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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正确饲养你的懒人房东(取个名字珍难)


凌焰愣在原地,怀里抱着软乎乎、呼噜作响的灰烬。
猫的温暖和重量奇异地安抚了他焦躁的神经。
他低头看看猫,又看向那扇关紧的卧室门。
忽然有点想笑。
这家伙……是在用他能想到的最不麻烦、最不着痕迹的方式,给了他一个停止瞎想的指令,和一点点安静的陪伴。
凌焰抱着猫,在洒满月光的客厅里站了一会儿。
胸口的石头,好像不知不觉间,被一种柔软的东西化掉了一点。
他头一回清楚地感觉到,这房子里,不再只有他一个人沉重的喘气声和焦虑。
还有另一个人的觉需要护着,和一只猫需要喂。

没有花篮,没搞活动,生意冷清得像冬天的大街。
凌焰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工作室里,打扫、维护器械、对着沙袋发泄力气,或者教那几个宝贵的铁杆学员。
他像头被关在新笼子里的困兽,空有力气没处使,焦虑在安静的等待里越来越重。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凌焰还是每天大部分时间待工作室,耐心等转机。
苏沐还是大部分时间窝家里,只是凌焰的存在,像个稳定不变的节拍器,让他原来散漫的生活渐渐有了细微但持续的节奏。
这天下午,学员刚走,凌焰想用新买的大功率热水壶烧水泡茶。
他插上电源,按下开关——“啪!”
一声轻微的爆响,眼前猛地一黑,电脑屏幕、灯、还有开着的空气净化器,瞬间全灭了。
“操!”凌焰低骂一声,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来。又是这破电路!这老房子根本扛不住功率大点的电器!这意外的小毛病,在他本就绷紧的神经上又掐了一把。
他摸黑找到手机,打开手电,烦躁地抓抓头发。电箱!电箱在哪儿?他对这新地方还不够熟。
在手电光下,他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窄楼梯间和后门乱转,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生意差,设备坏,现在连电都跟他过不去!这种琐碎又无力的小麻烦,比打场硬仗还憋屈。
在又一次撞到膝盖后,凌焰的烦躁到了顶点。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带着一肚子没处发的邪火,拨通了苏沐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那边传来苏沐懒洋洋的、好像蒙着层雾的带睡意的声音:“……喂?”
“妈的!我这破地方跳闸了!全黑了!电箱他妈藏哪个犄角旮旯了?!”凌焰对着电话就是一通吼,根本不是在问,纯粹是发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好像电话那边的人正在重启脑子。
然后,苏沐的声音慢悠悠响起,完全没被他的火气影响:
“……哦。”
一个经过缓慢处理后,他又给了个非常诚实的结论,“我。不知道。”
这回答这么直接又理所当然,像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凌焰一部分无厘头的火气。是啊,苏沐咋会知道?他问得简直莫名其妙。
凌焰喘着气,一时说不出话,只剩尴尬和更深的烦躁。
就在他准备挂电话,自己继续摸黑找时,苏沐的声音又响起来,还是那种能急死人的慢速:
“但是。”“黑了。你就……”“……回来。”
这俩字简单得要命,却像根细针,精准地戳破了凌焰鼓胀的、装满负面情绪的焦虑气球。
是啊,电路坏了可以等明天找电工,为啥非现在黑灯瞎火里较劲?工作室没电了,但他还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还有个……虽然懒洋洋但会叫他“回来”的人。
一种说不清的、安定的感觉悄悄代替了部分焦躁。
“……嗯。”凌焰闷闷地应了一声,口气软了不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也不再跟电箱死磕了。摸黑简单收拾了下,锁好门。
