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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攻略大佬后,我跑路失败了(予君纯瑕)


归弄从善如流:“你想要什么?”
“嫁妆?那就把你天阙阁给我吧。”
他等着看归弄变脸。
可归弄的回答,再一次击碎了他的预想。
“好。”没有半分犹豫,清晰而平静,“你若想要,便给你。”
江长逸彻底沉默了。
他原本只是玩笑,天阙阁势力庞大,事务繁杂,他避之不及,哪有兴趣接手?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可归弄这毫不迟疑的应允,倒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猛拉起被子盖过头顶,声音生硬:“不要。谁稀罕你那破阁子。”

天阙阁阁主的婚事,如同投下的巨石,迅速扩散,引得各方侧目。
疆水皇宫内,苏夭指尖拂过琴弦,听到下属汇报这个消息时,琴音只是微微一顿。
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哦?他竟愿意?” 她刻意加重了“愿意”二字,语气中满是玩味。
她与江长逸,归弄皆有过接触,深知这两人之间的纠葛绝非寻常。以江长逸的性子,在知晓一切后竟会应下这婚事?这婚事底下,怕是暗流汹涌。
不过,她并无意插手。搅入那两人的漩涡,绝非明智之举。
“按最高规格备一份贺礼送去,面子上的功夫,总要做足。”她淡淡吩咐,随即挥手让人退下,重新专注于指尖流淌的琴音,仿佛方才听到的只是一则无关紧要的趣闻。
与此同时,慈渡相家宅邸深处。
相慈浑身缠着厚厚的绷带,像一具破损的木偶般躺在榻上,听闻消息后,竟抑制不住地低笑起来,牵动了伤口,引得一阵咳嗽,却依旧止不住笑意:“哈哈哈……好,好啊!我就知道!两个疯子,不凑在一起才是怪事!”
他清晰地记得江长逸逃的那晚,归弄是如何闯入他的房间。
那时的归弄,眼底全是疯狂与暴戾,完全不见平日里的冷静自持。他掐着相慈的脖子,声音嘶哑地问:“你对他说了什么?”
相慈虽被江长逸重伤在先,又被扼住呼吸,却依旧笑得畅快,带着一种破罐破破摔的恶意:“咳……我说了什么?我告诉他,你一直在骗他!归弄,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现在跑了,你再也找不回他了!你活该!”
归弄听后,非但没有暴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下一刻,拳头如同疾风骤雨般落下,用着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每一拳都结结实实地砸在相慈的伤处和柔软腹部。
相慈几乎能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口腔里瞬间充满了铁锈味。归弄的眼神空洞又狠戾,仿佛要将所有失控都宣泄在他身上。
直到相慈呕出一大口血,意识模糊,归弄才停了手。他看也没看几乎昏死过去的相慈,只用那沾满鲜血的手随意擦了擦,转身便投入夜色中去抓江长逸。
回忆起那晚,相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坐在一旁陪他的阿漱吩咐道:“去,给他们备一份大礼。”
阿漱眉头微蹙:“送什么?”
相慈压低声音,说了几个字。
阿漱瞬间瞪大双眼,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又惊又窘:“小慈,这……这不合礼数吧?哪有人成亲送这个的?”
相慈嗤笑:“礼数?他们俩凑在一起就是最大的不合礼数!我这是在帮他们,洞房花烛,总不能太冷清不是?”他顿了顿,补充道,“挑药效最好的,最助兴的那种。”
阿漱看着小慈满身的伤,无奈地叹了口气。若非他最后拼死阻拦,相慈恐怕真要被盛怒下的归弄活活打死。
但他转念一想,以归弄的身份,寻常金银珠宝确实不入眼,送这特别之物,或许反而别致?
