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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攻略大佬后,我跑路失败了(予君纯瑕)


数道黑影冲破喜庆的帷幕,刀光凛冽,直取归弄。
混乱之中,那连接两人的红色喜带被凌厉的刀锋瞬间斩断。
归弄似乎早有所料,或者说,他的全部注意力始终在江长逸身上。在遇袭的瞬间,他第一反应竟是旋身将江长逸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肩膀硬生生承受了一记刀劈,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袍。
江长逸趁此间隙,猛地挣脱他的保护,退开几步,看着手中断裂的红带,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如同丢弃垃圾般将其扔在地上。
“师傅!”施珈的身影冲破混乱,一把抓住江长逸的手腕,“快走!”
江长逸不再犹豫,转身欲随施珈离去。
“江长逸——!”
归弄的声音嘶哑破裂,竟完全无视了周身挥舞的兵刃,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死死攥住了江长逸的另一只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你答应过我的……”归弄死死盯着他,“你说过会乖乖和我成亲的,为什么和他走?”
江长逸用力挣扎,却无法撼动分毫,他回过头,“当然是骗你的,我从未想过,要与你成亲。”
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刺向归弄,“江长逸,你不准走!”
“松手!”
“不松!”归弄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癫狂的颤意,“我死也不会松手的!”
江长逸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竟生出一股快意。
他嗤笑一声,从袖中滑出一片薄刃,那是他早已藏好,以备不时之需的。没有丝毫犹豫,他狠狠地在归弄紧抓着他的手背上划了下去。
皮肉翻卷,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两人的手。
剧痛让归弄的手指有了一瞬的脱力。
江长逸立刻抽出手腕,头也不回地跟着施珈冲向殿外。
“回来,江长逸!不准跟他走——”归弄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还想追去,却被施玘带来的人层层围住。他眼睁睁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决绝地消失在视线尽头。
施玘的身影出现在混乱的战场边缘,他面色沉凝,看着被围在中央,状若疯魔的归弄,沉声道:“归弄,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归弄重复着这四个字,他染血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你叫我到此为止?怎么可能,我不会放手的。”他目光阴鸷地盯着施玘,“没想到,他对你们施家竟如此重要,能让你施大家主亲自前来,不惜与我天阙阁彻底撕破脸?”
施玘语气冷静:“长逸于我,如同幼弟。归弄,你扪心自问,你从头到尾所做的这些事,有哪一件对得起他?如今还要强逼于他,你将他当成了什么?”
“施玘,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归弄打断他,“你告诉过他真相吗?你和我有什么区别,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他环视周围严阵以待的侍卫,笑容森冷,“施玘,你太不自量力了,这里可不是凉州。”
他话音一落,更多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反将施玘等人团团围住。
归弄如同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夺过一把长刀,招式狠戾决绝,完全不顾自身防御,只攻不守,仿佛一尊从地狱归来的杀神。
刀光所至,血花四溅,他硬生生凭借着不要命的打法,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施玘带来的人虽也是精锐,但在天阙阁的主场和归弄这般疯狂的冲击下,渐渐不支。
等到场面被彻底镇压,施玘已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脱身。归弄握着不断滴血的刀,身上添了几道新伤,他却毫不在意,目光死死盯着江长逸离开的方向,一步一步,坚定而缓慢地追去。
咻——!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精准地钉在归弄脚前一步之遥,阻止了他的去路。
“归阁主,若再向前一步,下一箭,射穿的就不会是地面了。”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归弄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阁楼之上,温晴手持长弓,飒然而立。而她身后的窗格后,密密麻麻探出了无数箭矢,寒光凛冽,全部对准了他。
归弄抹去唇边溅上的血迹,“司马晴?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你温晴了。你温家如今地位未稳,就敢如此对我?是不想要你温家基业了吗?”
温晴闻言,不屑笑道:“我能亲手杀死司马懿仁,能彻底扳倒盘踞多年的司马氏,就算今日一切从头再来,我温晴亦有能力,再建一个温家。”
归弄怒极反笑。
好得很!他倒是没想到,江长逸的人缘这般好,竟有这么多人,肯为他前仆后继。
另一边,施珈拉着江长逸在复杂的廊庑庭院间急速穿行,试图避开搜捕。然而,就在一处僻静的角门,萧阳带着一队人马,无声无息地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施珈立刻将江长逸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萧阳。
萧阳的目光却越过他,直接落在江长逸身上,语气复杂:“江公子,你真的要走吗?”
江长逸觉得这话问得可笑至极:“是。”他直视着萧阳,“你要拦我们?”
萧阳沉默地与他对视片刻,眼中挣扎一闪而过,最终,他垂下眼睫,侧身让开了道路,意思再明显不过。
江长逸不再多言,拉了一下施珈,两人迅速从让开的缺口冲了出去。
“江公子。”萧阳在他身后提高声音,“你真的想好了吗?”
