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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攻略大佬后,我跑路失败了(予君纯瑕)


他缓缓走进来,步履从容,却带着一种压迫感。
随着他的靠近,那张脸在黑暗中逐渐清晰——是归弄。
他的面容依旧俊美无俦,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翻涌着近乎疯狂又扭曲的笑意。
他走到床边,俯下身,冰冷的手指轻柔地抚上江长逸因恐惧而僵硬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眷恋。
江长逸浑身颤抖,拼命地向后缩,想要避开那如同毒蛇触碰般的手指。
归弄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温度。
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了缠绕在江长逸脖颈上的锁链,用力一拽!
“呃!”江长逸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拖得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在床沿,窒息感瞬间传来。
归弄就势蹲下身,另一只手强硬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对上那双疯狂的眼睛。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却狠狠扎进江长逸的心底:
“跑啊……怎么不跑了?”
“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呢?”
“你跑了又如何?嗯?我还不是……把你抓回来了。”
“你看,你终究是逃不掉的……我早就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手指摩挲着江长逸的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眼神里是毁灭一切的偏执,“我就不应该放手……一次都不应该!这一次,我会亲手打造一个真正的牢笼,用最坚固的锁链,把你永远、永远地锁在我身边……让你再也生不出逃离的念头……”
“你跑不掉的……”
“我不会放过你的……”
“永远锁在我身边……”
这些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带着归弄冰冷的气息,一遍又一遍地在江长逸脑海中回荡、放大、交织,形成令人眩晕的轰鸣。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归弄那疯狂的面容和这些将他拖入深渊的字句。

一声炸雷毫无预兆地在天际爆响,巨大的声浪击碎了梦魇。
江长逸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里衣,额前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冰凉一片。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是梦……原来是一场噩梦……
他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熟悉的土屋,窗外还隐约传来远处节日未散的喧闹声,以及淅淅沥沥开始落下的雨声。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这个梦太真实,太恐怖了……他怎么会突然梦到归弄?
而且是以这样一种令人绝望的方式?
他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刻意去想那个人了。
他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掀开薄被,下床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外面的雨已经下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干燥的土地上,激起阵阵尘土的气息。
远处的人流正在雷声和雨点的驱赶下快速疏散,原本漫天的祈愿灯大多已经不见,只剩下零星几点顽强地在风雨中飘摇,光芒微弱。
看着这真实的世界,他心里的惊惧才稍稍散去一些,但手脚依旧有些发软。
他叹了口气,倚在窗边,望着窗外迷蒙的雨夜。
突然,他的目光凝固了。
在远处,一棵高大的沙枣树光秃秃的枝桠上,似乎挂住了一盏未被雨水完全打湿的祈愿灯。
那灯的沙纸上,清晰地写着两个汉字——不是“施珈”,而是……
江长逸。
是他自己的名字。
他猛地一愣,觉得或许是阿提扎感念他帮忙,为他写的祝福?
他努力这样安慰自己,试图压下心头再次涌起的不安。
“轰隆——!”
炸雷仿佛就在头顶爆开。
那盏写着“江长逸”的祈愿灯,在狂风骤雨中剧烈地摇晃了几下,最终,缠绕的枝条松开,它如同折翼的鸟儿,猛地坠落,瞬间消失在漆黑的雨幕之中,不知所踪。
就在那盏灯坠落的瞬间,江长逸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凉了。
阿提扎才刚开始学汉字,连笔画都写不稳,怎么可能把他的名字写得如此工整,甚至带着一种隐晦的锋锐笔锋?