“我知道了。小慈你好好躺着,别再激动牵动伤口了。”他认命地应下,转身去操办了。
等消息传到施家时,施珈瞬间炸毛。
他几乎是冲进了施玘的书房:“哥!你听说了吗?这不可能!师傅他怎么可能娶归弄那个……那个心思深沉,阴险狡诈,仗势欺人的混蛋!”他气得口不择言,把所有能想到的贬义词都扣在了归弄头上。
施玘放下手中的卷宗,揉了揉眉心,看着眼前急躁的弟弟,语气带着责备:“施珈,冷静点。如此毛毛躁躁,成何体统?归弄与长逸之间的事,错综复杂,岂是你能妄加揣测的?成亲是大事,若非你情我愿……”
“我情我愿?”施珈打断他,眼睛都红了,“那晚我没看见吗?师傅的态度明显不对,他一定是被逼的!归弄那人什么事做不出来?现在还要……还要强嫁,师傅那么好,光风霁月,怎么会真心看上那种偏执狂!”
“够了。”施玘厉声喝道,“无凭无据,不要胡言。这是他们二人的私事,我们有何资格插手?”
施珈不甘心地咬着唇,争辩道:“怎么没资格?师傅是除了哥哥你以外,对我最好的了。就算师傅是真的愿意,那我要去亲自问他!”
他见施玘沉默不语,眼神黯淡下去,带着几分委屈和决绝,“我懂了,哥你现在是施家家主,要权衡利弊,要考虑家族……好,你不去,我去!我不能让师傅受这种委屈!”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背影竟透出几分从未有过的坚毅。
施玘看着弟弟的背影,心中微动,仿佛一瞬间就长大了几分。他想起自己确实曾对江长逸说过,告诉他若受了委屈,施家永远是你的退路。
“站住。”施玘叹了口气,“我几时说过拒绝了?”
施珈猛地转身,眼中迸发出惊喜:“哥!你同意了?”
施玘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此事确有蹊跷。我会拨一队暗卫给你,一切小心,切勿冲动行事,探查清楚再说。”他顿了顿,“仅凭你一人,绝无可能从天阙阁带人走。”
施珈用力点头:“我知道。”他眼珠一转,脑子里闪过一个不情不愿的人选,“我还需要找个帮手。”
洛青匀看着不远万里,不请自来,大剌剌坐在他对面的施珈,只觉得眼皮直跳。
听完施珈的来意,他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什么?帮你从归弄手里抢人?施少爷,你找错人了,这忙我帮不了。”
“咱们好歹是过命的交情,帮个忙怎么了?”
洛青匀懵了:“过命的交情?我们什么时候有过命的交情了?”
“上次在厨房事你忘了,我还帮你挡了几下呢!这不算过命?”施珈理直气壮。
洛青匀:“……”
那分明是两人差点一同被江长逸打死,这算哪门子过命交情?是差点一同送命的交情吧!
“不去,想都别想。”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施珈追问。
洛青匀扶额,开始胡诌:“小少爷啊,你还小,不懂。这人呐,各有各的缘法,强求不得。所谓君子不断人良缘,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总之,介入他人因果,是要倒大霉的,我看归弄和江长逸他俩,那就是天定的……”
“停停停!”施珈不耐烦地打断他的神神叨叨,“你别念这些我听不懂的!我就问你,你作为归弄的朋友,就看得下去他这般做法?他这分明是走火入魔了。你作为朋友,不该拉他一把,让他迷途知返吗?这才是真正的为他好!”他开始义正辞严地道德绑架。
洛青匀被他说得一噎。
他当然知道江长逸现在的处境,而且归弄的状态不对。但他之前也劝过,但归弄何时听过劝?更何况……“你也知道,我是归弄的朋友,更不能帮你去抢他的人啊!这成什么了?”
施珈眯着眼,激将道:“你不会是怕他,所以不敢吧?”
洛青匀扯了扯嘴角,“激将法对我没用。”
施珈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轻轻吐出一个字:“怂。”
“……”
洛青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施珈那眼神里的鄙夷和不屑,像根小刺扎得他浑身不自在。
半响,洛青匀气笑了,咬着后槽牙,“……行。”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遇上这两个冤家,真是欠他们的。
施珈立刻变脸,拍马屁道:“我就知道你侠肝义胆,有胆量!”