当他走到楼下时,却意外地看到苏沐正站在街对面的便利店门口,手里拎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几罐冰啤酒。
晚风吹起他软软的额发,路灯在他身上罩了层柔和的光。
他看见凌焰,也没说话,只是慢吞吞穿过马路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凌焰有点惊讶。
苏沐把袋子递给他,言简意赅:“吵。”
“顺便。买酒。”
凌焰接过冰凉的袋子,看着对方那副“我只是顺路”的表情,心里那点剩下的烦躁彻底没了,只剩下一种暖洋洋的、又想笑的感觉。
这个懒鬼,居然真出门了。
两人也没回工作室,就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
夕阳完全没了,天暗下来,街灯一盏盏亮起。
凌焰拉开一罐啤酒,冰爽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大大安抚了他紧绷的神经。
“诸事不顺。”他喝了一口,望着街景嘟囔。俱乐部的事,像看不见的大石头压着他。
苏沐安静地坐他旁边,手里也拿着一罐,但没打开,只是用冰凉的罐子贴着手心。
他听着凌焰的抱怨,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开口,说了句好像完全不相关的话:
“把颜料。打翻了。”苏沐看着远处,慢吞吞地说,“地毯。废了。”
凌焰看向他,等他说下去。
“然后。”苏沐顿了顿,像在回忆一件小事,“它睡着了。”
“就在。那块脏地毯上。”
“睡得很圆。”
凌焰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
这个懒鬼是在用他的方式安慰自己:
看,谁都会遇到破事儿,但天塌不下来。一种笨拙又奇怪的安慰。就像猫打翻颜料照样睡成个球。
凌焰侧过头,看着苏沐被路灯勾出的柔和侧脸,心里软成一片。
他忽然举起啤酒罐,对着苏沐的方向虚虚一敬。
“喂,”他说,“谢了。”
谢你叫我回来。
谢你……奇怪的安慰。
苏沐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啤酒罐,冰凉的水珠沾湿了指尖。
他没说话,只是极轻微地、几乎看不见地,用罐子回碰了一下凌焰递过来的罐子。
“……嗯。”
凌焰喝光最后一口酒,冰凉的酒精好像把那些烦人的焦躁也一起浇灭了。
他捏扁了空罐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也许创业就是这样,总会遇到各种像跳闸的破事。
但似乎……也没那么糟。

凌焰还是每天大部分时间泡在工作室,耐心等着转机。
苏沐也还是大部分时间窝在家里,不过凌焰的存在,像个稳当的节拍器,让他原来有一搭没一搭的生活,慢慢有了点细微但持续的节奏。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凌焰训练回来,看见灰烬的食盆空了,小猫正蹲在空盆旁边,用那双蓝眼睛幽幽地瞪着他。
“行了行了,知道了,小祖宗。”
凌焰嘟囔着,自觉地走去开冰箱拿罐头。
他拿起勺子,不确定地比划了一下,自言自语:“是这个量吧?多了会不会撑死?”
他舀了一勺,转头看向窝在沙发里看纪录片的苏沐。
苏沐的目光好像落在屏幕上,但就在凌焰准备把勺子里的东西倒进碗里时,他极轻地、几乎听不见地“啧”了一声。
凌焰动作一顿,立刻看向勺子:“多了?”他抖掉一点,再看苏沐。
苏沐没再出声,也没看他,仿佛刚才那声只是幻觉。
凌焰试探着把现在少了一些的猫粮倒进碗里。
苏沐没有任何反应。
“得,明白了,就这量。”凌焰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好像通过了一场无声的考试。
转机来得比凌焰想的要快一点,而且方式挺意外。
这天晚上,凌焰送走最后一个老学员,正准备关门,一个穿着校服、看着有点怯生生的少年在门口晃悠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请……请问,这里招新学员吗?”