江长逸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弄深处。
萧阳望着那决绝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脸上没什么表情,带着人转身折返。
当他带人赶回归弄所在之处时,只见归弄肩头和腿侧各中了一箭。
归弄看到赶来的人:“拦住温晴的人。”
“是!”其余人立刻领命。
归弄则毫不犹豫地抬手,握住肩头的箭杆,猛地一用力,伴随着血肉撕裂的闷响,竟硬生生将箭矢拔了出来,随手扔在地上,腿上的箭也同样如此。
他看也不看身上汩汩流血的伤口,只盯着萧阳,带着滔天的怒意和审视:“放他离开……萧阳,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我的命令,都敢阳奉阴违了?”
萧阳单膝跪地,低头不语。
“听着,”归弄的声音淬了冰般,“若拦不住温晴,你这条命,今天就留在这里。若拦住了……你私自放走江长逸,背叛主令,该受何刑,你自己清楚,下去自行领受。”
“属下领命。”
归弄不再看他,拖着淌血的身体,再次朝着江长逸离开的方向追去。
温晴见状想要阻拦,萧阳却立刻飞身挡在她面前,剑锋相对:“温家主,三思。”
温晴柳眉倒竖:“没什么可三思的!让开!”
两人瞬间交上手。萧阳武功本就在温晴之上,此刻更是全力阻拦,温晴一时无法突破,只能焦急地看着归弄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心中暗祈江长逸已经逃得足够远。这已是她能为他争取到的,最多的时间了。

城门在望,暮色渐深。
江长逸与施珈一路疾驰,终于抵达这里。施珈猛地停下脚步,急促地喘息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冰凉坚硬的物事,塞进江长逸手中。
“师傅,拿着这个!”
江长逸低头,掌心是一块玄铁令牌,上面清晰地刻着一个“温”字。城墙上火把的光跳跃其上,反射出幽冷的光泽。
“这是温晴姐给的通行令,”施珈语速飞快,年轻的脸庞因紧张和奔跑而泛红,“你拿着它立刻出城,越快越好!我得回去帮我哥了。”
江长逸握紧令牌,冰冷的触感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他看向施珈,这个一向被他视为半大孩子的少年,竟在今日为他做到了如此地步。他抬手,轻轻揉了揉施珈的头发,动作带着罕见的温和。
“施珈,”他声音低沉,却无比认真,“谢谢。”
施珈愣了一下,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有欣喜,有担忧,还有眷恋。他突然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了江长逸的腰,将头埋在他身上,很紧,却又极快地松开。
“快走吧师傅,我会想你的。”施珈声音有些发哽。
江长逸深深看他一眼,重重点头,握紧令牌转身便欲冲向城门。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
“呃啊!”
一声压抑的闷哼自身后响起。
江长逸心脏骤停,猛地回头。只见施珈软软地倒了下去。
“施珈!”
江长逸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是扑了过去,在施珈倒地前将他接住。
少年双目紧闭,脸色迅速灰败下去,气息微弱。江长逸半跪在地,搂着他冰凉的身体,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升腾而起,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施珈,醒醒!施珈!”
就在这时,一道浓重的阴影缓缓笼罩下来,隔绝了城墙上传来的微弱火光,带着浸入骨髓的寒意。
江长逸猛地抬头。
归弄就站在那里。
依旧是一身刺目的婚服,只是那华美的衣袍如今已是破损不堪,一道道裂口下,隐约可见翻卷的皮肉和凝固的暗红。
有些血迹深深浅浅,早已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一只手拖着长剑,剑身沉重地刮过地面,发出丝丝摩擦声。
而他握剑的那只手,手背上那道深入见骨的伤口以及虎口处的崩裂,鲜血顺着指缝,沿着剑柄蜿蜒而下,流过森冷的剑身,最终自剑尖一滴滴坠落,在他脚边汇聚成一滩小小的血洼。
他微微垂着头,如墨的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几缕沾了血,黏在异常苍白的脸颊上。
那脸上,溅着点点猩红,与江长逸亲手点在他右眼下的那颗秾丽朱砂痣混在一起,红得触目惊心。
一滴血珠正巧沿着他眼角滑落,划过那颗朱砂痣,缓缓淌下,竟真如淌下了一道血泪。
昏黄的光线下,他周身缠绕着浓重的血腥与死气,不似刚行完大婚的新郎,更像是从幽冥血池里爬出来索命的鬼。
他居高临下,目光落在江长逸紧抱着施珈的手臂上,眼底是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暴戾。
“松开。”归弄的声音低哑。
江长逸牙关紧咬,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昏迷的施珈护得更紧。他仰头瞪着归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怒意。
见他不动,归弄竟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下显得格外瘆人。
“放心,他现在只是昏过去了。”他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冷,“但若你再惹怒我,我不保证,你等下抱着的,会不会是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江长逸瞬间被点燃,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他轻轻放下施珈,猛地站起身,攥紧的拳头带着全身的力量,狠狠砸向归弄的脸。
归弄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这一拳,被打得踉跄后退几步,嘴角立刻破裂,溢出一道鲜红的血线。
他抬手,用指腹缓缓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江长逸,眼神偏执得令人心惊。“就这么在意他?比起在意他,江长逸,你还是多在意在意自己吧,不是说好,会乖乖嫁给我吗,为什么要跑呢?”