还有那瓶来历不明,药效极佳的药膏……
难道……难道……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不敢再想下去,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他猛地转身,动作快得几乎带倒了椅子。
他的手颤抖着,伸向了门闩。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门闩的那一刻。
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将门外的一切瞬间照得亮如白昼。
也就在那一瞬间,透过门板与地面之间狭窄的缝隙,江长逸清晰地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黑影,正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外。
那影子离门极近,仿佛一直就站在那里,静静地,耐心地等待着。
等待着猎物自己打开这扇门。
江长逸的动作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他维持着伸手的姿势,动弹不得。
紧接着,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他非但没有上前,反而控制不住地,一步一步,踉跄着向后退去。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道门缝,仿佛那里潜伏着世间最恐怖的怪物。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在雷雨的间隙中响起。声音很轻,很缓,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节奏感。
然而,这轻缓的声音落在江长逸耳中,却比外面的惊雷还要清晰,还要恐怖,重重地砸在他的心尖上。
敲门声停顿了片刻。
然后, 继续。
“咚……咚……咚……”
依旧不疾不徐。
但很快,那节奏开始变了。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从一开始的轻叩,变成了急促的捶打,最后几乎是狂暴的撞击。
一声接一声,疯狂地冲击着并不坚固的木门,也冲击着江长逸已经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满屋子都是这疯狂而暴戾的敲门声,混杂着屋外凄厉的风雨声和雷鸣。
江长逸的心跳已经完全失去了规律,疯狂地追随着这敲门声的节奏,快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眼前阵阵发黑。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敲门声停了。
风雨声和雷鸣仿佛也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力量抽离。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小屋。
这种极动到极静的转变,比持续的狂暴更让人心悸。
江长逸屏住呼吸,瞳孔紧缩,死死地盯着那扇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的木门。
然后,在绝对的寂静中——
“吱嘎——”
门栓,从外面,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硬生生地撞断了。
木门,缓缓,带着摩擦声,向内打开。
又是一道惨白的闪电适时亮起,将门口那人的身影照得清晰无比——
他就站在那里,全身湿透。
墨色的长发被雨水浸透,一绺绺地黏在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和脖颈上。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滴落,在他脚下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闪电的映照下,亮得骇人,里面翻涌着疯狂,牢牢地锁在江长逸身上。
湿透的衣衫紧贴着他修长挺拔的身躯,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他整个人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带着一身的水汽,阴寒。
这一幕,冲击力太过强大。
江长逸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骤然停止。
血液逆流,四肢冰冷,连呼吸都忘了。
他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个本该远在千里之外,只存在于噩梦和回忆中的人,一步一步,踏着地上的水渍,缓缓向他走来。
脚步声很轻,但在死寂的屋里,却清晰得如同踩在江长逸的心尖上。
归弄走到他面前,站定。
他比江长逸高了半个头,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江长逸完全笼罩。一股混合着雨水清冽和某种冷冽檀香的气息,强势地侵入江长逸的感官。
他抬起手,那只手苍白,修长,带着雨水浸透后的冰凉,轻柔地抚上江长逸因极度惊骇而僵硬的脸颊。
指尖的寒意,激得江长逸猛地一颤,却依旧无法动弹分毫。
归弄微微俯身,逼近,伸出手,将江长逸紧紧拥入怀中。他把头深深埋进江长逸的颈窝,湿冷的发丝贴着温热的皮肤。
“我好想你……”归弄的声音闷闷的,“江长逸,好想好想。”

第97章 我不走,我保证
江长逸彻底愣住了。他预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归弄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如此直白,如此脆弱。
他还未从这冲击中回神,又听到归弄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你走得好决绝,离开得好快……我找你……找得好难,真的好难……”
这些话,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那里面蕴含的痛苦如此真切,让江长逸的心脏不由得蜷缩起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向着归弄的方向微微靠拢。也就在这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与冰冷雨水截然不同的温热湿意。
那是……泪?
归弄微微退开些许,抬起了头。
即使在黑暗下,江长逸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眼睛此刻泛着红,眼眶里蓄满了水光。
一颗颗泪珠就那样毫无预兆地,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砸在地上,也砸在江长逸的心上。
江长逸心头一悸,几乎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接住了一滴坠落的泪。那滴泪在他掌心晕开,带着温度。
他抬起眼,“你……为什么哭?”
归弄握住他那只接住泪水的手,指尖冰凉,却用力到骨节泛白。他凝视着江长逸,红着眼眶,哽咽着:“我怕……我怕我再来晚一步,你就真的离开这里了。我怕……我真的再也找不到你了。”
江长逸沉默了,心绪复杂难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问:“那现在你找到我了。然后呢?还是要抓我回去吗?”
归弄用力地摇头,“不,不抓了……”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我错了,江长逸……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再也不会了……”
“错了?”江长逸看着他,“你的‘错了’,是为了挽留我的手段,还是又一时的权宜之计?”
“不是手段,也不是权宜之计。”归弄急切地否认,他再次将头靠回江长逸的肩头,依恋地蹭着他颈侧的皮肤,贪婪地呼吸着那令他安心又心痛的气息。温热的泪水更多地涌出,顺着江长逸的脖颈滑下,留下蜿蜒的湿痕。
“你说过……说我不会爱。”归弄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地传来,震动着江长逸的耳膜和心弦,“那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我能学,我会学,我可以学会,到底该怎么去爱。我不应该只想困住你,江长逸,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好……”
感受到脖颈处声音的震动,还有那仿佛流不尽的温热泪水,江长逸闭了闭眼,心中筑起的冰墙,在那滚烫的泪水和卑微的乞求下,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轻轻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扶住归弄湿润冰凉的脸颊,轻柔而坚定地把他从自己颈间抬起来。
归弄顺从地抬起头,却侧过脸,用脸颊眷恋地蹭着江长逸的手心,新的泪水又落了下来,浸湿了江长逸的指缝。
江长逸从未见过归弄这副样子。曾经他连示弱都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何曾像现在这样,泪水像决堤的江河,汹涌而坦诚,哭得毫无形象,却偏偏让他有些心疼。
“别哭了。”他放软了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哄劝。
然而,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归弄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哽咽着,几乎语无伦次:“江长逸……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不要扔下我,我不想失去你,我不能……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听着他混乱却真挚的表白,江长逸心中那点因过往而产生的怨怼,似乎也被这泪水冲刷得淡了些。
他双手捧住归弄的脸,用指腹一点点,极其轻柔地抹去那些不断溢出的泪水,很轻很轻地说:“归弄,别哭了,好不好?”