少年声音不大,眼神里带着试探和一点渴望。
凌焰精神一振,立刻点头:“招!当然招!你想学什么?散打?拳击?强身健体还是……”
少年抿了抿嘴,声音更低了:“我……我想学能打赢别人的。我们学校……有人老是欺负我……”
凌焰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瞬间沉了下去。
少年那有点单薄的身板、眼神里闪烁的不安和试探,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他记忆深处那个早已锈死的锁。
一些早已被封存的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不是具体的某个人或某件事,而是一种黏腻的、令人作呕的感觉。
是那些不怀好意凑过来的脸,是故意掐着嗓子学“小姑娘”说话的怪调,是伸过来想捏他脸的手,是“长得跟个瓷娃娃似的,打一拳会哭很久吧?”的哄笑,是分组时没人愿意要他,说他“娘们唧唧”、“不够爷们”的嫌弃……
他那时候并不完全明白为什么,只知道自己和那些满地打滚的“皮猴子”不一样,而这种“不一样”成了他的原罪。
他厌恶那些黏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厌恶随之而来的捉弄和排挤。
那种被堵在墙角、被视为异类、无力还手的屈辱和愤怒,他太熟了。
他脸上那点职业性的笑容瞬间消失,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一种近乎保护者的责任感,混合着某种感同身受的刺痛,压过了收到新学员的喜悦。
“打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凌焰看着他,声音低沉而郑重,“但被人当成软柿子捏的感觉,我懂。”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而坦诚,“学会保护自己,不是为了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混蛋,而是为了让他们学会,必须用平等的态度来尊重你。”
他没急着推销课程,而是让少年进来,给他讲了很久的道理,关于勇气、关于尊重、关于怎么用实力换来和平而不是制造麻烦。
少年听得半懂不懂,但眼神却慢慢亮了起来,像是在黑暗里看到了一束确凿的光。
最后,少年报了一个最小课时的体验课。
钱不多,但这是新“锐锋”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新学员。
送走少年,凌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一种混着成就感、责任感和某种跨越时空的、自我疗愈般的慰藉在胸口发胀。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这消息告诉某个人。
他几乎是跑着回“家”的。
推开门,温暖的灯光和饭菜的余香扑面而来。
苏沐正窝在沙发里,对着画板修修改改,电视里放着没声的自然纪录片。
灰烬盘在他脚边打盹,听到开门声,只是耳朵动了动,连眼都懒得睁,显然已经习惯凌焰进进出出了。
这熟悉的一幕,此刻在凌焰眼里充满了说不出的归属感。
“喂!苏沐!”凌焰的声音里压不住兴奋,“我今天收到第一个新学员了!”
苏沐从画板后抬起头,雾蒙蒙的眼睛看向他,好像花了点时间处理这信息,然后轻轻“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表情没啥变化,又低下头继续画画。
要是以前,凌焰肯定觉得一盆冷水浇头。
但现在,他太懂这个懒鬼了。“哦”已经是相当给面子的反应了。
他换了鞋,凑到沙发边,也不管苏沐听没听,自顾自地絮叨起来:“是个高中生,挺瘦小的,说在学校被欺负了才想来学……看到他,我就想起我小时候……哎,现在的小孩也不容易……我跟他说了好多,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教学计划,说着自己的担心和希望。
苏沐没打断,画笔在纸上划拉的声音成了他说话的背景音,只是偶尔会抬起眼皮,从画板边瞥一眼那个说得眉飞色舞、甚至有点口干舌燥的男人。
直到凌焰说得口干舌燥,才停下来,感觉心里的兴奋和压力都倒得差不多了。
这时,苏沐放下了笔,慢吞吞地站起身,走向厨房。
凌焰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苏沐端着一个碗出来了,里面是洗干净的、红彤彤的小西红柿。
他默默地把碗放到凌焰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自己又窝回沙发,拿起画笔。
没说话,没祝贺。
