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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正确饲养你的懒人房东(取个名字珍难)


但苏沐自己清楚,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母亲的话像一道无形的墙,隔在他和凌焰那个纯粹热烈的世界之间。
“锐锋”的运营已步入平稳轨道。
停业风波带来的关注度逐渐沉淀为稳定的客源和扎实的口碑。
凌焰不再需要为生存而焦虑了,开始将精力完全投入到更细致的课程打磨和学员关系维护上。
他享受着这种从“守住阵地”到“建设家园”的转变,每一天的忙碌都带着扎实的满足感。
他越来越习惯跟苏沐念叨俱乐部的琐事——哪个学员进步快,哪个家长送了水果,甚至以后的小打算。
苏沐大多时候只是听着,蜷在沙发里,视线停留在手中的书或平板上,偶尔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嗯”表示他在听。
有时凌焰说到某个具体问题,比如纠结是该多开少儿班还是专注成人课时,苏沐的视线会从书页上抬起几秒,目光没什么焦点地落在空中,然后像是随口提起一件不相干的事:
“附近那家儿童美术馆,周末的亲子工作坊,预约排到了下个月。或者...你可以试试,把不同课程的时间,像拼图一样嵌起来。”
他的话总是没头没尾,带着艺术家式的跳跃,也带着点不经心的懒散。
凌焰的思维直接,听了往往先是一愣,脑子里转个弯,才猛地一拍大腿:“对啊!少儿班可以跟亲子活动绑定!时间段交错开,场地利用率就高了!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他只觉得苏沐看问题的角度清奇,总能给他启发,享受着这种无声又有效的支持,完全没往别处想。
更不会意识到,这种对于市场需求敏锐的捕捉和资源优化配置的思路,几乎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商业本能。
家里也进入了更深的默契状态。
凌焰不再试图纠正苏沐乱放画具的习惯,反而会下意识给他留出专属角落;苏沐则会在凌焰晚归时,默默把留的饭菜放进保温盒。
灰烬也似乎认定了这个家的稳固,经常大剌剌躺两人之间的地毯上,露出软肚皮,另外三小只偶尔也挤在一起,或者找个安静的角落享受着阳光。
平静,温暖,充实。
这几乎是凌焰能想到的最好生活。
他小心呵护着这份安宁。
他心里清楚,这份安宁背后,有苏沐那次他无法完全理解的“处理”。
他知道苏沐动用了某些他不想触碰的力量,才换来了雷豹的迅速溃败和“锐锋”的喘息之机。
这份认知让他对苏沐除了心疼,更多了一层沉甸甸的、混杂着感激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也因此,他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
但水面下的波澜,总会有痕迹。
几天后,关于雷豹的消息不再是传闻,成了圈内确凿的谈资。
他俱乐部大门贴了封条,他的其他场盘因债务纠纷要被拍卖。
更关键的是他本人——不再是“被调查”,而是证据相对确凿,已被正式批捕,涉嫌职务侵占、故意伤害,甚至可能牵扯到几年前一桩被压下的、与竞争对手有关的严重伤害旧案。
他资产冻结,昔日“兄弟”避之不及,彻底垮了。
凌焰第一次从老张电话那里听到这详细消息时,正和苏沐吃晚饭。
他拿着筷子的手停住了,心里不是单纯的痛快,而是一种沉甸甸的震动。
这结果,比他预想的更快、更彻底。他下意识看向苏沐。
对方正慢条斯理挑鱼刺,垂着眼,侧脸在灯光下平静无波,像听一条与己无关的社会新闻。
“这下……是彻底翻不了身了。”凌焰喃喃,语气复杂。
他想起苏沐那通不为人知的电话,想起随后物业态度的逆转、网络舆论的精准转向,以及此刻雷豹连陈年旧账都被翻出的彻底溃败。
这一切环环相扣的“巧合”,真的只是“恶有恶报”和常规调查就能解释的吗?
他凑近些,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确认的意味问:“喂,你说……雷豹栽这么狠,背后会不会……有别的推手?”
他问得含糊,眼神却带着了然和审慎,他知道答案,只是想从苏沐这里得到一点反应,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苏沐抬起头,雾蒙蒙的眼睛看了他两秒,目光静得像深潭。
然后他拿起汤勺喝了一口,才开口,语气没有任何波动,甚至带了点事不关己的淡:“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他放下勺子,擦了擦嘴角,重复之前的话,“他那种人,底子不干净。漏洞百出的盘子,一旦被盯上,自然经不起查。”
他没承认,没否认,没流露丝毫个人情绪,只陈述客观规律。
但凌焰从这份过分平静里,再次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种隐藏在懒散表象下的、他无法完全理解的力量。
这让他安心——因为苏沐有能力保护他们;也让他隐隐担忧——因为他触碰了苏沐宁愿尘封的世界。
他没再追问,低头吃饭,心里清楚,有些力量看不见却真实,一旦动用,便是雷霆之势。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变得更强大,强大到足以成为苏沐可以安心依靠的堡垒,而非需要他动用禁忌力量去保护的软肋。
几天后,凌焰在俱乐部指导学员,听两个家境不错的学员闲聊。
学员A:“我爸说城南陈家最近动静很大,吞了好几个项目。”
学员B:“哪个陈家?陈炜那个?”
