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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攻略大佬后,我跑路失败了(予君纯瑕)


江长逸呼吸一窒。
“让我猜猜,”归弄另一只手抬起,指间赫然捏着那个熟悉的药囊,正是江长逸的宁心丸。
江长逸瞳孔骤缩,他竟不知药囊何时被摸去!
他嘴角噙着冷笑,“是靠着这个,对吧?什么时候备下的?是苏夭给你的?”
“归弄,你听我解释……”江长逸试图挣扎,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解释?”归弄打断他即将出口的话,指尖用力,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江长逸,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像个傻子,很好糊弄?服药抑制毒发,就为了跑来见他?!”
他俯身,“你当真是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江长逸从墙上扯开,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回去。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归弄粗暴地拽着江长逸,朝着客船停泊的方向疾走。他步履又快又急,江长逸被他扯得踉跄不稳,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忍不住低斥:“归弄!你慢点!”
然而前面的男人恍若未闻,没有丝毫放缓的迹象。
夜风呼啸,却吹不散这令人窒息的僵持。
一回到船舱客房,归弄便反手重重摔上门,将江长逸狠狠掼向床榻。
江长逸被摔得一阵眩晕,还未及撑起身,归弄的身影已经笼罩下来。一只手扼上他的脖颈,并未用力,但那冰冷的触感和掌控的姿态已足够让人胆寒。
“我好生气啊,江长逸。”归弄的声音低沉喑哑,眼底是翻涌的赤红,“告诉我,为什么?”
脖子上的手如同悬刃,江长逸怕归弄一激动把自己给掐死,他强自镇定:“咱们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凭什么?!”归弄打断他,“凭什么你能对他轻易许诺,却记不住对我说的‘早去早回’?因为在你心里,他重于一切,而我对于你,无关紧要,是吗?”
“你重要!你当然重要!”江长逸试图安抚他失控的情绪。
“那为什么骗我?!”归弄低吼,手腕微微收紧,逼视着他,“如果不是我察觉,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骗下去?!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等你,很有趣?”
江长逸也没想到事情会败露得如此彻底,更没想到归弄的反应会激烈到这种地步,根本听不进任何道理。“你到底在气什么?他不过是个孩子……你至于如此吗?”
“我不喜欢他!”归弄的声音陡然拔高,“我不喜欢他能让你一次次破例,不喜欢他能让你心甘情愿冒险,不喜欢他能让你把我抛在脑后!江长逸,你每一次的奋不顾身,都是为了他!”
江长逸看着他那双几乎被嫉妒和愤怒烧红的眼睛,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人的疯劲上来,根本毫无理性可言,完全被占有欲支配。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
他放缓了呼吸,抬起未被禁锢的手,轻轻勾住归弄的脖子,将他往下带。
一个轻柔而带着安抚意味的吻,落在归弄紧蹙的眉心。
“你很重要,好不好?”江长逸的声音放得很低。
那轻如羽毛的触碰,和耳边温软的话语,像是一道突如其来的咒语,瞬间抚平了归弄几近炸裂的神经。
他周身紧绷的肌肉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狂暴的气息渐渐收敛。
最后,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埋首在江长逸的颈窝间,紧紧抱住了他,声音闷闷的,“你骗我。”
“是我不对,不该骗你。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江长逸抬手,一下下顺着他的后背,如同安抚一只暴躁的大型猛兽。他心知肚明,跟一个连兔子醋都要吃的家伙讲道理是行不通的,眼下只能先顺着毛捋。
“以后不许见他。”归弄得寸进尺。
“你这未免太霸道了些?”江长逸忍不住反驳。
颈侧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是归弄不满地咬了一口。
“……行,行。”江长逸无奈,只得退让,“以后见他,先知会你,总可以了吧?”
江长逸叹了口气,哄完小的哄大的,这过的什么日子?

