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
顾行川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唇角弧度更深：“跳舞时的那股劲儿哪去了？就这么任人拿捏？”
他抬起手，指尖几乎要碰到季声的下巴，但在最后一刻收了回去，转而理了理自己的袖口。
“明天上午十点，DE大厦20层，不来就算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再多看季声一眼，王总急忙跟上去，赔着笑脸说着什么。
周围的人群又恢复了流动，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但季声能感觉到几道目光还在他身上打转，带着重新评估的意味。
他站在原地，手心微微出汗，顾行川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分不清是羞辱还是机会。
“DE大厦20层...”他喃喃自语。
DE娱乐是内娱三大娱乐公司之首，背靠顾氏集团，旗下大多都是顶流及当红小生小花，最差也是三线艺人，业内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的地方。
一个服务员经过，季声要了杯冰水，一口气喝完，试图冷静下来。
他知道顾行川的名声，顾氏集团接班人，目前是DE娱乐公司的掌门人，业内顶尖的造星手，传闻中手段强势，说一不二。
刚才那出“解围”，看似帮他摆脱了王总，实则把他推入了另一个更复杂的局面。
季声放下杯子，深吸一口气。
酒会的喧嚣突然变得刺耳，他需要离开这里。
走到门口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别迟到。”
季声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没有回复，将手机收回口袋。
夜风凉凉地吹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些酒意，他站在路边等车，抬头望着这座城市璀璨的夜景。
明天十点，DE大厦。
他知道自己会去。
无论那是一场机遇还是一个陷阱，他都别无选择。
出租车来了，季声拉开车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酒店辉煌的灯火。
季声站在DE大厦楼下，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
晨光刺眼，他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气，走进旋转门。
前台小姐核对了预约，礼貌地指引他乘坐高管专用电梯。
电梯内部是镜面设计，映出他略显苍白的脸，他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领带褶皱，手心微微出汗。
秘书将他引到一间办公室门口，轻声说：“顾总在等您。”
门推开，顾行川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正在打电话。
他抬手示意季声进来，却没有转身。
季声安静地站在办公室中央，目光扫过整间办公室。
办公室的装修是极简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一整面墙的书柜和一张巨大的办公桌，空气里有淡淡的雪松香。
“就按这个方案执行。”顾行川挂断电话，缓缓转过身。
今天他穿了件深灰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和一块简约但价值不菲的手表，他的目光落在季声身上，像是审视一件商品。
“坐。”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季声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顾行川问，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季声迎上他的目光：“因为昨天的酒会？”
顾行川轻笑一声，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倚坐在桌沿，离季声更近了一些。
“因为那支舞，”他说，“和你现在的样子很不搭。”
季声的手指微微收紧。
顾行川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我看过你的资料，跑龙套三年，接过最大的角色只有三场戏。”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季声，“为什么还在坚持？”
季声沉默片刻，回答：“因为喜欢表演。”
“喜欢？”顾行川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这个圈子里最不值钱的就是喜欢。”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季声：“我可以给你资源，让你少走十年弯路。”
季声的心跳加快，但声音依然平静：“条件是什么？”
顾行川转过身，目光带着玩味：“你觉得呢？”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明亮的分界线。
季声站起身，走到顾行川面前，他比顾行川稍矮一些，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直视对方的眼睛。
“顾总，”他的声音很轻，“您这样的人物，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顾行川挑眉，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季声向前一步，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如果您真的看过我的资料，就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季声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挑衅，“您确定要玩这个游戏？”
顾行川的眼神暗了暗，突然伸手捏住季声的下巴，力道不重，但带着明显的掌控意味。
“就是因为不容易，”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季声的下颌线，“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季声没有躲闪，反而迎着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那顾总可要说话算话。”
