地往毯子里缩了缩,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凌焰站在旁边,看了他安静的睡脸好久。
窗外的阳光透过灰尘,柔和地照在苏沐脸上,让他看起来有种不真实的柔软。
暴风雨可能就要来了。
但这一次,凌焰的心里除了沉重,更多了一份冷静和思考。
他低声地,像是跟自己发誓:
“放心吧,债主。”
“这次……我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他会用脑子,去打好接下来这场更复杂的仗。

谈判桌边的气氛冷得像冰窖。
凌焰觉得电话里根本说不明白,也显不出决心,必须当面施压,想知道王老板给的价格是不是存在大量水分。
他坐在王老板对面,用手机调出之前苏沐给他看的周边租金参考,把屏幕转向对方,手指点在那几个明显低于30%的数字上,好声好气的说:“王老板,百分之三十,这不合规矩。看看最近周边的行情,类似的场地根本涨不到这个数。”
房东王老板嗤笑一声,随便瞥了眼手机屏幕,随即摆摆手。“凌老板,这都是小打小闹!个别例子说明不了啥!现在啥行情?...通货膨胀都不止这点儿!你不租,有的是人抢着租。”他身体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让人恶心的、好像推心置腹的得意,“老哥我也不容易,‘雷豹’的雷老板那边可是真下本,出的价嘛……呵呵,确实让我很难办啊。”
凌焰的心猛地一沉,但经历了这么多,他不再是那个只会挥拳的傻小子了。他敏锐地抓到王老板话里的躲闪和故意施压。他强撑着冷静,想套话:“哦?他们到底出多少,能让王老板你这么为难?”
王老板是老油条,立刻警觉地往后一靠,打着哈哈:“商业机密,商业机密。总之,行情变了,我这价已经是看在过去交情上了。凌老板,三天,最后一天了。按新价续,或者……月底前搬走。”他站起来,一副送客的架势,口气硬邦邦的,不再商量。
凌焰黑着脸走出那间办公室。
下午的阳光刺眼,他却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几乎能肯定王老板在虚张声势,借着“雷豹”抬价,但那百分之三十的涨幅本身,就像一道他现在跨不过去的坎儿。
现实的大石头还是沉沉地压着他。
回到苏沐家,这几乎成了他下意识的避难所,他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瘫在沙发里,对着空气嘟嘟囔囔,分析着每一种可能,又亲手一个个否定掉。
贷款、找人合伙、预收费……每条路都被现实堵死。
“……可能,真的只能去远郊找找了。”他最后得出了这个绝望的结论,声音里满是无力感和不甘,“找个便宜仓库或者旧厂房...但地方偏,没人气,‘锐锋’这块牌子,以前的学员,怕是都留不住了……从头开始,太难了。”
一直安静缩在沙发另一头、好像睡着了的苏沐,忽然动了一下。
他抬起眼皮,看着凌焰因为焦虑不停抖动的腿和紧皱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眉,像是被什么烦人的东西吵到了。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与其说是提议,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地权衡利弊:
“远郊……”他吐出这个词,像尝到啥难吃的东西。“……麻烦。”长时间的停顿,眼光在自己宽敞的客厅里没啥焦点地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一扇关着的门上——那是书房的方向。
“……跑来跑去……更吵。”他继续抱怨,核心逻辑还是避免麻烦。
“……附近……老旧小区……租金总比那边(指原俱乐部地段)低。”他给出了第一个模糊的、但更能操作的方向,指的是他们现在住的这片老居民区。
见凌焰只是皱着眉,好像没完全明白这背后的意思,或者说不敢往那儿想,苏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嫌对方脑子慢。他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目光瞟向书房的门,语速更慢,声音也更含糊,几乎像嘟囔:
“……书房……空着。没用。”
说完这句,他立刻像是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烫着了似的,飞快地找补,想把意图拉回“避免麻烦”的安全区:“…总比你去远郊……省事。吵我的时间……也少点。”
空气好像凝固了。
凌焰先是困惑地看着苏沐,琢磨着那几个零散的词:“附近老旧小区”、“书房”、“空着”、“比远郊省事”……他的脑子像生锈的齿轮,先明白了“在附近找地方”这层,觉得建议好但难办。接着,“书房空着”这个词蹦出来,他一时没转过弯,心想“他书房空不空跟我找场地有啥关系?”
几秒钟后,一个不可思议的、从来没想过的念头才像迟来的闪电,猛地劈进他脑袋!
他不是在建议我去别处找!他是在说……他的书房?!他愿意把书房空出来给我用?是给我住?还是……给俱乐部用?等等,不管是哪种,意思是不是……我可以留在这片小区,甚至……就留在他这里?!
省下现在贵场地的大部分租金!位置就在现在住的附近,老学员不至于全跑光!而且……如果真的能……
一种巨大的、混杂着震惊、不敢相信、以及绝处逢生般狂喜的情绪,像海啸一样冲向他。
他看着苏沐那副事不关己、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多嘴的样子,瞬间懂了。
这根本不是简单的抱怨或建议。
这是这个懒鬼能用的、最拐弯抹角、最别别扭扭的方式,扔给他的一条救命绳!
而这条绳子,竟然就拴在苏沐自己家里!
“你……”凌焰的声音干得厉害,带着明显的发抖,他几乎不敢确定,试探着问,“你……你是说……我可以在……这附近找地方?或者……你的书房……可以……?”他甚至不敢把“租给我”或“给我用”说全,怕自己理解错了。
苏沐没回话,反而把脸更深地埋进灰烬柔软的毛里,只留下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凌焰,好像这样就能收回刚才的话,并且拒绝再讨论这事。但那几乎看不出来的、微微发僵的背影,却更像是一种“话我说了,你自己看着办”的默认。
凌焰不需要更多答案了。
他看着那团好像在生闷气的“债主”,心怦怦跳得厉害,头一回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可爱、更让人想狠狠揉一把的“麻烦”了。

第23章 房东包姐与她的两位麻烦房客
尽管苏沐的话像一根绳索,将他从绝望的深渊边拉了回来,但现实的引力仍然无比沉重。
他站在包姐那扇门前,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手心都有些冒汗。
最终,对生存的紧迫感压倒了他那点可怜的面子。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抬手,敲响了门。
包姐开门见是他,还挺热情:“哟,小凌啊,什么事?这个月水电费好像还没到时间抄吧?”
凌焰硬着头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诚恳又无奈:“包姐,有件事得跟您商量一下。我……我得提前退租。”
果然,一听“提前退租”四个字,包姐脸上的笑瞬间没了,眉毛一挑:“提前退租?小凌,我们合同可是白纸黑字签好的!你这属于违约,押金不退,还得再付一个月租金当违约金!”她语气斩钉截铁,没半点商量。
凌焰知道求情没用,只能实话实说,盼着能博取点理解:“包姐,不是我故意想违约。是我开的那家格斗俱乐部,那边的房东不再续租给我了,我实在没找到合适的新场地,只能先关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带着明显的窘迫:“我现在……得省点钱,另找地方东山再起。您这房子很好,但我确实负担不起了。”
包姐抱着胳膊,脸色稍缓,但依旧精明:“哦,生意不好做啊。理解理解,但合同是合同……嗯?”她的话头忽然卡住,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探究起来,“你关了俱乐部,要省钱的话……那你准备搬去哪?找到便宜地方了?”
凌焰最怕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慌乱,眼神下意识地往旁边瞟了一下,好像那个“便宜地方”就在附近似的。他喉结滚动,含糊道:“……算,算是吧……找了个……更……更经济实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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