江长逸倚在船舱窗边,望着外面墨色翻涌的水面,眉头微蹙。
自凉州回来后,这船上的气氛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凝滞。船员们往来巡逻的次数明显加密,眼神里也少了之前的松散,多了几分警惕与戒备。
他借口透气在船上转了几圈,隐约听到水手低声交谈间提及“货”、“小心看管”、“不能出岔子”之类的字眼。
“这船上怕是运了不寻常的东西。”回到客房,江长逸对归弄说道,“守卫森严了许多。”
“这条水路上,多的是人偷偷运送禁品。”归弄抬眼,“怎么,好奇了?”
江长逸叹了口气。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回归老本行了。上辈子没倒过的霉,自从遇到归弄后就接踵而至。
“好奇归好奇,”他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碍着他们去慈渡,船家运的是金山还是银山,都与他们无关。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是夜,狂风骤起,暴雨如注。巨大的浪头拍打着船身,客船在风浪中剧烈摇晃。就在这喧嚣的掩盖下,一阵兵刃交击与呼喝惨叫的声音由远及近,清晰地传入了舱内。
江长逸与归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他悄然推开一条门缝向外望去。
漆黑的江面上,一艘体型更大的船只不知何时已然靠近,铁索钩挠牢牢扣住了这边的船舷,无数黑影正矫健地攀援过来,与试图抵抗的船员战作一团。
来袭者手段狠辣,配合默契,显然不是普通水匪。
“看做派……倒像是黑市养的死士。”江长逸压低声音。
“走。”归弄言简意赅。
二人不欲卷入纷争,悄然离开客房,凭借高超的身法隐匿在阴影中观察局势。
战斗结束得很快。船员们死的死,伤的伤,剩余的全被捆缚起来押到甲板中央。一名身着暗蓝色劲装,面容冷峻的男子显然是这群袭击者的头领。
他踩着满地的狼藉,走到被缚的船长面前:“李船长,事到如今,就不必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吧?把梦芥交出来。”
那李船长虽被缚,却梗着脖子怒道:“你们敢抢相家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头领嗤笑:“抢?我们不过是替相家暂时‘保管’。至于价格,自然要重新商定。”他俯下身,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听说李船长家中幼子甚是聪颖,在慈渡进学?那地方……近来可不太平啊。”
船长脸色瞬间惨白,身体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挣扎片刻,终是颓然道:“在……在底舱暗格里。机关地图在我怀里……”
头领示意手下取出地图,仔细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你们几个,跟我下去。其余人看守此地,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藏身于缆绳之后的江长逸将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梦芥?”他在心中默念,随即呼唤系统。
“简而言之,这是一种罕见的精神致幻类植物。吸入者会陷入沉睡,可能成为某个湮灭历史事件的亲历者,或经历一个某个人的人生片段。”
“这东西这么神奇?为何我在凉州时从未听闻?”
“因其不可控性与潜在危害,凉州已明令禁止此物了。且梦芥效果仅能维持采摘后四十八时辰,故而极为珍贵。”
江长逸眼中闪过惊异:“那相家要这东西做什么?”
“这就要说起相家现任掌权者,相慈了。他对制毒制药已达痴迷程度,尤对此类奇珍异草趋之若鹜。”
江长逸感觉这位相家掌权者,比他想象的更为神秘危险。
但同时,一个念头迅速成型,他们前往慈渡的最大目的就是解毒。毕竟这些以利益计算的上位者,空手上门求药,对方定然不会理会。但这梦芥显然是相慈极度渴望之物……
“归弄。”他压低声音,眼神晶亮。
归弄看了他一眼:“你想如何?”