好像这只是解决“说话太多需要补水”这个客观问题的、最直接的办法。
只是一碗洗干净的水果。
凌焰看着那碗在灯光下泛着水光的小西红柿,又看看那个重新埋回自己世界的侧影,心像是被最软的羽毛轻轻扫过。
这是他能给出的、最直接的分享和……认可。
凌焰拿起一颗果子扔进嘴里,清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混着一种说不出的暖意,一直甜到了心里。
“很好吃。”他说。
苏沐的画笔停了一下,极轻地“嗯”了一声。
晚上临睡前,凌焰发现苏沐今天好像格外安静,对着画板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不少。他也没多想,自顾自地去洗漱。
等他擦着头发出来时,发现苏沐已经不在客厅了,而自己的床头柜上,多了一张小小的、边儿还带着撕痕的速写纸。
纸上用简单却很有动感的线条,画了一个高大身影在指导一个瘦小身影打拳的场景。
没画脸,但人物的姿态和劲儿抓得特别准。角落里,还有个懒洋洋躺地上晒太阳的猫的简笔画。
画的底下,用铅笔写了一行小字,还是那副没啥起伏的调调:
【第一个。】【会有很多。】
凌焰拿着那张小画纸,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很久。
胸口那股白天就有的暖流,这会儿涨得像是要溢出来。
他不仅是在为自己的俱乐部迎来转机而高兴,更是在为那个曾经在巷子里孤独挥拳的少年,终于成长为可以庇护他人的人而感到一种深沉的圆满。
他将画纸小心地压在了床头柜的玻璃板下。
躺到床上时,他对着隔壁房间的方向,轻声说了一句:
“喂,睡了没?”“……谢谢。”
隔壁安静了几秒,传来一声模糊的、带着睡意的回应:
“……嗯。”
黑暗中,凌焰的嘴角高高扬起。
也许路还长,但此刻,他特别确定,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扛。

“雷豹搏击”的新招牌在夜色中闪烁着过于刺眼的霓虹。
俱乐部内部,击打声、呐喊声与动感音乐混杂,看似热闹非凡。
然而,在这片刻意营造的喧嚣之下,却弥漫着一种根基不稳的浮躁。
最里间,原本属于凌焰的办公室内,雷豹陷在宽大的老板椅里,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
环境没变,视野没变,但他总觉得这空间里萦绕着一股驱不散的、属于前任主人的硬骨头气息,让他坐不安稳。
他烦躁地把手里的一叠报表摔在桌上。
数字不算难看,新会员的数量确实比“霸占”前多了不少。
但雷豹心里明镜似的:这些大多是图新鲜、冲着“打败了凌焰”这名头来的普通学员,上课就是出出汗,赚头不大。
真正肯花大钱上私教课、追求实战提升的核心客户,没多几个。
问题的核心,像根看不见的刺,扎得他坐不住。
他最初的计划清晰而霸道:他看上了这块地盘,就要抢过来。
凌焰不识相,那就必须摁死。
他撺掇房东涨租、挖走教练,一套组合拳,就是要让凌焰在这片地界上混不下去,乖乖滚蛋。
这不仅是生意,更是立威。
然而,凌焰临走前那场“荣誉战”,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乃猜被废了,他去看过一次,那个以前嚣张跋扈的泰拳手,现在脸上裹着纱布,眼神里那股狠劲儿没了,换成了种赶不走的后怕和躲闪。
医生说他鼻梁骨裂,带着轻微脑震荡,得静养,更重要的是,“心理上可能需要时间缓缓”。
他雷豹的脸也等于被按在地上摩擦。
更让他窝火的是,凌焰那些关于“霉头”和“运道”的鬼话,偏偏戳中了他心里那点隐秘的忌讳。
为了把这口恶气、把这个面子挣回来,他明知王老板坐地起价,也硬着头皮把这地方拿下了。
他必须用“占领”这个事实,来告诉所有人,笑到最后的还是他雷豹!
可现在,这高昂的租金就像一条无形的绞索,开始慢慢收紧。
报表上那些不痛不痒的数字,根本填不上这个窟窿。
他一想到凌焰现在可能正躲在哪个角落里看他的笑话,就气得肝疼。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他的心腹阿强——一个眼神精明的寸头男——探身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古怪。
“有屁就放。”雷豹语气不善。
“刚收到风,关于凌焰的。”阿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板的神色。
雷豹猛地抬眼:“他滚出这个区了?”
“那…那倒没有。”阿强咽了口唾沫,“他在老机床厂那边的破旧小区里,租了个临街的小二层,挂了块新牌子,叫‘新锐锋’,又…又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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