学员A:“对,就他。手段厉害,而且听说……品味特别,就喜欢收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凌焰当时没在意,当普通八卦。
晚上回家顺口跟苏沐提起,苏沐翻书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淡淡回了句:“是吗。”
凌焰没注意到,苏沐垂下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凝重。

平静的日常下,苏沐的神经始终紧绷如弦。
母亲的切割警告言犹在耳,“陈炜”这个名字更是在他心底投下了一片不详的阴影。
他像一个守在宁静堤坝上的哨兵,深知下一波风浪随时可能袭来。
打破这脆弱平衡的,是一封午后抵达的邮件。
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后缀带着某知名国际画廊域名的地址。
标题是“关于‘木’先生画作的合作咨询”。
苏沐点开邮件。
措辞专业,表达了对其作品“独特叙事张力”的欣赏,并正式邀请他参与一个国际巡展。
这些内容无可挑剔。
然而,邮件末尾的一段话,让苏沐的血液几乎瞬间冷凝:
“……我们尤为欣赏您作品中对‘守护’与‘野性生命力’这一矛盾的深刻诠释。据悉,您与‘锐锋格斗’的凌焰先生交往甚密,他的个人经历似乎为您提供了丰富的灵感。我们期待能更深入地了解您的创作全貌,包括这些珍贵的情感联结如何塑造了您的艺术……”
对方不仅知道他的笔名,更精准地点出了凌焰的名字和“锐锋”!
过于“正规”的包装,与这直刺核心的“了解”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这不是艺术赏识,这是一次精准的、高高在上的点名与试探。
陈炜那边的触角,已经透过伪装,不仅锁定了他,更明确地将凌焰标记为了一个可以用于“深入了解”他的途径。
威胁,已抵近眉心。
他没有回复,关掉了界面。
凌焰带着一身汗水和阳光的气息回来,兴高采烈地说着儿童课程试听的火爆场面,声音洪亮,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力量。
苏沐抬起眼,看着凌焰毫无阴霾的、纯粹的笑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尖锐的痛楚。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因他而蒙尘的可能。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听着。
直到凌焰话音落下,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时,他才极其自然地移开视线,语气平淡地提议:
“……饿了。点外卖吧,你选。”
他顿了顿,像是随口一提,“……那家新开的川菜,听说水煮鱼不错。”这一夜,苏沐彻夜未眠。
凌焰沉稳的呼吸就在身侧,却无法驱散他心底蔓延的寒意。
黑暗中,母亲那句“不相干的人”和“消耗耐心”的警告,与“陈炜”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未知威胁,以及那封措辞完美却透着蹊跷的画廊邮件,紧紧缠绕在他心间。
不是他多想。
是危险的味道已经弥散开来。
母亲的“切割”是前奏,画廊的“试探”就是确认。
下一步会是什么?
更直接的警告?
还是针对凌焰,或者“锐锋”的麻烦?
他不能让凌焰被卷进来。
这个像野火一样炽热、努力构建自己理想家园的男人,必须留在光明里。
而他这个带着一身麻烦的人,最好的保护,就是离开。
天快亮的时候,凌焰像往常一样出了门。
公寓门合上的轻响。
苏沐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直到阳光爬满半个客厅,才慢慢起身。
他走进画室,打开了那个最底层的抽屉。
里面安静地躺着母亲派人送来的支票和黑色名片。
他的指尖在那张质地精良的支票上停留了一瞬,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
这张他最为不齿的、来自家族的“补偿”,或许……还能为凌焰发挥最后一点“赎买”安宁的作用。
然后,他转向衣橱深处,拖出了那个蒙尘的硬皮行李箱。
灰尘在光柱中不安地舞动。
他打开箱子,带着樟木和时光混合的气味。
他没有立刻动手,只是看着空荡荡的箱体,仿佛那是一个需要巨大勇气才能踏入的、与过去重新连接的通道。
最先放进去的,是几本厚重的旧画册,边缘已磨损泛黄。
他动作很慢,指尖在粗糙的封面上停留,像是最后一次触摸那些被定格的、早已远去的、却也相对“安全”的时光。接着是几份用牛皮纸仔细包裹的文件,那是他早年一些不愿示人、却也舍不得丢弃的手稿和构思图,几乎是他艺术生命的“根”。
每一件物品被拿起、悬停、最终放入箱中的过程,都异常缓慢,带着一种近乎仪式般的沉重。
这不是普通的行李,这是在为自己准备重返“战场”的、为数不多的“武器”。
做完这些,他停顿了更长时间。
他走到客厅,看着凌焰随手丢在沙发上的护腕,阳台上晾着的、带着阳光味道的运动服。
每一个细节都在拉扯着他的决心,几乎要将他撕裂。
整个上午,就在这种断断续续、充满挣扎与停滞的收拾中度过。
不像寻常整理行装,更像一场无声的、一点一点将自己从这片温暖土壤中残忍剥离的凌迟。
与此同时,在俱乐部心不在焉地指导着学员的凌焰,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苏沐昨夜异常的沉默和清晨过于苍白的脸色,像一根越来越紧的绳索勒在他心上。
他努力集中精神,却在演示一个简单的组合动作时,因为分神差点扭到手腕。
“焰哥,你没事吧?”小周担心地问。
凌焰甩了甩手,那股莫名的心慌却达到了顶点。
他看了一眼时间,果断地对老张和小周说:“张哥,小周,你们盯一下后面的课,我有点事,得先回去一趟。”
他等不了了。
他必须立刻看到苏沐,确认他没事。
当凌焰带着一身未散的寒气,匆忙推开家门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苏沐蹲在客厅中央,脚旁是敞开的行李箱,里面只有寥寥几件私人物品和文件。
他似乎刚准备拉上箱盖,手还按在搭扣上,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透着一股凌焰从未见过的、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
“你要走?”凌焰心里猛地一沉,声音都变了调。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