“浑水摸鱼,先下手为强。”江长逸目光扫过那些被捆缚的船员和留守的黑衣人,“借他们的皮一用。”
二人悄无声息地放倒两名落单的黑市喽啰,迅速换上衣服。归弄身形高大,衣物紧绷更显戾气。江长逸则勉强合身。他们压低帽檐,混入前往底舱的队伍末尾。
底舱入口隐蔽,推开沉重暗门,一股混合着霉味,潮气和某种奇异气息扑面而来。
通道狭窄幽深,仅靠几盏壁灯提供昏光,映照出墙壁上湿滑的青苔。
根据地图,存放梦芥的暗格就在通道尽头,但这一段路布满了机关。头领停在通道口,目光扫过手下,最后落在江长逸身上:
“你,前面探路。”
江长逸心中暗骂,面上却模仿着喽啰粗声应“是”,硬着头皮上前。
第一步踏出,侧壁便无声射出三支淬毒短弩。江长逸矮身翻滚险险避开,弩箭钉入对面墙壁,箭尾颤动。他根据机关发射角度,判断触发机制是脚下活动石板,小心避开后继续前行。
接着是地面陷坑,被他敏捷跃过;两侧合拢的夹板,被他用巧劲卡住机关枢纽……他动作行云流水,看似惊险却将致命机关逐一化解。
后方观望的黑市众人,眼神从审视渐渐变成惊异。
快到通道尽头,最后一个机关映入眼帘,布满细小孔洞的金属墙壁,隐隐散发酸涩气味。
“毒雾……”江长逸心下一凛。这机关范围极大,极难完全避开。他停下脚步,余光向后扫了过去,思考了一番。然后回头看向头领,装作惶恐:
“头儿,这最后一道机关太凶险,小的怕是过不去啊!”
头领眼神锐利,紧盯他忽然冷笑:“过不去?我看你前面过得轻松得很!身手不凡,观察入微——你,究竟是谁?”
江长逸故作惶恐的表情散去,然后看向头领微微一笑:“自然是送你去死的人。”
话音未落,头领身边几名心腹刀剑出鞘直指江长逸!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归弄!”
一道黑影从后方暴起,归弄甩出利刃,瞬间几人命中心口倒地。
头领猛回首,他早觉江长逸身份有异,却不知还有第二人潜伏!
为时已晚。一根粗木棍横扫而来,众人被迫后退。江长逸侧身躲开跃至归弄身旁,顺势补上一脚。
几人跌入机关范围,毒气瞬间喷发。反应快的试图冲出,慢的吸入毒气后口吐鲜血,眼充血泪,死状凄惨。
头领却非等闲,在木棍扫来时抓住他人借力后撤,堪堪避开毒雾。
“杀了他们!”他怒吼。
“走。”归弄的声音透过喧嚣传来,“我挡着,你去拿东西。”
江长逸毫不迟疑,转身冲向通道尽头。
那里果然有隐蔽暗格。他按地图所示手法按压凸起,“咔哒”一声暗格弹开,里面放着三个密封玉盒。入手冰凉,盒盖雕刻繁复缠枝花纹,正是保存梦芥的特制容器。他将三个玉盒全部取出塞入怀中。
归弄应对自如,杀招狠戾,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身上已添数道伤口,鲜血染红暗蓝劲装,却仍将通道口守得固若金汤。
江长逸迅速返回,见归弄身上血迹,目光扫过疯狂进攻的黑市之徒,眯起眼睛。
“归弄,闭气!”