江长逸一步踏前,狠狠揪住归弄被血浸透的衣领,“对,我就是骗你,我就是要跑!我怎么可能会想和你这样的人成亲?!”
归弄被他拽得微微俯身,却毫不在意,反而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带着癫狂的意味:“那又如何?”黑眸死死锁住江长逸,“你看,我还是抓到你了啊。江长逸,你永远都逃不掉的。”
他目光转向地上昏迷的施珈,语气轻飘飘地,却带着威胁:“你猜,设计这么多,他,还有施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江长逸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无力。他不能连累施珈,还有施玘,不能让他们因自己而死。
“……我跟你回去。”江长逸的声音因极力克制而沙哑,他松开手,像耗尽了所有力气,“放了他们。”
“凭什么?”归弄挑眉,眼神冰冷,“他们把我们的婚礼搅得天翻地覆,把我伤成这样,带你私逃……我凭什么要放过他们?”他凑近江长逸,气息拂过他耳畔,带着血腥味,“杀了他们,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是我要跑的!与他们无关!”江长逸急声道,“你要报复,冲我来!”
归弄只是看着他,不说话,那眼神分明在说,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绝望如同冰水浇头。
江长逸眼中闪过狠绝,他猛地出手,趁归弄不备,一把夺过他手中染血的长剑。
剑身沉重,带着未干的血迹,他手腕一翻,冰冷的剑锋直接抵上了归弄的脖颈。
“放了他们。”江长逸握紧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锋紧紧贴着归弄颈侧的皮肤。
归弄微微一怔,随即竟爆发出更加疯狂的大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他甚至主动将脖子往剑锋上送了送,皮肤立刻被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动手啊!”他眼中是近乎兴奋的疯狂,“随便下手!你杀了我,我正好可以带着你,还有他们,一起下去!黄泉路上,我们照样拜堂,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江长逸握着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看着归弄眼中那毫不作伪,与他同归于尽的决绝,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后悔了,后悔将他们都牵扯进来。他早该知道,归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
归弄看着他颤抖的手,竟无视颈间的利刃,笑着,一步步缓缓向他逼近。
“怎么?不敢了?”他轻声问,带着嘲弄。
就在归弄逼近的瞬间。他猛地调转剑锋,将冰冷的剑刃狠狠压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锋利的边缘立刻陷进皮肤。
“放了他们。”江长逸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归弄的脚步瞬间僵住,脸上的疯狂笑意顷刻间冻结,他死死盯着江长逸脖子上那一道刺目的红痕。
“你为了他们……”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拿自己的命,威胁我?江长逸,谁教你这么做的?”
江长逸没有说话,只是执拗地看着他,剑刃又往里压了一分。
他在赌。
空气凝固了。
半晌,“好,好……江长逸,你够聪明。”他几乎是咬着牙,“你确实威胁到我了。”
他死死盯着那柄剑:“把剑放下。你若敢划伤自己一分,我立刻将他们碎尸万段!”
赌赢了。
江长逸紧绷的心弦一松,几乎是脱力般,手指一松。
“哐当——”
染血的长剑掉落在地,在寂静中发出刺耳而清晰的回响。
天阙阁刑堂。
此地深埋地下,隔绝了外界一切喧嚣,只有墙壁上跳跃的火把投下昏暗摇曳的光影,映照出满室森然。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味,冰冷刺骨。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带着倒刺的钢鞭,烧得暗红的烙铁,形状古怪的夹棍……每一件都泛着幽冷的光泽,无声地诉说着此地的残酷。
萧阳拖着带伤的身体,沉默地走入这令人窒息的空间。他径直走到中央那片空地上,撩起衣摆,挺直背脊,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面色平静。
一名戴着黑色面罩的执刑者手持一根特制的刑棍走上前。那棍身并非木质,而是精铁所铸,上面密布着尖锐的铁钉,一棍下去,必定是皮开肉绽,筋骨受损。受完此刑,不死也残。
执刑者在他身后站定,高高举起了刑棍。
萧阳闭上眼,准备迎接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然而,预期的剧痛并未降临。
他察觉到身后之人气息有异,猛地回头。
只见那执刑者竟抬手,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黑色面罩,露出一张清俊温润的脸庞。
“洛公子?”萧阳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您怎么会混入此处?”
洛青匀叹了口气,将沉重的刑棍随手扔在一旁。
他蹲下身,与萧阳平视,语气带着不赞同:“毕竟是我策反了你,让你放走江长逸。我若眼睁睁看着你被打个半死不活,于心何安?”
他摇摇头,“你也太老实了,归弄让你来受罚,你就真来?这刑下去,你还有命在?”
萧阳垂下眼眸,声音低沉:“背叛主子,是萧阳之过。主子未立时取我性命,已是仁慈。”
“你……”洛青匀一时语塞,知道萧阳对归弄的忠诚观念根深蒂固,便不再多言,伸手去扶他,“别跪着了,快起来。你身上伤口不少,再跪下去失血过多更麻烦。”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扔给萧阳:“上好的金疮药,赶紧处理一下。这次……多谢你了。”
萧阳接住药瓶,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他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抬眸看向洛青匀,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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