顾行川松开手，低笑一声：“有意思。”
他走回办公桌前，按下内线电话：“带季先生去签约部。”
门被推开，秘书站在门口：“季先生，请跟我来。”
季声最后看了一眼顾行川，对方已经重新坐回办公桌后，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他跟着秘书走出办公室，走廊的冷空气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刚才的对话还在耳边回响，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敢那样和顾行川说话。
签约部的门打开，里面坐着一位面带职业微笑的工作人员。
“季先生，这是您的合同，请过目。”
季声接过那份厚厚的合同，手指微微发抖。
翻开第一页，“DE娱乐独家艺人合约”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DE新签约艺人季声＃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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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我靠！我的宝藏男孩终于被发现了！感谢DE”］
［：“没看过他的戏，感觉长的不错，未来可期。”］
［：“运气挺好，居然加入了DE！！！”］
［：“嗯，颜值上过得去，可以期待一手。”］
［：“听说是顾行川亲自邀请签约的。”］
季声站在那家私人会所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门面低调，若非提前收到地址，他根本不会来到这里。
推门而入，内部是截然不同的世界，昏黄的灯光，柔软的地毯，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氛。
服务生领他穿过安静的走廊，停在一扇厚重的木门前，敲门后推开，顾行川正坐在里面的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杯红酒。
“坐。”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对面的位置。
“看看吧。”
季声翻开文件，第一页就让他眉头紧皱。
那是一份赤裸裸的包养协议。
条款清晰地列着：顾行川提供资源与金钱，他则需要随时待命，保持绝对服从和保密。
“顾总，”季声抬起眼，声音尽量平稳，“您助理不是告诉我，今天您让我来是想谈谈后续发展吗？”
顾行川轻笑，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这就是你的后续发展。”
季声的手指微微收紧，纸页边缘被捏出褶皱。
他快速浏览着条款：每月固定金额打入账户，一套公寓的居住权，以及一系列影视资源和推广计划。作为交换，他需要随传随到，并且绝不能对外透露他们的关系。
“我需要修改几个条款。”季声说。
顾行川挑眉，似乎觉得有趣：“说说看。”
“第一，我不陪酒。”季声直视他的眼睛，“任何商务酒局，我有权拒绝。”
“第二，工作时间以外，我需要私人空间，不能做到随叫随到。”
顾行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指尖轻轻敲击沙发扶手。
季声继续道：“第三，资源清单需要写进合同附件，具体到项目和时间节点。”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突然，顾行川低笑出声：“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谈条件？”
“我认为这是一场交易，”季声迎上他的目光，“既然是交易，就应该双方满意。”
顾行川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又倒了一杯酒，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晃着酒杯。
“不陪酒可以，”他终于开口，“但必要的场合你必须出席，我会确保安全。”
“随叫随到这条不能改，但我可以承诺不会无理取闹。”
他转身，目光落在季声身上：“资源清单可以写进去，但最终解释权在我。”
季声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这已经是顾行川最大的让步了。
“还有最后一点，”他说，“合约期限，不能是无限期的。”
顾行川走回他面前，俯身撑在沙发两侧，将季声困在中间：“那就五年，五年后，如果你能靠自己在圈里站稳，你可以走。”
他们的距离太近，季声能看清顾行川眼中自己的倒影。
“成交。”季声说。
顾行川直起身，按下呼叫铃，一个穿着西装的助理走了进来。
“按刚才谈的修改合同。”顾行川吩咐道，然后看向季声，“律师你可以自己请，费用我出。”
季声摇头：“不用，我相信顾总的律师会更专业。”
修改后的合同很快送来，季声仔细阅读每一条款，确认之前的条件都已经加上，然后在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
顾行川接过签好的合同，看了一眼，随手放在桌上。
“公寓地址和钥匙会有人送给你，明天开始，你的新助理会联系你。”
他端起酒杯，向季声示意：“合作愉快。”
季声站起身：“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顾行川没有阻止，只是在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开口：“季声。”
季声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记住，”顾行川的声音很平静，“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
季声的手在门把上停顿了一秒，然后推门离开。
走廊很长，直到走出会所，站在午后的阳光下，季声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他拿出手机，看到银行账户的提示短信——第一笔款已经到账，数字比他过去三年赚的总和还要多。
叫了辆出租车，他报出地址，车窗外的城市飞速后退。
季声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
“满上”酒吧里，裴聿擦着玻璃杯，瞥了眼坐在角落的季声。
那人已经盯着同一杯酒发了十分钟的呆。
“DE的合同签了？”裴聿走过来，靠在吧台上。
季声回过神，轻轻“嗯”了一声。
“条件怎么样？听说他们抽成挺狠的。”
“还行。”季声抿了口酒，避开了裴聿的目光。