洛青匀无语望天,已经开始后悔了。
“少来这套。既然要干,就得有计划。归弄心思缜密,天阙阁固若金汤,硬闯就是送死。”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首先,得从他身边的人入手……比如说,萧阳。

第二日,绣娘奉命前来为江长逸量体裁衣,缝制婚服。
当那冰凉的金属锁链从脚踝被取下时,江长逸感到轻松许多。绣娘低眉顺眼,手脚麻利地展开软尺,动作精准而高效,目光始终规规矩矩地落在自己手头的工作上,不曾有半分逾越或好奇。
江长逸安静地任由她摆布。归弄就坐在不远处的桌旁,慢条斯理地翻看着婚服的样式图册,偶尔抬眼看向这边。
就在绣娘绕到他身后,身形恰好挡住了归弄视线的那一刻,江长逸感觉到一样东西被迅速塞入了他的掌心。
他面色如常,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指尖微动,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将那东西悄无声息地滑入了袖袋深处。待到绣娘量完尺寸躬身退下,归弄似乎也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看看,喜欢哪种样式?”归弄将手中的图册递向他。
江长逸兴致缺缺地瞥了一眼:“你决定就好。”
归弄却执意将图册又往前送了送,“选一个。”
江长逸懒得在这种小事上与他僵持,随手在图册上一指:“就这个吧。”
归弄看了眼他选中的那个中规中矩的样式,倒也没再为难,合上了图册。他转而走到一旁,取来一套东西放在江长逸面前的桌上一盒艳红的朱砂,一支细长的画笔。
江长逸看着这两样东西,眼中掠过一丝不解。
归弄解释道:“京城成亲有个习俗,大婚之日,需得夫君亲手为妻子描摹额饰,寓意举案齐眉,锦绣添妆。”
江长逸听到后面几个字就觉得可笑。
归弄顿了顿,目光落在江长逸脸上,“今日你先与我练习一番,明日便熟练了。”说着,他又翻开一本画册,上面绘着各种精美的花钿样式,有繁复的莲花,展翅的鸾鸟,亦有简洁的祥云纹路。
江长逸看看归弄,又看看那本画册,沉默片刻,道:“我手笨,怕画不好。”
“无妨,”归弄语气平静,“画不好,可以多试几次。”
江长逸抬眼,眸中闪过微光,又道:“若是画得太丑,你可别怪我。”
归弄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不怪。”
“行吧。”江长逸似是无奈应下。他执起那支细笔,蘸取了少许饱满的朱砂,目光在那画册上随意一扫,便直接将册子合上,推到一边。
他倾身向前,一手轻轻稳住归弄的额际,笔尖毫不犹豫地落下。冰凉的触感落在皮肤上,归弄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微暖温度,和他格外专注的呼吸。
江长逸下笔很稳,动作却不算慢,期间他一直微微抿着唇,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直到最后一笔画完,他放下笔,退后两步,左右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终于忍不住,先是低笑,随即笑声越来越大,几乎是畅快淋漓。
归弄起初有些不明所以,但见江长逸笑得如此开怀,他眼底也漫上些许笑意。
他拿起一旁的银镜,举到面前。
镜中清晰映出他的额头,那上面赫然画着一只活灵活现,四脚朝天的王八。
笔法甚至称得上娴熟,将王八那种憨蠢之态勾勒得惟妙惟肖。
归弄看着镜中的自己,又抬眼看向笑得几乎直不起腰的江长逸,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放下镜子,重新执起那支沾着朱砂的笔,温声道:“画得甚好。我也来试试。”
江长逸笑声戛然而止,看着拿着笔步步逼近的归弄,立刻道:“方才说好的,画得再难看也不准怪我!”
“自然不怪,”归弄从善如流,已站到他面前,指尖轻触他的额角,“我觉得这寓意极好,也想为你画上一个。”
江长逸还想再说什么,却已被归弄固定住,笔尖带着微凉的朱砂触感落在眉心。他只得闭上眼,感受那笔尖在额头上游走。
片刻后,归弄放下笔,将另一面镜子递到江长逸手中。
江长逸对着镜子一照,只见自己额头正中,多了一只抓耳挠腮猴子。
两人并肩站在巨大的铜镜前,镜中映出他们的身影。一个额顶王八,一个额顶猴子,造型滑稽无比。
“幼稚。”江长逸吐出两个字。
“是吗?我觉得我画的猴子比你画的好看。”
江长逸:“?”