他迅速打开一个玉盒缝隙,里面整齐躺着三株叶片幽蓝的奇异草植。他抓起一株猛地甩向敌群。
梦芥叶片在空气中碎裂,浓郁异香的蓝色粉尘爆散开来,如同有生命的薄雾弥漫半条通道。
冲在前方的人猝不及防,吸入粉尘瞬间动作僵住,脸上露出迷醉茫然,随即眼神涣散,接二连三软倒在地,陷入光怪陆离的梦境。
然而梦芥效力远超想象。粉尘扩散太快,尽管江长逸第一时间屏息,仍有一丝异香钻入鼻腔。
刹那,无法抗拒的眩晕感如巨浪拍来,眼前景象扭曲旋转。归弄回望的身影模糊不清,耳畔声音仿佛隔了厚厚水幕。
“靠……”他最后一个念头未转完,便觉浑身力气被抽空,双腿一软向前倒去。
意识沉入黑暗的前瞬,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猛地接住了他。耳边似乎传来一声模糊的呼唤,听不真切……

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浮,仿佛被裹挟在冰冷的海流里,漫无目的地飘荡。
不知过了多久,江长逸感到周身被一种粘稠的阻力所包裹,微弱的光线挣扎着渗入他紧闭的眼帘。
他“睁开”眼,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
四周是漫无边际的深邃蔚蓝。形态巨大奇特的发光水母如同幽灵灯笼般在远处缓缓飘荡,扭曲的光线穿透水体,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他并非站在实地上,而是悬浮在水中,却能自由呼吸,行动也无甚阻碍。
更令他惊异的是眼前矗立的建筑。那是一座宏伟得超乎想象的海底宫殿,风格与他所知的任何陆地建筑都迥然不同。巨大的石柱上雕刻着缠绕的深海藻类,巨大的贝类以及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奇异海洋生物浮雕。
穹顶高耸,由某种半透明的材质构成,隐约能看到外面游弋的鱼群黑影。整座建筑虽然残破,处处可见断裂的柱石和倾颓的墙壁,覆盖着厚厚的珊瑚与苔藓,但依旧能窥见其昔日的壮丽与辉煌,带着一种沉没文明奇异的美感。
“这是……梦里?”江长逸心下愕然,立刻想起了那异香的梦芥。他试图移动,却发现自己无法完全控制身体,视角被固定在一个方向。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身前不远处的一个小小身影。
那是一条幼小的人鱼。
他看起来不过人类孩童五六岁的模样,下身是一条柔软泛着淡淡珍珠光泽的蓝色鱼尾,鳞片细碎,在水中轻轻摆动。上身是人类的躯体,皮肤白皙。他有一头柔软的黑发。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大大的眼睛,如同最纯净的蓝宝石,澄澈得能倒映出周围幽暗的海水与发光生物的光芒。
这双眼睛……江长逸心头莫名一悸。
小人鱼似乎完全看不见他,自顾自地摆动着尾巴,轻盈地向前游去。而江长逸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他,使他不得不像一缕幽魂般被迫跟随。
他们穿过宫殿倾颓的廊柱,游过荒芜寂静的庭院。最终,小人鱼停在了一处相对完好的偏殿入口。那里,一条成年的人鱼正背对着他们,凝望着窗外。
她缓缓回过头来。
江长逸呼吸一窒。
那是一条极其美丽的人鱼,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郁与疲惫。她的长发如同最深邃的夜色,在海水中飘散开来,衬得她肌肤愈发苍白。下身是一条强健而优雅的鱼尾。
江长逸一眼就猜出了他们的关系。他们的面容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眼睛,如同出自同一片海域的宝石。只是母亲的蓝,更深沉,更哀戚,仿佛承载了整个海洋的悲伤。
她看见小人鱼,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勉强却温柔的笑意,对他招了招手。
小人鱼快速游到她面前,仰着小脸,那双蓝宝石般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孺慕与不安。他犹豫了一下,用稚嫩的声音轻轻问道:“母亲……父亲,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我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
美丽的人鱼身体僵硬了一下。她微微弯下腰,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儿子柔软的发顶,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他没有去哪里……或者说,他哪里都不在。弄儿,你没有父亲。”
弄儿?这个称呼彻底让江长逸确定了,他就是进入了归弄的记忆。
小归弄困惑地眨了眨眼,显然无法理解这个答案:“没有父亲?”
“他抛弃了我们。”母亲打断了他,声音陡然变得冷硬,“就当他已经死了吧。”
“死了……”小归弄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小脸上满是茫然。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死亡的概念远不如抛弃来得具体而伤人。他沉默下来,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就在这时,那条美丽的人鱼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猛地抬手捂住了嘴,但一丝殷红的鲜血还是从她的指缝间溢出,迅速在海水中晕开淡化。
“母亲!”小归弄脸上的茫然瞬间被惊恐取代,他焦急地凑上前,抓住母亲的手臂,“您又咳血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您的病还不好?”
她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用眼神示意自己没事。
小归弄看着母亲痛苦的模样,眼中涌上了泪水。他猛地抓住母亲的手,小小的手掌紧紧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指。
下一刻,微光自他掌心散发出来。那光芒并不刺眼,是极其柔和,带着生命气息的乳白色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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