裴聿皱眉：“你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季声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我搬出去了。”
“搬哪？你不是刚交了下季度房租？”
“公司安排的公寓。”季声的声音很轻，“说是有艺人宿舍。”
裴聿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放下手中的毛巾：“季声，你看着我。”
季声抬起头。
“你签的真是普通经纪约？”裴聿压低声音，“DE什么时候还给十八线艺人提供宿舍了？”
“可能看我有点潜力？”
“放屁。”裴聿毫不客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就在这时，季声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站起身：“我得走了，搬家公司到了。”
裴聿抓住他的手腕：“等等，哪个公寓？我晚点去帮你收拾。”
季声迟疑了一下：“不用了，公司都安排好了。”他挣脱裴聿的手，“改天再聊。”
裴聿看着他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
晚上，季声站在市中心高级公寓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城市的夜景。
公寓很大，装修是极简风格，所有家具电器都是顶级品牌，衣帽间比他从前的整个出租屋还大。
卧室的床上放着全新的寝具，标签还没拆，季声摸了摸面料，柔软得不像话。
手机震动，是顾行川的助理发来的消息：“顾总吩咐，衣帽间左手边抽屉里有日常用品，冰箱已填满，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季声打开衣帽间的抽屉，里面整齐地放着全新的衣服、袜子，甚至还有几块手表，尺寸全都合适。
他走到厨房，打开双开门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食材和进口饮料，他拿出一瓶水，瓶身上贴着外文标签。
坐在沙发上，季声环顾四周。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从前那个出租屋虽然小，但至少能听到邻居的生活声，楼下小贩的叫卖声。
这里只有一片死寂。
手机又响，这次是裴聿：“到底住哪？不说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季声叹了口气，把地址发了过去。
一小时后，门铃响起。
裴聿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打啤酒，目瞪口呆地看着公寓内部。
“这他妈是艺人宿舍？”他走进来，四处打量，“DE对艺人也太好了吧？”
季声没接话，递给他一瓶水。
裴聿在客厅转了一圈，打开冰箱，又探头看了看卧室，脸色越来越沉。
“季声，”他转过身，声音严肃，“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怎么回事？”
季声避开他的目光：“就是公司安排的...”
“放屁！”裴聿打断他，“没见过哪个公司给新人这种待遇，除非...”
他突然停住，盯着季声：“是顾行川？”
季声猛的抬头。
“果然是他。”裴聿冷笑，“所以那天在酒吧的时候他就盯上你了，想见你的也是他？那天酒会你告诉我之后我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他怎么会突然帮你解围，所以这不是签约，是包养？”
季声沉默着，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裴聿把啤酒重重放在桌上：“你疯了？顾行川这种人你没接触过还没听说过吗？他玩过的明星比你演过的角色都多！”
“我知道。”季声终于开口，“但我没得选。”
“没得选？”裴聿抓住他的肩膀，“你可以来找我！酒吧虽然赚的不多，但至少能让你有口饭吃！”
季声苦笑：“然后呢？继续跑龙套，等到三十岁、四十岁？小鱼，我累了。”
“我受够了被所有人轻视，被所有人欺负，我也想要有靠山。”
裴聿松开手，后退一步：“所以你就卖了自己？”
“五年。”季声轻声说，“就五年。五年后我就能自由了。”
裴聿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你会后悔的。”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说：“有事打电话，至少...别让自己受伤。”
门轻轻关上，留下季声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灯火。
每一盏灯背后，都是一个家庭，一段人生，而他现在站在这里，像一个被精心包装的商品，住在一个华丽的笼子里。
季声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
他走到吧台，倒了一杯酒，酒液在杯中晃动，映出他模糊的倒影。
“五年”，他轻声对自己说，“就五年。”
门铃在早上八点钟准时响起。
季声打开门，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干练的年轻女孩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平板电脑和一个文件夹。
“季老师您好！??我是您的执行助理，叫我泡芙就好。”女孩声音清脆，“这是颜姐让我送来的剧本和行程安排。”
季声侧身让她进来，泡芙快步走进客厅，眼睛不着痕迹地扫过公寓环境，但什么也没问。
“颜姐是？”
“宋颜，您的经纪人。”泡芙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简历，“颜姐是DE的金牌经纪人，手下带出过三个视帝一个影后，今天她有个重要会议，晚点会亲自过来。”
她将平板电脑打开，调出一个文档：“这是您接下来的第一个项目，电视剧《逢春》，男三号陈奇思。”
季声接过平板，看到项目简介时感觉呼吸都停了一秒。
《逢春》，年代剧，讲述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个文艺团体的故事。
导演是拿过星云奖的郑导，编剧是去年金腾奖最佳编剧周曼冬，男主是影帝孟成舟，女主是影后袁叶，这阵容堪称顶级，一看就是奔着拿奖去的。
“男三号陈奇思，”泡芙继续介绍，“文艺青年，钢琴天才，性格内向但执着，有完整的成长弧光。这个角色很出彩，试镜通过率应该很高。”
季声快速浏览着人物小传，心跳加速，这种级别的制作，这种深度的角色，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试镜是什么时候？”
“两周后。”泡芙又递来一份厚厚的纸质剧本，“这是完整剧本，颜姐说让您先熟悉一下，试镜的片段已经标出来了，是第17场和第32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