“你眼睛有问题吧?明明是我画的王八更好,你看多像你啊?”说完又看了看归弄头上的那只乌龟,“我觉得你当条鱼可惜了,去当只王八估计混得比现在好。”
归弄:“……”

大婚当日。
江长逸站在巨大的铜镜前,身上是一袭精心裁剪的婚服。浓烈的正红为底,衣缘和广袖上却以玄黑丝线绣着繁复的暗纹,庄重华美之下,透着一股压抑的禁锢感。
归弄站在他身后,与他穿着同样制式的婚服,正细致地替他整理着本已十分平整的衣领。他的动作轻柔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你穿上这身,真的很好看。”归弄的声音低沉。他伸出手,自然而然地环住江长逸的腰身,将人往后带,紧紧地贴靠自己。
他微微俯身,下巴轻轻搁在江长逸的肩窝,如墨的黑发披散下来,与江长逸的红衣和黑发交织在一起。
镜中映出两人相贴的身影,同样出色的容貌,同样刺目的喜服,却勾勒不出半分温情。
归弄的视线穿过镜面,牢牢锁住江长逸的眼睛,声音轻得像耳语,“这场婚礼,会顺顺利利地完成,对不对?”
江长逸扯了扯嘴角,语气异常平静:“当然。”
归弄满意地笑了,侧首,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江长逸的颊边。他松开手,转身取来早已备好的朱砂和细笔。“该为我描妆了。”他将蘸取了饱满朱砂的笔,放入江长逸手中。
江长逸看着掌心那支沉甸甸的笔,只觉得讽刺。他走到旁边的太师椅坐下,归弄从善如流地站到他面前,顺从地弯下腰,将光洁的额头呈现在他眼前。
江长逸却没有动。他懒洋洋地抬眼:“累,手没劲,抬不起来。”
事实上,他今晨几乎是被归弄伺候着起身更衣的,并未经历太多繁琐。归弄似乎只执着于“成亲”这个结果本身。
江长逸此刻,不过是存心刁难。
归弄与他对视,眼神里是纵容的体贴:“辛苦你了。婚礼不会持续太久,再坚持一下,好不好。”话音未落,他竟撩起衣摆,直挺挺地屈膝,跪在了江长逸脚边,把头凑到江长逸动一动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江长逸一怔。他没想到归弄会做到如此地步。
归弄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膝盖,提醒道:“时辰快到了。”
江长逸这才回过神,垂眸俯视着跪在身前的人。
归弄也微微仰着头看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在红衣的映衬下,倒像是从冥府爬出来迎亲的艳鬼。
江长逸心头莫名一悸,鬼使神差,他执笔的手动了。笔尖没有落在额头,而是缓缓靠近那苍白的脸颊,在归弄的右眼下方,轻轻点下了一颗秾丽的朱砂痣。
殷红一点,恰似血泪,与他瞳孔的纯黑形成碰撞,瞬间让这张本就俊美无俦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邪魅与艳丽。
归弄对此并未提出任何异议,甚至有些愉悦。他站起身,伸出手,不是挽臂,而是强势地穿过江长逸的指缝,与他十指紧紧相扣。
天阙阁主大婚,场面极尽奢华。红绸铺地,从阁内一直延伸到长街。
宾客如云,脸上都堆满了恰到好处的笑容,口中吐露的皆是珠联璧合,天作之合的祝词,竟无一人对两位男子的结合流露出半分异样。
江长逸不知道归弄用了何种手段,能让这京城上下统一口径,他只觉这满堂的喜庆祥和,虚假得令人窒息。
两人皆身着红黑婚服,并肩而行,手中共同牵着一段缀有同心花球的红色喜带。
周遭的一切声音在江长逸耳中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一种荒诞的诡异感如影随形。
司仪高亢尖锐的声音响起:“一拜天地——”
江长逸握着红带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
归弄侧头看他,耐心十足地等待着,仿佛有无限的时间可以耗下去。
就在江长逸喉结滚动,准备极其缓慢地弯下腰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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