苏沐站起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却像结了一层冰,将所有情绪都冻结在深处。
他没有回答凌焰的问题,而是沉默地,将一直捏在手中的那张折叠的、质地精良的纸张,递向凌焰。
凌焰下意识接过,展开。
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张支票,数额栏那一长串零刺得他眼睛发疼,汇款人处是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看起来就代表着巨大财富与权力的公司名称。
一张来自苏沐那个世界的、冰冷的巨额支票。
这一刻,凌焰全明白了。
这不再是简单的物质支持,这是一种斩断一切、倾其所有、近乎悲壮的诀别。
苏沐不是在闹脾气,他是准备用自己最不屑的过去,为他凌焰,筑起最后一道防线,然后独自去面对那些冰冷的阴影。
他甚至不屑于解释,只是将这冰冷的“工具”塞到他手里,完成他单方面的“安排”。
“苏沐!”凌焰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和急切,他上前一步,想抓住苏沐的肩膀问清楚,“这钱怎么回事?你要去哪儿?!”
苏沐却在他碰到之前,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了,动作快得像是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
说完,他不再看凌焰,拉起行李箱,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向画室,再次关上了门,也将凌焰所有的问题和恐慌,隔绝在外。
凌焰站在原地,手中那张薄薄的支票却重若千钧,冰冷的纸张边缘几乎要割破他的掌心。一股混合着滔天怒火、钻心疼痛和誓死守护的洪流,瞬间将他淹没。
苏沐最后的举动,让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是走向一场计划好的行程,那是一个被当场撞破、无法面对、以至于只能仓皇躲回自己壳里的背影。
他的孤身决意,在凌焰提前归来的目光下,显得如此仓促和……绝望。
凌焰死死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声响,胸腔里翻涌着毁灭一切的冲动和将人牢牢箍在怀里的渴望。
他绝不能,也绝不会,再让这个人独自走向风暴。

画室的门,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内,苏沐背靠着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最终坐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行李箱孤零零地立在房间中央,像一个黑色的墓碑,埋葬着他短暂的自由和更长久的安宁。
他没有开灯,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母亲的警告、陈炜的阴影、以及凌焰刚才那双恐慌又愤怒的眼睛,在他脑海里交织冲撞。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生理上的痛楚来压制内心几乎要决堤的洪流。
他以为自己可以冷静地安排好一切,独自离开,可当真正面对凌焰时,那强装的镇定几乎在瞬间瓦解。
门外,凌焰像一头被囚禁的困兽,胸膛剧烈起伏,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心疼、愤怒、以及一种被彻底排除在外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抬起手,想狠狠砸门,想把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拖出来问个明白,但拳头悬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看到了苏沐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绝望。
那不是赌气,不是冷漠,而是一种……濒临崩溃的、准备自我牺牲的决绝。
他不能硬来。
凌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所有暴戾的冲动。
他转身,没有离开,而是同样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一门之隔,两人以同样的姿势,背对着背,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苏沐。”凌焰开口,声音因为压抑而沙哑不堪,他不再咆哮,而是用一种近乎笨拙的、试图讲道理的语调,“我知道你听得见。”
门内一片死寂。
“我不知道你家里到底又跟你说了什么。”凌焰继续说着,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最坚定的宣告,“但我告诉你,你想一个人扛,没门儿。”
“你以为你走了,把钱留给我,就是为我好?胡扯!”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锐锋’虽说是我的命,可你苏沐,是我凌焰认定了的人!没了你,我要这俱乐部有什么用?!”
“你说过,这里是‘我们’的。”凌焰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沉重的情感分量,“是你说的,‘出路在这里’。你现在想反悔?想当逃兵?我告诉你,我不准!”
门内,苏沐将脸埋进膝盖,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凌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他心上那道自以为坚固的防线上。
“有什么风雨,我们一起扛。”凌焰的声音无比清晰,带着拳手般的执着和认定一件事就死不回头的蛮劲,“天塌下来,老子骨头硬,先砸到的也是我!你想把我推开,除非我残了!”
最后那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苏沐周身的坚冰。
他无法想象凌焰受到任何伤害,一丝一毫都不能。
而凌焰这种近乎无赖的、以自身为筹码的宣告,像一把重锤,狠狠敲打在他自以为坚固的防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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