他的动作和语气都带着温柔。归弄怔怔地看着他,泪水似乎真的慢慢止住了些,只是身体还因刚才的情绪激动而微微发抖。
江长逸就这样耐心地,一遍遍为他拭泪,直到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不再有新的泪水涌出,他才缓缓放下了手。
看着归弄一身湿透的狼狈模样,江长逸转身想去拿条干毛巾。可他刚一动,归弄就猛地伸出手,紧紧拉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慌。
江长逸脚步一顿,回头对上归弄那双写满不安和依赖的眼睛,解释道:“我只是去拿毛巾给你擦擦。”
归弄抿着唇,依旧没有松手,只是固执地看着他。
江长逸无奈,只好任由他拉着,就这样拖着一个“大型挂件”,走到柜子旁取了干净的毛巾。然后他拉着归弄走到椅子边,轻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把毛巾塞进他手里:“擦擦吧。”
归弄拿着毛巾,却没有动作,只是抬头看着他。
周围光线昏暗。江长逸想着先去把油灯点亮,他刚试着抽了抽手,归弄立刻收紧了手指。
“我去点灯,太黑了。”江长逸耐心解释。
归弄依旧沉默,只是眼神里的不安更加明显。
江长逸看着他那副样子,心底叹了口气,保证道:“我不走,我保证。”
听到他的保证,归弄手指的力道才稍稍松懈,缓缓松开了他。
灯被点亮,温暖的光晕驱散了屋内的黑暗。江长逸转过身,看到归弄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那里,手里攥着毛巾,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仿佛生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
江长逸只能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毛巾,轻声说:“低头。”
归弄顺从地低下头,将湿漉漉的脑袋凑到江长逸面前。
江长逸动作不算熟练,但很仔细地用毛巾包裹住他滴水的发丝,轻轻按压,吸去水分,然后又帮他擦拭脸颊和脖颈上的水珠。他的动作很轻。
“你什么时候找到这儿的?”江长逸一边替他擦拭,一边问道。
“昨天。”归弄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昨晚门口的药,是你换的?”
“嗯。那个药效好,很快就不会疼了。”归弄老实地回答。
“来了之后,住哪儿?”
归弄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没有住的地方。”
江长逸动作一顿,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一个人来的?那睡哪儿?”
“没有睡。”归弄的声音更低了,“也没怎么吃东西……我一路找来的。”
江长逸彻底沉默了。
他着实没想到,归弄为了找他,竟然把自己弄到如此狼狈的地步。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带着满身风雨和疲惫出现在他面前。
他放下毛巾,走到自己的行囊旁,翻找出一套干净的衣物,递到归弄面前:“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穿我的,可能不太合身,先将就一下。”
归弄接过那套带着淡淡草木清香的衣服,手指微微收紧。这是江长逸的味道,让他感到无比安心的味道。

第98章 不许说话不许哭
他毫不避讳,当着江长逸的面就开始解身上湿透的衣袍。江长逸下意识地想转过身去。
然而,他的目光却被归弄敞开的衣襟下,胸膛处一道浅粉色却依旧明显的疤痕吸引住了。
他停住了脚步,不由自主地走近,仔细看去。
那道疤痕的位置,他记得很清楚。他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触碰那凹凸不平的痕迹,眉头紧紧皱起:“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完全恢复?”归弄的体质特殊,治愈能力极强,不该留下如此清晰的疤痕。
归弄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伤,语气平静,“因为我的心回来了。所以,之前依靠心核维持的治愈能力,就没有那么强了。”他看着江长逸凝重的眼神,伸手握住了他触碰伤疤的手,轻轻从自己胸口拿开,握在掌心,“没关系。这样很好。”
“很好?”江长逸不解。
“我想要一颗能为你跳动的心。一颗真正的,会因为找到你而喜悦,会因为失去你而疼痛的心。”
江长逸听后,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他深深吸了口气,胸腔里弥漫开一种酸涩的胀痛感,哑声问:“当时……是不是很疼?”
归弄却只是摇了摇头,重复道:“我不怕疼。”只要能在江长逸身边,再疼千百倍,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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